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龍淡淡一笑,說道:“這**我就交給你處置好了,如何殺他就是你的事了。”


    曾梅從小到大連雞都沒殺過,從前雖然想過神仙眷侶,行俠江湖,但真到要她動手殺人的時候?她卻恐懼的向後退去。根本沒有殺人的勇氣。


    徐飛龍嘿嘿一笑,道:“想想他對付你時的情形,想想你那青梅竹馬的宗翰哥!你便有勇氣殺他了。難道說,你真對這個**動情了?”


    曾梅被徐飛龍說的一陣羞憤交加,屈辱的感覺湧上了心頭,臉色泛青,銀牙一咬,一把抓起了尖刀。


    “對了,這才象話嘛!”徐飛龍讚許的說著。


    曾梅執刀向**侯天祥走去,眼神一觸**的目光,隻覺心中一震,腳下頓時遲疑起來。


    徐飛龍哼了一聲:“不要顧忌他的眼神,眼下他已經沒什麽手段能對付你了,隻剩下些許餘威,你不要看他的眼睛就好了。先在他的身上來一刀,到時他便任你宰割了。”


    可徐飛龍的話不僅沒有讓曾梅行動,她反倒是退了一步,她的定力畢竟差得太遠。


    徐飛龍大踏步走了過去,拔劍說道:“你可真是給你那青梅竹馬的宗翰哥丟臉。好吧,好吧!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好了,先弄瞎他這雙眼睛,看不到眼睛你總不會還下不了手吧,到時候他再任你千刀萬剮好了。”


    **臉色一變,生死關頭,貪生的念頭,終於壓過了不怕死的氣概,厲叫道:“且慢!你不是不想侯某死麽?”


    “不錯,但你卻希望死,我隻好成全你了。”


    “如果我不想死呢?”


    “你當然死不了。”


    “那……你有什麽條件?”


    “當然有,要買命,豈能沒條件?你願意談條件了,這是個好現象。”


    “這……你說吧。侯某不一定會答應你的條件。”


    “不答應決不勉強,反正命是你的,你不要命,誰也不能勉強,不是嗎?”


    “你說好了。”


    徐飛龍收了劍,冷笑道:“我要你傳授迷魂魔眼給我,換取你的性命。”


    “什麽?你……”


    “你的性命,交換迷魂魔眼。很公道,不是嗎?”徐飛龍大聲說道。


    “你想得真不錯,哼!”


    “你不願意?”


    “你殺我好了,要迷魂魔眼,萬萬不能。”**倔強的說。


    “哼!人要活不是易事,要死卻太容易了。天下間希望你死的人多如桓河沙數,不希望你死的人卻屈指可數,你活著是一大禍害,殺了你,指不定還有人說我功德無量呢!不過我既不是俠義英雄,與你也無仇無怨,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那你為何不放我?咱們交個朋友。”


    “我不要你這種朋友,我也不要朋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既然落在我手中,對我沒好處,我為何要放你?縱虎容易擒虎難,放虎歸山我何必那麽傻?殺了你永除後患,睡覺的時候指不定也感到香甜些!”


    “哼,迷魂魔眼學習不易,你認為簡單麽?”


    “天下無難事,容易不值錢啊!”


    “沒有一年半載的工夫,萬難領會其中奧秘。你有這個時間麽?”


    “我有的是時間,一年半載小事一件。反正是你的自由。我並不急,急的該是你。”


    “這樣吧,我傳你最容易但卻最寶貴的房中術,侯某對此學有專精,保證你百戰不疲,還可以返老還童,春青永駐。”


    “我不學這種對我沒用的玩意。”徐飛龍斬釘截鐵的說。


    “你……”


    “我就要迷魂魔眼。”


    “侯某不傳……”


    “不傳,你就去死好了,我先弄瞎你的眼睛,再將你的消息遍傳江湖,公開將你拍賣出售,誰出價最高,我便將你賣給他,你的仇人滿天下,要將你食肉扒皮的人千千萬萬,想來將你賣個三五千兩銀子應當絕無困難,甚至……”


    “你……你不能如此對我……”


    徐飛龍的劍尖徐伸,冷笑道:“我這人,無所不為,最是見錢眼開,你就認命好了。”


    “你喜歡金銀,那我給你黃金萬兩買命。”


    “你?你給我一千萬兩黃金,我也不考慮。”


    “我傳你房中術與青春永駐的秘訣如何?”


    “不要。”


    “給你太虛浮香的配方怎樣?”


    “不要。”


    “再贈送化屍金丸的配方可否?”


    “不要,不要,還是不要。”


    “你……”


    劍尖已經到了**的右眼前了,徐飛龍語氣冷厲的道:“別說我沒給你活下去的機會……”


    “且慢!”


    “說吧!我可不想與你再浪費唇舌。”


    “侯某答應了”**頹喪的叫。


    “這麽勉強!我得考慮你是否有誠意。”


    “我候某人千金一諾。”


    “好吧!那就一言為定。”


    “成功之後,你放侯某自由?”


    “我這人沒別的,也是千金一諾。說出的話從沒反悔過。”


    “好,侯某就信你一次。”


    兩人談成了交易,曾梅卻突下殺手,衝上就是一刀,紮向**的胸口。


    徐飛龍一把扣住她持刀的手,向外一振,“蓬”的一聲響,將她摔倒在牆角,冷笑道:“小丫頭,現在輪到你了。”


    曾梅跌了個七葷八素,但依然倔強的向側撲出,去拾取被拋脫了的尖刀。


    可惜她實在太慢了,刀被徐飛龍一腳踏住了,


    她趕忙搶先進擊,猛的就是一掌,劈向徐飛龍的丹田要害。


    “噗”的一聲劈中了,可惜卻如中敗革,震得她掌骨欲折,痛澈心脾。


    她的左手疾升,急抓徐飛龍的鬼麵具。


    手卻被徐飛龍一把抓住了,將她貼身抱住。抱得結結實實,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向她冷笑道:“你這小娘們,野得像一頭野貓,我得剪掉你的貓爪子,免得你再撒野。哈哈!抱住你之後,你動不了了吧!”


    她動彈不得,淚珠滾落,哭泣著叫道:“你殺了我吧,請放過我爹爹。”


    “我為何要殺你?”


    “你……我願意替你做任什麽事,隻要你放過我爹。”她絕望的哀叫道。


    “你願意為奴為婢?”


    “我願意。”她顴聲答。


    “我要將你送至鄱陽水寨賣給他們做寨妓你也願意?”


    “隻要你答應饒了我爹,粉身碎骨我也不後悔。”


    “我不要你粉身碎骨,我已經和四海神龍聯手,他派人至南昌替我報仇,我將女子金帛送給他。”


    “我不管你們勾結的事。”


    “你向外走,鄱陽水寨的弟兄正在外麵,他們會將你帶走的,出去。”徐飛龍指著門外叫,將她放開。


    “你答應饒恕我爹了?”


    “我可不曾答應你什麽事。”


    “那你……”


    “你爹的生死,眼下言之過早。至於你的生死,要看你自己造化了,出去。”


    “徐爺求求你!”她跪倒哭叫。


    徐飛龍舉手一揮,進來了一個鬼卒。


    “徐爺,小的敬候吩咐。”


    “把這小女子押走,先放在囚室,等我辦好事再決定何時方讓他們將她帶走。”


    “小的遵命。”


    鬼卒擒住了曾梅的雙手,用牛筋索反綁了,方將又哭又鬧的曾梅拖走。


    她被丟入一處小小的囚室,裏麵有一個鬼卒,一言不發便給了她一掌,將她擊昏了。


    鬼卒將她用油布包起,出室進入風雨中,往茅屋右側的小囚室內一鑽,解去油布並鬆了綁繩的結,重新上綁,綁得卻是不鬆不緊,這才掩上門走了。


    不久,她悠然醒來,囚室窄小,伸手不見五指。


    求生幾乎就是人的本能,她開始利用黑夜掙脫了綁繩,不久便恢複了自由,不由心中狂喜,心想有救了。


    草繩當然捆不住人,她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出路,鑽出草門一看,外麵燈光幽暗,右首是個廳堂,兩側依稀看到兩排大木籠。遠處射來的幽暗燈光像是鬼火,似乎可嗅到一絲香味,猜想中間那一叢火星是信香,上麵可約看出是一座供案。


    左側不遠就是柴門,關得緊緊的。


    不見有守衛的人,似乎不見有人影。門外傳來的風雨聲清晰入耳,雨仍然在下個不停。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她想。


    正想推開柴門外出,卻又心中一動,忖道:“我何不四處看看?夜深了,怕什麽?”


    她膽氣一壯,不出門反向裏走去。


    當她看清木囚籠中第一個人時,隻嚇得汗毛真豎。囚籠中共囚了四五個人,第一個人便是鐵背蒼龍,架在籠中渾身冰冷,像已經死去多時,屍體卻栩栩如生,並未腐爛。


    那神位上刻著的是翻江鼇,畫像倒是十分傳神。


    她看的是毛骨悚然,壯著膽進茅屋。


    裏麵的布局與前院相同,囚籠中也囚了五具屍體,第一具是出山虎。


    神案的畫像是一個女的,是一個年輕小姑娘。


    每一進的囚籠,尚有六七處空位,都已經預先掛起了名牌,寫得明明白白。前方的左首第一處空位中,赫然有飛虹劍客曾鞏的名字。


    還有一處空位,名牌上寫的是金弓銀箭林青青。


    她必須離開了,必須逃回家中通風報信,剛拉開柴門,尚未鑽入風雨中,腦袋便挨了一擊,立即就失去了知覺。


    次日黎明時分,她悠然醒來、發覺自己正處身在一座小亭中,雨仍在淅瀝瀝的下著,四周是荒墳,野草,鬆柏,白楊。卻不見茅屋。


    原來她身在城南的墓園內,不遠處,正是的鐵背蒼龍的祖墳所在地。


    “我……我這是在做夢不成?”她訝然叫道,火速爬起。


    當然不是在做夢。身上被打處還在隱隱作痛,渾身水氣未幹。


    唯一可疑的是,她怎麽會睡在亭子裏?


    身上所穿的衣褲,也是後來換上的,不是她原來穿的衣裙,這是強而有力的證據,昨天的遭遇決非做夢。


    首先讓她擔心的是,自己是否受到汙辱了。但渾身上下並無異狀,除了被打處隱隱生痛之外,沒有其他感覺,她心中稍安。


    她看清了四周的景物,立即撒腿狂奔。


    一座荒墳的草叢中,徐飛龍盯著她遠去的背影,冷冷一笑說道:“不用多久,城南外就得雞飛狗跳了,哼哼!正方便我渾水模魚。”


    果然不出所料,城內高手齊出,官府的巡捕丁役也大舉出動,大肆搜索南郊,找尋那兩座可疑的茅屋。上次追他至馬鞍山的群雄不算那些半途打退堂鼓的人,事後返回城裏的共有二十二人,水路有九名,路路有十三個,在驛館外草上飛出了意外,被人擊昏在小巷中成為白癡,這是說,應該還有二十一個人。


    至於半途知難而退,與幫助跑腿傳遞消息的小人物,為數甚多,比如茂源油坊的少東家陳家駒便是其中之一。這些小人物,不值得計較,陳家駒之所以被勒索,與追殺的事關連很少,但因此一來,卻嚇壞了不少小人物,人人自危,紛紛作逃亡的打算,而且也逃掉了不少人,弄得人心惶惶,益增恐怖。


    飛虹劍客與林青青都出城追索茅屋去了,但有些人卻不敢隨眾人前往。


    午後不久,搜索的人先後失望回城,卻得到城中的消息,有兩位高手又平白失蹤了。當然,這兩個人也是去年那二十一位人中的兩個人。


    林青青一家三人最後回城,在城門口碰上了化名易容為墨江的徐飛龍。


    徐飛龍青袍飄飄,小雨未止,徐飛龍迎著林禎父、子、女三人,頗為驚訝的問:“咦!你們怎麽了,渾身被雨打濕成這樣。”


    林青青顯得有些困倦,神色委頓的說道:“一言難盡,白跑了一趟,回我家再說。”


    “好吧,你們辛勞過度,氣色太差,真該好好休息了。”徐飛龍關心的說。


    林禎慘然一笑,說道:“我已經多日來不曾睡過了。賢侄,走吧,走吧,到寒舍再說。”


    四人匆匆進城,驀的城根下的小巷中鑽出兩個青衣人,領先的中年人站在巷口招呼說道:


    “林兄,借一步說話。”


    林禎一怔,靠近問:“陸兄,有事麽?”


    這位老兄,正是上次第一個追上翻江鼇的陸世寧。徐飛龍依稀認得這人的像貌,但不知姓什名誰?


    陸世寧神色緊張,臉色很不正常,低聲說道:“林兄,兄弟已經得到一些線索了。”


    “真的?陸兄沒出城,消息從何來?”林禎興奮但又有點懷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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