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寒初緊緊地閉著嘴,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辯的人,在此時此刻,他更是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淩兒盯著劉寒初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噗哧”一笑,說道:“不過這會兒反正我在這裏也沒事,你不必站了,進屋子裏來吧。”


    說著淩兒也不待劉寒初回答,便將劉寒初引入了屋子,劉寒初先是猶豫了一會兒,怕自己再繼續站下去會惹惱了這個古怪的姑娘,想了一想,也就沒有拒絕了。其實他雖然站在這麽久,但早年時他受過的訓練比這個更嚴厲千萬倍,所以這在裏站著他也不會覺得很受不了。


    淩兒將他請入屋子後,又讓劉寒初在一張四方桌上坐了下來,劉寒初也不推辭,淩兒在他對麵坐了下來,雙手托起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劉寒初,劉寒初從未被女子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看過,不由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淩兒卻似乎對這些禮儀從不在意,看了劉寒初一會兒後,才向劉寒初溫和的問道:“你餓了嗎?”


    劉寒初道:“我不餓,我的朋友現在病重,還請姑娘……”


    “我知道你餓了,不要不好意思,我去給你煮一碗粥。”淩兒打斷了劉寒初的話,一麵站起身來一麵說著,


    “淩姑娘!”劉寒初連忙對正準備去廚房的淩兒說道。


    淩兒回頭看了劉寒初一眼,不由地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我先給你煮一碗粥,你喝了粥後,我就陪你去看看你的朋友,放心,有我在,就算你朋友死了,我也有辦法將她救活過來。”


    劉寒初聽淩兒這樣的話,這才放下心來。之前因為一直在擔心著珍珍,後來又對這個性情古怪的淩兒沒辦法,也沒有注意到餓,如今這淩兒提了一提,他還當真覺得有些餓了。


    想著這淩姑娘雖然性格古怪,但人還是很體貼善良的,竟還親自去為他煮粥,這樣想想,劉寒初心裏就泛出一絲溫暖來。


    如果他知道淩兒煮的粥是什麽味道,他就不會這樣想了……


    屋子裏有股淡淡的藥香味,這味道清清淡淡的,卻也不令抗拒。劉寒初一麵打量著這屋子,一麵想著些事情,這淩姑娘到底是什麽人?怎麽她的性格如此古怪?又如此任性?這樣的性格倒不像是山裏人家,又或者正因為她是山裏人,沒有見過什麽世麵,自小被父母寵著,所以才會養成這樣的性格。[]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淩兒就端著一碗粥從外麵走入了屋子裏,劉寒初連忙起身迎了上去接那碗粥,淩兒卻繞過了劉寒初,將這藥端在桌子上,向劉寒初溫柔地笑道:“煮好了,你嚐嚐。”


    劉寒初重新坐了下來,向淩兒感激道:“有勞淩姑娘了。”


    淩兒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朝他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你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劉寒初“嗯”了一聲,伸手拿起碗裏的調羹,舀了一匙粥放入嘴裏,然後……原來平和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鐵青,他的身子顫了一顫,目光又不由地落在那碗粥上,仔仔細細地看著這粥,看了一遍又一遍,這真是的粥?不是茅坑裏那玩意?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年頭居然有人能將粥煮成……什麽什麽的味道!


    淩兒正用她那雙清靈美麗的眼睛,十分無辜地看著劉寒初,劉寒初十分複雜地看了一眼淩兒,難道這淩姑娘故意將粥煮成這樣?!她就是想耍我?她的是意思是如果我不將這粥喝下去,她就不能去救珍珍姑娘?既然如此……


    劉寒初將那調羹放在桌子上,直接端起碗,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大口大口地就像喝水一樣灌入了嘴裏,然後“咕嚕咕嚕”地咽了下去,那將粥吃了個底朝天,最後將那碗放在了桌子上,聲音居然還能這樣鎮定:“多謝淩姑娘款待,我已吃完了,可以走了嗎?”


    淩兒瞠目結舌地看著劉寒初。


    淩兒也不再為難劉寒初,收拾了下東西就跟著劉寒初暫時離開了這裏。


    回到珍珍所在的村子時,已是夕陽西下了。淩兒看了看著劉寒初的打扮,就知道劉寒初不是普通的人,不過她也沒有興趣知道劉寒初到底是什麽人,也就沒有問那麽多了。


    此時珍珍已燒得迷迷糊糊了,人也是暈了過去。淩兒走到珍珍的前麵,隻看了一眼燒得滿臉通紅的珍珍,也不診脈,直接從屋子裏走了出去。


    劉寒初見淩兒沒有給珍珍診脈,心裏擔心,連忙追了出去,說道:“淩姑娘,你已答應幫我救她了。”


    淩兒看了劉寒初一眼,說道:“你急什麽!不過是受了寒發燒罷了,早知道是這樣簡單的病症,我就不來了。”


    劉寒初微微一怔,淩兒又讓劉寒初回到淩兒那裏取藥。劉寒初因為擔心著珍珍,也不好說什麽,隻得跟著珍珍去了。回到淩兒的院落裏後,淩兒拿了些藥給劉寒初,要注意的事情也一一向劉寒初說了。劉寒初記了下來,說到了最後,淩兒向劉寒初說道:“好了,藥你也拿走了,按我說的,不到三日她就會好起來。”


    聽淩兒這樣一說,劉寒初這才放下心來,心裏對這淩兒多少也帶著些感激,便說道:“多謝。”


    淩兒正坐在桌子邊,緩緩地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著,夕陽照著她那張秀美嬌俏的臉上,映著人麵如花。隻聽淩兒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快些去吧。”


    劉寒初“嗯”了一聲,想了想,忽然又轉過頭來看向淩兒,在夕陽的絢麗的背影,淩兒宛如一朵桃花般豔美,劉寒初看著淩兒,很鄭重地說道:“我欠你的糖,下次若有機會,定會還給你。”


    淩兒看了劉寒初一眼,隻覺得這男子傻呼呼的,不由地笑了笑,下次?下次是什麽時候?她可不敢保證,於是她隨意地“嗯”了一聲,也不在意。


    劉寒初拿著藥再從淩兒這裏回到村子時,天已黑了,回來將那藥交給了農婦,那農婦自己也有些忙,劉寒初便問了那農婦如果煎藥,畢竟煎藥這種事情劉寒初從前是從來不管的,農婦簡單的說了一遍,劉寒初就給珍珍煎了藥。


    藥煎好了後,劉寒初又端著藥走進了珍珍的屋子裏,將珍珍從床上扶了起來,珍珍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睜眼看了看是劉寒初,便坐起了身來,劉寒初倒也心細,是將這藥涼了些後才遞給珍珍喝的。


    珍珍倚著床欄杆而坐著,見劉寒初臉上有一塊炭黑,不由地微微一怔,又看了一眼那碗黑糊糊的藥,聲音有些虛弱,問道:“這藥是將軍親自煎的?”


    劉寒初看了看那碗漆黑的藥,臉上微微露出尷尬來,卻仍然不避諱,道:“是的。”


    珍珍心底裏泛過一絲暖意,低聲輕聲道:“原來將軍也會煎藥。”


    劉寒初搖了搖頭,老實道:“我並不太會,隻是聽著這裏的女主人教了教我,她說得倒是挺簡單的,但做起來卻不大順手。”


    珍珍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了劉寒初遞來的藥,仰頭一口一口地將那藥喝了下去。劉寒初看到珍珍喝藥的樣子,忽又想起了今天在淩兒那裏喝的粥,一想起那粥,劉寒初隻覺得自己的胃像是被火燒般的難受。


    淩兒,那到底是個什麽女子?劉寒初回想著今天遇到的事情,心裏隻覺得如做夢一般,這事情當真是奇怪得緊,還有那位淩姑娘,也是奇怪得很,日後若有機會,他還得再來這裏一趟,畢竟他已答應了淩兒給她買……糖,他向來都是一個很守信用的人……


    珍珍喝完了藥,正準備將藥碗遞還給劉寒初時,抬頭卻看見劉寒初正想著什麽事情想得出神,珍珍不由地問了一句:“劉將軍?”


    珍珍的聲音將劉寒初的神思拉了回來,劉寒初緩過神來,說道:“怎麽了?”


    “將軍是在想什麽,想得這樣入神?”珍珍有些好奇地問道。


    劉寒初又想起了那碗粥,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肚子難受得很,他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珍珍姑娘,你先休息吧。”


    珍珍看著劉寒初這樣子,雖然覺得有些疑惑,卻也不多問什麽。


    …………………………………………………………


    趕了半日路,古雅也有些累了。


    不遠處是一個小鎮,快到那小鎮時,石城月就勒緊了馬頭,讓魅雪停了下來。石城月先下了馬,又向古雅伸出了他的手,準備將古雅扶下馬來。


    古雅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自己握緊了馬韁下了馬,並沒有理會石城月的好意,石城月倒也不覺得尷尬的,反而像是早已熟悉了古雅的性格般,苦笑一聲。


    “累了嗎?”石城月向古雅問道。


    古雅搖了搖頭,道:“不累。”


    話是這樣說,其實她早已累了,她本就不習慣騎馬,這會兒又騎了這麽久,怎麽會不累。


    石城月笑了笑,又問道:“餓不餓?”


    今天早上古雅和石城月都沒有吃早飯,因為……他們寧願餓死,也不要喝淩兒煮的粥!所以現在古雅是早就餓了。不過古雅又搖頭道:“不餓。”


    石城月歎了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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