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漸漸意識到了什麽。(.無彈窗廣告)


    原來之前劉寒初所說的喜歡吃的小姑娘……就是這個女子……


    可這個女子,並不是什麽小姑娘……


    與劉寒初認識這麽久,珍珍還沒有看到他這樣笑過,可是此時此刻,劉寒初竟對這個女子笑得這樣溫和親切……


    珍珍隻看了一眼,便轉身往回走。小梅也忙跟著珍珍走了回去,她見珍珍臉色慘白,心裏緊張得怦怦直跳著,小梅也沒有想到淩兒竟然會與劉寒初這樣親密,被珍珍姑娘發現淩兒和劉寒初如此,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小梅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直到走離了這裏,走到了園子裏的小石路上,小梅才敢細聲的向珍珍問道:“珍珍姑娘……”


    珍珍沒有說話,臉色慘白如紙,眼神裏似帶了幾分恍惚。


    小梅擔心珍珍會將淩兒的事情透露出去,這樣淩兒隻怕有會被重重責罰,且對淩兒的名譽也不好。於是小梅繼續說道:“珍珍姑娘,淩兒……淩兒……她……或許有什麽誤會……”


    一直拚命往前麵走的珍珍聽到這句話後,突然就停了下來。她轉過頭,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那臉色卻極難看,她隻問了一句:“那個和劉將軍在一起的女子,就是你說的淩兒?”


    小梅心裏一跳,登時後悔起來。珍珍原本是沒有見過淩兒的,她無意中將淩兒的名字說了出去,這可如何是好?但現在話已說了出去了,她想後悔也沒有什麽用了。


    於是她隻有惶恐地回答道:“是,但是淩兒以前並沒有和劉將軍這樣親近,或許……或許是有什麽誤會……淩兒……淩兒從來不和府裏的男子親近的……”


    因為淩兒貌美,府裏不少小廝都爭著來討好淩兒,但淩兒從未理會過那些小廝。以前雖然與劉將軍出去過一次,但自那以後,小梅也再沒有發現淩兒與劉寒初見過麵了,但今日……今日……淩兒怎會突然與劉將軍那般親近?


    珍珍臉色不好,繼續向前疾走而去。


    珍珍心亂如麻,滿腦子都是剛才劉寒初微笑著喂淩兒吃木犀糕的畫麵。麵對著小梅的糾纏,珍珍隻是失了魂般說了一句:“你放心,我不說。”


    小梅一聽,登時對珍珍感激涕零,千恩萬謝了。珍珍卻失魂落魄地繼續向零星小築走了去,而小梅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轉身往淩兒那裏去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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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兒將劉寒初帶來的木犀糕都吃完了,心裏覺得滿足之極,又想著劉寒初帶著的杏仁等幹果,而劉寒初卻有些不放心,東西吃得這麽雜,吃壞了肚子怎麽辦?


    淩兒想了想,覺得也對,反正東西在她手裏,她留著下次吃也好。劉寒初將東西放在淩兒手裏,淩兒的目光忽然瞥見劉寒初手背下方的牙印,她微微一愕,然後想起了什麽,看著劉寒初手上的牙印向劉寒初問道:“你右手……那個……沒事吧?”


    劉寒初順著淩兒的目光瞧見自己手上牙印,微微覺得尷尬,說道:“不礙事。”


    淩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上次我不是故意的。”


    “淩姑娘不必在意,上次我也誤傷了姑娘。”劉寒初說道。


    淩兒這樣一想,覺得也是,又笑了一笑,這一笑更是嬌豔絕倫,隻聽她笑著說道:“你也真傻,上次怎麽不說是你?我如果知道是你,我就不會咬你了。”


    劉寒初一愕,上次……上次在那種情況之下,他怎麽好說?難道要他一邊打一邊喊“我是劉寒初我是劉寒初”嗎?再說了,上次他也不知道那個賊是淩兒。這淩姑娘的話還真是無理可循。


    淩兒又歪著頭盯著劉寒初的臉看,忽然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姓劉,這裏的人叫你劉將軍。我也知道將軍是一種職稱,所以‘劉將軍’不是你的名字。”


    劉寒初很有耐心地聽著淩兒說話,他覺得淩兒的聲音很好聽,多聽聽心裏也覺得很舒服。


    淩兒又問道:“所以你叫什麽名字?”


    劉寒初道:“劉寒初。”


    淩兒點了點頭,秀麗的臉上蕩開一片明媚的笑容,她又說道:“那我叫你寒初哥哥了,你也不必叫我淩姑娘,你叫我淩兒好了。認識我的人都叫我淩兒,隻有你叫我淩姑娘。有時候我還真不知道你是在叫我呢。”


    劉寒初怔怔地瞧著淩兒,似沒有想到淩兒會說這樣的話。心裏回味著“寒初哥哥”幾個字,隻覺得親切無比,如果讓她一直喚他寒初哥哥……那……也好……


    說了會兒話,劉寒初覺得時候也不早了,自己在這裏呆久了也不好,萬一被別人發現,隻怕不好,便說道:“淩姑娘,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我叫淩兒。”淩兒堅定地說道。


    劉寒初看著淩兒那認真的表情,不禁莞爾,說道:“我先走了,淩兒。”


    淩兒點了點頭,然後“嗯”了一聲。劉寒初便離開了這裏。劉寒初剛走沒多久,小梅就急衝衝地趕來了,見淩兒在這裏,小梅就跑到淩兒的身邊,一臉的緊張與擔憂,說道:“淩兒!不好了!”


    淩兒看到小梅原本是很高興的,因為……好多衣服啊……小梅至少可以幫幫她,但小梅的臉色卻這樣慌張,這讓淩兒有些詫異,她疑惑地問道:“怎麽了?小梅?你這慌慌張張的,餓了嗎?”


    “不是!”小梅搖了搖頭,拉著淩兒的手說道:“淩兒!你和劉將軍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劉將軍?”淩兒先是一驚,繼而想到了什麽,問道,“你是說寒初哥哥?”


    小梅臉都綠了。


    居然叫得這樣親切,難道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麽嗎?天啦!然後小梅就將剛才她和珍珍來這裏,看到劉寒初喂淩兒吃木犀糕的一幕一一向淩兒說了,最後又說一句:“淩兒,你可要當心了,珍珍雖然答應我不會將你和劉將軍的事情透露出去,可是到底有把柄在她手裏。你日後可不要再與劉將軍這般親近了,就算……就算你們要見麵,也不要這麽明目張膽。不然能人發現了,可不是玩的。”


    淩兒點了點頭,可心裏卻不當一回事。她拿起剛才劉寒初送他的那袋糖,遞給小梅,說道:“小梅,你來得正好,一起吃糖。”


    小梅歎了口氣,又似想到了什麽,拿出一包紙包著的東西來,向淩兒說道:“這是今天上午三小姐賞給我吃的小點心,我琢磨著你喜歡吃這些東西,就給你留下來你,你拿著,慢慢吃。”


    淩兒一看那點心,喜得登時撲上去抱住小梅脖子,笑道:“小梅,你實在太好了,我喜歡死你了。”


    小梅無奈地笑了笑,又說道:“你可得記著我的話。”


    “記得了記得了。”淩兒放開小梅,笑著說道:“小梅,你這樣好,能不能對我再我一些?”


    小梅一愣,一時間沒有明白這話裏的意思。


    然後淩兒指將那兩盆沒有洗完的衣裳,再伸出她那雙洗得發白的手指。小梅立刻明白了,這淩兒是想讓自己拿她洗衣裳,小梅歎了口氣,笑著讓淩兒坐在一邊慢慢吃東西,然後她自己坐在淩兒剛剛坐的地方洗繼續洗淩兒沒有洗完的衣裳,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個人洗不完這些,其實我今日來也是想來幫幫你了。”


    淩兒將一個霜杮軟糖放入自己的嘴裏,然後又給幫她洗衣裳的小梅喂了一顆杏仁,笑著向小梅說道:“小梅,你真是最最最最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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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星小築。


    已入夜了,古雅披著一件外衣,坐在燈下看著一本《道德經》,桌上的燭火在靜靜地燃燒著,燈影映著人影,帶出一片柔靡的顏色。


    這正珍珍從外麵走了來,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整個人也沒有什麽精神。不過古雅此時隻關注著書裏的內容,也沒有注意到珍珍。


    “珍珍,幫我倒杯熱水來。”古雅看著手裏的書說道。


    珍珍應聲去了。


    《道德經》這本書古雅已看過多次了,似古雅這樣的年紀,又處於這樣深宅大院的明爭暗鬥裏,這樣“無為而治”的書應該少看,這是出世之書,而非入世之書。然而諸子百家,古雅最喜歡的卻是“無為而治”的道家。其實當初她的師父崇尚的也是道家,在這一點上,古雅很可能是受了師父的影響。


    古雅在看《道經》的第八章的上善若水時,珍珍又將熱好的水拿到古雅的桌子前,然後擺了杯子,提著壺往杯子裏倒水,水傾注入杯子裏,一點點地漫上來,水滿七分時,珍珍卻繼續倒著,到水滿八分,九分,然後從杯子裏漫了出來,沿著桌子流了下去。


    古雅聽到水流的聲音,吃驚地看著那漫出來的水,漫出來的水沿著桌子一直流著,卻並沒有往古雅或珍珍那邊流。古雅抬頭正想叫珍珍,卻看到珍珍有些癡愣的表情,古雅心裏詫異,卻也不提醒珍珍。


    然後珍珍就一直倒,一直倒,水沿著桌子一直流一直流,再慢慢地滴落下來。


    終於,珍珍回過神來,低頭一看,卻看到了滿桌的水,她嚇了一跳,慌張地偏頭去看古雅,卻發現古雅正靜靜地、若有所思地看著珍珍。


    “上善若水,珍珍,你的水卻太多了。”古雅歎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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