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兩次,下午兩次,晚上三次,她是誇他持久好呢,還是誇他總次數還是可以的?顧二娘卻是抬頭封住他的嘴,隻要他想要,她都想給,哪怕“精”盡人亡!


    從天黑折騰到天亮,兩具軀體已經布滿汗水,交疊在一起有些黏黏的,卻還是不想分開。


    “傻瓜,等你好了再說。”精盡人亡隻是顧二娘想想而已,她不會不愛惜他的身子。


    她一吻上他,他就又有了反應,聽到這話,翻身上來,抱住她一條腿,跟騎馬的英雄似的:“爺,雄健著呢!”


    說著便把那雄健之處送入濕滑的桃源,故意慢慢的磨在洞口,經過很長時間的歡愛了,她那裏還能緊緊咬著他,他強忍著那一*酥麻,直挑到她不耐地咬住了下唇,才猛地深入。


    這一下,忽然“撲哧”一聲有如搗中汁水的聲響,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顧二娘掂起一旁的枕頭砸向他,又用白雪一般的手臂遮住臉。


    褚直被枕頭砸了一下,差點笑出聲來。


    他愈戰愈勇,半個時辰後才結束這一場鏖戰。


    兩人直睡到日頭偏西才起床。


    妮娜同丹丹等人一直在外頭小心候著,妮娜臉上的擔心簡直瞎子都能看出來。等顧二娘出來了,妮娜先上上下下打量她,見神情氣色都比以前好才放心。


    妮娜帶人進去收拾屋子,丹丹被妮娜說了一早上,雖感覺到褚直坐在房中,卻不敢再多看,輪到其他人吸氣。


    那男子頭戴一頂黑熊皮雪帽,身上也穿著毛茸茸黑亮亮的熊皮大衣,眾人都認得那是左賢王的。


    為了禦寒,大月族幾乎每個人都有一件從脖子一直垂到腳脖子的皮大衣,遇上風雪,拉住兩邊一係,就跟披了床被子似的。這種大衣一般是用羔羊皮製作。


    左賢王這件熊皮大衣妮娜記得清楚,前年大月王外出狩獵遇見兩頭體型格外龐大的黑熊,差點出了意外,幸虧左賢王當時在,親自獵殺了其中一頭,另外一頭被大月王射死。大月王就把他那張熊皮送給左賢王了。


    妮娜便將兩張熊皮風幹後給左賢王做了這麽一件又大又漂亮的熊皮大衣,剩餘的做了一頂暖暖和和的雪帽。


    這麽大的大衣,就得左賢王這種高個子穿。若是換個矮子,那就成黑熊了。左賢王穿上,別提多俊了,往那一站,比大月王都有氣勢。


    穿到這個男人身上……看那男子白玉一般的手端著茶,一條長腿疊在另外一條腿上,僅從大衣縫裏伸出一隻翹著的腳,活生生把那屬於熊皮大衣的野性、意氣風發變成了另外一種閑散和舒適,竟也意外的順眼——此男能把左賢王的衣裳穿出這種效果簡直是說不出來的令-人-感-動啊!


    “擺飯吧!”顧二娘注意到大家夥盯著褚直的表情,遊牧民族商品交易不發達,人相對大熙人而言就更淳樸了,稍微細心一些,就能從他們臉上看出他們在想什麽。


    褚直這張臉,還是破相的不夠啊!


    顧二娘說完,幾個家夥還是沒收回視線,這裏麵有好幾個是褚直以前在廚房燒火的時候用點心賄賂過的。當初顧二娘把他綁了扔出去,俱對他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吃下肚的東西吐出來。雖聽說他頗有些“姿色”,諒他也就是個小白臉,嗤之以鼻。昨夜聽說他又回來了,那個吃驚,今日一早,又聽妮娜絮叨叨的吩咐丹丹,都起了好奇。現在看見了,不敢相信啊!那王直不是磕磣的狗都嫌嗎?能長成這樣?也不光是臉,看那通體的氣派,也不能說是氣派,換他們穿上那熊皮大衣也不會有那種味道,好像生下來就不跟他們是一類人似的。


    顧二娘打算咳一聲,她也沒那麽小氣不讓人看,就是別嚇著褚直了。


    不料,她還沒咳出來,褚直先說話了。


    他說:“溫朵娜、蒙日丹丹,還有薩力爾,#¥%&……#&*%!”


    後麵不是亂碼,是褚直他說的是大月話,字正腔圓,說的是“左賢王吩咐擺飯,我餓了。”


    啊啊啊!溫朵娜、丹丹、薩力爾三人更是風中淩亂的表情。這個王直他竟然會說大月話,那時候還天天指著耳朵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太卑鄙無恥了!


    顧二娘倒沒那麽想,她琢磨著褚直好歹也在海珠城呆過幾天,學會了一兩句也不是什麽難事。


    沒想到褚直接著又來了長長的一串,翻譯過來就是:“溫朵娜、丹丹、薩力爾,我知道你們以為我早就會說大月話,卻騙你們不會。其實那時候我真的不會,就是聽你們說呀說的,就慢慢聽懂了,聽懂了以後,就慢慢的能說一兩句了。這是真的,不信你們問你們左賢王。”


    這麽流利,這麽長長的一串,叫能說一句兩句?


    褚直說完,斜著眼瞧顧二娘。


    顧二娘:瞧把他嘚瑟的,把那幾個小丫頭嚇的,還拉她作證!


    “好了,你們先擺飯。你先吃著,我去找蒙日說些事。”顧二娘命令道,再不讓這幾個丫頭出去,怕會被褚直嚇著。原來她擔心的是褚直啊![憂鬱]


    丹丹幾個擺飯,再也不敢看褚直了,原來是從心裏鄙夷他,現在回過味來,左賢王瞧上的男人哪會是凡物?!


    顧二娘沒多久就回來了,今天有些晚了,不方便去拜見大月王,便叫蒙日跑一趟,先請示大月王明日召見。


    回來時,飯菜都擺好了,褚直還未動筷,明顯在等著她。


    他把雪帽摘了,熊皮帽子太熱了,熱的他……


    顧二娘見他不瞧著飯菜隻盯著她,心裏就開始打鼓。要說她中了耶律敏奸計的那次,被他那麽折騰了一晚上,也沒覺得雙腿發軟,這怎麽就軟了?腿心還疼著呢!


    顧二娘一拍桌子:“看什麽看?吃飯!”


    褚直嚇了一跳,不知她怎麽就發怒了?訕訕道:“看你啊……我不想吃飯……”


    顧二娘:……


    看他神情無辜,顧二娘忍了:“那你想吃什麽?”她也沒交待下去,這裏的飯菜是腥膻味較大。


    她話音剛落,褚直就雙目放光:“吃你!”


    顧二娘把一隻小羊腿塞進他嘴裏,關上門就不是人了!


    次日一早,兩人便穿戴整齊去見大月王。顧二娘昨日取出自己這幾年的積蓄交給蒙日,叫蒙日置辦些貴重禮物,預備帶去送給大月王。烏月莘雖然被毫發無損地被大月王救了回來,但當初被擄走與褚直脫不了幹係,這些禮物是以褚直的名義向大月王請罪。


    蒙日接到那一筆巨款,聽明白顧二娘的意思,頗為震驚。顧二娘卻是連提都沒跟褚直提。


    他出身褚家,雖會維護大熙與異族關係的平穩,心裏卻未必瞧得起異族。


    不想兩人到了大月王府,大月王親自出來迎接兩人,與褚直言談甚歡。


    顧二娘隨大月王上殿,見殿上堆滿了數十個箱籠,裏麵金銀玉器,絲綢茶葉,應有盡有。還有一座三尺高的珊瑚樹,上麵綴滿了寶珠。


    褚直指著那珊瑚樹對大月王誠懇道:“因我之故,令小公主飽受驚嚇,這座珊瑚樹乃是我命人專意為小公主製作,希望能博小公主一笑。”


    顧二娘方知這些禮物都是褚直送給大月王的。


    大月王笑道:“坦白說,我以前的確很生氣。我今天接受你的歉意,不是因為這些東西價值連城,是因為我感覺到了你的誠意,還有你為我們大月族做的事情。”


    顧二娘愕然,不知褚直又做了什麽?


    大月王轉而對顧二娘道:“義妹,你還不知道吧?大熙帝親自寫了一封信邀請我到你們燕京做客!”


    大月族已經與大熙結盟締約,就算隻有一道聖旨,為了維護盟約,大月王也會派人進京。大月王沒有想到的是褚直帶來的不是聖旨,而是一封景寧帝親筆書寫的信。


    在這封信裏,景寧帝態度認真地講訴了他對於維護大熙與異族關係的看法和決心,大月王深深地感覺到了景寧帝的誠意和對自己的尊重,這才是最珍貴的禮物。


    褚直微笑:“這是聖上發自內心的誠意,並非由我促成,大月王謬讚了。”


    他愈謙和,大月王越覺滿意:“國公回去之後,一定要先代本王告訴聖上,待冰雪消融,本王就會親自進京麵聖!”


    褚直聽到大月王說“回去之後”,眼珠就一轉,笑道:“這個自然,不過我還有一事相求。”


    大月王正在興頭之上,立即問道:“國公有事請講。”


    從進了大殿之後,顧二娘就覺得自己被冷落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不過瞧著褚直同大月王相談甚歡,她臉上也不由掛上淡淡的笑意。此時聽到褚直說有事相求,不由奇怪起來。大月王既然已經原諒褚直對小公主的冒犯,褚直就應該沒什麽事了。難道是他要代自己辭行?


    卻聽褚直道:“我知左賢王是大王義妹,左賢王父母不在近前,婚事自然由大月王做主。我對左賢王傾心已久……大月王能不能把左賢王嫁給我?”這些話他暗自想了很多遍了,說出來時還是覺得緊張並且擔心。


    顧二娘竭力穩住屁股下麵的椅子,太用力,椅子咯吱了一聲。


    褚直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繼續盯著大月王。


    大月王已經沉默了一會兒,沒想到褚直視線不減灼熱,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他心想“他就算不向我求娶義妹,義妹也是要回大熙去了。我雖不舍,卻不能耽誤了義妹的幸福。他這麽做,等於我同他結親,總比平白放了義妹回去聽著好聽,也不至於太難受,算是給足了我麵子。隻是……他之前總是傷了義妹的心,雖然現在和好了,我總要替義妹出了這口氣才好。”


    大月王想到這裏便道:“國公的誠意比莫桑草原還要遼闊,我很想答應你,但我曾經發過誓,左賢王的夫婿一定要她看得上眼,我才會把她嫁出去。”


    皮球拋到她這裏來了?褚直會怎麽做?他曾經求娶過明柔,後來雖然解釋過是被逼著答應的,也沒有下跪,她也心裏不舒服,她心眼就是這麽小。


    褚直望了過來,顧二娘感覺自己呼吸困難。


    他走了過來。


    褚直其實準備了很多話,他料到大月王不會做主,一定會問過顧二娘的意思,所以他練了很多遍,但現在他腦子一片空白,那些話那些詞好像突然長了翅膀,一下都飛了,急的他幾乎咳了出來。


    見他站在麵前一動不動,顧二娘的眼神不由從期望變成疑惑,又變成失望。


    兩人對麵而立,她每一分變化都在他眼裏,看見她眼中的失望,褚直一急,話脫口而出:“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算了,說不出來不說了,左右隻想要這個結果。


    說完比剛才更緊張了一萬倍,緊盯著她的嘴。當年是祖母代自己去提親,成親的時候她是同一隻公雞拜的堂,多少次他回憶起來都覺得是個遺憾,真想跟她再成一次親。她願意嗎?


    顧二娘嘴唇顫動著,視線落在他空空垂著的手上,抓住什麽似的猛地道:“你就這樣求娶?上次……”不能提那些傷感情的事兒,她迅速改嘴,自己覺得挺快的,其實在大月王的耳中是結結巴巴的,“至少要有個信物。”對,信物。


    褚直立即拍了自己大腿一掌:“你等一下。”他怎麽把這個給忘了?


    他轉過身,顧二娘跟大月王隻看到他兩隻胳膊動來動去,不知道在幹什麽。


    “好了。”


    褚直轉了過來,手上托著一枚嵌著紅寶石的金戒指。在大熙,定親的時候是必須要送六對金戒指。戒指小而巧,佩戴在手指上,能隨時看到,看到的時候就能想到贈送的人是誰;旁人看到這戒指,也會知道戴戒指的人有主了。所以,褚直認為這是最理想的求婚物品。至於紅寶石,當然是因為這個顏色喜慶,總不能送綠寶石,或者翡翠,綠,不是他喜歡的顏色。


    顧二娘盯著那個粗壯又其醜無比的金戒指,有點不太想伸手,太難看了。


    褚直猛地單膝下跪,顧二娘嚇了一跳的時候,手已經被他抓住了。


    他一麵強硬地掰開她的手,一麵語速極快道:“戴上不摘下來就說明你同意了。”


    他攤開手時,那戒指已經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中指!顧二娘嘴角抽了抽。


    她的動作都落在褚直眼裏,他目中閃過焦急,想了想,靠近她道:“你後悔也沒有用,我塗了樹膠,摘不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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