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過了好久,她才出口到,“一個人?”


    隨即暗罵自己一聲,哪壺不開提哪壺,趕緊繼續說,“能從廢土活下來,不容易。”


    子墨愣了一下,抬起頭,“五歲那年,父親被他的兄弟背叛殺死,我一個人在這裏生存了七年。直到十二歲那年才離開這裏。”


    “在這裏生存下來的確不容易。”似乎是打開了話匣,他認真的回答著薑雅竹的每一個問題。


    他說完,繼續啃著烤肉,薑雅竹心裏一顫,五歲失去父親,一個人在廢土生活七年。


    薑雅竹看著這個少年,他的臉上沒有自怨自艾,沒有仇大苦深,沒有怨天尤人,隻是坦然坐在那裏,神請認真,目光清澈。


    蔣雅竹有些明白了他那不同於她的成熟是從哪裏來的。他見慣了生死,他在最殘酷最艱難的環境下掙紮過。


    五歲的年齡便在廢土中闖蕩,薑雅竹不敢想象他在這些年裏遇到過什麽,但她敢肯定那一定是自己從沒見到了血腥與殘酷。


    甚至少年的眼中沒有迷茫和彷徨,隻有堅定。


    “行了,你去休息吧。我和黑瞳守夜。”子墨沉默了一會,打兩個哈欠。


    薑雅竹突然有了想為這個少年做點什麽的衝動,趕緊搶著說道,“我去守夜。”


    “你?”子墨鄙夷的搖搖頭。<strong>.</strong>


    薑雅竹急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子墨搖搖頭,然後說道,“我的確是不相信你。我得對自己的生命負責。”


    “混蛋,不識好人心。”薑雅竹雖然知道他說的都對,自己的確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但還是嘴硬道。


    薑雅竹一個人躺在那裏,竟是不到幾分鍾就睡著了。對於她這樣的女孩子,這一天的經曆實在是太曲折了,她太累了,這一覺睡的無比踏實。


    模模糊糊中薑雅竹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睜開眼就看到了子墨那清秀的臉。


    啊,她大叫一聲,這是人在睡覺時,被突然叫醒本能的反應。


    “叫什麽叫?”子墨趕緊用手將她嘴捂住,“別出聲,趕緊起來,如果沒有意外,我們遇上大麻煩了。”


    薑雅竹點點頭,子墨鬆開了手,這時候她注意到,子墨現在離自己很近,他清秀而又堅毅的臉映在薑雅竹的眼力,讓她不禁臉紅起來。


    “傻妞,快點。準備戰鬥吧。”


    “不準在叫我傻妞。”薑雅竹再次強調。


    不過,子墨沒心情和她去爭辯。如果他沒有感應錯誤的話,已經有人不知不覺將他們兩個圍困了起來。


    能讓子墨現在才發現的,隻有一個解釋,這些人比他強,若不是黑瞳提醒,怕是他現在還沒有發現。


    他的心裏升起了警惕,廢土中最可怕的不是喪屍,不是異獸,而是人。喪屍和異獸就算具有智慧,也比不上人類的狡猾奸詐。


    人性醜惡,正是因為見識多了,所以防備更重。


    “傻妞,在這待著,別亂跑,藏好自己。”子墨吩咐道,聽到他的話,薑雅竹心裏一緊,不自覺拉了下他的衣角。


    子墨往後看了一眼,再次說了一句話,“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我做生意向來可靠。”


    薑雅竹聽到他前半句的話,心裏再次升起了道不明的感動,但聽到最後一句話,翻起了白眼,心裏的緊張也消散了不少。


    子墨幾步進入了黑暗中,將自己的身體機能氣息全力緊縮,放佛變成了一個死物。這是他在廢土生活了十二年鍛煉出來的本領,曾經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的命。


    他自信暗中的人,絕對發現不了他,這是廢土,殺機肆意的廢土,但同樣也是他無比熟悉的廢土。


    熟悉的環境,總是讓人安心。比起在淨土待的日子,廢土才讓他習慣。他自信,但絕不自大。


    十個,子墨望向黑瞳,一個眼神的交流,就使他們明白了彼此表達的意思,這種交流,時隔三年,依舊不變。比起坐等別人攻上來,他更喜歡主動出擊。


    戰鬥是最好的方式,也是唯一的手段,隻有戰鬥,才會讓他心安。


    子墨暗中摸了上去,這是個瘦猴一樣的年輕人,他隻是看了一眼,就判斷出這個年輕人來自淨土。隻是這樣就奇怪了。


    對於廢土中的人來說,殺人就是殺了,沒有什麽理由,就是想殺而已,這一點都不奇怪。


    但是淨土?沒有足夠的利益,子墨覺得那裏的人不會動手,畢竟在這裏無緣無故殺一個人,雖然不負責任,但是費那麽大力氣殺一個人,出力不討好。


    對於廢土中的人而言,殺人或許是感覺暢快而已,血腥令他們興奮。


    他更加奇怪這些人為什麽盯上了自己,而且還費這麽大力氣。不過他也不需要知道,他隻要知道,這些人是他的敵人就可以了。


    對於敵人而言,子墨永遠隻有一個字―殺。死了的敵人才沒有危險,死了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


    月黑風高夜,殺人正當時。


    就在這個瘦猴年輕人還在貓著腰的時候,子墨的匕首已經貼上了他的脖子。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追我?”


    瘦猴年輕人心裏一涼,趕緊出聲,“追,小兄弟這話我聽不懂?我隻是路過。”


    “嗬嗬。”子墨冷笑一聲。


    路過?路過需要這樣隱藏起來,路過十個人要包圍而來。大半夜路過,來這裏遊覽,騙鬼去吧。


    “我學過審訊。”子墨平靜的說著,意有所指,手中的匕首已經劃向瘦猴年輕人的指頭。


    “是路過嗎?”


    瘦猴年輕人慘叫一聲,沒想到這個清秀的少年竟然這麽狠辣,尤其是那平靜的語氣,讓他心裏一寒。


    “我說了,你可以放過我嗎?”


    瘦猴年輕人齜著牙問道,子墨再次冷笑,匕首劃過年輕人的皮膚,一塊肉掉了下來。


    “你不信嗎?我學過審訊,真的學過。這個叫淩遲,活活淩遲,就是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肉一塊一塊掉下來,身體完全不屬於自己,要麽痛死,要麽流血流死。”


    “當然,我還學過一種,把人削成****,不過,相信我,你不會馬上死。”


    他的話語很平淡,卻讓瘦猴年輕人遍體發寒,完全失措,顧不得疼痛,嚇的直接跪了下來,“我說,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們隻是收了上頭的命令,說殺一個少女。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少女?”子墨皺了下眉頭,衝著傻妞來的。他的手中的匕首一動,帶走瘦猴年輕人的命。


    他撫頭苦惱道,“麻煩,當初答應這個傻妞,就是個麻煩,當初真是腦子發熱才會答應的。”


    據他這幾天的了解,薑雅竹就是個心高氣傲的大小姐,據她講,她是她家族最出色的天才,據她講,追她的人能繞星曜城一圈......


    據她講的還有很多。不要問子墨怎麽知道的,不用他去問,這個傻妞已經全部倒吐出來。


    對於薑雅竹這些話,他本來是不相信的。星曜城的天才要是都是薑雅竹這個水平,那他開始懷疑在那裏學習的必要性了。


    當然實際上,薑雅竹的力量比子墨其實更強,隻不過溫室裏的花朵隻能將戰鬥力發揮出半成不到。


    閉關苦修形成的戰鬥能力和在生死掙紮形成的戰鬥能力,截然不同。


    黑夜蔓延,殺戮繼續,他隻有爭取在這幫人發現之前盡量多殺人,才有一份活下去的機會。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不斷的奔襲,讓子墨微微喘息。


    他清秀的臉上已經染滿了血,使他看其來有幾分猙獰。剩下的四個人,已經聚集在了一起,他們已經發現了異常。


    子墨不得不停下來,以他現在的體力,戰鬥力已經下降,而且敵人已經聚集在一起,還不如以逸待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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