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長長的地道，陰冷黑暗，牆壁上布滿古怪的圖案，地板卻光滑細膩，像是黑色的細瓷，輕輕走上去倒是舒服。
前路似乎望不到盡頭，蜿蜒曲折一直走下去。
在第三次經過自己剛剛留下標記的牆角時，齊舒終於停下了腳步，然後看向旁邊的玖刃：“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玖刃崩著的臉終於緩和了點：“哼，終於響起我來了。”
齊舒輕輕地咳了一下：“不就是剛剛把你打暈了一下嗎？”
玖刃臉色更黑了：“打暈一下？如果不是我對你沒有防心，你以為你會怎麽輕易地打暈我嗎？我這是信任你！”
“我也信任你。”齊舒回了一句，默默揚起手刀，然後頗咬牙切齒，“可是你剛剛在我換衣服的時候竟然拿鏡子！”
玖刃不屑撇嘴：“都是男人你介意個什麽，你有的我都有，還比你大……”
齊舒給了玖刃一個手肘子：“論起無恥來，你和百裏盟一個德性。”
出奇的，玖刃竟然有點高興的樣子：“這麽說來，我現在在你心裏已經可以和你那道侶相比了？”
聽完玖刃的時候，齊舒眸中微光一閃，倒是不知名的情緒而過。
玖刃也不再開玩笑，而是解釋起天祭森林的傳說來。
其實天祭森林在上萬年前並不是各種樹木鬱鬱蔥蔥的，而是一片巨大的平地，而平地上，則是修界最大的祭壇。是的，當初的修者與現在有點不同，他們崇拜天道刻苦修煉，一心一意地修行，而不是現在家族宗門各種各樣的組織勢力為了資源和名氣亂鬥的樣子，飛升對他們來說是個十分神聖的事情。當修為達到一定水平，他們感悟天道法則，自己焚香沐浴，會舉行盛大的祭天典禮，也算是現在飛升大典的前生吧，不過相對現在的故意造勢，當時則神聖得多。而這個修界最大的祭壇，則是祭天典禮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地方，具體的祭天典禮非常繁瑣神聖，到現在大部分已經失傳。不過，傳說當時觀看祭天典禮的別的修士往往能得到很大的好處，悟道體驗靈力濃鬱，而舉行祭天典禮的修士也將白日飛升，享受天道賜予的法則，甚至於他們會在得道後講道給參觀祭天的修士，然後成為真正的仙人飄然而去。
可是，盡管祭壇神聖無比，可是終究毀在了萬年前的修界大禍中，當時天地慟哭，巨大的祭壇沉入地下，然後一片空地化作荒涼，變成了如今的天祭森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在地下的祭壇遺址。”齊舒對祭壇沉沒的事情倒是沒有別的感覺，不過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的處境，既然是萬年遺址，那必定是危機與機遇並重，何況，他怎麽聽怎麽都覺得這祭壇有古怪，像是賜予了飛升修士什麽東西……強大不可撼動。
“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傳說這個祭壇非常大，而且分層次，不同修為感悟的人離祭壇中心的距離也不一樣。”玖刃點點頭，繼續解釋，“據說修為越高離祭壇中心就越近，祭天典禮得到的好處就越多。而隻有飛升之境的人才能到達祭壇中心講道，不過，現在祭壇被封入地下，我們若是想出去怕是有困難。”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出去，必須要達到祭壇中心？”齊舒明白了玖刃的意思，“可是，若是這樣，難道我們要修煉到飛升之境然後到達祭壇中心？”
玖刃沉默片刻，然後笑了：“你這法子倒好，反正以你我的天賦，不出百年……恩，或許七八十年就可以達到這個境界了。”
齊舒：“……”
“我覺得不錯這裏靈力濃鬱而且安靜，是一個非常好的修煉地方，簡直機會難得。何況我們還有兩個人可以照應一下，”玖刃突然想到什麽，跳了起來，甚至有點高興，“二人世界什麽的，這大好。”
齊舒摸了摸頭上的簪子，表情凝重了下來。
“哎呀，你不要這樣，當閉了個關就行，反正修界短短幾十年百年什麽的過得非常快，一閉眼一打坐，感悟一下天道很耗時間的。”玖刃拍拍齊舒的肩膀，然後略懷疑地打量齊舒，“不是吧，難道……你還真舍不得你那位小道侶？”
提到百裏盟，齊舒的表情黯淡了一下。
玖刃摸摸下巴：“也是個問題，你那道侶雖長得不錯不過倒是個十足的廢柴，一百年，就是六七十年……是哦，等你出去沒準他早就死了，就算沒死也是白發蒼蒼的老頭子了。唉，真是紅顏易老，你說等他老了會是什麽樣呢？又或許，倒是隻剩下一具殘骸了……”
“閉嘴！”齊舒猛然打斷了玖刃的話，眸子裏竟然有了怒意，他的眸眼幽深，醞藏著深不見底的風暴，他就那麽對著玖刃的臉，一字一頓，“我會出去的。”
玖刃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
“好吧，我忘了，你倒是一個負責的人。”玖刃笑過之後，便恢複了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不是責任。”齊舒突然來了一句。
玖刃：“？”
“就算沒有我，他也能過得很好。可是，他需要我，我就不會離開。”齊舒從來沒有認真問過自己的心，可是這一刻卻徹底明白——一想到那個少年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老去死去，他開始恐慌了。不是責任，早就不是責任了，他願意呆在那個人身邊，一直都願意。
玖刃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倒是愣住：“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齊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從來都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東西。你若是要說，大道無情，修界會有多少修士會是因為喜歡在一起呢？他需要我，我便陪著他不再離開；他若想我眼中隻有他一人，我便不看別人一眼。我想他活著，活久一點，就是如此而已。”
從來都是如此而已，他獨自一人追求天道，他沒有前塵，望不到來世。隻是遇到一個人，有了羈絆而已。
從來不是非誰不可，也非要一句喜歡，隻是遇到的就是那麽一個人。
前路似乎望不到盡頭，蜿蜒曲折一直走下去。
在第三次經過自己剛剛留下標記的牆角時，齊舒終於停下了腳步，然後看向旁邊的玖刃：“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玖刃崩著的臉終於緩和了點：“哼，終於響起我來了。”
齊舒輕輕地咳了一下：“不就是剛剛把你打暈了一下嗎？”
玖刃臉色更黑了：“打暈一下？如果不是我對你沒有防心，你以為你會怎麽輕易地打暈我嗎？我這是信任你！”
“我也信任你。”齊舒回了一句，默默揚起手刀，然後頗咬牙切齒，“可是你剛剛在我換衣服的時候竟然拿鏡子！”
玖刃不屑撇嘴：“都是男人你介意個什麽，你有的我都有，還比你大……”
齊舒給了玖刃一個手肘子：“論起無恥來，你和百裏盟一個德性。”
出奇的，玖刃竟然有點高興的樣子：“這麽說來，我現在在你心裏已經可以和你那道侶相比了？”
聽完玖刃的時候，齊舒眸中微光一閃，倒是不知名的情緒而過。
玖刃也不再開玩笑，而是解釋起天祭森林的傳說來。
其實天祭森林在上萬年前並不是各種樹木鬱鬱蔥蔥的，而是一片巨大的平地，而平地上，則是修界最大的祭壇。是的，當初的修者與現在有點不同，他們崇拜天道刻苦修煉，一心一意地修行，而不是現在家族宗門各種各樣的組織勢力為了資源和名氣亂鬥的樣子，飛升對他們來說是個十分神聖的事情。當修為達到一定水平，他們感悟天道法則，自己焚香沐浴，會舉行盛大的祭天典禮，也算是現在飛升大典的前生吧，不過相對現在的故意造勢，當時則神聖得多。而這個修界最大的祭壇，則是祭天典禮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地方，具體的祭天典禮非常繁瑣神聖，到現在大部分已經失傳。不過，傳說當時觀看祭天典禮的別的修士往往能得到很大的好處，悟道體驗靈力濃鬱，而舉行祭天典禮的修士也將白日飛升，享受天道賜予的法則，甚至於他們會在得道後講道給參觀祭天的修士，然後成為真正的仙人飄然而去。
可是，盡管祭壇神聖無比，可是終究毀在了萬年前的修界大禍中，當時天地慟哭，巨大的祭壇沉入地下，然後一片空地化作荒涼，變成了如今的天祭森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在地下的祭壇遺址。”齊舒對祭壇沉沒的事情倒是沒有別的感覺，不過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的處境，既然是萬年遺址，那必定是危機與機遇並重，何況，他怎麽聽怎麽都覺得這祭壇有古怪，像是賜予了飛升修士什麽東西……強大不可撼動。
“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傳說這個祭壇非常大，而且分層次，不同修為感悟的人離祭壇中心的距離也不一樣。”玖刃點點頭，繼續解釋，“據說修為越高離祭壇中心就越近，祭天典禮得到的好處就越多。而隻有飛升之境的人才能到達祭壇中心講道，不過，現在祭壇被封入地下，我們若是想出去怕是有困難。”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出去，必須要達到祭壇中心？”齊舒明白了玖刃的意思，“可是，若是這樣，難道我們要修煉到飛升之境然後到達祭壇中心？”
玖刃沉默片刻，然後笑了：“你這法子倒好，反正以你我的天賦，不出百年……恩，或許七八十年就可以達到這個境界了。”
齊舒：“……”
“我覺得不錯這裏靈力濃鬱而且安靜，是一個非常好的修煉地方，簡直機會難得。何況我們還有兩個人可以照應一下，”玖刃突然想到什麽，跳了起來，甚至有點高興，“二人世界什麽的，這大好。”
齊舒摸了摸頭上的簪子，表情凝重了下來。
“哎呀，你不要這樣，當閉了個關就行，反正修界短短幾十年百年什麽的過得非常快，一閉眼一打坐，感悟一下天道很耗時間的。”玖刃拍拍齊舒的肩膀，然後略懷疑地打量齊舒，“不是吧，難道……你還真舍不得你那位小道侶？”
提到百裏盟，齊舒的表情黯淡了一下。
玖刃摸摸下巴：“也是個問題，你那道侶雖長得不錯不過倒是個十足的廢柴，一百年，就是六七十年……是哦，等你出去沒準他早就死了，就算沒死也是白發蒼蒼的老頭子了。唉，真是紅顏易老，你說等他老了會是什麽樣呢？又或許，倒是隻剩下一具殘骸了……”
“閉嘴！”齊舒猛然打斷了玖刃的話，眸子裏竟然有了怒意，他的眸眼幽深，醞藏著深不見底的風暴，他就那麽對著玖刃的臉，一字一頓，“我會出去的。”
玖刃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
“好吧，我忘了，你倒是一個負責的人。”玖刃笑過之後，便恢複了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不是責任。”齊舒突然來了一句。
玖刃：“？”
“就算沒有我，他也能過得很好。可是，他需要我，我就不會離開。”齊舒從來沒有認真問過自己的心，可是這一刻卻徹底明白——一想到那個少年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老去死去，他開始恐慌了。不是責任，早就不是責任了，他願意呆在那個人身邊，一直都願意。
玖刃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倒是愣住：“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齊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從來都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東西。你若是要說，大道無情，修界會有多少修士會是因為喜歡在一起呢？他需要我，我便陪著他不再離開；他若想我眼中隻有他一人，我便不看別人一眼。我想他活著，活久一點，就是如此而已。”
從來都是如此而已，他獨自一人追求天道，他沒有前塵，望不到來世。隻是遇到一個人，有了羈絆而已。
從來不是非誰不可，也非要一句喜歡，隻是遇到的就是那麽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