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糖不甩


    “皇上,臣妾近日總是覺得腹中孩兒鬧騰的緊,也不知是何緣故,但今日見了陛下他反倒安靜了下來,臣妾想,這必見著了父皇,心下歡喜,卻是不敢造次了。”那淑妃手捂著腹部,一臉嬌羞的看著泓祿道。


    泓祿手拄在那黃花梨高束腰雕花小桌上,麵色無波,手邊是一杯涼好的參蓮茶,氤氳之間透著幾分苦氣。


    坐在側間的蘇清聽到那淑妃的話,嘴角輕勾,帶起一抹笑,伸手撥了撥熏蕁公主垂落在嘴角隨著那蜜汁香蕉薯泥羹進入口中的碎發。


    這淑妃也真的是好笑的緊,她這肚子最多也就一個月,連孩子都沒有成形,哪裏來的鬧騰,也虧得那泓祿耐得住性子坐在那處聽她講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泓祿沒有回話,那淑妃也不尷尬,隻兀自自己說著話,拉拉雜雜的慢慢扯到了那許皇後的身上。


    剛剛那許皇後才被泓祿下令封禁椒房殿,這淑妃便立馬趕了過來,這麽明顯的意圖,蘇清覺得,這泓祿不可能沒有察覺。


    “皇上,這小半月之後便是那金秋盛宴,臣妾本想著讓那製衣局幫臣妾做身新衣裳,可沒想到這許皇後……”淑妃話說到這裏便是一頓,虛掩著喝了一口手邊的茶看了泓祿一眼,發現他沒有什麽不悅的神情之後,有些小心翼翼繼續道:“臣妾是想問問,這金秋宴,還作不作數了?”


    泓祿細細摩挲著那纏繞在手腕處的佛珠,眼睛微眯看了那淑妃一眼,輕勾嘴角道:“金秋盛宴之際,闔家團圓之喜,母後和母妃都會從皇廟趕回,這金秋宴當然是照常舉辦了。”


    聽完泓祿的話,那淑妃雙眸一亮,戴著精細護甲的手指輕輕勾起,語氣中透出幾分難掩的喜色,隻說出的話卻是與那語氣十分不相稱,“可,這皇後娘娘已被陛下您禁了足,過幾日便是金秋盛宴,怕是來不及呢…”


    說完,這淑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泓祿,他麵色不變,隻那摩挲著佛珠的手微微一動,將那佛珠掩進了繡著精致繡紋的寬袖之中。


    一旁的李順見狀,上前幫泓祿換上一杯新茶,躬身之際輕語道:“陛下,奴才覺得既然這皇後娘娘在椒房殿之中閉門思過,皇貴妃娘娘又與太後和太妃在皇廟祈福,論起來,淑妃娘娘,確是最有資格籌備這金秋宴的人呢。”


    李順的一番話說完,淑妃的目光陡然落到他穿著深紫色蟒服的身上,那目光中有些疑惑,但是更多的卻是欣喜。


    那說完話的李順,卻是不著痕跡的退到泓祿身側,目光垂地,恭謹非常。


    泓祿半眯的眼睛睜開,轉頭看了看坐在他身側的淑妃詢問道:“淑妃覺得如何?”


    淑妃的雙手置於腹前,臉上有些緊張,但是更多的卻是欣喜,她微微垂頭露出嬌羞的表情,聲音細細道:“臣妾以前在家中雖做過一些小宴,但這金秋宴關乎皇家威儀,臣妾…怕是不能勝任。”


    “無礙,盡心便是,這隻是家宴罷了。”頓了頓,泓祿的目光落到淑妃一直緊緊護著的腹部,眸色微變,繼續道:“你也不必太過於操勞,畢竟你的腹中還有朕的孩兒,如此,便讓那應昭儀與你一道吧。”


    聽到泓祿提到那應昭儀,淑妃麵色有些難看,但還是柔柔的應了一聲道:“臣妾遵旨。”頓了頓,那淑妃往泓祿那邊挪了挪身子道:“臣妾第一次主持這金秋宴,承蒙皇上厚愛,定會盡心盡力的。”


    “嗯。”泓祿輕輕點頭,放置在小桌上的手覆在淑妃的手背上,側頭道:“勞累你了。”


    淑妃的臉上顯出一抹緋紅,嬌媚道:“臣妾無礙的,隻是臣妾聽說近日朝堂之上事務繁多,聖上不要太過於勞累了。”


    泓祿的手依舊覆在淑妃的手背之上,他微微動了動那手,稍微捏緊了一點,目光垂落於小桌上李順新換的那杯參蓮茶。


    那加了少量參須惹仁、蓮子紅棗、黃芪與麥門冬的參蓮茶依舊透著一股茶水清冽的感覺,隻是那淡淡散發出來的苦味濃厚的很,那散發的氣息順著呼吸竄進鼻息之間往下滿滿的都是苦澀的感覺。


    “傅太保今日無礙吧?”泓祿伸手拂了拂龍袍下擺,拂去那本就不存在的灰塵。


    “父親他身子骨硬朗,二十廷杖罷了,還受得起。”淑妃不在意的回了泓祿的話,頭一轉便是看到了側間蘇清隱約露出的模糊側臉,瀲眸微轉道:“對了皇上,這金秋盛宴上食材必不可少,臣妾想從皇上這借一個人。”


    泓祿側頭,順著淑妃的視線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側間,修長的手慢慢離開覆著淑妃的手,聲音沉穩道:“淑妃想借誰呢?”


    淑妃溫婉一笑道:“上次那叫蘇清的宮女做的吃食著實不錯,臣妾想著這金秋宴上也讓她去試一手。”


    聽罷淑妃的話,泓祿沒有說話,隻那側間之中突兀的竄出一個小小的身影,稚聲稚語的指著淑妃道:“不給。”


    蘇清跟在那熏蕁公主的身後,手裏還拿著一方沾滿蜜汁香蕉薯泥羹的帕子,急匆匆的跟在身後,腳步有些踉蹌。


    “喲,原來是熏蕁公主啊。”那淑妃看到穿著宮裝的熏蕁,臉色有些難看,放置在腹部的手愈發捂住了自己的腹部,盡量柔和了聲音對著熏蕁公主道。


    熏蕁公主沒有理會淑妃,隻“蹬蹬蹬”的跑到泓祿麵前,扯著他的寬袖聲音嬌軟道:“皇帝哥哥,不給。”


    泓祿輕輕的撫了撫熏蕁公主的額頭,看了一眼跟著熏蕁公主身後的蘇清,側頭看向那淑妃道:“熏蕁喜歡這宮女做的東西喜歡的緊,朕怕你是帶不走了,不若這樣,人還是放在朕這邊,你若想做什麽,便使人來,如何?”


    淑妃的嘴角有些僵硬,但看了看那對著自己瞪著一雙眼睛的熏香,還是擠出一抹笑道:“如此也好,那臣妾便叨擾聖上了。”說罷,她看了看目光不善的盯著她肚子的熏蕁,眼中閃過一絲懼意,急忙道:“臣妾覺得有些不適,便先告退了。”


    “嗯。”泓祿淡淡應了一聲,伸手握住熏蕁沾滿蜜汁香蕉薯泥羹殘屑的手,細長的眉目不著痕跡的皺了皺。


    淑妃捂著肚子急匆匆的走了,這邊熏蕁垮下一張俏臉,看著那淑妃離去的方向嘟嘴道:“不喜歡。”


    泓祿輕笑一聲,點了點熏蕁的鼻頭。


    蘇清站在那熏蕁公主身後,伏跪於地請罪道:“皇上恕罪,是奴婢沒有看好熏蕁公主。”


    泓祿皺起眉頭,還沒有說話,那熏蕁公主便立馬跑到蘇清身邊拽過她的胳膊道:“不怪她。”


    那熏蕁公主看著瘦弱,力氣倒是頗大,蘇清被她拉著胳膊,身子被拽的半起,但因為不敢擅自起身,一半的膝蓋還跪在地上,便變成了半跪不起的尷尬姿勢。


    那熏蕁公主還拉蘇清的勁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漲紅著一張俏臉。


    一旁的李順見狀,趕緊將熏蕁公主從蘇清身邊帶開,拍了怕她粘地的裙擺,細聲道:“公主不必緊張,聖上不會罰她的。”


    “真的嗎?”那熏蕁公主眨巴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裏麵漆黑的瞳仁好似嬰兒一般的黑亮透徹。


    “當然。”


    求證完李順,那熏蕁公主轉頭看向坐在軟榻上的泓祿,眼睛潤潤的透著水色。


    “起來吧。”看著蘇清跪在地上的清瘦身影,泓祿靠在軟榻上的身子微微側了側。


    “多謝聖上。”蘇清謝了恩,從地上起身,腦袋垂的很低,雙手置於腹前,那被收的很細的腰身嫋嫋而動,楚楚動人。


    泓祿眸色微變,動了動身形,對著一旁的熏蕁招了招手。


    熏蕁快走幾步走到泓祿身側,仰著小腦袋,一幅懵懂無知的模樣。


    泓祿的手慢慢撥開熏蕁耳畔的碎發,他的聲音細緩,透著淡淡的不知名情感,“前幾日為你做的宴上,可有什麽喜歡的哥哥?”


    那熏蕁公主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然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嘴角露出一個笑容,笑眯眯道:“圓圓的,甜甜的。”


    泓祿側頭,看向一旁的李順。


    李順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熏蕁公主,躬身對著那泓祿道:“聽說是熏蕁公主循著味搶了那八旗護軍統領高嵩手裏的吃食。”


    “八旗護軍統領,高嵩?”泓祿的嘴裏緩緩吐出這幾個字,目光落到熏蕁那陡然變的緊張兮兮的小臉上。


    “據奴才所知,那是一道民間風味,名為糖不甩。”李順上前一步,走到那熏蕁公主身側。


    熏蕁公主邁著小短腿,“刺溜”一下躲到了李順身後。


    泓祿看了一眼一躲一護的兩人,輕抿了一口手邊的參蓮茶,看著李順道:“你就寵著她吧。”


    聽到泓祿的話,李順垂頭不語,熏蕁公主窩在李順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的指著那垂眸盯著鎏金色方地磚蘇清道:“甜甜的…唔…糖甩。”


    “是糖不甩。”蘇清正發著愣,聽到那熏蕁公主的話,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但下一瞬便立馬反應過來,惴惴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泓祿,迅速低下了頭。


    泓祿輕笑,看著一臉懊悔表情的蘇清,嗓音低沉帶了幾分笑意,“如此,你便做一份給熏蕁吧,省的她整日裏去搶別人家的吃食,讓別人誤認為朕克扣了她。”


    蘇清還沒說話,那熏蕁便喜滋滋的上前握住蘇清的手,聲音脆脆道:“蘇清姐姐,糖甩。”


    看著熏蕁那張純淨素潔的小臉,蘇清對著那泓祿欠了欠身道:“喏。”


    糖不甩是一道民間的風味小吃,此小吃酥滑香甜,醒胃而不膩,味香四溢。


    而且據說這道小吃還與一段姻緣有關。相傳舊時廣東東莞東坑一帶,男婚女嫁比較保守,談不上如今的自由戀愛,每當媒婆帶著後生仔到女家“相睇”,如果女方家長同意這門婚事,便煮糖不甩招呼對方,男方看到糖不甩就會知道這門親事“甩”不了了。


    大碗糖不甩越吃越香,吃完一碗再添一碗,表示願意好事成雙。如果女方不同意這門婚事,則煮打散的雞蛋腐竹糖水,男方看到糖水,就知道親事“散”了,這時腐竹糖水雖甜在嘴裏,卻苦在心裏,匆匆喝上一口,便告辭而去。


    蘇清原本想著自己去那大內禦膳房,卻不想這熏蕁公主就好似黏在她身上的狗皮膏藥,怎麽甩也甩不去,在泓祿的大手一揮之下,她便帶著這個狗皮膏藥去了大內禦膳房。


    這糖不甩做起來不難,蘇清備好了做糖不甩的材料,細細洗淨雙手便開始了。


    她先在鍋內倒入少許油,然後倒入剝好的花生後用小火煸熟,盛出晾涼。


    那熏蕁公主探頭看著蘇清盛在碗裏的花生,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一顆放進嘴裏。


    看著那熏蕁公主的動作,蘇清輕歎一聲,看了一眼周圍一群正襟危站的宮女太監,繼續手裏的動作。


    將那煸好的花生去皮裝入袋子用細長的擀麵杖壓碎,蘇清繼續用鍋內剩餘的底油,將雞蛋打散後倒入鍋中攤成薄蛋皮,盛出放涼之後切絲備用。


    一旁剛才那用糯米粉揉成麵團已經醒好,蘇清將它們分成大小均勻的小劑子搓圓,然後,用幹淨的加入清水燒開,倒入糯米圓子,中火煮至圓子浮起,撈出過涼備用。


    抹了一把額上的細汗,蘇清另取一鍋,倒入清水,加入紅糖煮開,撈出過涼後的糯米圓子倒入鍋中,熬煮至糖水稍微濃稠盛出。


    那白白圓圓的糯米團子圓嘟嘟的滾進碗碟之中,就和站在她身側的熏蕁公主一般,可愛的緊。


    蘇清用細碎的花生和雞蛋絲,再加上一些幹花果做裝飾,放在青瓷碗碟之上,散發著誘人的甜蜜味道。


    看著那盯著青瓷碗碟不動的熏蕁,蘇清笑著夾了一個遞到熏蕁的嘴邊。


    那熏蕁公主臉上帶著笑,嗷嗚一口便往嘴裏塞,好在蘇清做的糯米團子小,沒有噎住,隻是有些燙嘴。


    正在蘇清喂著這熏蕁公主吃糖不甩的時候,披香宮那處卻是出了事。


    第四十七章百合綠豆湯


    未央宮之外,烈日高照,身穿宮裝的應昭儀雙膝跪地,白皙的麵龐上滿是熱汗淋漓,身旁的貼身宮女覓波跪在她的身側,手裏是一方被攥的緊緊的錦帕。


    這是蘇清第二次看見這應昭儀,不同於那第一次的雲鬢花顏,步搖輕綴,這次的她淡色宮裝,青黛素色,跪在未央宮外的身子搖搖欲墜,平添了幾分楚楚之感。


    應昭儀已在未央宮之外跪了一個時辰,早已支撐不住,她身旁的覓波麵色焦急,淌著滿臉的熱汗便伏跪著朝站在殿門口的李順一路跪了過去。


    “李公公,您去和皇上說說吧,我們娘娘都跪了一個時辰了,這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啊,李公公,奴婢求求您了…”覓波的頭一下又一下磕在青磚地上,留下一大灘的汗漬,隨著她磕頭次數的增多,那汗漬上漸漸顯出一抹紅,隨著汗漬流入青磚地縫之中。


    “覓波姑娘,不是咱家不幫你,實在是這次皇上動了真怒,咱家也是不敢進去啊。”李順微微垂下頭,聲音懇切,但是身子卻是一動未動,隻看著那覓波跪在地上,磕的額頭通紅泛血。


    “李公公,奴婢求求您了,您就幫幫娘娘吧,娘娘的身子實在是受不住啊…”覓波的聲音淒厲,帶著一股悲愴,她伸直身子,直直的朝著殿內喊著。


    李順哪裏看不出這覓波的意圖,卻也不阻攔,隻慢慢側了側身子往內殿看了看。


    內殿廊柱後麵,身著宮裝的蘇清手裏拿著一方冷帕和一小碗加了冰塊薄荷葉,浸了酸梅百合瓣的綠豆湯從側殿之中走出來,正對上李順看過來的目光。


    “李公公,聖上說有些乏了,讓應昭儀回去,不要再跪了。”蘇清對著那李順欠了欠身,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滿臉汗漬血水的覓波,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既是這樣,那覓波姑娘便帶著你家娘娘回去吧。”李順的臉上帶著一抹笑,卻是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感覺,眼中是一貫的冷漠疏離。


    “李公公,您是知道娘娘的脾氣的,她今日跪在這處,怎麽可能輕易離去,您還是去求求皇上,讓皇上見見我家娘娘吧。”覓波不依不饒的跪在地上磕著頭,嘴唇幹裂,聲音沙啞。


    “覓波姑娘,真不是咱家不幫你,你也知道皇上的脾氣,這……”


    “呀,應昭儀暈倒了…”蘇清站在李順身後,突兀的發出這麽一句話,說完便是提著裙擺端著東西小步快走到了那應昭儀的身側。


    先將那些東西放在地上,蘇清扶起那暈倒在地的應昭儀,用冷帕幫她淨了臉,然後轉頭對著站在她身後,一臉焦急卻無從下手的覓波道:“快,幫我扶進去。”


    “好,好。”覓波聽到蘇清的話,愣了一下,但隨後便手腳利落的幫著蘇清把應昭儀從地上給半扶了起來。


    扶著那應昭儀進了散發著冰涼冷氣的未央宮,蘇清幫著那幽幽轉醒的應昭儀喂了半碗綠豆湯,然後便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那覓波,她自己則半彎著身子慢慢退了出去。


    正殿之中,泓祿側臥在軟榻之上,那軟榻的小桌上放著一副半殘棋局,泓祿指尖處夾著一枚黑子,那極致的純黑襯得他的指尖看上去就若白玉一般,晶瑩剔透。


    “皇上,應昭儀已經歇在側殿了。”蘇清對著那泓祿欠了欠身道。


    泓祿輕哼一聲,目光微抬,指了指手邊的半副殘局道:“來。”


    聽到那泓祿的話,蘇清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卻還是畢恭畢敬的走動那軟榻的另一頭,撚起一方白子,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刻之後猶豫著緩緩落下。


    剛才在那應昭儀跪在未央宮之外時,蘇清正好拿著那藥膳單子改了幾味菜,正想著去與那尚膳副商議之時,便被這泓祿拉了壯丁。


    一開始的時候,蘇清與那泓祿對弈,還有些緊張,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便是慢慢融入到了那棋局之中,隻是奈何,這下了許久的棋就是不見勝負分曉。


    蘇清在現代時,參加過社團之中的一個圍棋社,雖然算不上精通,但是也算略懂皮毛,隻是這泓祿不知是真的不精棋藝還是心思不在棋局之上,一招棋,要想半天才落一子,等的蘇清心焦不說,那不溫不火的態度也讓她心煩,可是人家是皇帝,她這個小小的禦前女官,又能說什麽呢?


    但正在這棋局焦灼之際,泓祿卻是突兀的住了手,蘇清還在疑惑,那不遠處便傳來一陣淒厲的叫喊。


    蘇清心下有些疑惑,聽著那宮女聲嘶力竭的聲音,想著不知是什麽娘娘又在外麵遭了什麽罪,都鬧到這未央宮裏頭來了。


    蘇清的心思被外麵的事情吸引,下手便也沒有那麽在意,等到她將心思重新放回棋盤上的時候,便見自己的白子竟然被那黑子團團圍住,不一縫隙可出。


    這,是什麽回事?她隻不過是走了一下神而已,而且剛剛她的勝算不還是很大的嗎?


    “輸了。”泓祿把玩著手裏的黑子,斜睨了蘇清一眼,聲音透著一股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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