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讓人有些抑鬱，蜻蜓在低空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暴雨。男人煩躁的把隻抽了幾口的香煙扔到了地上用腳用力的踩滅，又一口喝光了手裏的冰鎮啤酒。可是胸口的煩悶仍然讓他喘不過氣來。
“該死的混蛋！”男人自己也不知道在咒罵著誰，可能是他自己也可能是自己身邊隨意的任何一個人。
忽然有個中年婦人迎麵走來不知怎得撞了他一下，男人被撞的身體往後仰了一下。
“他媽的，你走路不長眼睛啊？”也許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口子，男人頓時一股氣就湧了出來伸手就用力推了中年婦女一把。
中年婦女也不是好惹的，立刻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男人的鼻子罵道：“碰了一下怎麽啦？你丫的玻璃做的嗎？身體多嬌貴啊，沒這個貴人命還瞎嘰歪什麽？垃圾！”
隻不過幾句話，男人就覺得自己被罵的氣血翻湧，夢裏的那一幕幕場景似乎又真真切切的浮現在了眼前。他甚至都沒有思考和猶豫，就從褲兜裏拿出了一把彈簧刀啪的一聲按出了刀鞘，還沒等中年婦女回過神來。男人已經撲了上去像抓一隻小雞一般拎住了對方的衣領然後一刀一刀又一刀，當中年婦女的尖叫聲漸漸弱下，他才重新感覺到了身體上被對方濺出的熱血弄濕了衣服，黏黏的緊貼在自己的皮膚上，嘴角似乎還有血沫子。
剛才捅人時候的暢快淋漓瞬間就又被煩躁替代了，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被一股奇怪的怒氣充斥著，要炸裂開來了。男人隻覺得渾身好漲，撮破它，撮破它！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呐喊著，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手上還沾滿了鮮血的彈簧刀，這一次，也是沒有任何的思考和猶豫，他猛地撮向了自己的肚子！
好舒服。。。終於。。。沒有這麽多氣了。。。。男人躺在地上，任憑肚子上的傷口咕咕地往外冒著鮮血，臉上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身邊路人驚恐的叫聲，刺耳的警車聲似乎越來越遠，隻有眼前那夢裏的一切越來越真實。。。。
方睿艱難的把左手拎著的一塑料袋貓罐頭掛到了提著一袋沉甸甸的雞肉的右手上，然後摸索出了口袋裏的門鑰匙。因為高度近視，方睿在昏暗的走廊裏根本看不清鑰匙孔在哪裏。捅了半天才艱難的把門打開了。
腓腓霸占了方睿的床團成了一個團子狀呼呼大睡，完全沒有醒來的樣子。方睿把貓糧罐頭放到了腓腓的飯盆旁邊。然後又把買來的雞肉放到了桌上。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腓腓的胃口大開，小小的身子一頓卻要吃下將近三個成年貓的口糧。幸好方睿現在有工作，要不然也養不起這個小家夥。即使如此，方睿感覺自己每月的工資一半都變成了貓糧進了腓腓的肚子。而且，小家夥不但吃的多睡的也多了起來，基本吃完就睡，睡醒了繼續吃。方睿想要趁著它吃飯的時候和它聊聊還被嫌棄，腓腓說要食不言，根本不搭理方睿。這讓方睿很受傷，隻能幽怨的在旁啃麵包。
看了看手表，才晚上6點多。自從從羅布泊回來之後，洛老頭就帶著白晶晶去上麵匯報情況去了，店裏就留下了方睿和侯小果。侯小果雖然是個小正太卻絕對是個酷酷的小正太話不多最喜歡的事就是低頭玩手機。木老爺子平時沒什麽事的時候基本就是一扇門，不會顯現。書庫裏的書靈們都不會說人話，最多圍著方睿轉悠。所以方睿這幾天上班幾乎沒有人和他對話，幹活完畢就和坐在收銀台後的小果打個招呼就回家了。
本想著能和腓腓說會兒話，卻沒想到腓腓根本不搭理他。所以方睿最近都無聊的有些抓狂了，甚至連廁所水池裏的女鬼他都願意和她聊聊天。即使女鬼也不能說話，但至少她還是搭理方睿的。於是，一人一鬼就這麽聊起來，女鬼會有點頭表示肯定，搖頭表示否定，聳聳肩表示不知道。不知為何，女鬼對於她前生的記憶不是很全，似乎丟失了一部分很重要的內容。不過即使如此，方睿也聊出了一些簡單的東西，比如女鬼並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她似乎已經死了挺長一段時間了，隻記得一個親人就是她的妹妹。方睿對於女鬼是怎麽死的比較感興趣，可惜女鬼對於這一點似乎一點記憶都沒有了，任憑方睿怎麽問都回複他一個無奈的聳肩動作。
今晚方睿還準備繼續和女鬼聊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全當玩偵探遊戲了。正當方睿準備叫出女鬼的時候，發現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音訊的白晶晶打來的。
“師父，你終於回來了！？”方睿開心的問。
“嗯，沒想到這次匯報這麽麻煩，上麵似乎對我們上次的羅布泊之行很感興趣。洛爺爺甚至還被留在總店了，我先回來了。”白晶晶解釋道。
“上麵為什麽感興趣啊？”方睿好奇的追問道。
“這我不知道。我勸你也別多想了，該我們知道的自然會知道，不該我們知道的最好少問。”白晶晶訓導著方睿。
“好吧，我不問了。”方睿也學著女鬼的樣子聳了聳肩。
“好了，廢話少說，你現在應該在家吧，快點出來，我在金陽廣場的肯德基裏等你。”白晶晶道。
“師父是想請我吃晚飯嗎？太好了，我才隻啃了一個麵包，還沒飽哪！”方睿開心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沒想到白晶晶居然這麽照顧自己。
“你想的美！”白晶晶在電話裏吼道，“就知道吃！給我出來幹活！限你一刻鍾之內趕到，要不然我告訴洛爺爺讓他扣你這個月的薪水！”說完，白晶晶就掐斷了電話。
“不請就不請吧，這麽凶幹什麽？怪不得兩百多歲了還沒有男朋友！”方睿一邊嘀咕著一邊還是乖乖的拿起錢包快步出門，他可不想被扣薪水啊！
幾乎是用跑的，方睿才勉強在十五分鍾之內趕到了白晶晶說的肯德基。果然，白晶晶正一個人抱著兩個全家桶大吃特吃著，在方睿可憐巴巴的眼神中白晶晶總算是遞給了他一個漢堡。
“嗚嗚。。嗚。。我就知道。。。師父最好了！”方睿很狗腿的拍著馬屁，一邊狼吞虎咽的啃著漢堡。
“邊吃邊走吧！”白晶晶把嘴裏最後一根雞骨頭吐了出來擦了擦手，拉著方睿就走出了肯德基。
“師父，是什麽活兒啊？”方睿問道。
“最近這裏附近出了兩起命案你知道嗎？”白晶晶問道。
“知道，電視新聞和報紙上都有報道。第一起是一個青年男子就在這個廣場上當街捅死了一個中年婦女，好像就因為中年婦女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兩人就起了口角，最後青年男子就動了刀。第二起是一個年輕媽媽，因為和她婆婆在帶孩子的方式有些出入，吵起來了，結果一怒之下年輕媽媽居然拿菜刀把她婆婆砍死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回事？火氣這麽大？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動不動就殺人，戾氣太重了吧！”方睿有些老氣橫秋的道，殊不知他自己也算是年輕人。
“上麵讓我們去查一下這兩起案子。”白晶晶道。
“為什麽要查這兩個案子？不是凶手很快就抓住了嗎？難道是這兩個凶手的命書被汙染了嗎？”方睿問道。
“書店操作室可以感應到方圓幾十公裏內被汙染的命書並進行定點和提醒，通常我的外務任務都是靠它來發布的。這回操作室並沒有做出預警，說明這兩起案子裏涉及的人並沒有被汙染命書。所以理論上來說，這兩起案子應該就是普通的人類社會裏的命案並不需要我們書店插手，不過，上麵卻突然讓我來查，我也挺奇怪的哪！”白晶晶解釋道。
“可是，這兩個案子都結案了，凶手也被抓住關起來了，再要查什麽哪？不會是凶手另有其人吧？不會啊，第一起案子是當街殺人，目擊證人很多不會集體都搞錯吧。第二起案子裏，據說發現和報警的是鄰居，也有好幾個哪！”方睿最近閑得沒事幹，電視是看的不少，晚間新聞和一檔法製節目裏都對這兩個案子做了詳盡的報道和采訪。
“我回來之前也特意上網查了一下這兩起案子，看到一個說法，就是這兩個凶手都是在殺人之前都曾經是旁人眼裏的好脾氣先生和受氣包媳婦。一個是別人說啥都會讚同的老好人，一個是不敢反抗婆婆凡是忍讓的好媳婦。為什麽會突然暴起殺人？”白晶晶反問道。
“壓抑久了嘛自然就爆發了唄，兔子急了還咬人哪！”方睿不以為然的道。
“這反差也太大了吧！”白晶晶似乎並不能接受這種老好人突然變壞的設定。
方睿看了一眼白晶晶又看向了廣場上人來人往的人群，沉寂了幾秒以後才輕聲道：“師父，你不是人，可能永遠也不知道人心會有多複雜。你們他們，看上去都是普普通通的，但誰知道他們的內心裏麵會不會曾經有那麽一個瞬間會有搶奪、打人甚至殺人的念頭？隻不過有些人被自己內心的理智拉了回來，他們沒有去幹壞事的原因可能並不是什麽良心發現而是沒有這個膽量，懼怕規則、法律，會被抓住。人其實就是一種動物，動物的本性就是掠奪和殺戮。隻不過社會的法則不容許人這麽做。當然，這也是人和動物區分開來的原因。但是，我一直相信，人性本惡，所以看上去好脾氣的人突然殺人也沒有什麽特別大驚小怪的。”
白晶晶有些驚愕的看著眼前的方睿，他說的話讓她有些不寒而栗，她一直以為方睿蠢萌蠢萌的，被洛爺爺選中作為’混’的寄存者存粹是走了狗屎運。但剛才有那麽一瞬間，白晶晶似乎有些明白了。不過這個想法稍現即逝，白晶晶出手就是一記手刀劈中了方睿的腦門。
“哎呦，師父，你怎麽打人？”方睿摸了摸腦門委屈巴巴。
“我不是人但活得比你久得多，什麽人心沒看過？要你來教訓我？”白晶晶衝著方睿吼道，“快把漢堡吃完，還有活要幹哪！”
“哦哦！”方睿連忙把最後一點漢堡全部塞進了嘴裏，樣子活像一隻囤食的倉鼠。
白晶晶頭也不回的就向地鐵走去，能攤上這麽一個徒弟也是她上輩子欠債了吧。方睿趕緊追了上去，但是在他腦海裏仍然回響著剛才他說的那些話，這其實都是方睿的外婆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告誡他的話，隻是當時方睿無法理解卻記憶深刻。
“該死的混蛋！”男人自己也不知道在咒罵著誰，可能是他自己也可能是自己身邊隨意的任何一個人。
忽然有個中年婦人迎麵走來不知怎得撞了他一下，男人被撞的身體往後仰了一下。
“他媽的，你走路不長眼睛啊？”也許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口子，男人頓時一股氣就湧了出來伸手就用力推了中年婦女一把。
中年婦女也不是好惹的，立刻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男人的鼻子罵道：“碰了一下怎麽啦？你丫的玻璃做的嗎？身體多嬌貴啊，沒這個貴人命還瞎嘰歪什麽？垃圾！”
隻不過幾句話，男人就覺得自己被罵的氣血翻湧，夢裏的那一幕幕場景似乎又真真切切的浮現在了眼前。他甚至都沒有思考和猶豫，就從褲兜裏拿出了一把彈簧刀啪的一聲按出了刀鞘，還沒等中年婦女回過神來。男人已經撲了上去像抓一隻小雞一般拎住了對方的衣領然後一刀一刀又一刀，當中年婦女的尖叫聲漸漸弱下，他才重新感覺到了身體上被對方濺出的熱血弄濕了衣服，黏黏的緊貼在自己的皮膚上，嘴角似乎還有血沫子。
剛才捅人時候的暢快淋漓瞬間就又被煩躁替代了，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被一股奇怪的怒氣充斥著，要炸裂開來了。男人隻覺得渾身好漲，撮破它，撮破它！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呐喊著，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手上還沾滿了鮮血的彈簧刀，這一次，也是沒有任何的思考和猶豫，他猛地撮向了自己的肚子！
好舒服。。。終於。。。沒有這麽多氣了。。。。男人躺在地上，任憑肚子上的傷口咕咕地往外冒著鮮血，臉上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身邊路人驚恐的叫聲，刺耳的警車聲似乎越來越遠，隻有眼前那夢裏的一切越來越真實。。。。
方睿艱難的把左手拎著的一塑料袋貓罐頭掛到了提著一袋沉甸甸的雞肉的右手上，然後摸索出了口袋裏的門鑰匙。因為高度近視，方睿在昏暗的走廊裏根本看不清鑰匙孔在哪裏。捅了半天才艱難的把門打開了。
腓腓霸占了方睿的床團成了一個團子狀呼呼大睡，完全沒有醒來的樣子。方睿把貓糧罐頭放到了腓腓的飯盆旁邊。然後又把買來的雞肉放到了桌上。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腓腓的胃口大開，小小的身子一頓卻要吃下將近三個成年貓的口糧。幸好方睿現在有工作，要不然也養不起這個小家夥。即使如此，方睿感覺自己每月的工資一半都變成了貓糧進了腓腓的肚子。而且，小家夥不但吃的多睡的也多了起來，基本吃完就睡，睡醒了繼續吃。方睿想要趁著它吃飯的時候和它聊聊還被嫌棄，腓腓說要食不言，根本不搭理方睿。這讓方睿很受傷，隻能幽怨的在旁啃麵包。
看了看手表，才晚上6點多。自從從羅布泊回來之後，洛老頭就帶著白晶晶去上麵匯報情況去了，店裏就留下了方睿和侯小果。侯小果雖然是個小正太卻絕對是個酷酷的小正太話不多最喜歡的事就是低頭玩手機。木老爺子平時沒什麽事的時候基本就是一扇門，不會顯現。書庫裏的書靈們都不會說人話，最多圍著方睿轉悠。所以方睿這幾天上班幾乎沒有人和他對話，幹活完畢就和坐在收銀台後的小果打個招呼就回家了。
本想著能和腓腓說會兒話，卻沒想到腓腓根本不搭理他。所以方睿最近都無聊的有些抓狂了，甚至連廁所水池裏的女鬼他都願意和她聊聊天。即使女鬼也不能說話，但至少她還是搭理方睿的。於是，一人一鬼就這麽聊起來，女鬼會有點頭表示肯定，搖頭表示否定，聳聳肩表示不知道。不知為何，女鬼對於她前生的記憶不是很全，似乎丟失了一部分很重要的內容。不過即使如此，方睿也聊出了一些簡單的東西，比如女鬼並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她似乎已經死了挺長一段時間了，隻記得一個親人就是她的妹妹。方睿對於女鬼是怎麽死的比較感興趣，可惜女鬼對於這一點似乎一點記憶都沒有了，任憑方睿怎麽問都回複他一個無奈的聳肩動作。
今晚方睿還準備繼續和女鬼聊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全當玩偵探遊戲了。正當方睿準備叫出女鬼的時候，發現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音訊的白晶晶打來的。
“師父，你終於回來了！？”方睿開心的問。
“嗯，沒想到這次匯報這麽麻煩，上麵似乎對我們上次的羅布泊之行很感興趣。洛爺爺甚至還被留在總店了，我先回來了。”白晶晶解釋道。
“上麵為什麽感興趣啊？”方睿好奇的追問道。
“這我不知道。我勸你也別多想了，該我們知道的自然會知道，不該我們知道的最好少問。”白晶晶訓導著方睿。
“好吧，我不問了。”方睿也學著女鬼的樣子聳了聳肩。
“好了，廢話少說，你現在應該在家吧，快點出來，我在金陽廣場的肯德基裏等你。”白晶晶道。
“師父是想請我吃晚飯嗎？太好了，我才隻啃了一個麵包，還沒飽哪！”方睿開心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沒想到白晶晶居然這麽照顧自己。
“你想的美！”白晶晶在電話裏吼道，“就知道吃！給我出來幹活！限你一刻鍾之內趕到，要不然我告訴洛爺爺讓他扣你這個月的薪水！”說完，白晶晶就掐斷了電話。
“不請就不請吧，這麽凶幹什麽？怪不得兩百多歲了還沒有男朋友！”方睿一邊嘀咕著一邊還是乖乖的拿起錢包快步出門，他可不想被扣薪水啊！
幾乎是用跑的，方睿才勉強在十五分鍾之內趕到了白晶晶說的肯德基。果然，白晶晶正一個人抱著兩個全家桶大吃特吃著，在方睿可憐巴巴的眼神中白晶晶總算是遞給了他一個漢堡。
“嗚嗚。。嗚。。我就知道。。。師父最好了！”方睿很狗腿的拍著馬屁，一邊狼吞虎咽的啃著漢堡。
“邊吃邊走吧！”白晶晶把嘴裏最後一根雞骨頭吐了出來擦了擦手，拉著方睿就走出了肯德基。
“師父，是什麽活兒啊？”方睿問道。
“最近這裏附近出了兩起命案你知道嗎？”白晶晶問道。
“知道，電視新聞和報紙上都有報道。第一起是一個青年男子就在這個廣場上當街捅死了一個中年婦女，好像就因為中年婦女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兩人就起了口角，最後青年男子就動了刀。第二起是一個年輕媽媽，因為和她婆婆在帶孩子的方式有些出入，吵起來了，結果一怒之下年輕媽媽居然拿菜刀把她婆婆砍死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回事？火氣這麽大？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動不動就殺人，戾氣太重了吧！”方睿有些老氣橫秋的道，殊不知他自己也算是年輕人。
“上麵讓我們去查一下這兩起案子。”白晶晶道。
“為什麽要查這兩個案子？不是凶手很快就抓住了嗎？難道是這兩個凶手的命書被汙染了嗎？”方睿問道。
“書店操作室可以感應到方圓幾十公裏內被汙染的命書並進行定點和提醒，通常我的外務任務都是靠它來發布的。這回操作室並沒有做出預警，說明這兩起案子裏涉及的人並沒有被汙染命書。所以理論上來說，這兩起案子應該就是普通的人類社會裏的命案並不需要我們書店插手，不過，上麵卻突然讓我來查，我也挺奇怪的哪！”白晶晶解釋道。
“可是，這兩個案子都結案了，凶手也被抓住關起來了，再要查什麽哪？不會是凶手另有其人吧？不會啊，第一起案子是當街殺人，目擊證人很多不會集體都搞錯吧。第二起案子裏，據說發現和報警的是鄰居，也有好幾個哪！”方睿最近閑得沒事幹，電視是看的不少，晚間新聞和一檔法製節目裏都對這兩個案子做了詳盡的報道和采訪。
“我回來之前也特意上網查了一下這兩起案子，看到一個說法，就是這兩個凶手都是在殺人之前都曾經是旁人眼裏的好脾氣先生和受氣包媳婦。一個是別人說啥都會讚同的老好人，一個是不敢反抗婆婆凡是忍讓的好媳婦。為什麽會突然暴起殺人？”白晶晶反問道。
“壓抑久了嘛自然就爆發了唄，兔子急了還咬人哪！”方睿不以為然的道。
“這反差也太大了吧！”白晶晶似乎並不能接受這種老好人突然變壞的設定。
方睿看了一眼白晶晶又看向了廣場上人來人往的人群，沉寂了幾秒以後才輕聲道：“師父，你不是人，可能永遠也不知道人心會有多複雜。你們他們，看上去都是普普通通的，但誰知道他們的內心裏麵會不會曾經有那麽一個瞬間會有搶奪、打人甚至殺人的念頭？隻不過有些人被自己內心的理智拉了回來，他們沒有去幹壞事的原因可能並不是什麽良心發現而是沒有這個膽量，懼怕規則、法律，會被抓住。人其實就是一種動物，動物的本性就是掠奪和殺戮。隻不過社會的法則不容許人這麽做。當然，這也是人和動物區分開來的原因。但是，我一直相信，人性本惡，所以看上去好脾氣的人突然殺人也沒有什麽特別大驚小怪的。”
白晶晶有些驚愕的看著眼前的方睿，他說的話讓她有些不寒而栗，她一直以為方睿蠢萌蠢萌的，被洛爺爺選中作為’混’的寄存者存粹是走了狗屎運。但剛才有那麽一瞬間，白晶晶似乎有些明白了。不過這個想法稍現即逝，白晶晶出手就是一記手刀劈中了方睿的腦門。
“哎呦，師父，你怎麽打人？”方睿摸了摸腦門委屈巴巴。
“我不是人但活得比你久得多，什麽人心沒看過？要你來教訓我？”白晶晶衝著方睿吼道，“快把漢堡吃完，還有活要幹哪！”
“哦哦！”方睿連忙把最後一點漢堡全部塞進了嘴裏，樣子活像一隻囤食的倉鼠。
白晶晶頭也不回的就向地鐵走去，能攤上這麽一個徒弟也是她上輩子欠債了吧。方睿趕緊追了上去，但是在他腦海裏仍然回響著剛才他說的那些話，這其實都是方睿的外婆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告誡他的話，隻是當時方睿無法理解卻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