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冷冽的寒風漸漸舒緩,立春悄然而至,天氣似乎有漸漸回暖的跡象,但是蘇嬌卻依舊裹得圓圓滾滾的,從遠處看過去好似一個圓球一般。[]


    立春冷峭,內室之中的炭盆還未撤去,桐華已在鷓皎院之中住了大半月,她的臉色明顯比之前好看了許多,隻是身形依舊消瘦,肚子也一點沒有顯出來,不管蘇嬌如何變著法子為她烹煮食物,總也是喂不胖她。


    “桐華姐姐,喝藥了。”蘇嬌接過秀錦手中的藥汁,皺著一張小臉遞給桐華道:“這藥真是難聞的緊,也虧得桐華姐姐你每次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喝了下去。”


    桐華輕笑一聲,接過蘇嬌手裏的藥碗一飲而盡,當真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姑娘,別看了,喝點豆麥湯吧,特意加了溫奶的。”秀錦好笑的端著一碗豆麥湯遞給蘇嬌道。


    蘇嬌接過秀錦手裏的豆麥湯,那豆麥湯裏頭加了溫奶和上好的蜂蜜,透著一股凝脂似得乳白色,喝在嘴裏細膩潤滑,奶味十足。


    喝了一半豆麥湯之後,蘇嬌抹了抹嘴,突然皺起細眉,嬌媚的聲音透著幾分疑惑,伸手指著桐華手裏的藥汁道:“秀錦,你是不是瞞著我給桐華姐姐的藥汁裏頭加了蜂蜜?”


    秀錦聽罷,掩嘴輕笑道:“最多加了一些甘草,哪裏有什麽蜂蜜。”


    “你看,還是有加東西的吧。”蘇嬌撅著嘴,抬首看了看身側的桐華,聲音嬌嬌俏俏的轉頭對秀錦道:“所以秀錦你下次不能再逼我喝藥了……”


    秀錦接過桐華手裏剩下一點藥渣子的藥碗,聽到蘇嬌的話,淺笑著道:“姑娘這是什麽說法。”


    “沒有什麽說法,就是不開心。”蘇嬌傲嬌的轉過小腦袋,眼角看著秀錦笑眯眯的伸手給桐華倒了一碗鴿子湯,又細心的吹去了上頭的熱氣,將白瓷勺子放入桐華的手中,挽起桐華的寬袖紮緊,避免碰觸到湯碗濺落湯汁。


    見秀錦隻顧著照顧桐華也不理會自己,蘇嬌當即就撅起了小嘴道:“秀錦,你都不關心我了。”


    聽到蘇嬌的話,秀錦綁著桐華寬袖的手一頓,側頭看向蘇嬌的眼中帶上了幾分笑意,她微微直起身子,一邊收拾著剩下的鴿子湯一邊對蘇嬌道:“姑娘這是說的哪裏話,要說奴婢不關心您,那您這晚間哪次踢被子不是奴婢給你蓋上的,還有上次那月~經~帶子不還是奴婢幫著姑娘縫製的?還有那上上次的……”


    “哎呀哎呀,我不聽,我不聽了……”蘇嬌羞紅著一張小臉,趕緊從軟塌上起身,一把捂住秀錦的嘴,整張小臉都緋紅的厲害。


    “這可不行,奴婢可不想受姑娘的誣賴。”秀錦拉下蘇嬌捂住自己嘴的手,難得與蘇嬌鬥起了嘴。


    “哎呀哎呀……”看到秀錦還要說話,蘇嬌紅著一張俏臉,一邊跳腳一邊伸手去捂秀錦的嘴,但是因為秀錦比蘇嬌高了大概半個頭的身量,蘇嬌怎麽也占不到便宜,反倒因為跟著秀錦轉久了而頭暈目眩的厲害。


    秀錦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蘇嬌,給她按到軟塌上之後,伸手將一旁繡墩子上擺放的裝著五彩絲線的繡簍子塞到蘇嬌的手上道:“喏,過幾日就是乞巧節了,姑娘還是快學學怎麽穿這五彩絲線吧,不然到時候奴婢幫不上姑娘,丟臉的可是姑娘你自己。”


    乞巧節這日,各家女兒都喜圍坐一團,以五彩絲線穿針,速度最快者為巧者,是為穿針乞巧。


    蘇嬌皺著一張小臉,白皙纖細的手指抓著一根五彩絲線扣扣弄弄了半天,才費勁的穿進一個九孔針的一個小孔之中。


    “這是勞什子東西,我不要弄它。”蘇嬌氣急的將那繡簍子往旁邊一扔,語氣嬌蠻。


    秀錦低頭看了看被蘇嬌坨成一團亂線的五彩絲線,輕歎一聲之後伸手將那繡簍子裏頭的五彩絲線挑揀出來,自己素手翻撿了一會兒,就見那原本亂成一團的五彩絲線便服服帖帖的順在秀錦的手掌之上,尾端細細飄碎著。


    看著秀錦熟練的動作,蘇嬌撐著下顎將側臉貼在軟榻的小機上,聲音嗡嗡道:“秀錦,不如你替我去吧,我也懶怠去應付那些人。”


    秀錦一邊將手裏的五彩絲線一縷一縷的收拾進繡簍子之中,一邊道:“姑娘可別瞎說了,趕緊練起來才是正事,不然外頭那些人又有的說了。”


    聽到秀錦的話,蘇嬌一下鼓起了臉,聲音也陡然大了幾分,“讓他們去說好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哦。”秀錦淡淡應了一聲繼續道:“就像前幾日看到的那個丫鬟,說了一句姑娘嘴刁,你就讓人家去掃了大半月的馬房,又罰了三個月的銀錢?”


    “那誰讓她站在我麵前說我壞話被我逮到了。”蘇嬌摸了摸自己臉頰邊的碎發,大大的杏眼不停的亂轉。


    “那不是姑娘你貓著身子硬跟在人家後頭偷聽的嗎?”秀錦斜睨了一眼蘇嬌,一點不客氣的當著桐華的麵拆穿她。


    雖說她家姑娘自從管了慶國公府一小半的賬目之後沒有出過什麽錯,反而將這慶國公府的後院管理的井井有條的,但是那偶爾冒出來的捉弄人的小性子,還是讓秀錦頗為苦惱,隻那二夫人沒有管教,她一個做奴婢的也說不得,隻好日日跟在她家姑娘後頭幫著善後。


    這邊蘇嬌被秀錦的話說的一噎,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硬是說不出話來,一雙杏眼瞪著大大的,慢慢聚上水汽。


    看到蘇嬌委屈的小模樣,秀錦輕歎一聲道:“我的姑娘啊,您這招不好使了,換一招吧。”


    蘇嬌聽到秀錦的話,一噘嘴,正要說話,這邊正巧桐華聽了秀錦與蘇嬌拌了半天的嘴,輕笑一聲朝著秀錦的方向道:“秀錦,讓我來試試穿這五彩絲線吧?”


    “桐華姑娘要試試?”聽到桐華的話,秀錦看了一眼她無神的雙眸,有些疑惑的又確認了一遍。


    桐華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接過秀錦遞過來的五彩絲線和九孔針,用指尖細細摸索了一番之後找到針眼和五彩絲線的頭端,隻一穿便輕輕鬆鬆的就過去了一根五彩絲線。


    “哇……桐華姐姐,你怎麽這麽厲害啊……”蘇嬌看著桐華的動作,小臉上滿滿都是驚歎。


    桐華聽到蘇嬌誇張的語氣,輕笑著道:“這很容易的,你看,這樣捏著五彩絲線的線頭,再把針眼翻過來……喏,好了……”


    “哇……”


    這邊蘇嬌與桐華湊在一處正說著話,秀錦端著剩下的藥碗湯匙正準備退出來,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珠簾處身影消瘦的蘇灝。


    “大……”還未等秀錦說話,蘇灝便陡然轉身離去,那因為轉身而漾起的衣擺,輕輕打在珠簾之上,發出一陣清脆的碰撞聲。


    “咦,誰啊?”蘇嬌頭也沒抬的捏著手裏的五彩絲線問著不遠處的秀錦。


    秀錦端著手裏的藥碗靠到珠簾處,聲音平穩道:“沒什麽,隻是奴婢剛剛走到這處。”說罷,秀錦看了一眼神色安詳,嘴角掛著清淺笑意,小心翼翼捂著腹部的桐華,端著藥碗出了外室。


    一掀開厚氈子,秀錦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蘇灝,他的麵色比起之前不是十分好看,雖然身上穿著新製的春衣,但是卻眸色卻透著一股鮮有的黯淡。


    “這幾日桐華如何了?”蘇灝的聲音透著一股暗啞,說話時還帶著明顯的鼻音。


    “桐華姑娘一切安好,按時喝藥,一日三餐,晚間睡的也好,隻是偶爾有些起夜。”頓了頓,秀錦又道:“大公子為什麽不進去看看?”


    蘇灝掩住口鼻輕咳了一聲道:“我染了風寒,不便進去,煩勞你好好照顧她。”


    秀錦點了點頭的道:“大公子放心,這是奴婢的本分。”


    “嗯。”蘇灝微微頷首,垂首看著秀錦手裏的藥碗,伸手輕輕將它捧起,那青瓷色的藥碗小小巧巧的托在他的掌心,透著細膩的潤澤,蘇灝似乎都能感覺到桐華那指尖熟悉的溫度。


    秀錦看著蘇灝垂首時那抹繾綣留戀,心中微微酸澀道:“大公子,天冷,您還是先回檀菊園吧,桐華姑娘若是有什麽事,奴婢會派人來告知您的。”


    蘇灝微微點了點頭,伸手將手上的青瓷藥碗遞給秀錦,然後轉身離去。


    秀錦看著蘇灝消失在鷓皎院門口的欣長身影,眼簾微微下垂,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捧著青瓷藥碗的手指悄悄捏緊碗沿。


    終究,這不是她能夠奢侈的人。


    三日後,七夕乞巧,沉靜了多日的老太太宴請眾高族貴女,同樂於閉襟樓。


    鷓皎院中,蘇嬌懶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看著秀珠忙的跟個轉軸一樣一刻也沒有消停。


    “姑娘,你覺得這件衣裳怎麽樣?好像太素了一點,這件呢?嗯,不行,是以前的舊衣裳了……”秀珠左手一件廣袖羅衫裙,右手一件百花百褶裙,自己一個人站在衣櫥前頭碎碎念念了半天。


    “秀珠,好了嗎?七夕宴要遲了……”蘇嬌靠在美人榻上,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聲音嬌嬌媚媚的透著幾分迷蒙,一旁窩著的小奶貓兒輕叫一聲,鑽到了蘇嬌的懷裏找了一個舒適地方小憩。


    “等一下等一下……”秀珠身子一彎,整個人差點都鑽進了衣櫥裏,然後興奮的從衣櫥裏頭拿出一件月紅色百褶如意月裙拎到蘇嬌麵前道:“姑娘,這件衣裳你穿肯定好看。”


    蘇嬌略略瞥了一眼秀珠手裏月紅色的百褶如意月裙,那襦裙是高腰抹胸款式,裙裾百褶飄飛,胸前綴著一片蓮青色的荷葉邊,胸下又有收緊的綢帶,再加上月紅色的顏色,十分襯膚色。


    但是蘇嬌隻看了一眼便皺了皺眉道:“不要穿這樣,換個其他的。”


    “為什麽不要?姑娘,這件衣裳多好看啊……”秀珠拿著那百褶如意月裙不依不饒的走到蘇嬌身側。


    “哎呀,說了不要了……”蘇嬌微微從美人榻上直起身子,揮開那蕩到她麵前層層疊疊的裙裾。


    “不行,姑娘這次要聽我的。”頓了頓,秀珠將目光落到一旁坐在繡墩上細細品茶的桐華身上,黑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後道:“桐華姑娘,你幫奴婢按著姑娘可好,姑娘不聽話,不肯換衣裳呢。”


    “好啊。”桐華笑眯眯的起身,被秀珠攙著手走到了蘇嬌麵前。


    蘇嬌看了一眼桐華那依舊平坦非常的肚子,立即翻身從美人榻上下來,連繡鞋也沒來得及穿便急急忙忙的往旁邊躲去,“秀珠,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啊……桐華姐姐,你放開我……”


    “蘇五可要乖乖的莫動,不然小心傷到我肚子裏頭的孩子。”桐華笑眯眯的扯住蘇嬌的胳膊,將她按在了美人榻上,聲音清雅透著幾分愉悅。


    “哎呀,反了天了,一個個的都欺負我,我要去告訴秀錦……”蘇嬌因為顧忌桐華肚子裏頭的孩子,果真不敢大動,隻好眼睜睜的看著秀珠扒了自己身上的褻衣給換上那一件月紅色的百褶如意月裙。


    “秀錦不在,今日裏可是我當家。”秀珠笑嘻嘻的紮緊蘇嬌那腰上的綬帶,月白色的綬帶帶著細碎的花紋將蘇嬌本就纖細的腰身束縛的更加窈窕,遠遠看去盈盈不堪一握。


    “哎呀,這裏,也要係起來……姑娘,吸氣……”秀珠拉著蘇嬌胸下的那一條綢帶緊緊一拉,就將蘇嬌小巧的胸部完全收緊,顯出幾分挺立,那胸脯上白脂般的奶膚襯著襦裙邊一點蓮青色的荷葉邊,微微鼓起的一團,直叫人看呆了眼。


    秀珠看了一會兒,悄悄的咽了咽口水,然後在蘇嬌氣惱的目光下呐呐道:“就是好像……唔……小了點?”頓了頓,秀珠又看了一眼如果沒有桐華壓著,差點就張牙舞爪撲上來要撓她的蘇嬌,幹咳了一聲道:“咳,沒事的姑娘,奴婢給您墊上去,保準看不出來。”


    閉襟樓裏,蘇嬌穿著身上的百褶如意月裙,並膝跪坐在蒲團之上,她的麵前是一張宴機,上麵擺放著一些果酒甜點,天天膩膩的香味縈繞在蘇嬌的鼻息之中,分外醉人,除了這些吃食,還有一個繡簍子,裏麵放置著一些五彩絲線和九孔針。


    這閉襟樓很大,上下四五層的模樣,等各氏族貴女陸陸續續的落座,閉襟樓最底下一層,也是最大的一層樓閣便基本被坐滿了,也不知這老太太到底是請了多少的人過來,隻這人幾乎都差不多到齊了,也不見她老太太露麵。


    蘇嬌的目光略略從這些人的臉上瞟過,最後輕輕的歎出一口氣,無聊的垂首撥弄自己的指尖,但是當她的目光一觸及自己鼓囊囊的胸前時,便不爭氣的緋紅了臉頰,那一抹暈染在蘇嬌臉頰上的霞暈,讓那些或明眼或暗眼偷看蘇嬌的貴女氏族們莫不都心驚的倒吸一口冷氣。


    這蘇五還真是國色天香的緊,怪不得能將那人鬼莫測的敬懷王給迷得神魂顛倒的,竟然還去當今聖上處求了聖旨賜婚。


    蘇嬌沒有察覺到眾人的目光,隻苦惱的盯著自己的胸前皺著細致的眉眼,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


    “五姐姐,你做什麽呢?”蘇妗的手裏捏著軟綿綿的一個乞巧果子,擠到蘇嬌的身邊小聲道。


    這乞巧果子是乞巧節的應節之物,由糖,麵,油,蜜所做,在這乞巧節之際,慶國公府的大廚房做了很多,隻蘇嬌嫌棄它味道太齁,嚐了一點便失了興致。


    這邊蘇嬌聽到蘇妗的聲音,立馬在蒲團上坐直了身子,將目光從自己的胸口上移開,她有些尷尬的捏了捏自己的裙裾,大大的杏眼之中帶著幾分羞惱。


    “沒,沒做什麽,倒是你,等一會兒的穿針乞巧準備的如何了?”蘇嬌平穩住神情之後,微微側頭看向身側的蘇妗。


    今日的蘇妗穿著新製的春衣,雖然身線還沒顯出來,但是那張稚嫩的麵容上帶著幾分美人的精致氣,又略略施了一點脂粉,整個人看上去倒是有點閨閣之女的模樣了。


    蘇妗聽到蘇嬌的話,一口將手裏的乞巧果子塞進嘴裏,模模糊糊的道:“嗯嗯……準備好了……”說罷,蘇妗用還沾著細粉的手指拿過蘇嬌繡簍子之中的五彩絲線和九孔針,蘇嬌還沒看清,就隻見那五彩絲線早已往那九孔針的細針孔裏麵穿了好幾根了。


    “喏,五姐姐你看,雖然穿的沒有昨天練習的時候快,但是我覺得還可以呢,你看呢?”蘇瑾捏著手裏沾滿細粉的九孔針遞給蘇嬌,歪著腦袋的模樣十分可愛。


    蘇嬌看了一眼蘇妗手裏捏著的五彩絲線和九孔針,不知為何感覺有些臉熱,她以手當扇,一邊扇一邊模糊的道:“唔,挺好……那個,這裏的炭盆有些熱,我去上頭吹吹風……”說罷,蘇嬌也不等蘇妗反應,便提著裙擺快速的溜到了閉襟樓的二樓。


    作為蘇妗的五姐姐,蘇嬌當然不能將自己半天還穿不進一根五彩絲線這種事情暴露在外頭,所以這三十六計,當然是走為上計,不過這樣沒麵子的走遁也讓蘇嬌有些後悔那時候為什麽沒有好好練習一番這穿針乞巧,也省的真的在外人麵前丟了臉麵。


    這邊閉襟樓的二樓空無一人,裏麵卻擺放著兩列小機,上麵盛著各色瓜果,旁邊放置各一個黑色暗盒,裏頭裝著蜘蛛,是用於穿針乞巧之後的喜蛛應巧。


    這喜蛛應巧是指將瓜果陳列於庭院之中,置瓜果於蜘蛛盒內,有蜘蛛結網則得巧,或蜘蛛網密的多則得巧,而這喜蛛應巧原本應當是在庭院之中的舉行的,但因為今日晚間飄著細雨,不便於在庭院之中多有逗留,所以便將這喜蛛應巧移到了這閉襟樓的二樓,也幸而這閉襟樓的二樓處有一空曠地,堪比庭院,可行這喜蛛應巧之娛。


    蘇嬌上了閉襟樓的二樓,隨意的撿了一個蒲團坐下,就用力扯了扯被秀珠墊的難受的緊的胸口。


    這百褶如意月裙本就勒腰,再加上裏頭一件收胸的襦裙,在炭盆滿滿的閉襟樓一樓,蘇嬌隻感覺自己都透不過氣來了,而且這秀珠也是實心的緊,說要墊,還真是墊的結結實實滿滿當當,幾乎把那新製的棉墊子都給塞了進去,那細帶子綁著棉墊子係在蘇嬌的背後,直勒的她難受的緊。


    蘇嬌左右看了看無人,提著裙擺鑽到一方插屏之後,便伸手從後背脖頸處往衣裳裏頭伸,想把那棉墊的細帶子給解開,但是奈何她雖碰到了一點細帶子的邊角,卻因為秀珠係的緊實,解了半天都沒有解開,反而是將那活結給扣成了死結。


    “哎呀……”蘇嬌氣急的抹了一把自己額上的細汗,隻感覺因為自己的死結,那胸部勒的更加緊了幾分,幾乎要讓她透不過氣來了。


    這邊蘇嬌正糾結著,另一邊三樓的閉襟樓之上卻是慢慢悠悠的走下來幾個身形挺拔的身影。


    那幾人正說著話,聲音不大,被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掩蓋了不少,所以蘇嬌沒有聽清楚,反而是透過插屏的縫隙看到了金邑宴熟悉的身影,嚇得趕緊更往插屏裏頭鑽了鑽。


    那些人隻呆了一會兒,不知說了些什麽話,之後便一一回了閉襟樓的三樓。


    這閉襟樓的三樓外另有空梯可上,所以不會與一樓的氏族貴女們有所衝突,所以趁著雨勢,這閉襟樓的三樓便變成了那些不請自來的公子哥兒們的聚集地。


    蘇嬌悄悄咽了咽口水,看著金邑宴那穿著厚底皂角靴的步子往這邊踏來,便知道自己躲不過了,索性貓著身子從那插屏之後鑽了出來。


    “哎呦……”蘇嬌從地上起的有些狠了,額頭狠狠的撞上金邑宴的膝蓋骨,疼的整個人又蹲到了地上。


    金邑宴好笑的將地上大本月未見的小人兒圈抱在懷裏,目光微微下垂便看到了蘇嬌那不同於往日的地方。


    那青綠色的荷葉邊襦裙襯著蘇嬌白皙細嫩的肌膚,又因為她下蹲的姿勢而變的更加飽滿的胸部挺翹鼓囊,在一襲纖腰的襯托下更是讓人浮想聯翩。


    “嗯?許久不見表妹……表妹的變化……還真是大的很哪……”金邑宴貼著蘇嬌的耳畔,聲音沙啞帶著幾分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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