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受到新鮮空氣的刺激,歡歡醒了。陸言少把她慢慢的放下來,告訴她千萬別亂動,大家現在在雲彩裏呢。等歡歡徹底恢複過來三人才繼續往下走,三個人小心翼翼,不敢有半點馬虎,生怕一腳踩空把小命兒搭上。精神高度緊張下,時間意識被衝淡,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依舊不見盡頭。不過四周的霧氣淡了,能見度達到幾十米。遠處出現了一片模糊的綠色,我心頭一喜,心說終於下來了。


    當走完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稀疏的樹林,一直伸向遠方。霧氣在頭頂上飄著,看不見一點大殿的影子。台階是順著石壁的外圍開鑿出來的,從地麵一直通向大殿,憑直覺判斷,台階大概有上千級,我暗暗吃驚,如此龐大的工程簡直稱得上奇跡。


    “你看這裏,有血跡!”錢龍突然說道。


    陸言少剛剛坐在地上打算休息一會兒,被錢龍的話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查看。誰都知道血跡意味著什麽,尤其是在這裏。


    果然地麵上有新鮮血跡,本來滴在泥土上是看不見的,但是一些零星的血液落在了雜草上,紅綠交雜非常醒目。陸言少和錢龍變得警覺起來,血跡一直向某個方向延伸,顯然有人剛剛從這裏經過。他們馬上想到了崔流壁一夥人,除了他們想不出還有什麽人會出現在這裏。錢龍聽說是崔流壁馬上來了精神,非要順著血跡走。陸言少心裏一百個不樂意,但是沒辦法,錢龍決定的事情反駁是徒勞的,明知道有危險也得跟著。


    血跡一直延伸到樹林裏,越往前越明顯,說明傷者流的血越多。陸言少一直提心吊膽,真要跟崔流壁一夥人遭遇的話,憑他們現在的狀況,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總感覺他們三個人就像三塊肥肉,正在自己往狼群裏送。


    陸言少無論如何想不明白,錢龍跟崔流壁隻見過一麵,幹嘛對這個女人這麽感興趣呢。在他眼裏崔流壁就是個妖女,很神秘的妖女,躲避還來不及,更不用說往她跟前湊。麥麗麗那麽好的女孩不珍惜,偏偏找一個妖女。這位錢龍師兄的心思真令人揣摩不透。


    穿過稀疏的樹林,眼前是一片開闊地,肆無忌憚的雜草覆蓋了土地的本來麵目,充滿原始的野性和張力。一座座石砌的小屋散布在草地上,乍一看很散亂,沒有什麽規律,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石屋的布局很巧妙,所有石屋的門都正對著大殿的方向。石屋存在的年代顯然很久了,不少地方已經坍塌的不成樣子,表麵布著一層厚厚的苔蘚。


    陸言少暗暗吃驚,好熟悉的情形啊,好像在哪見過。很快想起來了,這不是和歡歡迷路的地方嗎……


    相比錯落有致的石屋,錢龍對地上的血跡更感興趣,他一直警覺地往前跟進,神情嚴肅,好像嗅到了危險氣息的存在。對於錢龍敏銳的洞察力,陸言少一點都不懷疑,自己也被帶動的緊張起來。


    紅色的血液滴在草葉上格外醒目,給緊張的神經增添了更大的壓力。血跡一直延伸到某個石屋裏麵,目標應該就在那裏。陸言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們沒有冒然進去,身體貼住牆壁,通過旁邊的窗口往裏張望。窗口不大而且很高,陸言少和錢龍的個頭兒踮著腳才能勉強看到裏麵,歡歡隻能在旁邊呆著。


    屋裏的光線很暗,窗口的正對麵是一個土炕,上麵規規矩矩躺著一具白骨。陸言少的目光投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它,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盡管隻是一具骨骸,仍不免嚇了一跳。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幸好錢龍及時伸手揪住了他的脖領。


    錢龍狠狠瞪了陸言少一眼,示意他小心。陸言少稍微平定一下心緒,屏住呼吸再次往裏觀看。屋裏隱約有幾個人影,左邊一個,右邊三個。不對右邊應該是四個,地上還躺著一個,渾身被鮮血浸透,外麵的血跡應該就是他留下的。地上一片狼藉,到處是腐爛的木質桌椅。陸言少第一眼看到這裏的時候就猜測是一處古老的部落遺跡,現在真的得到了驗證。這個神秘的部落為什麽突然滅絕呢?連裏麵的居民都沒有來得及撤走。


    他正在胡思亂想,屋裏的人說話了:“總這麽耗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同歸於盡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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