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近黃昏了,珍珍和劉寒初走在街上,街上人的比來時要少了許多,走了好一會兒的路,珍珍也有些累了,然而這離李家鋪子還有些距離,也不知杏兒是怎麽搞的,偏偏讓她去城東買吃的,這一路走來還真不是個滋味。[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走著走著,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家李家鋪子,天色雖有些不早了,可是那家鋪子也還沒有關門,珍珍也不由地鬆了口氣,跟身邊的劉寒初道:“就在那了,終於到了。”


    劉寒初不由地看了看身邊的珍珍,此時珍珍的臉紅紅的,走了這樣久的路,她的額上也泛出了點點的香汗,橘紅色的夕陽映照在珍珍的臉上,暈出一圈誘人的美麗。劉寒初見珍珍臉上似有疲憊之色,想著他們走了這樣久,珍珍大概是累了吧,於是劉寒初說道:“珍珍姑娘很喜歡吃李家鋪子裏李老板做的餅嗎?”


    珍珍搖了搖頭,拿出一張白底繡梅花的手帕,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望了一眼那家鋪子,然後很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倒是不喜歡吃這樣油膩的東西,隻是大少奶奶房裏的丫頭杏兒想吃,特意托我幫她帶罷了。”


    劉寒初恍然大悟,又見珍珍有些累了,便道:“其實珍珍姑娘若覺得麻煩,可托我幫你帶便是了。自城西特地走到城東去幫別人帶東西,確實不太方便。”


    珍珍看了看劉寒初這老實正直的模樣,不由地一笑,打趣道:“如此不方便,卻讓將軍特意陪著珍珍去,誤了將軍時間,珍珍實在慚愧,珍珍在這裏先給將軍賠不是了。”


    說著珍珍當真微微屈膝要給劉寒初施禮,劉寒初吃了一驚,連忙伸手欲攔住珍珍,可手剛剛觸到珍珍的手臂上,突然驚覺男女授受不清,又連忙將手縮了回來,急向珍珍解釋道:“珍珍姑娘快別這樣,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棉、花‘糖’小‘說’)我隻是見姑娘走得辛苦,不忍心罷了。”


    珍珍詫異地看向劉寒初那有些慌亂的樣子,見劉寒初這話說得真誠,心裏倒是泛出一絲感動來,這劉寒初的心地倒是很善良。珍珍也不再與他開玩笑,說道:“那珍珍就謝過將軍的好意了。”


    頓了頓,珍珍又看了看天色,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


    說罷珍珍便與劉寒初一道向李家鋪子走了去,李家鋪子的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婦,兩人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在這一帶是很受街坊鄰居好評的,所以這李家鋪子的餅一向賣得很好。


    珍珍買了些餅後,也不想在這裏多做停留,便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兩人剛剛走到街道轉角之處,忽然迎人一個急衝衝地正她向他們這邊衝來,突然珍珍和劉寒初也是剛從轉角處走出,這又人衝得太急,這一個防不勝防,那人不偏不倚正好撞在珍珍的身上,珍珍手裏的餅被撞飛起來,她人也一個不穩就要摔了下來。


    一旁的劉寒初眼疾手快,這會兒右手一探便扶住了珍珍,左手一張正好接住了珍珍剛才到李家鋪子買的餅。珍珍本以為這摔個四腳朝天,卻沒有料到被這劉寒初扶住了。劉寒初扶穩了珍珍後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又將那餅遞還給珍珍,關切道:“珍珍姑娘,你沒事嗎?”


    珍珍搖了搖頭,感激道:“我沒事,多謝將軍。”


    而與珍珍相撞的那人就沒有珍珍這樣好運氣了,那人正哎喲哎喲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爬一邊罵道:“是哪個走路不長眼睛的,敢撞老子!也不看看老子是……”


    話隻說到一半,剩下的話再也不敢說出來了。


    因為這人看清楚了身前站著的是珍珍和劉寒初。


    這人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廝,竟是古府下人的打扮,珍珍一瞧這小廝的臉,便已認出了這是古楠身邊的小廝阿渠。古楠身邊最親的下人本是阿莊,隻上次的荊王府小妾之事發生後,阿莊就被安排喂馬去了,周夫人就將這阿渠撥來照顧古楠。


    珍珍瞧著這阿渠狗仗人勢的樣子,心裏不由地歎了口氣,這周夫人當真不會看人,這阿渠比阿莊也好不到哪裏去,找這樣一個人陪在古楠身邊,再好的爺們也會被帶壞了。這樣一想想珍珍又想起了古楓身邊的阿教,哎,還是那阿教既忠心又懂事,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子便有什麽樣的奴才。


    這阿渠見自己撞的人是三小姐最喜歡的丫頭珍珍,非但如此,這珍珍的身邊還有古維鏞的心腹家將劉寒初,他這一驚非同小可,人頓時就嚇傻了,話也不敢再接一句。


    此時的阿渠臉上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劉寒初皺了皺眉,問道:“你這樣急急忙忙地,是要去哪裏?”


    阿渠臉色驟變,顫聲道:“我……我……我……去去……去找人……”


    劉寒初聲音裏似帶著不悅,繼續問道:“找什麽人?”


    阿渠變色道:“楠少爺……三少爺被人捉走了,我要去找人救楠少爺……”


    此話令劉寒初和珍珍俱是吃了一驚,古楠被抓走了?什麽叫古楠被抓走了?劉寒初率先厲聲道:“怎麽回事!”


    阿渠嚇得連聲道:“今天三少爺去藏嬌樓與幾個朋友喝酒,三少爺去藏嬌樓總是紅香姑娘陪的,偏偏今日有幾個人不知好歹,硬霸著紅香姑娘,三少爺氣不過,就闖到霸著紅香姑娘的客人的屋子裏去了,想教訓一下那不知好歹的人,哪知……哪知那些人好生厲害,一下子就將我們打趴下……然後三少爺就被他們扣了下來,所以我就去找人……”


    珍珍看著阿渠臉上被打得青青腫腫的臉,不由地深深吸了口氣,再深深地將那個口氣吐了出來。這個古楠……上次小姐還那樣護著古楠,希望古楠會有所改變,那知這古楠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難道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劉寒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沉默了一會兒,方向阿渠說道:“帶我去三少爺那裏。”


    阿渠聽劉寒初要去古楠那裏去,心裏是半喜半憂,喜的是若劉寒初去,定能將三少爺好好救下來,憂的是劉寒初若去,這事情便勢必瞞不過古維鏞,那時不但三少爺有的罰了,連著他們這些下人也隻怕沒有好果子吃……說不準他日後也隻能和阿莊一樣,隻能天天去喂馬了……


    但是劉寒初既已這樣說了,他哪裏敢不帶劉寒初去?


    劉寒初又向珍珍說道:“珍珍姑娘,你先回府裏吧。我可能要耽擱些時候了。”


    珍珍是個聰明人,自然也知道劉寒初的意思。劉寒初畢竟是府裏的人,眼看著主子被欺負,怎麽可能不管?而珍珍,一來她腳程慢,劉寒初帶著她,等趕到藏嬌樓時,隻怕楠少爺已被欺負成什麽樣了,二來她到底是女子,藏嬌樓那種地方她一個女兒家實在不是方便去。


    於是珍珍道:“將軍快去吧,不必擔心我。”


    劉寒初點了點頭,便忙讓阿渠帶路急忙將藏嬌樓去了。


    街道的暗處,有一道陰險的目光向珍珍的身影射了來……


    ……………………………………………………


    陪了老夫人一整天,古雅也有些累了。她從怡養苑出來時,天色已暗了,珍珍並沒有來怡養苑接她,古雅本覺得有些奇怪,但轉念一想,今天珍珍是去了曉秋那裏,想來在曉秋那裏多耽擱了一會兒,所以回來晚了吧……


    古府離章梅生的家有一段距離,就算珍珍沒有耽擱,從章梅生家裏回來,這會兒也累了。讓珍珍多多休息休息也好。


    這樣想著,古雅便一個人提著燈籠,照著這幽靜的小路往零星小築走去。


    原來秋蟬是不放心古雅在晚上獨自走的,因為零星小築本就僻靜,不過古雅說著自己沒有事,秋蟬才讓古雅一個人回去。


    零星小築的丫頭本就少,大丫頭更隻有珍珍一人了,雖然近來也添了些,可是比起古府裏其他房裏的丫頭,零星小築還是冷清了些。古雅走到零星小築時,見屋子裏已點燈了,想來已珍珍回來了吧,古雅有些迫不急待去問問珍珍曉秋近來的情況了。於是她的腳步又不由地快了些,廳堂的門是關著的,古雅伸手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左右兩個燈架上那發著橘色光芒的燈籠,燈光將屋子裏照得亮堂堂的,但偌大的屋子裏,因沒有一個人而顯得空蕩蕩的。


    “珍珍!珍珍!”古雅提高了聲音,不由地喚了兩人,然而卻沒有人回應古雅的話。


    零星小築的丫頭都知道古雅性子古怪,向來不喜歡別人靠近她吃住的地方,也不喜歡她們隨便進古雅的房間,所以往日裏隻有曉秋一人日日守在古雅身後照顧,曉秋走後便是珍珍照顧古雅,小丫頭們也樂得清閑,這會兒丫頭們也不知在哪裏玩鬧。


    古雅覺得奇怪,珍珍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她吹滅了手裏提著的燈籠裏的蠟燭,自己將燈籠收了起來。在屋子裏叫了幾聲,仍沒有看到珍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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