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一時之間摸不著頭緒,當下也隻是站在門前不動。(.)直到那粉衫少女奔到自己的麵前,古雅才反映過來。


    “姐姐,你醒了。”這粉衫少女跑到古雅麵前,笑著說道。


    古雅“嗯”了一聲,又打量起這少女來,這少女穿著一身粉紅色衣裳,頭上梳著一個簡單的發髻,用幾支針珠發針固定,剩下的長發皆柔順伏貼地披在她的身後,宛如一匹黑色的緞子。她的頭上別了朵粉紅的叫不出名的六瓣小花,耳垂上墜著一對小小的銀葫耳環。再看這女子的臉,這女子的皮膚很白,也不是那種慘白,而是那白裏透紅的誘人顏色,一雙眼睛清靈之極,宛如是一汪陽光下最清澈靈動的潭水,看得人心神皆醉。


    一看到這少女,古雅就被這少女極美的容貌怔了一怔,縱然是珍珍,也比不過這女子的容貌的十一。剛剛古雅看了一下這裏,這裏頗為寂靜,隻處都看不到人影,卻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幽僻之處竟有一個這樣美麗的女子。


    這粉衫少女看著古雅怔怔地盯著自己看,她又笑了一起來,她這一笑,嬌豔無比,頓時將這裏所有的景色都比了下去,這裏仿佛這個世界裏就隻剩下她了。


    粉衫少女後退了兩步,在古雅麵前轉了個圈,笑道:“我這身衣裳很漂亮是不是?”


    古雅微微一怔,倒沒有這少女會這樣問。她看了看這少女,這樣的女子,隨便穿上什麽都漂亮,於是古雅說道:“你長得很漂亮,隨便穿什麽都美。”


    粉衫一聽,臉上登時笑開了花,說道:“這是石哥哥給我買的衣裳,石哥哥也是這樣說的。”


    古雅愣了一愣,不由地問道:“石哥哥?”


    粉衫點了點頭,然後將那日古雅的事情一一說了來。


    原來那天古雅從魅雪背上摔下來後就撞在地上的石頭上,暈了過去。那時這粉衫少女正好出去采藥,看到昏迷中的古雅,就嚇得回去告訴了這粉衫少女的爹爹,她爹爹就與這粉衫少女一起去將古雅救了回來。古雅傷了頭部,一直暈迷不睡,後來又發燒,昏迷了三四天。期間有一個陌生的男子騎著一匹純白的馬來到了這山裏,說是要找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這粉衫女子就想起了她救下的古雅,這陌生男子一看到古雅,就向這粉衫女子說這古雅就是他要找的女子,並對這粉衫女子和粉衫女子的爹爹道了謝,並給了他們好些銀子。[]


    聽到這裏,古雅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麽,問這粉衫女子說道:“來找我的那人就是你說的‘石哥哥’?”


    這粉衫女子點了點頭,笑道:“是的,石哥哥可關心你啦,見你暈了過去,整日守在你身邊照顧著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夫妻呢!”


    古雅臉上微微一紅,大概猜出了幾分。


    想必這粉衫少女口裏的“石哥哥”便是石城月了。


    看來那天她從魅雪背上摔了下來,那魅雪仍然一直瘋跑著。不知是何原因這石城月找到了魅雪,他也是猜到古雅出了事,就騎著魅雪去找古雅,最後來到了這裏。


    想著這粉衫少女救了自己的性命,古雅不由地感激道:“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粉衫少女道:“我爹爹姓淩,我也姓淩,至少名字嘛……我沒有名字,別人都叫我淩兒。姐姐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古雅微笑道:“我姓古,單名一個‘雅’字。”


    淩兒“哦”了一聲,然後笑了笑,道:“那我叫你雅姐姐吧。”


    聽淩兒說,淩兒和她的爹爹自小在這深山裏居住,以采藥買藥為生,淩兒的母親在淩兒十歲的時候去逝了,後來老淩和淩兒就一直在這裏相依為命。但因著老淩的藥賣得很好,兩人的日子過得倒也很寬裕。隻是淩兒從來就在這深山不出去,很少見到其他的人,直古雅來後她也頗為歡喜,尤其是石城月來後,淩兒更是高興,因為這石城月閑著時常常會帶著淩兒去玩,有時又給淩兒買了些淩兒喜歡的東西。


    剛剛古雅還在奇怪,這淩兒既是山裏人家,怎麽穿卻是這般不俗,原來是石城月給淩兒買的衣裳首飾。這石城月倒當真閑得很哪……那淩兒又帶著古雅到那棗樹下的秋千下,問這秋千是不是很漂亮。古雅點頭說漂亮。這淩兒也笑著說這秋千也是石城月閑著時幫她紮的,那野花是淩兒自己去摘的,聽這淩兒的口氣,似乎對這石城月頗為喜歡。


    淩兒想著古雅的傷還沒有好,又扶著古雅回了房間。想著古雅也餓了,淩兒就自己去廚房給古雅做東西吃,古雅本是想去幫忙的,但淩兒硬不要古雅幫忙,古雅也隻得做罷。


    現在老淩已去山裏采藥了,石城月也沒有回來,古雅在院子裏走了走,看了看一邊栓在左邊棗樹上的魅雪,心裏動了動,踱步到魅雪的身邊,伸手撫了撫魅雪,魅雪倒也柔順,古雅看著這魅雪,心裏想著,大難不死,這次一定一定一定要學會騎馬!


    正想著,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雅姑娘?”


    古雅心裏微微一動,轉頭看去,正好瞧見一身藍色衣裳的石城月,石城月的臉上見古雅已醒了,且似乎也沒有什麽大礙了,他不由地笑了笑,說道:“雅姑娘的身子可還好?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古雅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為什麽,她並不想與這石城月走得太近,更不想受石城月的恩惠,可是偏偏她三番四次都受到石城月的幫忙。古雅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她的垂下頭來,竟似有些沮喪。


    當她的目光垂下時,餘光無意之中瞥到了一樣東西,古雅心裏“咚”地一跳,像是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凝目看去,石城月的腰間插著一樣東西……


    那是……簫……


    一管竹製的簫,簫上雕刻著蓮花花紋,簫管上還墜著一個紅色的穗子。


    是簫,是簫!古雅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忽然想起近來她多次聲到那清幽的簫聲,還有……還有她記得她昏迷時,模模糊糊裏似乎也聽到了簫聲,和師父很相似的簫聲……


    莫非吹簫的不是別人,而是石城月?


    古雅怔怔地著向石城月,石城月見古雅這樣直鉤鉤地瞧著自己,不由地覺得奇怪,問道:“雅姑娘?你在瞧什麽?”


    石城月的聲音將古雅的神思拉了回來,古雅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收回了目光,道:“沒事,這裏的事情我已聽淩兒說過了,多謝石公子再次相救。”


    石城月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雅姑娘不必客氣。”


    說著石城月又看了看古雅身邊的魅雪,微笑道:“雅姑娘這可是在陰溝裏翻船了,連續兩次被魅雪甩下來,看來魅雪和雅姑娘不夠投緣。”


    若是換了平時,石城月這句玩笑定會惹來古雅的冷眼相加,可是不怎地,看到石城月身上的簫後,古雅內心深似被人輕輕觸動,有一絲溫馨與親切緩緩地淌了出來,又想著這石城月雖然有些玩世不恭,可是也幫過自己許多次,或許她當真要想想自己以前對他的偏見是錯誤的了。


    尤其是那管簫,那溫馨的、熟悉的感覺。


    猶豫了許久,古雅才輕聲問道:“石公子,你……你很喜歡吹簫?”


    石城月怔了怔,這才注意到古雅的目光始終有意無意地落在石城月腰間的簫上,又聽古雅這樣問起,不由地恍然大悟,笑著他的簫取了出來,道:“雅姑娘昏迷的這些日子,我陪著淩兒去街上買了些東西,看著樂鋪裏這簫做得不錯,就買下來了。雅姑娘也喜歡簫?”


    古雅心裏一動,不由地抬頭看著石城月俊朗的臉,又問道:“那麽……這兩日我在迷糊中聽到的簫聲,是石公子所奏了?”


    石城月微微詫異,似沒有料到古雅會這樣問起。古雅也覺得自己問得唐突了,這裏顯然就隻有石城月、淩兒和淩兒的父親,這簫聲當然是石城月吹奏出來的,在石城月的身上,古雅感覺一絲熟悉與親切。


    這時淩兒已做了些吃的,招呼著古雅回房去吃些東西。古雅也不再問石城月些什麽了,石城月見古雅身子剛好,便陪著古雅回了房間。


    其實古雅早已餓了,淩兒給古雅煮的是一碗綠豆粥,用的很普通的陶碗盛著,上麵擺著一個小小的湯匙。石城月一看到桌上這碗粥,臉色微微一變,勉強笑著向坐在古雅身邊的淩兒問道:“淩兒,這是你做的粥?”


    “那是自然,我想著雅姐姐也該餓了,就忙著給雅姐姐做些東西吃了。”淩兒笑著說著,又向古雅催促道,“雅姐姐,你快嚐嚐。”


    古雅“嗯”了一聲,道了聲謝,就要拿過桌上的碗,哪裏這時一雙寬厚的手伸了來,將那碗粥生生的從古雅麵前拿了過去,古雅詫異地抬頭,卻看到與她隔桌麵坐著的石城月將那碗粥拿了起來,放在他自己的麵前。


    “你……”古雅不禁疑惑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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