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蜜汁香蕉薯泥羹(壹)


    蘇清沒有防備,被泓祿拽的一個踉蹌,身子不穩的差點倒在他的身上,不過好在她眼疾手快的在桌麵邊緣處撐住了身子,隻不過前半部的身子往前傾了幾分,麵容與那泓祿相差不過幾分,鼻尖幾乎抵在一處,那溫熱的呼吸交纏的呼吸在一起,讓她不自覺的紅了麵龐,在白嫩的臉上十分明顯。


    伸出手,泓祿一指點在蘇清額上,微微離開兩人的距離,然後拿過一旁太監手中的濕巾。


    嘴角被覆蓋上一角濕帕,蘇清睜著那雙盈盈水眸,裏麵倒印出泓祿那雙幽深暗眸,那微挑的細眉,白玉般的麵容,嘴角似勾非勾,露出隱約笑意,就如那濁世之中的翩翩佳公子,卻又多了幾分冷冽的霸氣悍勢。


    直至臉上的帕子落下,蘇清才恍恍惚惚的從那眸子裏麵回神,急忙忙的蹲下身子,眼神惶惑的對著泓祿行禮道:“多謝皇上。”


    泓祿的手裏捏著那帕子,指尖從蘇清的下顎處滑落,似乎還殘留著一點冰冷如冷玉一般的觸感。


    身後的李順接過泓祿手裏的帕子,腳步微頓的站在泓祿身後,猶豫著道:“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泓祿的目光依舊定在垂著腦袋的蘇清身上,那纖細白皙的脖頸一如剛才在雨中凸顯的那般脆弱纖細。


    桌旁的宮女太監默不出聲的將那些菜色端了下去,略過蘇清身側,輕輕的漾起她的裙角。


    盯著自己輕輕飄揚起來的裙角,蘇清似有所感泓祿那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穿著繡鞋的腳微微挪動,往後縮了縮。


    泓祿目光微眯,突兀的站起身走到了蘇清的麵前,伸手扼住她的胳膊,那強硬的力道緊緊掐住她的胳膊。


    泓祿的指尖深陷入蘇清胳膊肉裏,但她那胳膊卻是軟綿綿的一團好似沒有骨頭一般。


    蘇清疼的厲害,卻是不敢動自己的胳膊,隻惶然的看著那泓祿的眼睛黑黝黝的盯著自己,深海一般的帶著深切的審視。


    “蘇清。”泓祿的聲音沉沉的傳入蘇清的耳中,那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兩個字由他說出來,竟是頗生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意味。


    “喏。”蘇清忍著痛,垂著腦袋回答泓祿的話,那被泓祿握著的胳膊火辣辣的疼,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青紫了一大塊。


    蘇清低垂著腦袋,那泓祿抓著她的胳膊,卻是長久的沒有言語。


    李順見狀,弓著身子走到泓祿身後再次道:“皇上,皇後娘娘在殿外求見。”


    聽完李順的話,泓祿終於是有了動作,他猛地一下拽住蘇清的胳膊自己身邊拉,蘇清不查,挺翹的鼻子狠狠撞到泓祿的胸膛上,那堅硬的感覺直讓她鼻頭泛酸。


    “皇,皇上,奴婢…”蘇清正結結巴巴的想請罪,卻是被泓祿那暗啞的聲音壓了過去。


    “讓她在外麵等著。”說罷,泓祿轉身,拉著一臉苦相的蘇清往內室走去。


    李順自然明白那個她是誰,隻是看著泓祿拉著腳步不穩的蘇清往裏走去,輕不可見的發出一道微微歎息,轉身出了內殿。


    外麵那位可也不好糊弄啊!


    蘇清腳步踉蹌的跟著泓祿往內室走去,那熟悉的金磚顏色和巨大的黃色帷幔龍床,讓蘇清的腦子出現一瞬間的呆滯。


    這,這是什麽情況?


    當蘇清被推倒在那張滿目亮黃的龍床上時,蘇清的腦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隻泓祿那放置在衣襟處的那隻手,骨節分明,白皙的緊,讓她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


    胸前衣襟一緊,蘇清趕緊回神,看著麵前的泓祿結結巴巴道:“皇,皇上…”蘇清的聲音抖得厲害,那放在泓祿肩膀上的手無意識的抓住泓祿的衣裳,手腳並用的往外扯,希望把身上的人給扯下去。


    但說實話,古時候的衣服質量真的是沒話說,特別是這皇帝的常服,真心是質量頂呱呱。蘇清扯了半天都沒有把人給扯開,反而是將泓祿頭上的黃冕給碰落了下來。


    那黃冕連著上麵豆大的珍珠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泓祿那一頭烏黑的長發順勢而下,遮蓋住蘇清那掩印在泓祿身下的纖細身姿。


    泓祿的頭發如女子般長黑而密,甚至還有些微的彎曲,就那一圈一彎的頭發似海藻一般的把人埋沒其中。


    蘇清一手抓住那滑落在指尖的發絲,下意識的狠狠一抓。


    泓祿吃痛,卻是沒有放開對蘇清的桎梏,反而是一鼓作氣,將蘇清的身子反壓在龍床之上,狠狠的拉下了蘇清的衣襟。


    蘇清雙手雙腳亂蹬著,就好像是一隻被人死死按住動不了的烏龜,隻感覺背後一涼,那皮膚浸在空氣之中,泛起絲絲痛意。


    “皇…嘶…”後背上被按住一隻手,蘇清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一陣疼痛隨著那手漸漸深入骨髓。


    原來剛才那疼痛並不是她的幻覺,而是她的後背真的很疼,火辣辣的疼。


    泓祿一隻手死死按住亂動的蘇清,另一隻手覆在蘇清的背上,用力的摩挲著那泛著紅斑的後背,直至那裏一片緋紅。


    “疼…皇上…好疼…”蘇清一邊叫喚著,一邊用力的扯著手裏不知道哪裏滑落過來的發絲。


    “嘶,放開…”蘇清扯的狠了,泓祿腦袋一側,悶哼一聲,卻是更加使力的用指尖撚了撚那光滑如玉但泛著紅緋斑塊的後背。


    “…好疼…”蘇清聽不清泓祿的話,隻感覺後背處好似被火燒了一樣火辣辣的疼的厲害,指尖纏繞著的發絲被拽的更緊。


    “放開…”泓祿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疼,皇,皇上…”


    內殿珠簾一側,那珠圓玉潤泛著色澤的珠簾被狠狠撩開,發出亂珠玉撞之聲。


    “皇後娘娘,皇上現在政務繁忙,您……”


    “給我讓開。”


    許皇後邁著急匆匆的步子走入這內殿之中,話音還未落下,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番場景。


    泓祿滿頭黑發披散,身下若隱若現的是一個曼妙女子,潔白的好似雪霜一樣的肌膚,白晃晃的落入許皇後的眼中,還有那女子婉轉如鶯啼,諦聽如百靈落珠一般的帶著媚色的聲音。


    “皇上還真是政務繁忙啊…”許皇後帶著諷刺的聲音硬生生的插入蘇清與泓祿之間,她微眯的鳳眸掃視了一眼身側弓著身子的李順,帶著冷冽的寒意。


    泓祿聽到許皇後的聲音,按著蘇清的手一頓,頭皮卻是突兀的一陣刺痛,低頭便看到淚意朦朧的蘇清皺著一張臉,手裏是一撮被抓下來的頭發。


    泓祿麵色不變,隻身形一番,將一旁的黃色軟被蓋住蘇清的整個身子,然後一隻手依舊隔著軟被死死按住蘇清蠕動的身子。


    “皇後有事?”泓祿半撐在床畔,黑發披散,衣襟半開,眼眸微微眯起,裏麵似乎還帶著一點淡淡的水汽,胸膛微微起伏,皮膚白皙如玉,帶著幾分難以的誘惑之色。


    許皇後看著這樣的泓祿,目光不禁一怔,那原本帶著怒氣的麵色也有些軟化。


    “皇上,皇後娘娘……”李順從一旁弓著身子走到泓祿身側,那顯露在空氣之中的麵容有些苦澀。


    “下去吧。”打斷李順的話,泓祿對著他揮了揮手。


    “喏。”李順看了看端站在殿中的許皇後,又看了看錦被之中蠕動著的蘇清,弓著身子退了下去。


    蘇清的後背又疼又癢的厲害,再加上錦被之中悶熱異常,她也管不得外麵的情況,神智早就被那癢疼的感覺燒得所剩無幾。


    泓祿低頭看了看錦被上幾乎要破被而出的蘇清,橫眉一皺,直接一腳踢上了那團東西往龍床角落滾去。


    蘇清的身子團著錦被往裏麵一滾撞上床尾的紫檀木擋板,那一側的黃色帷幔也被順勢拉下,堪堪遮蓋住許皇後往這邊看過來的視線。


    那側站著的許皇後看到泓祿的動作,嘴角輕勾,慢條斯理的撫了撫自己的甲套,皮笑肉不笑的道:“皇上還真是會憐香惜玉啊,連這臉都不讓臣妾見見。”


    蘇清好不容易冒出頭,抓著亂糟糟的衣服矮縮縮的窩在床腳,正對著泓祿那雙幽深的眸子,憋著嘴眨了眨泛著水光的眼睛,用力的遠離那隻距自己半掌距離的修長腿腳,屁股真的好痛。


    泓祿用眼神警告完不安分的蘇清,便轉頭看向已經朝著他緩緩走來的許皇後。


    “皇後來找朕,是為那博望侯之事?”泓祿背靠床頭,修長的身軀側躺於床上,指尖挑著那半開的衣襟慢慢的往上拉,一句話,直點主題,一點不拖泥帶水。


    聽聞泓祿的話,許皇後的腳步一頓,雙手藏於寬袖之中置於腹前,指尖泛白,緊緊絞在一處。


    深吸一口氣,許皇後的視線落在泓祿的麵容上,聲音平穩道:“臣妾聽聞,今日那傅太保為先前博望侯一事,替知府嫡子鳴禦前大鼓伸冤,上百姓聯名書,不知皇上準備如何處置此事?”


    “哦?”泓祿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眉梢微挑看向許皇後,“皇後難道不知後宮例律,不得幹預前朝政事嗎?”


    許皇後被泓祿的話一噎,但隻一瞬便繼續道:“皇上誤會了,那博望侯是臣妾叔父,關心叔父,乃是盡孝之事。人常說百孝善為先,臣妾怎麽可以置叔父於不顧呢,這可是大不孝之舉。”


    “嗬…”輕笑一聲,泓祿眼角微挑,“那皇後可知,自古孝義兩難全,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之典故?”


    蘇清窩在床腳,正滿頭細汗的抓著自己的後背,卻冷不丁的被泓祿一踹,隻好眼汪汪的不敢動彈,但那後背癢的愈發厲害,她實在是忍不住,偷眼看著那泓祿正與許皇後說話,便偷偷摸摸的用床柱子蹭自己的後背。


    “皇上這是逼臣妾做選擇嗎?”許皇後麵色難看,聲音不禁有些尖利起來,“但那時候皇上向我討要蘇清那宮女時,可是答應臣妾的。”


    蘇清正蹭的起勁,被許皇後尖利的聲音一驚,猛地一下抬頭,對上泓祿漫不經心的神情,心中不知道為什麽一動,快速的垂下腦袋,臉上那突兀出現的緋紅蔓延開來直至她粉嫩的耳垂。


    第四十四章蜜汁香蕉薯泥羹(貳)


    蘇清眨巴著眼睛,偷偷瞄了一眼麵色如常的泓祿,卻看到那雙浸著寒冰的眸子,趕緊又瑟瑟的縮回了腦袋,心下卻是一陣的百轉千回。


    聽剛才那許皇後的話,她是被這皇帝用什麽條件從她的椒房殿討過來的?可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哪裏用得著他皇帝這麽大費周章啊?


    “朕是答應過你放那博望侯一馬,那現在是那傅太保不放博望侯一馬,與朕何幹?”泓祿從床上翻身坐起,慢慢的撚起那被放置在床頭的佛珠,嘴角微微勾起,神情高深。


    狡辯!蘇清聽完那泓祿的話,深刻覺得這個皇帝簡直就是一個標標準準的腹黑大帝啊,咬文嚼字推脫話語什麽的,信手拈來。


    “皇上,當年若不是許氏,現在這皇位上坐的還不知是誰呢,您現在這般是在過河拆橋嗎?”這許皇後估計也是氣急,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


    “嗬。”輕笑一聲,泓祿慢慢的從床畔站起身,那挺拔的身姿高挑欣長,白皙的麵容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看著便讓人感覺到一種從骨子裏麵生出的毛骨悚然。


    “傳朕旨意,將皇後禁足椒房殿一月。”泓祿的聲音清晰透徹,在內殿之中分為清明。


    “皇上!”許皇後聽罷,畫著精致妝容的臉扭曲的厲害,塗抹著豔色玫瑰紅的櫻唇微張,發出嘶啞的吼叫。


    “帶下去。”看著被兩個太監死死扣住身形的許皇後,泓祿麵無表情道。


    “皇上,皇上,泓祿!…”許皇後的聲音透著淒厲,那聲嘶力竭的感覺讓人從心底裏發毛。


    蘇清縮在床腳,聽著許皇後那聲嘶力竭的叫聲,便感覺身上那又癢又疼的感覺愈發嚴重了一點。


    在這宮裏幾月有餘,再加上原主的記憶,對蘇清這皇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在泓祿還是太子時,許皇後便嫁與了他,據說那時候,十裏紅妝,綿延千裏,鑼鼓喧天,響徹天際,整個京城被人群擠得水泄不通,熱鬧程度可想而知。


    那個時候,整個東宮,也隻有她太子妃一人,專寵多時,這太子妃時的許皇後也被京城之中的貴女名門爭相羨慕,畢竟泓祿這般的地位,這般的容貌才情,能獨寵她一人,是多麽難得的一件事。


    可好景不長,後來,先皇賞賜美人,太後下派宮娥,東宮之中出現愈來愈多的嬌媚宮女,都讓那時候的太子妃許皇後一日焦過一日。


    她看著泓祿身側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出現,即使知道這是必然的結局,卻還是忍不住的想,那時候的他們,是多麽的溫馨幸福。


    焦躁,不安,恐懼,年老色衰,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許皇後心神俱傷,所以她決定,即便是抓不住這男人的心,也要把這男人的身給留在身邊,許氏一族那繁盛榮高的地位,便是她的武器。


    許皇後口口聲聲說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許氏,可她那幽暗的心底深處,清晰的知道,她隻是用許氏這個龐大的背影,來壓製,牽製泓祿,她害怕,許氏倒了,她的皇後之位,她的一切,都會隨著許氏的倒台而煙消雲散。


    許皇後明白,是她對許氏的偏執以及泓祿的執著,將這個男人越推越遠了,可是她不後悔,她相信如果沒有許氏,他的身邊也不會隻有她這麽一個女人。


    蘇清是女人,她大概是有些明白許皇後這股難掩的偏執,這幽幽後宮,深深宮闈,女人的命運境地,不都係在麵前的這個男人身上嘛,隻是這許皇後已然太過於沉迷於權勢,那對上皇帝都不願意低下的頭顱,注定了她的悲劇。


    “過來。”正當蘇清皺著臉一邊撓後背一邊胡思亂想的時候,泓祿的聲音沉壓壓的傳過來,帶著一絲不耐煩。


    蘇清抬頭,看到泓祿那張俊朗的麵容,下顎微繃,眉目微眯,即便是一臉不耐的神色,卻也是賞心悅目的緊。


    攏著自己亂糟糟的衣物,蘇清垂著腦袋往外挪,聲音細細的道:“奴婢失態,請皇上恕罪,如果皇上沒有什麽事的話,奴婢就先告退了…”


    蘇清攪著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但是反應過來之後便是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你這做人奴婢的竟然還敢嫌棄人家皇帝多事。


    一把拽住蘇清的胳膊,泓祿垂下腦袋,伸出指尖,慢慢的挑起蘇清的下顎。


    那順著脖頸往下滑的指尖讓蘇清的身子一個打顫,她微微的掙紮了一番,卻是沒有掙脫,隻感覺泓祿那清雅的聲音透著一股難說的曖昧,“淡了。”


    淡了?什麽淡了?還沒等蘇清反應過來,泓祿卻是突然側過了頭,挺拔的身子向內殿門口看去,那目光似有所感的落在一處,隨著那微微頓住的漆黑目光,他嘴角突兀的揚起一抹淺笑,好似雪霽天晴之際那直擊心靈深處的震撼。


    “熏蕁。”這是蘇清第一次聽到泓祿如此輕柔的聲音,淡淡的帶著溫熱,就好像蘇清最喜歡的乳製品一樣的滑軟,帶著無限的溫柔意味。


    蘇清微微抬頭,便看到泓祿光潔的下巴,以及那微微滑動的喉結。


    “皇帝哥哥。”一道細細的聲音透著從蘇清側邊傳來,蘇清整個人一震,趕緊將看泓祿看癡了的目光收回來,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聲源處,站著一個梳著雙髻的小姑娘,髻上戴著兩朵青釉色珠花,身上穿著緋色的印鎏金蘇綴絲綢宮裝,身後是躬身候在後麵的李順。


    “來。”放開蘇清的手,泓祿對著那小姑娘招了招手。


    那小姑娘身形瘦弱,似乎身體不是很好,那宮裝穿在她身上,空落落的緊,此刻邁著步子急匆匆的往泓祿身邊趕,喘著細微的氣息,蒼白的臉頰上帶上了一抹緋紅色澤,看上去紅潤了一些。


    這熏蕁公主長的不算驚豔,頂多隻能用清秀來形容,隻那略帶著嬰兒肥的臉上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圓溜溜的帶著怯意,看上去讓人平添的生出了幾分憐惜。


    “皇帝哥哥。”走到泓祿身側,那小姑娘拉過泓祿的寬袖,軟綿綿的叫了一聲,然後才好似注意到站著泓祿身後的蘇清,白嫩的手指指了指蘇清,眼中顯出幾分疑惑。


    對上那小姑娘的盈盈雙眸,蘇清這才恍然反應過來,對著那她行禮道:“奴婢蘇清,見過熏蕁公主。”


    在蘇清有限的記憶之中,這熏蕁公主是皇帝一母同胞之胞妹,作為皇帝的胞妹,又深受泓祿喜愛,這熏蕁公主當然應該是眾人巴結的對象,隻是麵前這畏縮在泓祿身側,一臉怯意的嬌弱人兒,真的應該是那個囂張跋扈的熏香公主?


    “蘇清,你就是蘇清嗎?”那熏蕁公主聽到蘇清的話,眼睛猛的一亮,那黑漆漆的眸子幾乎占了一小半的臉頰,看上去可愛的緊。


    蘇清的眼中帶上了幾分疑惑,卻是隻欠了欠身回道:“奴婢是蘇清。”


    那熏蕁公主揚起一臉笑意,扯了扯泓祿的寬袖,聲音清脆道:“皇帝哥哥,甜甜的。”


    “好,甜甜的。”輕輕刮了刮熏蕁的鼻尖,泓祿側頭,對著蘇清道:“去,做份蜜汁香蕉薯泥羹。”


    聽到那對自己與對那熏蕁公主截然不同的聲音,蘇清低垂著腦袋暗自撇了撇嘴,藏在裙裾之下的腳不自覺的蹭了蹭地麵。


    “還不去?”


    “…喏。”低低應了一聲,蘇清轉身往外走去,卻是突然被李順攔住了去路。


    “蘇清姑娘,先去換件衣裳吧。”李順雙手置於腹前,站在蘇清的麵前,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蘇清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狼狽的宮裝,想起剛才後背又癢又疼,現在卻突兀的已然消失的感覺,頓時覺得整個人都陰冷的厲害,趕緊對著那李順欠了欠身便拐進了一側的房間。


    房間之中,新瑤正端坐在桌前縫補自己的衣物,咋看到狼狽的蘇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趕緊放下手中的針線快步走到蘇清身側道:“蘇清姐姐,這是怎麽了?”


    對著新瑤擺了擺手,蘇清的嗓子有些幹澀道:“去幫我拿點清水過來。”


    新瑤聽聞,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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