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沒有馬上跟價,再度掏出手機撥打電話。葉青分析競拍的這位年輕人隻是一個代理人,真正的老板沒有現身,隻在幕後操控而已。年輕人掛斷電話之後沒有再跟價,接受了失敗的結果,轉身擠出座位,離開拍賣大廳。


    現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座位最後排的角落,試圖看一看神秘人的廬山真麵目。從45萬到1000萬,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大家從興奮中醒過來,打算一睹神秘人真容的時候,目光所致,座位上空空如也,神秘人依舊保持著神秘本色,不知何時悄然退場。現場一片噓聲,驚心動魄的拍賣大戰,卻不知最後的勝者,多少令人遺憾。


    後麵還有兩件玉器要上拍,不過經曆了這道大餐,後麵的拍賣幾乎成了可有可無的涼菜。眾人再也提不起興致,後兩件玉器全部流拍,玉器專場結束……


    葉青見老鐵和董蘭蘭興致很高,沉浸在火爆的氛圍裏不肯走,自己掉頭離開。玉佩被神秘人拍走了,他甚至不清楚對方的相貌,追查下去一點線索也沒有。葉青無比鬱悶,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悶悶不樂。


    “你不高興啊?”如玉說道。


    葉青一聲冷哼,“哼,當然了。玉佩被拍走了,我連對方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如玉一陣輕笑:“嘿嘿……你不知道,不是還有我嗎。他的氣息已被我捕捉到,再遇到的話肯定能認出來。”


    葉青鬱悶的心情輕鬆了不少,對呀,自己不是還有如玉嘛,有它在找一個人還算難事?現在最主要的是等待神秘人的出現,隻要一露麵肯定被如玉捕捉到,問題是如果對方不再露麵呢,豈不是永遠找不到了。他把疑問告訴如玉,如玉說這好辦,玉佩雖然拍下來,但是賬還沒結,很多手續也沒辦。這人肯定會再來,我們守株待兔也能把他逮住。葉青想想也對,以不變應萬變,不怕找不到他。到時候再隨機應變,看有沒有機會找出玉佩的秘密。玩兒玉器幾十年的聶萬年都說鬧鬼,想必這塊玉佩不簡單。


    上海市中心的某座五星賓館,一位紅衣女孩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茶幾上放著一部手機,仿佛在等電話。沙發後麵兩位五十多歲的老者垂首站立,對女孩畢恭畢敬。


    嘟嘟嘟……手機邊響邊在茶幾上抖動。女孩迫不及待接通電話。“喂,老板。對方出價到了1000萬,我們跟不跟?”電話另一頭兒說道,是匯報,也是請示。


    紅衣女孩握住手機的手指抖動幾下,嫵媚的臉上陰沉似水。看來有人在誠心跟自己較勁兒,再跟下去的話2000萬也可能突破。她不差錢,但是這種玩法不和她的胃口。“放棄。馬上撤回來,注意回來的路上不要留下尾巴。”女孩向電話另一頭下達命令。


    “老板,我們就這麽放棄了?那可是銷魂玉的另一半。”身後一位老者聽說女孩放棄競價,顯得頗為不甘。


    女孩一陣冷笑:“嗬嗬,誰說我要放棄了?得到銷魂玉有很多辦法,一定要競拍嗎?”


    老者恍然大悟,“老板說的是,我馬上去安排……”


    隔壁另一個房間。一個精瘦的黑衣人坐在一張圓桌旁邊,圓桌通體古銅色,桌麵中間一個直徑20厘米左右的圓孔。一隻猴子的腦袋從圓孔裏伸出來,固定在圓孔中間。猴子的軀體和四肢被牢牢捆綁在桌麵以下,遠處看就像圓桌麵上長出一顆猴頭。猴頭的頭蓋骨被打開一個洞,一根塑料吸管伸進猴頭內部,吸管的另一端,黑衣人正貪婪地吸允著猴子的腦漿。


    黑衣人每吸一口腦漿,都會無比享受地呼吸一口空氣,繼而發出一聲愜意的斯哈聲。猴子還沒有完全斷氣,絕望的眼神裏充滿無助和驚恐,黑衣人每吸一口腦漿,猴子的五官都會抽搐一次,喉嚨裏發出陣陣哀鳴。呻吟透過牆板傳到紅衣女孩的房間。


    紅衣女孩實在無法忍受黑衣人的殘忍,衝到隔壁厲聲吼道:“秦慕楓,你還有沒有人性!”


    黑衣人深深吸一口腦漿,做出無限陶醉的樣子,“妹妹,別生氣嘛。你也嚐一口?”說完用餐巾紙擦去嘴角紅白色的腦漿。


    紅衣女孩一陣惡心,捂著嘴無奈退出去,她實在無法忍受這種血腥。看著妹妹退出去,黑衣人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吸食猴腦已經習以為常,不知道換成人腦會是什麽感覺。他突然有一種欲望,很想試一試。吸食猴腦可以使他的身體輕靈地如同一隻猴子,吸食人腦又會產生怎麽樣的意想不到的效果呢。他突然想起了和紅衣女孩在一起的葉青,臉色霎時陰森起來,葉青將是他第一個吸食人腦的對象。


    ……


    瓷器拍賣專場結束以後,整個秋拍落下帷幕,成交額比去年大幅增長,實現了既定目標。技術鑒定部貝克大廈的十二樓舉行慶功會,這一樓層是公司的ktv專用樓層,所有設施一應俱全。部門主管蔡庚寅給大家每人派發了紅包,鼓勵大家再接再厲,秋拍大獲成功與鑒定部的努力密不可分。葉青摸摸紅包的厚度,至少有兩萬,還不錯,抵得上兩個月的薪水了。大家濃酒笙歌徹夜狂歡,蔡總當眾宣布,本次消費公司全包,盡管玩兒個痛快。鑒定部成員三五成群,在ktv包房裏鬼哭狼嚎。


    蔡庚寅把葉青叫到旁邊,說明天務必來上班,蘇文若總經理有事情找他。葉青既莫名其妙又有些興奮,蘇師兄終於想起自己了。他問蔡總找自己幹什麽,蔡總說他也不清楚,是蘇總剛才親自打電話給他的。蔡總說到這問葉青道:“你跟蘇總有關係?”


    葉青搖搖頭,又點點頭,一時不知從何說起。蔡庚寅見葉青吞吞吐吐,沒有深究,馬上岔開話題。這種人久經場麵,圓滑的很,不用問也能猜出葉青跟蘇家有關係,對待葉青的態度悄悄轉變。他還透露給葉青一個消息,可能董事長蘇青山要見他,蘇文若隻是傳口信。葉青心裏一驚,蘇青山,那不是大師伯嗎……


    葉青很反感ktv的氣氛,太亂,他本身是一個好靜的人。老鐵和董蘭蘭在舞池裏瘋狂地跳舞,把葉青撇在了一邊。葉青與蔡庚寅談完話,匆匆離開。心裏難免有意思興奮,師伯終於肯見自己了,他老人家找自己幹什麽呢?不會是單純見見師侄這麽簡單吧。師伯長的什麽樣子呢?葉青馬上想起師父蘇海山,師伯的相貌大概跟師父差不多吧,頂多蒼老一些。想起師父,葉青的眼圈有些濕潤,老人家突然就走了,千斤重擔壓在自己身上。葉青突然感覺很累,上海對他來說是那麽陌生,而他要麵對的事情是那麽艱巨。明天見到師伯,真想撲在他懷裏大哭一場。


    第二天,葉青早早起床,從上到下收拾一遍,力求穿著整潔幹淨。他首先來到蘇文若的辦公室,還沒等敲門,旁邊的辦公室走出一個穿黑製服的工作小姐,很有禮貌地攔住葉青:“請問先生找誰?”


    葉青看這位小姐挺眼熟,馬上回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見蘇文若就是她帶的路,看來這位是蘇總的秘書。“我找蘇總,麻煩你通報一聲。我姓葉,叫葉青。”


    “您稍等。”小姐衝葉青甜甜地一笑,扭頭回到辦公室,撥通了蘇文若的電話,“喂,蘇總,門外有人找您,這位先生叫葉青。”


    片刻之後,小姐打開了蘇文若辦公室的房門,禮貌地說道:“先生請進。”


    葉青回以微笑,走進總經理辦公室。蘇文若見葉青進來,略微欠欠身子,示意葉青隨便坐。“你來公司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沒騰出時間去看你。你師伯身體也不好,所以慢待你了,最近老爺子身體不錯,非要見你。我昨天晚上才通知的老蔡,今天上午你什麽也不要幹,專門陪老爺子聊天。”蘇文若說到這,把剛才的工作小姐叫進來,領著葉青去見蘇青山。


    葉青本想說些什麽,這時候有部門經理拿著文件夾向蘇文若匯報工作,蘇文若隨即進入工作狀態。葉青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隨著工作小姐走出辦公室。


    電梯一直走到貝克大廈的頂樓,電門打開,門外站著兩位保安,問明情況後由其中一位領著朝裏走去。進入一間值班室,工作小姐向值班人員說明情況,然後告訴葉青她隻能送到這裏,後麵他要跟著另外的人走。葉青瞅著工作小姐離去,這時候一個黑西裝的工作人員領著他繼續往裏走,轉過一條走廊,穿過一道鐵製的防盜門,眼前豁然開朗。葉青簡直不相信這是在十幾層大廈的樓頂——花草樹木、亭台軒榭應有盡有,仿佛進入一個小型公園,靠邊的位置甚至還有一個麵積不小的遊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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