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睿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出租屋的床上了,怎麽回事?自己不應該是在那個恐怖的店鋪裏的嗎?胳膊!方睿回想起了昏迷前的慘狀,伸手摸去右胳膊完好無損,隻不過衣服上的右邊袖子全都沒了。右胳膊還在,沒有被那詭異的紅線切碎!緩了一口氣的方睿拍了拍胸脯,難道說店鋪裏的那一切都隻是一個噩夢而已嗎?自己沒有去過什麽有著小僵屍、粉色骷髏和懸浮老人頭的店鋪,更沒有失去右手。但是,那被紅線生生切碎的疼痛現在想想還能讓方睿覺得胳膊疼得厲害,還有莫名其妙消失的衣服右袖子,都讓方睿又覺得這夢境也太逼真現實了一些吧。


    “你醒了?”突然,一個童稚的聲音在方睿耳邊響起把他嚇了一跳,一個白色的小小身影從床下跳到了方睿的腿上。


    “小白,你居然會說話了?”方睿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還是說現在其實還在夢裏?那為什麽自己前段時間撿回來的流浪小白貓居然會說話了?


    “我一直都會說話,隻不過你聽不見而已!”小白既然給了方睿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問他,“恭喜你,找到工作了!”


    “哦謝謝!”方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馬上又意識到像是被什麽刺激到了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指著小白喊道:“貓妖啊!你不會吃了我吧,我好歹也把你帶回來供你吃供你喝還給你鏟屎!”


    “你別那麽激動好不好,安靜!”小白小爪子在空中撓了撓,方睿立刻感覺到了自己的嘴巴好像被什麽東西封住了隻能發出嗚嗚的呻吟聲。


    “你不吵我就給你解開!”小白說完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在方睿拚命點頭之下它才又伸出爪子撓了撓,方睿嘴上的封閉感就消失了。


    “首先,我才不是貓妖哪!人家是腓腓,不過原本的樣子不太適合在你們人類裏顯現所以就變成了貓的樣子而已。”小白,噢不,現在應該叫做腓腓了。


    方睿可不知道腓腓是什麽東西,不過變成一個小白貓的樣子明顯就是想要賣萌求包養騙吃騙喝嘛!


    “其次,我一直會你們人類的語言,隻不過因為你之前沒有法力所以聽不見我說的話而已。”腓腓順便用小爪子指了指廁所裏麵道,“你現在不但可以聽到一些你之前聽不到的還能看到一些以前看不到的東西哦!”


    “什麽?”方睿有種不妙的預感戰戰兢兢的望向廁所,果然,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白衣無腳女鬼正懸在空中衝著自己揮手。


    咕嚕,方睿聽到了自己咽下口水的聲音雙腿不由自主地打顫一屁股跌坐回了床上一把抱住腓腓叫道:“救命啊~~~!”


    “沒用的東西!”腓腓一爪子揎在了方睿的臉上順便掙脫了嚇得麵無人色的廢材道,“放心,她不會傷害你的。”


    “是嗎?”方睿大著膽子看向廁所裏的女鬼,隻見她正伸出幹癟慘白的手撩開了垂在臉上的濕發露出了一張青黑色的臉龐,沒有黑色眼珠的雙眼裏布滿了暗紅色的血絲,裂開的黑色嘴唇裏布滿了細小的一排排的尖牙,從她的喉嚨裏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她看來是在衝你笑!”腓腓一臉真摯的看向方睿解釋著,方睿一手捂著眼睛一手向廁所女鬼擺了擺手道:“你快別笑了,太嚇人了!”


    廁所女鬼居然做了一個無奈聳肩的表情然後悠悠的又飄回了洗手池裏。


    “她走了嗎?”方睿還捂著眼睛腓腓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之後跳下了床顯然是不想和這個家夥為伍了。


    方睿久久沒有聽到腓腓的回答大著膽子放下了手見廁所裏空無一物總算舒了口氣,再和善的女鬼也是讓人嚇得不要不要的啊!


    “小白。。。。。噢不,腓腓啊,你剛才說的我有了法力是怎麽回事?”方睿一臉媚笑的走到桌子旁問著準備蒙頭大睡的腓腓。


    “你自己找的工作還來問我?”腓腓很不滿的打了個哈欠。


    “不是我願意的啊!再說到底什麽工作我都不知道啊!”方睿想起來就覺得委屈,當時隻看到報紙上說什麽包午餐月薪3000,正式工了還有很多其它福利。至於具體做什麽的方睿隻看到是什麽書店。不過現在看來,肯定不是一個小小的書店這麽簡單。


    “你不去上班?不上班哪裏來的錢給我買貓罐頭?我討厭吃幹貓糧!”腓腓一臉嫌棄的看著方睿。


    “你不是說自己不是貓嗎?還吃貓罐頭?”方睿開始後悔自己那晚怎麽就一時心軟揀回來一個大爺?


    “我變成貓了呀,當然吃貓該吃的東西!快去上班!”腓腓氣呼呼的看著這個打擾自己睡覺的家夥。


    “我不要去那裏上班,那裏有僵屍和骷髏,還有個老人頭!”方睿覺得自己除非腦子壞了才會去那種地方上班,殊不知別人看來對著一隻白貓說話的不就是腦子壞了嗎?


    “不去的話你會後悔的!”腓腓再次瞥了一眼方睿以後就眯起眼睛睡覺了任憑方睿怎麽在旁邊叫喚都不理睬他。方睿生怕腓腓再把自己的嘴封了在叫了幾次之後也就作罷了,在原地轉了幾圈方睿發現自己似乎是尿急了,可是一想到廁所裏有個恐怖的女鬼他又不敢進去解決。在再三思索了一番之後,方睿決定去樓下對麵馬路的包子店借用一下廁所吧。


    等方睿進入包子店以後他又開始後悔了,因為包子的香氣讓沒有吃過昨晚晚飯和今天早飯的他餓得肚子咕咕叫了,口水都流了出來。可是摸了摸口袋裏僅有的35元錢,方睿又舍不得花錢買。猶猶豫豫的上完廁所,方睿正準備忍著餓離開卻沒想到正好一籠包子出爐了,香甜的味道立馬鉤住了方睿向外走的腳步,不過一秒鍾的功夫作為一名吃貨的方睿決定寧可先吃飽肚子也不願意當個餓死鬼。


    在付了4元錢以後方睿拿到了兩個菜包子,實在因為肉包子太貴了居然要3元錢一個,萬分惋惜的方睿一邊往嘴裏猛塞包子一邊再次留戀得望向那籠新鮮出爐的肉包子。熱氣騰騰的水汽中一個渾身都布滿傷口的血人正站在籠子旁,外翻的傷口裏有紅色的血肉和森森的白骨,裸體的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仿佛是被淩遲過的一樣。


    哇~~!方睿感覺到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才吃下去的菜包子瞬間就被吐了出來,惹得他周圍的人都對方睿側目每張臉上都是一臉臥槽要吐你也別在別人吃飯的地方吐啊的表情。


    方睿立馬轉身不敢再看那籠包子,強忍住還想吐的感覺衝出了包子店頭都不敢回的奔向自己的出租屋。


    一直到跑回了家,方睿也不明白自己怎麽會看到那個東西?是自己的幻覺嗎?剩下的一個菜包子方睿也沒了胃口再吃了,躺回床上直喘氣,也許是剛才跑得有些快了,原本就有毛病的右腿開始陣陣生疼。熟練的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護膝套在右腿膝蓋上,方睿覺得自己最近真可謂流年不利,可惜身邊的錢隻有31元了要不然肯定去廟裏燒個香去去晦氣。


    腓腓在方睿回來以後就坐直了身子一直盯著方睿猛瞧,方睿被它看得覺得有些不自在開口問:“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腓腓沒有說話而是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走到了門口把爪子按在門上了一下,方睿看到了一圈圈白色的波紋在門上閃了一下又馬上消失了。


    “我最多隻能保你一晚!”腓腓似乎有些精神萎靡,拖著身體爬回了床邊就一頭栽倒了下去。嚇得方睿立馬把它撈起來放到了床上,腓腓的雙眼半睜半眯著,虛弱的衝方睿道:“要活命,找你老板。我好累要睡覺了!”


    說完腓腓就兩眼一閉睡了過去。方睿摸了摸腓腓的胸口還感覺得到心跳這才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第六感告訴方睿腓腓是為了他才這樣的,忙把它放進了被窩還貼心的蓋了層被子。


    右腿的疼痛讓方睿沒法下地走路,按照以往的經驗通常帶了護膝之後會減緩疼痛,但是這次方睿似乎沒這麽好運了,右腿的疼痛不但沒有減緩甚至還加劇了。疼得滿頭冷汗的方睿不得不躺在床上,漸漸的他居然睡著了。


    方睿是餓醒的,一看手表居然已經下午5點多了,自己居然又睡了這麽長時間?右腿的疼痛倒是好些了,已經餓得兩眼冒金星的方睿毫無顧忌的把早上剩下的一個菜包子吞下了肚。再看了看被窩裏的腓腓,似乎睡得很熟兩隻肉肉的前爪耷拉在腦袋旁邊倒是萌的讓人吐血內傷。


    正在方睿猶豫要不要捏捏看腓腓的小肉爪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聲幽怨的輕歎聲。


    “你不要出來!”方睿一轉頭就看見了飄在廁所裏的女鬼。


    “小~~~心~~~”女鬼的喉嚨裏發出了飄忽的聲音似乎在提醒方睿,一隻手指了指門外。


    “小心什麽?”方睿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想起了腓腓之前似乎在門上做了什麽。


    “別~~開~~門!”女鬼搖了搖頭。


    方睿已經走到了門旁聽女鬼這麽一說把想要開門的手又縮了回來。


    “你。。。。你知道怎麽回事嗎?”方睿現在隻能詢問女鬼了。


    女鬼沒有回話而是整個身體都扭曲成了麻花狀慢慢的縮回了洗手池裏,留下一臉目瞪口呆的方睿,看來以後連洗臉刷牙什麽的都不能在池子裏了。


    天色暗的很快,六點不到窗外已經全黑了。方睿心神不安的在門旁站著好幾次想要伸手開門又放了回去。雖然女鬼的樣子很嚇人,但是方睿還是選擇相信腓腓的話女鬼不會傷害自己。因為一天隻吃了一個包子的方睿餓得有些頭暈正準備重新躺回床上,忽然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從門外湧了進來,同時沉重的腳步聲也傳了進來似乎有人正一步一步走向方睿的房間。


    什麽人?方睿沒敢開門而是直接趴到了地上透過門縫向外望去,樓道上很暗根本看不清什麽,隻有一個人型物體以一個非常奇怪的走路姿勢向方睿這裏走來。


    方睿不敢再看下去立刻跑回床上對著腓腓道:“你能醒醒嗎?有東西過來了,”


    腓腓沒有理睬他繼續呼呼大睡,方睿使勁捏了捏它的爪子也沒用,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靠,果然是永遠也別想叫醒一個睡著的貓!”方睿嘀咕著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有人撓門的聲音,仿佛是粉筆劃過黑板的讓人雞皮疙瘩的聲音。方睿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也顧不得很多了,又跑進了廁所整個人趴在洗手台上對著洗手台的下水道口叫道:“嗨,嗨!你在嗎?有東西在外麵!”


    可惜,不論是腓腓還是女鬼都沒有回應方睿,門外的撓門聲更大了仿佛魔音穿耳一般讓方睿的腦袋裏像是裝了一個刺兒的哨子一般一直在吹。雙手堵住了耳朵的方睿感覺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右耳似乎被堵住了聽不到聲音可是左耳即使堵住了那聲音還是一直往腦袋裏鑽。方睿試著用右手去堵左耳,聲音消失了。看來右手能堵住聲音,可是悲催得是方睿隻有一隻右手堵得了右耳堵不了左耳,那刺耳的撓門聲仍然可以從一隻耳朵裏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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