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打算怎麽處理我呢?”


    “當然是趕快殺了,我是一個善良又慈悲的人,絕對不會折磨人的,就這樣讓你在睡夢中死亡,一點痛苦都感覺不到。就是在地下,你也應該感謝我吧?我可不會折磨你。”


    “那好,一會我也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給我一個痛快的死法?”


    “誰?誰在說話?”


    安迪愣了一下,朝周圍看去,然後難以置信,身體顫抖了一下,慢慢的轉過身後,江雪和子墨正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而他這一轉身,正好對上了子墨那雙平靜而有深邃的眸子。


    “鬼啊!”


    安迪大叫了一聲,身體不斷往後退,一不小心絆到了腿,他跌倒在地上,仍舊在向後退,可想他內心的畏懼,他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看著子墨還有江雪。


    安迪情不自禁的出口問道:“你們不是應該被迷暈了嗎?你們不是吃了食物嗎?你們怎麽會沒事?”


    安迪一連問了幾個問題,甚至這句話,連邏輯都沒有排序正確,可想他的內心有驚駭。


    子墨和江雪如同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安迪,聲音平淡但透著殺氣,“說吧,給個解釋。”


    意思很清楚,如果安迪說不清楚,那結果就是死。


    子墨絕對不允許一個處心積慮在暗中準備要了自己性命的人活下來。


    實際上,子墨也很疑惑,在那天後他也一直注意著安迪的表現,安迪很清楚就是在害怕自己。


    這幾天,他怎麽積極的做哪些哭活累活,子墨也差點將之歸於害怕。


    包括剛才他說的話,現在的表現,很清楚透露著對於自己的害怕,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敢給自己下藥,準備暗害自己。


    這個世界上永遠都猜不透的是人心。


    當然現在這不在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出來,安迪一定要死。


    這一幕看起來很滑稽,子墨和江雪盯著安迪,一男一女,看起來像一對姐弟,很年輕,而安迪坐在地上,他的體型看起來龐大,體型上而言,怎麽看就像兩個小孩子在欺負一個身強力壯的大漢。


    安迪不斷的後退,突然停了下來,他本來暗淡的眸子突然閃起來了光芒,大聲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吃了我做的烤肉,那些藥已經進入了你們的身體,你們不可能沒有一點事情。”


    安迪好像是給子墨和江雪解釋,又像是給自己信心,更像是在麻醉自己,“焚筋鎖骨散,更大的作用是使你們身體所有的力量消失,這種藥劑,是我從特殊的渠道弄到的,就算是九級強者中招,身體內的一身力量也會封鎖。”


    “讓人昏迷隻是附帶的作用。實力強大的一會就會醒來,甚至根本不會混睡過去。你們的實力很強,所以就算中招,昏迷的效果也會很快過去。”


    “但是你們已經中招了,現在你們是不是感覺到身體的一絲力量都提不起來?”


    安迪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他說到這裏。


    子墨和江雪同時對視一眼,眼神怪異,這小子還真是處心積慮啊,如果中招了,說不定就像他說的提不起一絲了力量。


    那時候,恐怕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當然其實子墨是不怕的,焚筋鎖骨散的名頭他也聽說過,這種藥劑說的多厲害,其實隻是針對身體內的本命進化力量,而子墨身體的能量已經變異,不說這能不能鎖住他的力量。


    單單他的身體強度堪比獸族,就算身體內的力量被鎖住,他本身也是一頭人性怪獸。


    不敢說被鎖住後,力量還有多變態,但是對付安迪足夠了。


    安迪看到子墨和江雪對視,臉色怪異,他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看來就是這樣了,江雪和子墨烤肉是他親眼看著吃下去的,他們兩人已經中招了。


    就說他們兩個怎麽可能這麽變態,吃了能弄倒九級強者的藥劑,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不用怕,現在這個惡魔不過是外強中幹,隨便一個普通進化者就能弄倒這個惡魔,他的身體內沒有一絲力量,不用怕。


    安迪想到這裏,重新鎮定了下來,一個沒有任何力量的人以前再強,現在也不過是個待宰的羔羊。


    他在子墨和江雪的周圍轉了一拳,然後摸起了下巴,“如果你們現在感覺到身體沒有一絲力量的話,那就對了。焚筋鎖骨散的藥力本來就是這麽快。實話告訴你們,你們現在的實力,一個普通的一擊進化者就能幹掉你們,所以你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注意到子墨和江雪的表情越來越怪異,安迪更加確定了,看來他們兩個已經在試著運起身上的力量,結果感覺到提不起力量。


    安迪的言語間帶著興奮,子墨是一個大惡魔,一個在自己眼中無可戰勝的惡魔,而現在,隻要自己輕輕動動手,就能將他打敗,這是說不出的有成就感。


    一定是上帝在保佑著自己。


    安迪繼續說道,“現在的感覺怎麽樣?以前一手能捏死一把普通人,但是現在連一個普通人也打不過,感覺是怎麽樣的?是不是很挫敗呢?”


    “這樣說,你們可能不能直接感受到。那我這樣說,以前你的實力就是天空中的蒼鷹,而我隻是一個螻蟻。但是現在,情況完全相反,我能輕易的把你打敗。”


    安迪說著,看著子墨表情沒有變,心裏罵了一句,故作鎮定。


    子墨點點頭,然後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的實力很強,捏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嗎?”


    “你這話說得,真是不客氣。”


    安迪點點頭,他不相信子墨實力沒有了,還不慌亂,他很期待子墨確認了他的實力被封鎖了,還能不能這樣鎮定。


    “但是我就是這個意思。”


    說到這裏,他甚至笑了起來。


    看著曾經實力比自己強大的人在自己麵前低頭,這是每一個人都會有惡趣味。


    但是他失望了,子墨並沒有慌亂,反而以一臉驚奇的反問道,“噢,是嗎?你要不要來試試,看看你能不能把我捏死?”


    聽到他的話,安迪陡然愣住了,還有一心求死的。他看到子墨一成不變的臉,不由產生了狐疑,甚至他看到子墨眼睛中的戲謔。


    本來信心也產生了動搖,難道子墨沒有中招?


    也是這個惡魔這麽厲害,自己怎麽能算計到他?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下場不是很慘?以這個惡魔心狠手辣的手段,自己是不是要被折磨一個星期。


    想到這裏,安迪的臉色不由一變,他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金正惠的慘叫,還有金正惠受盡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


    很快這些就被安迪推翻,他親眼看到了子墨吃下去了那些烤肉,那些藥劑被他灑在了這些食物上,還要子墨吃一口,就會中招。


    子墨絕對中招了,現在子墨絕對是外強中幹,以自己的實力絕對能打敗他,甚至根本都不需要花費什麽力氣。


    陡然,安迪的目光一亮,他說道,“我知道,你是在嚇唬我,是不是?一定是這樣,你在嚇唬我?你現在根本沒有實力,想利用以前給我心裏留下的陰影來嚇唬我,是不是?我告訴你,不可能。”


    “上帝會保佑我的,現在我就殺了你。”


    子墨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安迪的想象力豐富,自導自演了這麽長時間,但是子墨已經沒有了心情陪他繼續玩下去,他看著,挺累。


    子墨抬起手一巴掌,扇過去。


    安迪如臨大敵,剛剛見麵的時候,子墨就是這樣一巴掌,單單是餘波就把他打傷。


    他的目光一凝,不過很快就變得輕鬆,現在的子墨實力已經沒有了,他還怕什麽?


    是啊,還怕什麽?


    “現在,我就讓你看清楚,現在的你,連我都打不過。現在,我就讓你看清楚自己有多垃圾。”


    安迪喊了兩句,長久以來子墨給他陰影,似乎馬上就要消失。


    安迪的速度甚至加快,急於快速打倒子墨,然而......


    啪!


    還是相同的配方,還是相同的味道。


    安迪目光中是不敢置信,不是說沒有實力了,不是力量已經被封鎖了,為什麽還還怎麽強?為什麽這一巴掌,自己還是抵擋不住?


    安迪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在空中呈現一個拋物線,摔到在地上。


    就像當初第一次見麵的那樣,隻是餘波,就能要傷了他,而現在,他直麵這一巴掌,他才感覺到這一巴掌到底力量有多大?


    他的感覺像是麵對一個大山一樣,不能抵抗,一味的抵抗,隻會粉身碎骨。


    安迪倒在地上,爬了起來,他的樣子很狼狽,子墨雖然沒有用多少力氣,但是對於安迪來說,絕對不能抵抗,他的嘴角噴血,衣服上也染血。


    而這時候,子墨那平淡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那麽你現在還覺得能讓我看看我有多垃圾嗎?”


    安迪找石壁靠在了上麵,坐了起來,他看著子墨,嘴角出現了一抹苦澀,“我就說,你怎麽會這麽容易中招?不是焚筋鎖骨散不行,而是至始至終你都沒有中招。”


    “你如果這麽容易被我算計,那你就不是那個大惡魔了。”


    安迪看著子墨,失魂落魄的問道,“能不能告訴我,明明我看見你已經吃了烤肉,你是怎麽樣讓焚筋鎖骨散,失去作用的?”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子墨反問道,這隻是簡單的技巧,這種視覺欺騙,他在廢土就學會了,但是子墨沒有必要和安迪解釋。


    安迪聽到他的話,又是慘烈一笑,“哈哈哈,你沒有必要和我解釋。”


    安迪靠著牆壁坐在了那裏,樣子有釋懷,有回憶,還有輕鬆,他知道他的結果是死,隻不過是怎麽死,到了這個時候,說什麽也沒用了。


    “你一定好奇,我怎麽會處心積慮去害你?我哪來的勇氣?是啊?我哪來的勇氣,連我自己都好奇,我哪裏的勇氣。可是,我偏偏做了。”


    安迪似乎是在回憶,又是在解釋,“我告訴你,我是為金正惠報仇。是的,就是為他報仇,你看出來了,我和他關係並不怎麽好,為什麽要給他報仇,我和他的交情,還沒有到那個地步,為他報仇,連我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是的,我跟他沒有什麽過命的交情。但是......”


    安迪停頓了一下,轉過頭看著子墨,說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我和金正惠雖然沒有什麽交情。但是他爺爺卻救我爸爸的命,在我和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認出了他,從他的口中很快就確認他爺爺,就是我父親常念叨的救命恩人。”


    “我父親很小就告訴我,這個人情一定要還。這是他的心願,所以,你都知道了.....哪怕我再害怕,我也想實現我父親的心願。”


    “我等了幾天,不是在做準備,而是在掙紮。無論結果如何,我已經努力過了,可以給我父親一個交代了。”


    安迪說到這裏,帶上了笑容,他看向子墨,樣子說不出的釋懷,或許在開始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要失敗,至少現在自己已經做過了,可以無愧於心。


    “現在一切你都知道了,那麽你們準備怎麽處理我?我別的不要求,隻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的死法。”


    江雪走了過來,古怪了看了一眼安迪,然後轉過頭看著子墨,眉頭中詢問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滿足你的要求,這我開始的時候就說過”


    安迪聽到這一愣,開始就說過。


    “那好,一會我也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的確說過這句話。


    安迪嘴角苦澀更甚,他好像是解脫,“謝謝。我可以告訴你們,金正惠的爺爺絕對不像表麵那樣簡單,你還是小心點吧,他的爺爺很寵溺這個孫子,一定會為他報仇的。”


    說完這些,安迪已經閉上了眼睛,子墨轉過身,手裏灑出一滴黑色雨滴,雨滴沒入安迪的眉心,安迪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子墨搖搖頭對著江雪道,“不錯的小子,可惜成了敵人。”


    可惜,可惜成了敵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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