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聽到腳步聲,我轉身趕快跑回房間,不能再聽下去,萬一他們誰出來發現我了,就糟糕了。(.無彈窗廣告)


    陳茹和顧晨之間到底什麽關係,好像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的,從陳茹對顧晨的表現看,說她是他媽一點也不為過的,可是殺死顧晨老婆的凶手也可能是陳茹。


    天哪,陳茹到底會不會幫顧晨到底呢?


    好像不敢去依靠陳茹了,她也開始變得危險……


    我姐。


    我能想到的靠譜的人隻有安琪了,不管怎樣安琪最近是不可能離開顧晨的,她雖然愛錢,但她也有情,從這兩天的表現來看,她是最靠譜的人。


    可是,我要怎麽對她說必須要時刻盯緊顧晨,甚至要防著醫生,最好秘密換家醫院呢?


    如果直接說實情,難保她會相信,搞不好會告訴呈雲飛,告訴陳茹把我暴露,她現在恨不得我死。


    下午,陳茹在房間裏睡覺,呈魯南再書房裏不知道和誰在通電話,書房的門開著,我不好走近,也沒有去偷聽。


    想了又想,我拿絲巾巾把臉頰腮部被開水燙的幾個水泡遮擋,低著頭出門了,臨出門前,我告訴王媽,如果有人問,就說我去醫院看傷了。


    到醫院,我低著頭用紗巾遮著臉,帶著墨鏡走到顧晨的特護病房門口,安琪在一旁的長椅上睡著了,絲毫感覺不到人到來。


    這讓我更加擔心了,怎麽辦呢?


    猶豫了下,我隻好推開病房的門,悄悄走了進去,站到顧晨病床前,近距離看著他的臉,我拿下墨鏡,終於淚崩了。


    他的臉跟白紙一般,沒有一丁點的血色,整個身子都被紗布包裹,張著的嘴一根很粗的管子插入,進入他的呼吸道……


    我忍不住拉起他的右手,這隻手對於我來說的意義,已經不需要用言語形容。


    “顧晨,你醒醒啊,我來看你了,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我蹲跪在他耳邊,輕聲說著,但他根本聽不到的,就像一個活死人,勉強的用機器維持生命機能。(.)


    “你愛我,我也愛你,可我們沒走到一起,老天爺好像在跟我們開玩笑,以前我不懂事,好希望你醒來罵我一句,讓我跟你道歉懺悔,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不恨了,不怪了,根本沒什麽啊,你不要自責,不要難過,你難過我也會難過,快點醒來,告訴我一切,你說什麽我都相信,你說母豬會上樹,我都信……”


    我實在說不下去了,每說一句,心都如刀子在割似得,尤其是因為我愛他,如果我不愛,也到不了這種感覺。


    我回眸看了一眼窗外,安琪還倚在哪裏睡著呢,希望她醒來,也希望她不要醒。


    自私的隻想單獨和顧晨在一起。


    握著他的手,伸出顫抖的手去撫摸他的臉,恨不得把他露在外麵的每一寸肌膚都摸到,生怕以後沒了機會。


    最喜歡的,還是他的精致的眉毛,眉峰上挑的十分英氣。


    想到最初見他的樣子,還以為他有多大的野心,他的野心也不過是被情字所困。


    好羨慕陳亞玲,死去了還享受著他的愛,卻不需要享受那份痛楚了。


    他如此情深,她們之間又究竟有怎樣的故事,很好奇,很想他醒來,靜靜的給我講他的故事……


    “安心,你在幹什麽?”


    盡管我包裹的很嚴實,但是安琪醒來後,透過窗戶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我連忙鬆開顧晨的手,站起身帶上墨鏡,二話不說伸手去拔顧晨口中插著的粗管子。


    這一瞬間,我的心好痛,指尖觸碰到他柔軟的唇……


    “你放開,你要幹什麽!”安琪推開病房的門,直接向我衝了過來。


    我趕忙鬆手,試圖繞過安琪的身子直接走,但是被安琪堵在了牆角。


    好像這樣最好……


    安琪伸手扯掉了我的眼睛和絲巾,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瞪著我,“你剛剛在幹什麽?你要殺了他?”


    我深深的喘息著,克製著自己那份情絲,盡量表現的冷漠,“你看到了,還問什麽。”


    “為什麽?你這樣太過分了,你還是不是人?”安琪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她做夢也沒想到她印象裏那個柔弱的善良的妹妹,可以做這種事。


    “這種惡毒的人,就不能有一點機會活下去。”我直視安琪的眼睛,從來沒覺得自己演技都出神入化了。


    “安心,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安琪氣的渾身發抖。


    “失望?”我苦笑一聲,“難不成你還對我抱有希望?你不是巴不得我和呈雲飛離婚,看我笑話嗎?你算什麽姐姐?我不想跟你廢話,讓開。”話音落,我使勁全身的力氣將她推倒。


    安琪爬起身,直接張開十根手指,來撓我的臉,我沒有躲開,臉上的水泡被她撓破了。


    好痛,我下意識的用絲巾捂住了,忍著火燎似得疼痛憤恨的看著她,“別再對我做任何事,再跟陳茹說一句我的壞話,我就弄死你老公,不對,是別讓我找到任何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他,我可不想坐牢。”


    “你在威脅我?”安琪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威脅你怎樣?是你逼我的,跟陳茹亂說話,我為了給我老公表忠心,弄死你老公,很正常。”我刻意把呈雲飛和陳茹都提出來,不能露骨的說,安琪才不會輕易相信呈家那麽心黑的,這樣子說,我想足夠了。


    “你敢?”安琪被我說的已經張著嘴不知道怎麽反駁了。


    “我怎麽不敢?就例如剛剛,你睡著了,任何人都可以進來,你老公這個德行,三歲小孩子都能殺了,一拔掉電源是不是就一命嗚呼了?哈哈,我是不是該同情你,當初那麽拚命要嫁的是死人!”我想這樣說,安琪再也不敢睡覺了,就算睡也會安排靠譜的人守著,她畢竟混跡多年,三教九流也認識好多人。


    “啪……”的一聲,安琪甩手便也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這臉已經痛的麻木了,感覺水泡裏的膿都浸透了絲巾。


    “我已經懶得跟你墨跡,我不管你跟陳茹在說什麽,記得,我早晚還會再回來,就是你要你老公死,有本事別讓我找到你,下次我不一定會親自動手哦。”我微笑著,很邪惡的笑著,推開安琪,轉身離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走出醫院有點後悔,應該在看他一眼的,以後有沒有機會再看他,都不知道了。


    坐上出租車,帶著墨鏡捂著臉頰,望著窗外盡情的落淚。


    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做這麽多事。


    不禁想起一個笑話來,給我一百斤的大石頭,我肯定抬不動,背不動。


    可如果給我一百斤百元大鈔,我發現我不僅可以抬得動,背的動,不僅能走,我還能跑!


    人啊,不逼自己一下,不受到觸碰底線的壓力,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


    人啊,麵對凶險,不是不做,不是不敢,而是誘惑夠不夠大。


    如今我的誘惑,我的壓力,就是顧晨的命,顧晨的心願,簡單化成兩個字,顧晨。


    回到家裏,我發現陳茹已經睡醒了,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神情恍惚似得,心不再肝上。


    她沒有去醫院,我好像也大概明白了,她向呈魯南低頭了。


    接下來,隻得靠安琪了,但想轉移那麽一個生命危險的人也不容易,甚至是不適合轉移,大張旗鼓的轉移不可能不被“我”知道。


    如果我是安琪,轉移是一定的,但或許我不會立刻動身,這期間需要多加注意。


    外來的人安琪能盯住,可醫院裏的人呢?


    想到這個,我還是很擔心,該怎麽去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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