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微微一驚,轉過頭看去,卻是宇文惜墨。(.棉、花‘糖’小‘說’)


    宇文惜墨看了這裏眾人一眼,不覺笑了一笑,走到茜雲的旁邊順手接過茜雲的箭靶,笑道:“到底沒有讓女子舉靶的道理,既然古四小姐興致頗佳,那就由我來舉靶吧。”


    說著他也不等古敏如幾人答應,已將這箭靶舉在自己胸前,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


    古敏如自己也吃了一驚,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宇文惜墨會突然出來幫著自己,但想了一想,既然宇文惜墨喜歡陳英蘭,而陳英蘭自然是不喜歡淩鈴鈴的,宇文惜墨或許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幫陳英蘭吧。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替二少奶奶舉靶吧。”這聲音從她們身邊傳來,側過頭看去,卻是古楓的心腹阿教,阿教也已走到小梅的身邊,準備幫去接過小梅手裏的箭靶。


    阿教是古府裏為數不多的喚淩鈴鈴為“二少奶奶”的人。


    沒有料到小梅側身避開阿教欲接過箭靶的手,阿教一愕,卻見小梅溫和道:“多謝教大哥好意,但這靶子卻是非由我舉不可。”


    阿教越發驚訝了,不覺多看了幾眼這個丫頭,她長得有些消瘦,臉上帶著一絲堅強與信任,她微笑道:“我相信淩姑娘。”


    阿教看著小梅這堅定的模樣,不覺心中一動,那邊的淩鈴鈴也笑道:“阿教,你若是喜歡舉靶子,下次讓你舉個夠,這次可得讓小梅來。”


    淩鈴鈴的話讓阿教覺得有些尷尬,他也隻得離開這裏,想了想,還是準備去通報主子古楓一聲。淩鈴鈴見他要走,又在阿教後麵補了一句:“不要告訴楓哥哥啊!”


    阿教有些無奈,隻得站住了腳,在這裏等著。


    宇文惜墨這時已舉起靶子來了,古敏如先射,隻見古敏如引弓搭弦,瞄準目標,那邊的宇文惜墨臉上亦沒有一絲懼色,然而微微笑著。眾人也緊緊地盯著古敏如看,而那陳英蘭更是深深地皺著眉頭,陳英蘭的目光不斷地在宇文惜墨與古敏如的箭上徘徊著,臉色一點一點地發白。


    其是這裏的人都知道宇文惜墨站出來的目的,就隻是為了幫助陳英蘭出一口氣。(.無彈窗廣告)宇文惜墨在陳英蘭身上花了極大的心思,這也是眾所周知的,陳英蘭將手放在胸前,無比複雜地看著那宇文惜墨,宇文惜墨臉上的微笑刺痛了她的心。


    他為什麽要笑?為什麽要站出來?他因為應該她心裏就隻有古楓一個人,他為什麽還要為她做這麽多?看著古敏如那隻蓄勢待發的箭,古敏如隻聽到自己的心“咚咚咚”地跳動。


    已瞄準了靶心,古敏如有十足的把握能勝淩鈴鈴,她嘴邊勾起一絲微笑,然後鬆手,讓這箭發出去。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間,短短的一刹那間,一個人突然衝了出來,將古敏如的手將上一拔,還帶著一聲驚恐的叫聲“不要!”


    箭原本是瞄準靶心的,現在被那人一拔後,這支箭就脫離了預定的軌跡,向上飛去,“嗖”地一聲,斜飛入天,沒入了小樹林裏。


    所有的事情就是瞬間完成的,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宇文惜墨仍然站在前方,他的手裏仍然拿著箭靶,但靶上卻沒有箭,宇文惜墨也詫異地看著那個阻擾古敏如射箭的人――陳英蘭!


    原來剛剛那衝出來的人,就是陳英蘭,在那箭射出去時,陳英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突然就衝了出去,她也並不是不相信古敏如的箭術,但她更害怕意外。


    畢竟意外一旦產生,宇文惜墨可能就回不來了,她不敢拿宇文惜墨的性命與自己無聊的醋意賭。


    也隻有在那生死關頭的那一刻,陳英蘭才意識到自己心裏竟如此地在乎宇文惜墨……


    “英蘭……”古敏如詫異道。


    陳英蘭也知道自己失態了,可是剛才那一刻,她根本就顧不了這麽多,但現在回想起剛才的舉動來,陳英蘭也難免會尷尬,道:“我們怎麽可以拿人命開玩笑。”


    “這可不是玩笑。”這清泠泠的聲音在她們身邊響起,如山間流水般地好聽悅耳,她們身邊的淩鈴鈴也已不知何時拿起了弓箭,這時的淩鈴鈴已拉開了弓,側目瞄著箭靶,一臉的輕鬆自在,隻見她拉弦的左手一鬆,箭“嗖”地一聲飛了出去,然後“咚”地一聲,釘入了小梅舉起的箭靶紅心。


    整個過程,淩鈴鈴都是在悠閑輕鬆下完成的。


    其他的人先是一驚,然後紛紛喝彩,淩鈴鈴將手裏的弓遞給了身邊的下人,這才笑盈盈地看著古敏如與陳英蘭,道:“這是比試,箭術與膽量的比試。”


    古敏如看著那支釘入箭靶紅心的箭,心裏雖惱怒無比,可是她到底輸了,但越想又越覺得不服氣。陳英蘭知道這是她的錯,便對古敏如道:“算了吧,是我們輸了。”


    陳英蘭雖是認輸了,淩鈴鈴也並沒有覺得特別高興,也許她一開始就不覺得自己會輸,這都是意料中的結果,淩鈴鈴也覺得平淡,便與小梅一道離開了這裏。


    古婉如見這情形複雜,知道古敏如爭強好勝,便留在這裏勸說古敏如,也顧不得離開的淩鈴鈴了。


    時間還算早,淩鈴鈴也不想這麽快就回去,就與小梅一起在這草原上散散步,說說話,微笑拂麵,特別地清爽,兩個人走到一處開滿了野花的地方,淩鈴鈴貪玩,就在這裏停了下來,在這裏采了許多野花,與小梅兩個人坐在草地上編了幾個花環。


    小梅偷偷地看了幾眼淩鈴鈴,淩鈴鈴一麵編著花環,一麵對小梅說道:“小梅,我剛剛射箭時,你為什麽不要阿教替給舉箭靶?”


    小梅手裏拿著一捧鮮花,挑了其中一朵最漂亮的,編成一隻小小的花戒指,聽淩鈴鈴問起,小梅便笑道:“因為我相信淩兒啊。”


    淩鈴鈴噗哧一聲笑了,說道:“你可沒見過我射箭,萬一我手滑了,怎麽辦?你不怕我不小心傷了你?”


    小梅搖搖頭,笑道:“我並沒有想過你會傷到我。”


    淩鈴鈴看了看小梅,不覺笑了起來,伸手將自己編好的花環戴在小梅頭上,笑道:“你說對了,我淩鈴鈴怎麽可能會誤傷最最最最好的朋友。”


    兩個人說得起勁,不覺各自笑了起來,淩鈴鈴看了看地麵,見一粒小石子雜在花叢中間,淩鈴鈴伸出纖細的手指,將那粒小石頭拾了起來,嘴邊鉤起一絲笑容,手腕突然向後一轉,那粒石頭便如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小梅嚇了一跳,轉頭順著淩鈴鈴扔石子的地方一看,隻見宇文惜墨不知何時站在了淩鈴鈴左側不遠處,此時宇文惜墨的手是抬著的,恰好拿著一粒小石頭,很顯然這粒小石頭就是淩鈴鈴剛才扔出去的那一粒。


    “淩姑娘果然深藏不露。”宇文惜墨走到淩鈴鈴的身後,緩緩說道。


    淩鈴鈴也沒有回頭去看宇文惜墨,隻是拿起地麵上小梅摘的埋野花,重新編著花環。小梅有些茫然,宇文惜墨神色頗為複雜地看著淩鈴鈴的背影。此時淩鈴鈴坐在花叢之中,水綠色的裙子如綠碧波般散開,烏黑的發髻上,一支素淨幽柔的白玉芙蓉簪透著溫潤的光澤,她的身前放著幾個已編好的花環,坐在這花叢之中,宛如百花仙子般美麗可愛。


    其實第一次看到淩鈴鈴時,宇文惜墨就有一種特別地感覺,是淡淡地熟悉感,總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隻是那時的淩鈴鈴隻是一個丫頭,他從來不特別去關注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頭。而且,他一直以來都認為那個救過自己的人,就是陳英蘭。


    雖然找到了那個救自己的人,但心底總覺得有一絲遺憾,他也不知道那絲遺憾是什麽,但今日看到淩鈴鈴的那串鈴鐺後,宇文惜墨才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麽……


    這個宛如花仙子般的靈動自然的女子,才是他一直要找的人。但……已經晚了,當初的淩兒,現在已是古楓的人了,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太笨。


    宇文惜墨想與淩鈴鈴單獨聊一聊,淩鈴鈴知道宇文惜墨是為了陳英蘭的事情過來,反正她也不怕他,就讓小梅先去別處等她。小梅離開後,宇文惜墨也沒有在乎禮節,在淩鈴鈴身邊坐了下來。


    “為什麽不告訴我?”沉默了良久後,宇文惜墨才對淩鈴鈴說道。


    淩鈴鈴詫異地轉過頭看向宇文惜墨,似乎不明白的他的意思,這時宇文惜墨伸手入懷,拿出一隻錦囊,從中取出一隻鏤空的雕蘭花鈴鐺。看著這鈴鐺,淩鈴鈴怔了一怔,又看了看宇文惜墨凝重的臉,過了好一會兒,淩鈴鈴才漸漸明白剛才宇文惜墨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她幾乎都忘記了當初她在洛林時還救過一個重傷的男子。


    這種麻煩的事情,她當然不耐煩記,不過她倒是驚訝於宇文惜墨竟發現了當初是她救了他。


    宇文惜墨又道:“當初我雖然是昏迷著,但隱隱約約感覺得到,有一個女子救了我,我一直以為是陳英蘭。卻沒有想到……竟是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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