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潰兵,在扈美娘的強勢鎮壓下很快整合完畢,不聽話的戰兵第一時間讓她格殺,收拾亂局隻用了不到盞茶時間,所有部隊重新在他手裏麵整合完畢。


    地麵上戰車隆隆,兵峰所向,直指宮碩離開的方向。


    看著腳底下的泥濘不堪的地麵,那上麵全是黑紅的泥巴,扈美娘知道,這是自己袍澤的鮮血,甚至有的地方還有那碎骨頭,一腳踩下去能讓人感覺到嗝腳。


    “報告,初步統計,有154128人傷亡,物資破壞無數。”


    “什麽?可惡!”


    扈美娘聽完統計報告後,俊俏泛紅的臉頰,立即冷若寒霜,眼睛裏麵寒星吞吐,一口小銀牙咬得嘎巴響,“給我進攻,進攻,我要將這些可惡的猴子挫骨揚灰!”


    那扈美娘恨極了剛才這波偷襲,差點要了她的命不說,還讓自己的兵營炸了鍋,潰兵衝擊死傷慘重。


    就連近衛軍團也被消耗了有五分之一的人數。


    浩浩蕩蕩的兵族戰兵拉開了戰線開始全力推進。


    卻說宮碩打完最後一發炮彈,一看丁強早已撤退,立即組織所有人開始了極速撤退。等他們從地底鑽出來後,發現正是丁強為他們先前布置的傳送陣,一夥人,立即魚貫進入,宮碩最後一個進入,進入的時候不忘記啟動陣法反向逆轉。


    這樣做的好處,一旦兵族發現這個陣法,如果想通過陣法追擊,那不好意思,丁強設置的陣法絕對會將人弄進時空亂流之中,要想從裏麵活著出來,基本上不可能了。


    陣法逆轉產生時空亂流,也就隻有丁強暫時能夠做到。換了他的師父天心來,想做出這種水準的陣法那還差得遠。不是火候不夠,而是功力不足,對時空的理解不同,掌握規則之力,還需要時日。


    “殿下真是個陣法天才,天幸,他是我們的統帥,而不是我們的敵人。”宮碩最後進入陣法時候,心底裏麵不由對丁強產生了一股不可抑止的崇拜之情來。


    軍中曆來重視強者,殿下傑出的才能,讓他們這些桀驁不馴的軍官團人人服氣。


    剛剛炮擊的時候,殿下設置的那個陣法,居然有輔助炮擊的效果,可以快速調整炮台,伸縮自如,尤其在大陣中操作的時候,能更加節省人力,在輸出方麵,有著以往他們從來沒有過的高效率。


    這樣一個看似隨意布置的陣法卻有這樣的大用,著實讓他們可歎可敬。


    宮碩很好地執行了丁強全軍的將令,快速往新的基地裏狂奔而去。


    雖然在時間差上打了盞茶的時間,但是,那兵族有著高明的追蹤手法,他們這邊前腳剛走,就有先頭部隊衝到了他們先前使用的傳送陣處。


    “將軍,這是他們的傳送陣,我們是否進入?”


    “進入什麽!想死你就進去!”帶隊的將官看到這種陣法,懶都懶得多看一眼,重新利用自己掌握的手法,追蹤這夥人的去向,立即明白,就是自己先前衝擊這些猴子的方向。雖然被辛索壓迫地後撤了,但是方向性還是老方向。


    “不計代價,要給對麵這群猴子嚐嚐,要叫他們知道得罪我們兵族將是何等可怕的結果!”扈美娘,杏臉含煞,英姿勃勃地出現在了隊伍的前鋒裏麵,命令兵族的戰兵抓緊時間趕路。


    “快點,叫後麵的加快速度!今天,我要叫對麵的猴子知道什麽才是兵族,什麽才是我族的榮耀,這些垃圾一般的東西,居然敢戲耍本帥,是可忍孰不可忍,所有單位,加快腳步,快!快!快!”


    地麵上轟隆隆的聲響,在地底深處的丁強清晰地聽到了耳朵內,但他什麽也不能做,此時,隻有盡量將自己的氣息降到最低點,蜷縮在自己打的小洞內,忍受自己精神識海如蟻咬噬的痛處。


    “辛索,接下來全看你了,我是幫不上忙了。”腦子裏剛閃過這個念頭,一陣天旋地轉,立即昏死了過去。


    扈美娘是含怒出擊,一路追擊,想咬住撤退的宮碩的尾巴,奈何,有丁強之前的陣法相助,雖然扈美娘派出了最強的追擊陣容,奈何,終究是沒有追上。


    翻過一個小山丘,進入視野,是一片飄揚著旗幟的哈薩帝國戰陣,那戰陣多是工事,其間人影綽綽,遠遠看去,森然有序。追擊的部隊立即止住了腳步。


    碰見敵人嚴陣以待,前鋒剛駐足不久,扈美娘率隊已經來到。


    “攻擊!”了解到實際情況後,扈美娘二話不說,居中指揮,立即揮動了進攻的大旗。


    辛索等到了宮碩等人,但是沒有看到殿下。問宮碩的時候,宮碩說是回來了,但是他也沒有見著人,殿下是先行撤退的,要不是殿下的陣法幫助,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殿下能去哪裏?”正在思索的辛索,就聽前沿觀察哨發來了敵襲的警報。


    “準備迎敵!”


    一場天昏地暗的爭鬥再次在這裏打響,因為丁強之前的命令,辛索沒有來得及撤退,他在沒有接到新的命令的時候,隻能固守陣地,這個時候就是想後撤,也被黏住了,根本沒辦法撤退下來。


    “告訴兄弟們,盡量保存實力,利用縱深防禦拉長對方的戰線,放他們進來打!”


    “放心吧,放進來打,兄弟們曉得!”


    高層之間,互相通氣之後,便各自直奔戰前分定的崗位,開始指揮部隊迎敵。


    卻說扈美娘,這次是含怒出手,原先還考慮近衛軍團的傷亡,現在是為了報複,不計傷亡地組成波次進攻。剛一交手,辛索就感覺到了壓力。


    “對麵,這次來勢洶洶,這場防禦戰不好打啊!”辛索邊指揮,便觀察戰場態勢,他心中充滿了憂慮,這個樣子,看來能堅持住很困難,他這心裏一著急,立即將軍官團從總預備隊變更為主要攻擊手,開始主動出擊,和對麵硬碰硬。


    扈美娘這場戰事,打得急,打得凶。


    她一門心思就是報複,恨不得將辛索這邊所有人都挫骨揚灰了。


    一個攻得急,一個守得穩。


    兩人這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沒有了邪火的助威,扈美娘越打,還是越感覺到了辛索的韌性十足,在第一波攻擊中沒有取得突破,隨著戰事的膠著,先前在第一道防線處的事情再次上演。


    扈美娘攻擊的陣型並沒有突破對方的守衛點。


    戰壕裏麵到處都是屍體,地麵的溝溝渠渠裏血水橫流,戰場之上的血腥氣濃鬱地有如實質,一股肅殺地氣息籠罩了雙方的士兵。


    將領直眼了,怒氣衝衝,士兵更是殺紅了眼。


    隨著扈美娘不計死亡的攻勢,雙方陣亡數字直線上升。


    雖然辛索不想這樣,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對麵這個瘋婆娘,這是發瘋了吧!”看著扈美娘不計代價的狂攻不止,辛索心裏麵不斷吐槽。


    要是吐槽能管用,辛索都想一直吐槽下去,奈何,這個瘋婆娘發起瘋來,他不得不接著。雙方在前後十多公裏的戰線上來回廝殺。


    巨大的絞肉戰場,很快就將雙方的兵力縮減了不少。


    時間一分一秒,在艱難的流血犧牲中往前蹦噠著,慢慢地遛著。


    “報告,軍團長,我們已經損失達到了半數!”


    辛索聽著參謀們匯報的數據,眼皮跳都沒跳,他知道,現在不是計算傷亡的時候,這個時候,隻有守戰線,一切都好說。要是守不住,那可就出了大問題了。


    戰場上,幾乎已經血流漂杵,雙方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辛索揮刀將一個摸上來的兵族漢子梟首,自己看看胸前那道劃破鎧甲的刀口,不由唏噓,“這些兵族的血性都打出來了。”可是,同樣對於自己來說,自己等人也不能輸,相比較來說,自己等人更是輸不起。


    先輩們拋頭顱灑熱血,好不容易占下這點糧倉,如果在自己等人手中給送出去,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為了在這裏站穩腳跟,原來大陸之上的各個帝國,拋棄前嫌,精誠合作,再次在這裏開戰了。


    不說兵族的厲害,但就自己也決不能後退,這是種族之間的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絕對沒有妥協的餘地。


    “軍官團,立即給我將前麵這個突進的集群給我打掉!”辛索的嗓子都喊啞了,他還在不斷指揮。陣線上處處都是戰場了,他這邊過人的武力還有眾多的親衛,讓兵族的人看見他,如同餓狗聞著了腥味,齊刷刷地撲著他來了。


    看著自己身邊為數不多的幾個親衛,辛索幹脆地拔出自己的佩劍,立即指揮部下的人開始往前迎敵。


    戰事打到這個程度,已經慘烈地超過辛索的預期估計了。


    對方這是孤注一擲啊,完全沒將傷亡放在心上。


    隻要自己這邊的人少,對方就如同餓狼一般撲將上來,將所剩無幾的戰兵給吃掉,然後撲向下一個點。作為防守方,依托工事,多少還占有巨大的優勢,但是隨著戰事的發生,辛索苦惱地發現,貌似自己的這種優勢在接觸後,就變得少了很多,雙方幾乎在一個水平之上。


    這些工事雖然是自己的,但是一旦對方占領了某一個點之後,就開始在那個點屯兵,開始一個點一個點的爭奪,這種陣地戰,打成這樣,辛索好不容易後撤下來的軍團,短短的時間內,居然傷亡了有20萬之多。


    都說戰爭是殘酷的,優勝劣汰,那些實力低下的,在不斷地戰鬥中,慢慢被淘汰一空,剩下的都是精兵強將,雖然人數少了很多,但是在辛索和各個指揮者的調動下,兄弟們齊心協力,還是勉強守住了陣線。


    扈美娘剛開始是負氣攻擊,完全不計代價。但是打著打著,時間一長,她就發現不對勁了,對方居然在這裏和自己死磕起來了。


    忙將手下的參謀叫來,讓他粗略地統計一下,現在自己的傷亡達到了什麽程度,聽參謀講:“敵我傷亡比例是1:3,我們已經損失了60萬的兵力了。近衛軍團已經快被打殘了!”那參謀匯報這些數據時,幾乎是帶著哭腔。


    這個若靈族,體質差,但是智商奇高,這才選為參謀。


    “住口,好好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扈美娘有點討厭這個參謀了,簡直就是動搖軍心,這樣的口氣,感覺連自己這個娘們都不如。她幾乎忘記了——她才是這支軍隊的最高統帥。不由厲喝出聲:“再敢妖言惑眾,定斬不饒!”


    雖然將參謀罵跑了,但是她不得不停下來觀察和思考了,經過這半天的不計傷亡的攻擊,雖然給防守方造成了山一般的壓力。但是也是士兵們用生命所換來的。


    她不得不思考這種交換是否劃算。


    女人,思維方式不同於男人,感性中爆發的能量,有時候能散發出迷人的光彩,但是有時候,這種光彩往往是劍走偏鋒,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扈美娘的一意孤行,讓辛索損失慘重他同樣也損失慘重。


    不過她還想堅持一下,因為氣可鼓不可泄,如果她命令撤退下來,這股勇往直前的進攻氣勢,會立即消弭不少。


    這絕對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戰爭打到這個份上的時候,辛索已經出色地完成了丁強的交代,但是離他曾經給軍官團輜重隊下達的全軍命令,卻是背道而馳。


    雙方均是損失慘重。


    仗打到這個份上的時候,辛索終於有時間反應了。


    “為什麽殿下沒有回來,他到底出了什麽事?”


    要是殿下能夠回來,別的不說,兵族的攻擊勢頭,絕對會第一時間被遏製住,要不是丁強走時候臨時設置的幾個陣法起作用,辛索敢打保票,他絕對收不住這個陣地。


    那看似雖小的陣法,如同一枚枚定海神針般,牢牢護住了辛索的陣線,這才讓他有機會調兵遣將,不斷將戰役打向自己期望的方向。


    扈美娘再次全力攻擊了一次,這一次,比前幾次都凶,再犧牲了巨大的兵力之後,她還是沒有突破這點防線。


    “沒想到,對麵這個家夥太難纏了!”扈美娘看著自己的兵,七零八落地,幾乎個個帶傷,沒有人不掛彩的。


    “撤退吧!”


    最終,扈美娘還是下達了這個無奈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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