柳門卿的車從陸言少身旁緩緩駛過,陸言少惡狠狠的把柳條投過去,正好砸在車窗上。[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車窗玻璃隨即打開,探出一隻肥肥的腦袋。陸言少心說不好,柳門卿這家夥可是有仇必報,自己這次慘了!他想躲,但是來不及了,柳門卿的眼神早已在他身上來回掃了三遍,估計把他記牢了。


    肥大的腦袋重新收回車裏,汽車漸漸淹沒在濃密的柳條中。陸言少後悔的要死,看來這次自己也要掛科了。他再也沒有跑步的心思,轉身往學校走。


    宿舍裏段輝還在呼呼大睡,陸言少把他從床上揪起來,“老二,別睡了,我遇到麻煩了!”


    段輝睜開惺忪的雙眼,“怎麽啦老三,跟誰打架了?”


    “沒有打架,是跟柳門卿那條色狼瓜葛上了!”陸言少解釋道。


    段輝馬上來了精神,兩隻眼睛放出不懷好意的光彩,“怎麽,你也被那老家夥上啦?”


    “我呸!你說點人話好不好!”陸言少沒心情跟他扯淡,把剛才發生的事講述一遍。


    段輝聽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以為多大的事兒,原來就這個啊。頂多掛科就得了唄,到時候給老東西送幾瓶茅台,照樣能過。”


    “你小子少說風涼話,你以為我像你那麽有錢啊,用錢砸能把所有科目都砸及格了。”


    段輝請陸言少去吃早飯,後者說不去,沒心情。段輝悻悻的走了,隻剩下陸言少一個人發呆……


    陸言少的心裏如同壓著一塊石頭,連續半個月都很壓抑。距離開學還有七八天,開始陸續有學生返回學校。王思捷也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陸言少,還特別聲明是因為想他才提前回來的。兩人從大一就認識了,後來逐漸發展成戀人,一切都水到渠成,很自然。自然的連他們自己都記不清是如何相識並相戀的了。


    陸言少拉著王思捷的手,意味深長的說道:“幸好咱們不是一個係的,不然你恐怕得掛科了。<strong></strong>”


    王思捷不明白他的意思,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問他怎麽回事。


    陸言少把前幾天的遭遇說了一遍。王思捷也覺得事態挺嚴重,柳門卿在全校是出了名的,不僅好色而且心胸狹窄,得罪他的學生基本都要掛科。陸言少沒有幸免的理由。兩人剛見麵就被這件事弄得心情全無。


    王思捷說她跟柳門卿有一麵之緣,要不她去給說說情?陸言少嚇了一跳,說你千萬別去,你去的話不是羊入虎口嗎。以後千萬不能跟柳門卿那條色狼有任何瓜葛,聽到沒有?


    王思捷很認真地點點頭,說記住了,她隻是怕陸言少掛科影響畢業。


    陸言少說掛不掛科是我自己的問題,跟你王思捷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學業是次要的,你才是最重要的。


    王思捷感動的想哭,很自然地把頭埋進陸言少的懷裏。他撫摸著她的秀發,很柔、很滑,透出一種健康的黑亮。兩人還想進一步做點什麽,這時候宿舍門開了,段輝像一頭狗熊一樣擠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苗條的女孩。


    “嘿嘿,都在啊。正好,咱們一起去吃烤串,慶祝思捷妹妹回歸。”段輝張羅著去夜市。


    陸言少當然不會客氣,反正段輝每個月的零花錢都花不完,月底還得去ktv把餘額清零。


    夜市就在學校門口不遠的地方,擺地攤的、做燒烤的、賣冷飲的比比皆是。很多地攤都是學生做的,不為賺錢,就為體驗生活增長見識。


    四個人坐在燒烤攤前,陸言少見段輝帶來的女孩麵生,於是低聲問他:“這女孩我怎麽不認識啊,又換女朋友了?這是第四個還是第五個?”


    段輝臉色大變,趕緊捂住陸言少的嘴,“老三小聲點,你成心讓我出醜是不是?哥哥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你千萬別給搞砸了!”


    陸言少很無語,老二這家夥就是欠揍,他上大學好像不是為了學習,專門來泡妞的。唉,真是沒地方說理去,總不能阻止人家正常的戀愛吧。學校又沒規定不準戀愛,也沒規定每個人隻許談一次戀愛。他化鬱悶為飯量,抱著一把烤串可勁吃,反正自己不花錢。段輝倒高興了,隻要陸言少不把他的老底抖出去,吃多少沒關係。倒是王思捷和那個女孩比較矜持,自始至終保持著淑女的本色。


    不知不覺到了半夜,夜市上的人稀疏了不少。段輝打著飽嗝去跟老板結賬。陸言少則收拾桌上剩下的飲料,反正都花錢了,帶回去也好。燒烤攤位的遠處是綠化帶,夜市沒有公廁,那裏成了一些素質低下的人大小便的地方。陸言少無意中看了一眼那地方,考慮著自己是不是也不文明一次,正巧看見一個人正在提著褲子小便。這人好熟悉啊,身材瘦小、鬼鬼祟祟,他想起來了,正是倒賣九竅塞的家夥。


    陸言少的火氣騰一下頂上腦門,心說好小子,終於讓我逮住你了!他狠狠踢開身旁的凳子,快步朝對方跑去。


    “小子別跑,爺爺我來啦!”陸言少一邊跑一邊喊,同時回頭看了段輝一眼,讓他過來幫忙。


    瘦小男人下意識看了一眼,馬上認出了陸言少,這家夥提起褲子噌一下鑽進綠化帶,動作快的像一隻黃鼠狼。


    陸言少恨不能扇自己一個耳光,心說喊什麽喊,把對方嚇跑了。沒什麽可說的,追吧!陸言少也鑽進綠化帶。


    綠化帶裏載著塔鬆和馬尾鬆,猶如一片小樹林。兩個人一前一後在樹林裏穿梭,鬆樹的葉子劃在身上又癢又疼,甚至能劃出一道道血痕。陸言少咬牙堅持著,腦子裏隻有一個信念,把對方逮住,把花瓶要回來。


    瘦小男人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見陸言少緊追不舍,隻好繼續往前躥。他原以為陸言少會知難而退,追一會兒追不上就放棄了。可是沒料到陸言少鐵了心要追上他。瘦小男人暗暗後悔,真不該出來吃什麽烤串。他身上也被鬆樹劃出了很多血痕,鹹澀的汗水浸在上麵又疼又癢,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更鬱悶的是他還提著褲子,陸言少像一條瘋狗一樣緊追不舍,根本沒給他係腰帶的時間。


    附近是城鄉結合部的一個村子,瘦小男人突然改變了策略,轉彎鑽進了胡同,在巷子裏左拐右拐,試圖把陸言少甩掉。不過他失算了,陸言少在大學生活了三年,對附近的地理非常熟悉,不但沒有甩開他,相反還把距離拉近了。


    越往前走地方越偏僻,後來路燈沒了,再後來房屋也越來越少。瘦小男人簡直鬱悶的要死,連續的高強度跑動使他的心髒長時間超負荷運轉,心口又悶又疼,心髒仿佛隨時能從嘴裏跳出來。突然側前方閃出一大片黑影,好像是一片樹林,這家夥毫不猶豫鑽了進去。


    陸言少繼續緊追不舍,跑動的距離實在太長了,已經超出了他熟悉的地理範圍。等鑽進去之後才覺得奇怪,這裏好像不單純是一片樹林,裏麵還有很多灰白色的立方體,均勻的分布在樹林之中。渾身上下冷颼颼的,身上的熱汗在短時間內被風幹。


    瘦小男人突然停住了腳步,隨手把褲腰帶係牢。他剛把腰帶係好,陸言少也追上來了。兩人相隔七八米的距離站住。


    陸言少暗暗高興,總算逮住你了!他用質問的語氣對對方說道:“你倒是跑啊,熬不住了吧!看你能跑到哪去!”


    瘦小男人一陣輕笑,似乎對陸言少的話很蔑視。“你有沒有發現這裏不太對勁兒?”


    陸言少愣了一下,下意識看看四周,一股寒氣從腳尖直竄頭頂,渾身冰涼冰涼。公墓,自己竟然在公墓裏!灰白色的墓碑在月色下閃著冷冷的光,好像一具具木乃伊站立在他周圍。陸言少的底氣不像剛才那麽足了,深更半夜跑公墓裏遛彎,他的前半生還沒有過。


    瘦小男人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彈簧刀,雖然刀刃不長,但是威懾力很大。陸言少的心更涼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段輝能跟來,既多一個幫手又能壯膽。然而現實告訴他這隻是一廂情願,根本沒有段輝的影子。陸言少發覺自己手上也沒空著,兩隻手各握著兩隻飲料瓶,裏麵還有沒喝完的綠茶飲料。連他自己都奇怪,跑了這麽遠的路累得要死,竟然沒把飲料瓶扔下。早知如此還不如拎兩隻啤酒瓶。


    月色被頭頂飄過的雲朵遮住,光線更暗,雖然隻有七八米的距離,卻隻能依稀看見瘦小男人模糊的人影。陸言少的心情緊張起來,月黑風高殺人夜,真把對方逼急了說不定會動殺機,對方手裏可拿著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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