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雲閣,月媛姑娘憂傷彈琴,婉轉纏、綿,鬼書小姑娘好奇地湊上去:“姑娘,這是什麽曲子?”


    月媛姑娘手指白皙修長,指甲撥弄琴弦,微微歎了口氣,麵紗下漂亮的臉若隱若現,簡直符合了鬼書話本裏幽怨才情的深閨小姐,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舒適愛憐香,鬼書簡直有點不敢相信百裏盟那奇葩身邊竟然有正常人,可是,月媛姑娘的確是啊!至少看起來是……


    “此曲《何暗戀》。[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月媛姑娘停下最後一音,輕輕開口,柔和的聲音裏滿是愁怨,秋水眸中一片情繞。


    “《河岸戀》?”鬼書小姑娘突然覺得心裏潛藏的小清新一瞬間就從死枯的心靈中漫出,月媛姑娘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她節操的,於是,小姑娘摒棄雜念,輕輕吟詩,“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可是,沒等鬼書念完,月媛姑娘猛然站了起來,柔和的聲音變得多了幾分猙獰,簡直恨鐵不成鋼:“東家,你為何還是要來!”


    打開窗,下方,一位執扇的小公子帶著一堆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正站在香雲閣門口。


    鬼書小姑娘有點反應不來。


    然後就聽到下方的小公子嗬斥那門口侍者:“哼,怎麽?我現在連自己的店也不能進去了!”


    “哈哈,姑娘你說那人是不是傻,敢跑來百裏少主的地盤搶東西,你說會不會被整死?”鬼書有點惡意地笑了一下。


    “閉嘴!”月媛姑娘難得凶巴巴的,“那是東家,香雲閣東家。”


    然後也不容鬼書小姑娘的驚訝,蓮步輕快地往樓下趕去。


    “喂,等等我,這是怎麽回事?”鬼書小姑娘連忙追上去,她想其中一定有內、幕八卦可看。


    可是,月媛姑娘還是晚了,她眼睜睜看著自家東家給了百裏盟一個大大而熱情的擁抱,憂傷得簡直不能自己。


    “簡直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雲伊鬆開百裏少主,娃娃臉上滿是笑意,然後頗有幾分猥瑣湊近百裏盟耳邊,壓低了聲音,“聽說你研究出了新東西準備擴展西州業務,很好很好,我非常讚同。”


    很不幸,在月媛姑娘這個角度,簡直看著就是自己東家一頭熱給人擁抱還說著情話這次竟然還紅著臉給了百裏盟一個吻!本來以為幾個月不見會讓東家斷了那份心思,甚至於自己在東州的各大分閣裏已經開始招收男侍了,自己東家為何還是沒有忘記那個腳踏幾條船的渣攻!好虐,東家你何時才能不讓我操心,畢竟都成年好久了。


    鬼書小姑娘默默拍了拍憂傷的月媛姑娘:“姑娘,那個小正太是百裏盟的姘頭?”


    “不是!”月媛姑娘瞪了她一眼,然後走向雲伊和百裏盟,默默將自家東家拉遠了些,“東家,你沒看出百裏少主臉色不好嗎?要是有什麽傳染病就不好了。”


    “月媛,你怎麽能這麽說呢?”雲伊看了百裏盟的確顯得蒼白過頭的臉說瞎話,“百裏一向是膚白如雪,怎麽會生病,我不是讓你處理這邊的事情減輕些百裏的負擔嗎?百裏為何還如此操勞?”——百裏可是留著煉器做道具的,怎麽能浪費時間。


    月媛姑娘:“……”東家,暗戀是病!為何不早治?


    對於這一對主仆腦回路不在線,百裏盟是早熟悉了,也不管月媛姑娘了,反而是很惡趣味地將雲伊拉過來:“你來得正好,我有些事情要與你商量,去我房間說。”


    “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情要與你說。”雲伊的手搭上了百裏盟的肩膀,“等等,你怎麽又長高了?”


    “沒有吧。[.超多好看小說]”百裏少主一臉無辜,然後順便還往後看了月媛姑娘一眼。


    月媛姑娘攥緊了手心:“……”東家,我知道你暗戀的一部分原因是百裏少主不要臉勾*引你,但是我們香雲閣美人如此之多,為何還是看中這朵食人花!我一定會努力擴展香雲閣,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有人比百裏少主好看的!


    鬼書小姑娘一臉茫然,有點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突然拍拍月媛:“姑娘,難道你也喜歡百裏少主?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百裏盟這家夥一看就是搞基的,你如此漂亮絕對要當女主不要當炮灰女配啊!”


    月媛:“……”


    ……


    樓上,脫離了月媛姑娘的視線,百裏盟倒是李雲伊遠了些,開始打趣:“你這麽久沒見還是如此啊,身上怎麽還多了一股奶味?”


    雲伊:“……”信不信我揍你!


    不過,這次雲伊倒是沒有與百裏盟鬧了,一來明日就是百裏盟的生日,二來,百裏盟的臉色的確是難看,甚至於比上次昏迷還要難看,能讓在東州混得無法無天的百裏少主如此,難道西州很不好混?可是這家香雲閣規模明顯特別大。


    “你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像那個肥豬公西度說的你被他xxoo了?”雲伊打量著百裏盟,一臉驚恐樣。


    百裏少主隨便一跤踹過去:“我看你是看上那身肥肉了,配你正好,要不要我讓宴丁把你丟他床上,我看他應該喜歡你這款的。”


    “咳咳,說正事。”雲伊扇了扇子,他可不敢保證百裏盟這家夥會不會真的這麽做,他這桌子旁找個位置坐下來,然後看著桌上的畫,突然問道,“雖然一筆一劃很細心,可是簡直有愛有恨,我早說了你別巴巴想著你那道侶,怎麽,現在起了殺意?”


    畫上正是齊舒,未完,卻雙目有神,溫柔無比,筆鋒間卻自有一股淩利。


    百裏盟笑笑,看著雲伊,突然倒是有幾分羨慕起他永恒不變的理想來,當初一人說好香雲閣遍布天下,一人說縱橫四海不拘無束,逍遙自在,可如今卻自己早已入了命運的套無法推拒。


    “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我要死了。”雲伊抖了一下,“這世界上難道還有你百裏少主需要糾結的?就算你在西州受打擊了也沒關係,有我呢,我現在可是東州之主,分分鍾罩你。”


    百裏盟笑笑:“的確,沒想到你幾個月倒是真的把香雲閣布滿了東州,不過……我的靈石呢?”


    “談什麽靈石,多傷感情,我可是特意來為你送生日禮物來的。”雲伊果斷別開臉,雖然最近賺了不少,但擴大香雲閣什麽的簡直靈石不夠,哪有靈石給這位大股東。


    百裏少主隻是冷笑一下,到沒有像之前一樣一定要剝削回來,而是湊近雲伊:“竟然如此,就以身抵債吧。”


    雲伊睜大了眼,覺得自己幻聽。


    “聽著,我需要,你為我演一場戲。”百裏少主繼續開口,然後壓低了聲音,“我好像真的看上他了,但是你他的心思好像不在我這裏,我要你陪我玩一場大的……”


    “怎麽可以!這事不是鬧著玩的!”聽完百裏盟的話,雲伊簡直跳起來,“我就知道你在算計我,我就知道你讓我當東州主事也不是那麽簡單,你竟然讓我做這種事!我是那種為了私事不顧一切的嗎?”


    “那又如何?”百裏盟冷笑一下,“你以為沒有我東州現在會如此平靜嗎?魔炙已死魔姬逃竄也來了西州,魔修我早已暗中解決,到時整個修界估計隻有東州會風平浪靜地度過。你也不想想,東州要是亂起來,第一個毀的就是你的香雲閣,而且,香雲閣要發展起來,就算是趁亂也需要真的撼動一些本土的勢力,否則你以為真的能開起來。”


    雲伊:“……”說的是沒錯,可是我感覺我已經不止是隻在開香雲閣了,簡直就是你勢力擴充的工具。我隻想安安靜靜造福修士好嗎?你這些計劃簡直太瘋狂。


    “不行?”百裏盟眉頭微皺,“你可想好了,要是我撤資……”


    “等等,你讓我考慮一下!”雲伊果斷聰明。


    “哦,可是我等不及,我家舒舒也等不及。要不,先潛規則一下你,”百裏盟略嫌棄地打量了一下雲伊,“說實話吧,你香雲閣的美人還真的沒一個有幸被我看上你簡直就是你的失職,你湊也是可以的。畢竟你是……”


    “閉嘴!”雲伊果斷炸毛,“行了,你不就是想為你的不要臉找個借口嗎?你這家夥可不要後悔,倒是江山美人都一無所有。”


    “那又怎麽樣?”百裏盟不屑,“江山如棋,天下蒼生為子。我倒是想看看這一場是誰贏!我百裏盟要的人,就是天道注定又如何?到最後,他一定是我的。”


    雲伊終於是嚴肅地打量著百裏盟,像是第一次見到他,然後笑笑,娃娃臉很燦爛:“行,我陪你賭。”


    於是,這一夜徹夜無眠,兩個最大的反派終於是徹底“勾搭成*奸”,其實就是商量了一晚如何破壞世界均衡並且從中滿足自己私*欲。


    第二天,月媛姑娘黑眼圈幾乎從麵紗裏透出來——東家莫不是把自己當作百裏少主十八歲生日禮物送出去了!好虐。


    百裏少主看著雲伊笑的非常滿意,畢竟,雲伊主事還是腦洞挺大的提了許多不錯的意見,特別是在追道侶方麵。


    ……


    齊舒回到山頂上的時候身後跟著一隻肥貓,挺大的肥貓。他雖然一身略狼狽,倒是眉目間更加多了幾分神秘清和的氣質。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走幾步,突然之間,一道劍芒朝他刺來——陰暗而鋒利,寒冽帶著強烈的殺機。


    有人要置自己與死地!齊舒心頭一冷,沒用!躲不過去,早有人埋伏,劍已經入了胸口!


    寒冽的黑色大劍穿透了人的胸口,也就是那麽一瞬間的事情。


    齊舒睜大了眼睛,倒影出執劍人的模樣,黑衣烈烈眉目如冰,一張臉毫無表情。


    “嗬嗬,”齊舒吐了一口鮮血淋漓然後笑了,“宴丁,是百裏盟叫你來的。”


    宴丁依舊麵無表情:“我的使命,是保護少主的安全。”


    拔劍而出的血濺空中,可是,並沒有出現人倒地的情況。


    一陣虛影而過,速度非常快,竟然是消失直到宴丁百裏之外。


    齊舒的胸口隻有小小的一道痕跡,他手裏握著一張染血的符紙,整個人臉色不變。


    同樣,劍出,齊舒發出冷笑:“那便試試吧!宴丁,我早想知道你的極限在哪裏。”


    齊舒身上猛然湧起浩瀚的強大氣息將整個人變得虛無縹緲一般,他的眸眼冷清得要命,手中妖異的劍上閃過一道邪魅的血紅。


    那邊,宴丁身上的氣勢也在漲,黑色的衣服甚至起了風,更顯得如一尊無情無義的雕像。


    劍纏繞在一起,天空已經是風起雲湧,肥貓嚇得急忙再次跳進了山下。


    齊舒從來沒有和人如此毫無保留地決鬥過,宴丁也從來沒有如此不顧封印地去全心全意解決一個人。


    到最後,山峰破裂,黑衣的男子身上一身血跡半跪地上,脖子上一把劍刺破皮膚,一雙無情的眸子禁閉:“殺了我吧。”


    “這並不是你的極限,”齊舒搖搖頭,“而且,我的劍占了優勢。”


    “可是,這就是我現在的極限。”宴丁甚至於將脖子往劍上碰,“少夫人,你該殺了我,否則,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裏。”


    宴丁雖然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可是齊舒覺得這樣的他陌生的可怕,不再像是那位一直默默跟在百裏少主身後那個侍衛了。


    齊舒身上的傷不比宴丁少,他看著夜色,突然說了一句:“再不趕回去,盟盟的生日就要過了。”


    然後,他收了劍往回走:“我會死在誰的手裏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死也該護主而死。盟盟,可還需要你。”


    齊舒回去的時候百裏盟和雲伊正在院子裏下棋,這一回似乎是百裏盟輸了,少年赤著光滑的上身,皮膚在月下晶瑩無暇,有點煩躁地抱怨:“雲伊,你晚上不會是開掛了吧!你以前從來沒有贏過我!”


    “誰叫你晚上是壽星呢?”雲伊得意洋洋,“也不枉我老遠跑來看你。你輸是應該。”


    落子間,雲伊又贏了一盤,百裏少主臉都要黑了。


    “舒舒,他欺負我!”似乎看到了齊舒,百裏盟朝齊舒露出一個委屈的笑容來,撒嬌的語氣很像小孩子。


    “那我來幫你贏。”齊舒坐在了百裏盟身邊,然後拿起了棋子對著雲伊,“我幫盟盟玩一盤,我贏你走你贏我走如何?”


    “行。”雲伊笑笑。


    然後,沒過多久,雲伊就灰溜溜地走了。


    此時已經快到午夜,今日即將過去,新的一天即將到了。


    齊舒微微一笑,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條月白色的發帶,然後輕輕挽過百裏盟一頭青絲:“我幫你束發。”


    手指梳理著一頭柔順的青絲,溫柔繾惓恍若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事物。


    “這條帶子,我編了一天,終於是在你生日之前趕回來了。”齊舒溫柔的笑著,挽起百裏盟的頭發,“雖然不珍貴,卻是我親手所做,你可要珍惜。”


    百裏盟的身體有點僵硬,頭發帶動的頭皮使得頭痛愈發厲害,可是他在笑:“舒舒,我很喜歡。”


    冷汗隨著額頭冒出,百裏盟突然覺得頭幾乎要炸,比第一次發作時更加難受,嘴角已然咬出血來,可是他硬是沒坑一聲,生怕身後的齊舒發現異樣。


    發帶一圈一圈纏繞,白色與黑色配合完美的漂亮。


    直到係上最後一個結,百裏盟才鬆了一口氣,這一陣頭痛終於是過去了。


    可是,也就此時,齊舒突然掰過百裏盟的頭,使得兩個人正麵相對,他溫柔撫掉百裏盟唇上血跡,露出溫婉一笑:“這生日禮物,可還滿意?”


    百裏盟眨了眨眼,然後笑了:“舒舒送的,自然滿意。”


    好吧,齊舒一巴掌就過去了。


    “啪”的一聲,子時已過。


    齊舒在百裏盟唇上落下一吻,語氣帶上些許殘酷的問道:“聽著,這是我最後一次打你。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把你當成小孩。”


    ……


    恩,此刻被巨大肥貓壓在身下玩的嫵染心地默默流淚——主人,對不起,隻是敵人太過強大。


    妖與妖的等級差,的確大。就算隻是一隻死肥貓,也足以讓可憐的嫵染毫無還手之力,特別是這隻肥貓,——啊啊啊!簡直太肥了!壓倒了再也起不來了……


    讓我們為嫵染默哀三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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