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聽我說,他們高手齊集,匹夫之勇無濟於事。再說,他們兩雄之爭,與你並無關連,大可置身事外,何必……”


    “你認為他們現在的實力強還是明天的實力強?”徐飛龍沉聲問。


    “老朽……”


    “既然明天他們的實力會更強那就今天動手最好。拖之無益。”


    “可我也不能讓你這樣冒險……。”顛丐心中大急,打狗棍急攔。


    一聲劍嘯,銀芒暴射,徹骨奇寒的劍光直迫顛丐眼眉。


    顛丐大吃一驚,急飄八尺,劍尖在鼻尖前掠過,間不容發,危險至極。


    “怎麽樣,我這速度如何?”


    徐飛龍擲劍人鞘,昂然大踏步而過。


    顛丐在一旁發怔,目送徐飛龍的背影離去,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敢再阻攔,隻感到心頭發冷,手腳發僵,驚然地自語:“這活命閻王,一開殺戒,恐怕就是血流成河了,真是天意。”


    曉色朦朧,街上冷冷清清。


    迎接徐飛龍的,是一群狂吠的家犬。


    鎮民怎敢外出?家家閉戶,隻有一些膽大的人從窗縫裏向外偷瞧,隻有徐飛龍一個人的腳步聲,一聲聲一步步有節拍地傳出。


    十字街口到了,氣氛一緊,北街出現五個人,西街,南街也各有五個。


    身後,也出現了五個人,徐飛龍視若無睹,沉著地踏人街中心,十字街寬闊足以施展,四麵的人,也開始向中間聚合,今天,活命閻王的名號可要讓人膽寒了。


    “鏘!”劍嘯聲刺耳,徐飛龍的寶劍出鞘,二十比一,四麵合圍。


    徐飛龍屹立如山,舉劍冷然回顧。


    “什麽人?”有人沉聲喝問,聲如乍雷。


    “周永。”徐飛龍厲聲答。


    “你是活命閻王……”


    “少廢話。”徐飛龍喝喝。


    “咱們先劃下道來……”


    “混帳!還有什麽道道可劃?你們這群家夥自尋死路,你們魚肉鄉裏稱霸一方的日子今天恐怕該結束了。”


    徐飛龍的話立即引起無窮反感,少數激怒了的人紛紛撤兵刃,刀劍的震嗚刺耳,令人聞之感到頭皮發炸心血凝結。


    驀地一聲虎吼,前麵狂風似的衝上兩個人,雙劍齊至,一左一右勢如驚雷,搶製機先出手,人影乍合,劍芒飛射,刹那間風吼雷嗚,三劍齊聚。


    驀地響起兩聲劍吟,銀虹疾射而出,突然風止雷息,人影乍分,倏又猛地停止。


    死一般的靜。三個人背向而立,相距不足三尺。


    “砰!”倒了一個。劍跌在青石地上其聲驚心動魄。


    “嗯……哎……”有人厲叫,聲未落扭身便倒。


    這一擊恍若疾風迅雷,一照麵生死立判,誰也沒看清三人是如何交手的。


    即使是大白天,恐怕也沒有人能看清經過,變化太快了。


    倒了兩個人,未能嚇阻那些爪牙鷹犬,身後的五個人同時舉手一揮,三劍兩刀以驚濤駭浪似的聲勢,突然逼進襲擊。劍從三方匯聚,兩刀從下盤卷進,幾乎同時攻到。


    銀芒似電,凶猛地回旋,旋人刀光劍影之中,劍虹怒張,這是石破天驚的致命一擊。


    人影突然四散,飛騰著的刀光劍影向外激射,銀虹突然靜止,隻有徐飛龍一個人站在原地。


    “啊……”慘號聲遽起,第一個人倒下了。


    “砰噗噗……”


    其他四個人先後摔倒,發出數聲絕望的呻吟和哀號,在地上掙紮著站不起來了、翻滾、掙紮、抽搐……這次可怖的雷霆一擊。終於收到了震懾人心的效果,十三個人驚怖地向後退,如見鬼魅,徐飛龍舉劍而進,向西街邁步。


    西街的五個人剛動身舉步後撤,徐飛龍突然飛躍而起,一聲怒嘯,劍發“空行無影”,下手不留情之下,身劍合一一般飛撲而上。


    在驚怖的慘號聲中,爪牙們飛仆四方。如同綻開的血色牡丹。


    徐飛龍擲劍人鞘,頭也不回地向前冷然舉步。


    北街與南街的八個爪牙,魂飛天外地撒腿狂奔。


    西行百餘步,向南折入橫街,百步外便是位於街右的濼府,宅前有一座廣約四五百坪的廣場。


    宅前的石階下,三四十名濼家爪牙正在列陣。


    所有的目光皆向徐飛龍集中,眼神中有驚容。


    惶然地注視著徐飛龍踏入廣場,鴉雀無聲。


    空間裏,流動著死亡的氣息,無形的殺氣逼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門開處,年約半百粗壯魁梧的奪命判官應深領先而出,尾隨在後的千手神君岑昭、八爪蜘蛛濼明芳,最後是八名打手,其中有五絕刀劉一飛在內。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八爪蜘蛛這幾天來,被徐飛龍鬧得暈頭轉向,看到徐飛龍,眼都紅了,怒叫道:“大哥,他就是周永。”


    徐飛龍看清了處境,腳下一慢,冷冷一笑,徐徐上步。


    鬼怕惡人蛇怕趕,徐飛龍的神色流露出遲疑和畏怯,對方便膽氣一壯。所以打架的時候,特別是打群架,氣勢絕不能弱。


    五絕刀哼了一聲,越步而出傲然地說道:“我這次當場斃了他,以免留下後患。”


    說完,不等八爪蜘蛛有所表示,飛掠而下,拔刀出鞘傲然舉步迫進。


    徐飛龍心中暗喜。故意示怯向後退,大聲道:“八爪蜘蛛,不要倚仗人多,你出來,咱們麵對麵解決,難道你想做懦夫麽?”


    五絕刀腳一緊,大踏步追來,徐飛龍仍向後退,突然轉身疾奔。


    五絕刀以為徐飛龍心怯,一聲狂笑,飛躍而上,刀似天雷下擊,劈向徐飛龍的頂門,急如星火。


    奪命判官應深飛掠而追,急叫道:“留活口……”可惜叫晚了,徐飛龍在鋼刀將及頂門的刹那間,身形突然從急奔中向左下急閃,手上的銀也劍就在閃動的瞬間向後反揮,身形隨劍勢暴退,但見銀芒一閃,人影乍分。


    人影接著衝霄而起,登上街左邊兩丈高的屋頂,像是鬼魅幻形,連閃過兩間屋頂驀爾失蹤。


    天色尚未大亮。兩側的屋頂還沒派人把守。


    等奪命判官登上瓦麵追趕,已失去徐飛龍的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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