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回教室的路上,齊天豪一直都處於看客的位置。


    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女生被林攸救下,被石頭絆倒的學弟被林攸救下,就連老師手裏沒抱穩的教材都被林攸迅速接住。


    她就好像開了外掛一樣,可以提前阻止那些可能發生的悲劇。


    被吊打了一路的齊天豪冷著一張臉回到了教室,身邊立馬聚集了一波小弟。


    “老大,要不要教訓一下她?”狗腿一號賤兮兮的問。


    “滾滾滾,都別來煩我!”齊天豪煩躁的揮著手,趕走那些人。


    他的煩惱林攸當然是不知道的,她認真聽課正襟危坐的樣子絕對可以列入三好學生的典範。


    很快,上午放學了,一大波人作鳥獸散往食堂跑去。


    一中實行的是半軍事化管理,中午不許出校門,隻有晚自修放學結束後才可以離開。


    剛打好飯的林攸一坐下,齊天豪就端著餐盤坐到了她對麵,微微皺眉,林攸卻沒說什麽,食堂又不是她家開的,別人坐哪裏是自由。


    齊天豪那麽多的座位不坐為什麽偏偏坐林攸對麵,還不是因為一個上午了他一局都沒贏過,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他自覺比學習是絕對會慘敗的,體操也沒戲了,敏捷度更是負值,和一個女孩子比力氣贏了也會被嘲笑,那麽唯一可以比的就是誰吃的多,不要覺得男生一定比女生吃的多,青春期的少女們食量也是很恐怖的。


    “喂,要不要來比一比!”齊天豪的表情依然很拽。


    林攸放下手裏的勺子,她知道這個一中扛把子已經盯了自己一上午了,本來正要問他到底想幹嘛,原來是想比劃比劃,很正常,這個時候的年輕人就喜歡比這比那,今天我的衣服比你貴,明天我的手機比你好,當物質已經滿足不了攀比的時候,對於女生來說,可以比的就隻剩下學習了。而對於男生來說,小弟的多少,也可以納入攀比的範圍。


    “你要比什麽?”擺脫這種人很簡單,讓他輸的徹底就可以了。


    “比飯量!”說的好聽,不就是比誰更飯桶麽。


    如果說兩天前林攸麵對這個必輸無疑,那麽兩天後的今天,齊天豪就會死的淒慘無比。誰讓她現在極度需要能量,胃就像一個黑洞似的。


    旁邊早已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聽說學霸和要混世魔王比飯量了,原本準備離開的人統統又跑了回來,枯燥緊張的高三生活正需要這樣的調味劑,大夥都等這樣的勁爆事件很久了。


    “好。”


    似乎是看林攸答應的太幹脆,齊天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有些氣惱的繼續說:“輸的給贏的人當跟班到畢業!”他打的什麽主意,當然是覺得使喚全校第一很有麵子。


    林攸點了點頭,表情平淡的說:“開始吧。”


    齊天豪的一個手下臨時充當了裁判,站在兩人身邊,有些緊張的一揮手,“開始!”


    齊天豪趕緊使勁的扒飯,一點也沒有他平時叫嚷的貴族風範。


    反觀林攸,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甚至還有空在腦海裏和86聊天。


    【大王,這個人好蠢啊……】


    “他不知道我的情況,覺得我是女孩一定沒他吃得多,事實上,如果我沒有解開基因鏈,他也就贏定了。”


    齊天豪在吃第三份飯的時候,林攸的第一份才吃完。


    齊天豪在吃第四份的時候,林攸在吃第二份。


    齊天豪第四份吃完正噎的翻白眼的時候,林攸的第四份已經吃了一半。


    圍觀群眾目瞪口呆的看著清瘦的林攸不緊不慢一勺一勺的吃光了那些飯菜。中途還喝了一瓶水。


    最後,在齊天豪崩潰的眼神裏,林攸開始對第六份飯下手了。而他現在聞到食堂飯菜的味道都想吐。


    毫無疑問,這一局林攸全勝。


    “嘁!那麽能吃,上輩子是豬嗎!”一道尖銳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圍觀群眾紛紛遠離出聲的那個人。


    說話的是隔壁班的班長,長得挺小清新的一妹子,成績也不錯,可以排進年級前十,一向看林攸不順眼,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林攸沒理這人,淡定的擦了擦嘴,就準備離開。一般人看到這種情況基本會閉嘴,畢竟沒人和你吵你一個人自彈自唱也很尷尬。可是小清新不是一般人,她抱著雙臂,對身邊的幾個女孩嗤笑道:“怪胎就是怪胎,連話都不會說。”


    這一次,還沒輪到林攸發火,一班的人就看不下去了。怎麽說林攸都是一班的人,而且作為一班的成績杠把子,每次月考排名都甩其他班幾條街,不知道給一班掙了多少臉。


    早上那位長相甜美負責上台帶領同學朗讀的妹子站了出來,一開口就是一大段話噴了回去。


    “嗬,我們林攸吃的多怎麽了,吃的再多那營養也是被大腦吸收了,總好某些人連喝水都長脂肪的好,你這麽會說也沒見你拿個辯論獎牌回來,整天酸這個酸那個,還不是永遠墊底,某些人就是心思不用在正道上,活該成績上不去哦。”


    妹子作為語文課代表,嘴炮技能當然是滿點的,她邊說還邊站在林攸身邊,一副你算老幾也敢來挑釁我家老大的樣子。


    小清新氣的臉色通紅,“你屬大海的,管的還真寬,我愛說誰說誰,你護著她,她還不一定領你的情呢!人家可是全校第一,眼光高著呢!”


    林攸抬頭看了眼食堂牆上的鍾,對語文課代表說道:“走吧,回教室還能休息一會,睡眠不足會影響腦幹發育,別欺負殘障人士,小心和她一樣。”


    “哈哈哈哈!”齊天豪緩過來勁第一個笑出聲,語文課代表對著小清新做了個鬼臉,挽著林攸的手離開了食堂,剩下的人也漸漸離開了。齊天豪的狗腿子們跑到他麵前小心的問道:“老大,你打的賭……咋辦?”


    齊天豪摸了摸肚子,苦著臉道:“能咋辦,一口唾沫一個坑,我說出的話一定會做到,以後見到林攸,給我喊大姐大,誰不喊就給我辦了他。”所謂的辦了他不過是開除小團體,不帶他混了,在高中,被孤立的男生可比女生可憐多了。


    出了食堂,林攸不著痕跡的收回自己被挽著的手,對語文課代表說道:“謝謝你。”


    被盯著看的語文課代表沒想到林攸會道謝,一時間有些無措,她傻傻的笑了笑,“嘿嘿,不客氣,大家都是同班同學,幫你是應該的,就是……你以後早讀可要認真一點……我知道你學習好,但是也要尊重一下我呀,我可是領讀哎。”


    那句可要尊重我呀被她說的非常可愛,屬於少女特有的嬌憨。林攸忍不住微微一笑,風吹起她額前的劉海,讓她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好啊,我會認真的,領讀同學。”


    說完,轉頭往教室走去。


    愣住的領讀同學許久才從那一刻的驚豔中回神,然後氣惱的喊道:“什麽領讀同學!難聽死了!我叫李夢月!”


    下午關於林攸和齊天豪比賽吃飯並且還贏了的消息已經傳得滿天飛了,一班的人看林攸的眼神都變有些怪怪的。


    晚自修結束,林攸剛收拾好書包,李夢月就走了過來。“一起吧,你是不是也住月半彎小區?”


    林攸愣了下,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同李夢月一起出去。


    夜晚的校園也並不安靜,一路上不時有從教學樓裏出來的學生在說說笑笑。


    微風拂麵,林攸一時間有些恍然,看著身邊打鬧的少年少女們,她第一次深刻意識到,自己真的回來了,屬於十七歲的盛夏。


    李夢月是個停不下嘴的女孩,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像隻小鳥,難得是,林攸並不覺得吵鬧,她記得重生前,姑且稱之為前世,她和李夢月並沒有多少交集,兩個人同窗三年,說過的話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後來畢業了,便再也沒了消息,如今重來一次,兩個人竟然有機會一起走路回家,像普通朋友那樣,一路說著閑話,月光灑在兩人身上,林攸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微笑,她覺得,這樣也挺好,做一個普通的學生,體會校園裏單純的友誼,未嚐不是一種,另類的冒險。


    李夢月說著說著,轉頭去看林攸,發現對方竟然在淺淺微笑,一時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要知道,在一個班學習近三年,她從來沒見林攸笑過,今天竟然一連笑了兩次!還都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笑!


    “你笑什麽?”這句話一出口,李夢月就後悔了,人家笑關你什麽事!要是林攸覺得冒犯了怎麽辦?


    林攸愣了下,竟然還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李夢月:有沒有搞錯,為什麽笑還需要思考嗎!


    “大概是你太可愛,我心情好,自然就笑了。”


    李夢月感覺自己的臉一陣滾燙,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誇,偏偏林攸平時太正經,怎麽也想不到她會這麽說。


    “你難道不知道,隻有對不漂亮的人才會誇對方可愛。”


    林攸挑了挑眉,剛準備說什麽,腦海中86的提示音響起。


    【大王,身後的那個人已經跟了你很久了。】


    她微微皺眉,也怪她隻顧著想事情,忽略了觀察四周,前麵就是一個小巷,若是往常,回小區並不需要經過那裏。但是今天……


    林攸突然捉住李夢月的手,低聲說道:“跟著我。”


    然後牽著對方快步跑了起來往小巷一拐,身影消失在黑暗裏。藏在一個角落,李夢月張了張嘴想問什麽,話被林攸豎起的食指堵在了嗓子裏。


    另一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林攸眼神一凝,靠著牆壁站著,一隻手握緊書包,嗯,沉甸甸的,剛好用來做武器。


    眼看著一個人鬼祟的出現,腳步踏出,手臂旋轉。


    嘭!


    書包打在肩膀上的聲音,林攸的目的並不是讓這個人昏迷,否則直接就對著腦袋去了。


    跟蹤的人被一書包打在了地上,一聲悶哼,立馬爬了起來,對著林攸凶狠的抓了過去。林攸腳步一錯,伸出手握住這個人的手腕,胳膊用力,身體前傾,腿部微微彎曲,單手完成了一個後肩摔。重物落地的聲音非常明顯。


    沒有給這個人反應的時間,林攸一隻腳踩在他的左手上,一隻手把他的手臂擰在身後,膝蓋彎曲,頂在他的脊椎上麵。冷聲道:“不想終生殘廢就別亂動。”說著,用力壓下了膝蓋。


    “啊!!!別別別!我不動!我不動!!”


    李夢月早就驚呆了,傻傻的看著林攸一係列的動作。


    小巷隻有一盞昏黃的路燈,看什麽都有些模糊,林攸的眼睛在鏡片的遮擋下更加看不真切,但是也幸好看不真切,否則不知李夢月看到那冷酷的眼神會不會嚇得不敢和她做朋友。


    “為什麽跟蹤我?”


    趴著的男人哼哼半天不想說,林攸眉毛微微一擰,鏡片反射出一道冷光,膝蓋用力,又是一聲慘叫。


    “我說!我就是想搞兩個錢花!沒想別的!!”


    搞兩個錢花?這條路基本都是學生在走,這個時候又是晚自習放學,如果真的想打劫,學生能有幾個錢?更何況他跟的還是女學生。


    想起前一段時間申請退學的那個女生,林攸的目光越發冷酷。


    膝蓋不自覺的用力,換來的是一聲又一聲慘叫,許是嫌他太煩,林攸把書包旁邊帶的一包紙巾塞進了他的嘴裏。


    李夢月臉色慘白的說道:“林攸,你,你在做什麽,快點報警吧。”


    林攸過了一會才回答,“報警的話沒幾天他又會出來的,還記得前幾天退學的那個女生嗎?”


    李夢月嚇得握緊了書包,“你是說,她,她……”


    “沒錯,有可能就是被這個人給糟蹋的,不過我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我會問清楚的。”她的語氣很平淡,卻有種不露於外的血腥。


    她把書包遞給李夢月,然後拿出紙巾,輕聲問道:“前兩天那個女生被qj,是不是你做的?”


    男人拚命的搖頭,聲音顫抖的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就是缺錢花!真的!”


    “86,他在說謊嗎?”


    【血壓上升,心率上升,瞳孔微微放大,視線轉移,百分之九十在說謊。】


    林攸微微一笑,她踩著男人手的那隻腳用力的撚了一下,骨肉研磨在地上的聲音。


    然後在男人慘叫的前一秒,紙巾團塞進了他的嘴裏,過了一會,等他緩的差不多了。林攸再次問了同樣的問題,依然是否定的答案。


    直到男人五個手指都血肉模糊,他終於開口說了實話。神情惡毒。


    “是!是我做的!那又怎麽樣!艸你媽的!她也不是什麽好鳥!哪個好學生會穿的那麽騷!老子****是給她麵子!你個賤人最好別讓老子活著離開!否則你就等著被學校退學吧!”


    林攸依然微笑,垂下來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李夢月卻覺得有些害怕,雖然聽到了那個男人說的話她也非常生氣,但是和林攸現在身上散發的氣息來比,她還是比較害怕林攸。


    “那麽,你就不要活了吧。”說著,她轉頭對李夢月說道:“夢月,把那塊石頭拿給我。”不知為何,李夢月竟然真的跑去把石頭抱了過來,交給了林攸,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不就是幫凶嗎!


    林攸對著男人殘忍一笑,舉起了石頭。


    “不要!不要!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啊!!!”


    嘭!


    李夢月嚇得捂住了眼睛。


    “好了,睜開眼吧。”


    咦?


    李夢月睜開眼,發現那個男人並沒死,而是嚇得暈倒了。


    “你……你是騙他的啊……”


    嗬嗬,騙他?林攸隻是覺得自己不想在剛重生就殺人而已,最起碼,不要在善良的人麵前殺人。


    “放心,我隻是嚇嚇他,我報警了,待會警察就會過來,看來我們今晚得去警察局錄筆錄了,你快點打個電話給你爸媽,免得他們擔心。”


    說完,她打開通訊錄,選擇了撥打老哥那個備注。


    等從警察局出來後已經十一點多了,林攸坐在林峰的車上,看著哥哥認真開車的側臉,然後說道:“哥哥,我希望那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並且,不會再犯。”


    林峰緊抿著嘴,臉部線條很冷硬,“從明天開始,每晚放學我都會去接你,不要再一個人走夜路了。”


    “我沒一個人啊。”


    林峰想著那個在警察局柔弱驚慌的小女孩,心道你還不如一個人。


    “再說,就算我一個人,也沒關係,那些人威脅不了我。”


    林攸有些無所謂的說道,林峰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車子在行駛的時候,燈光明暗下,妹妹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但是那輪廓,卻是比以往,精致了許多。


    妹妹變了,林峰可以明確的感覺出來,若是以往,她不會和自己說這麽多,也不會打電話給自己,而是一個人默默的解決一切,處理一切,然後再見時沉默著,不發一言。


    這種變化是好的,雖然他不知道是誰讓妹妹做出那麽大的改變。


    “你什麽時候近視了?”林峰隨口問道。


    “哦,我沒近視,這是平光眼鏡。”說著,林攸摘掉了眼鏡,林峰的瞳孔微微一縮,這樣的容貌,不該出現在一個十七歲的女孩身上。執掌公司以來,他見過很多美女,不是沒有和林攸一較高下的人,但是無一人有林攸身上的那種靈氣,越是身居高位眼光高的人,看重的越不隻是容貌,內在氣質在他們眼裏更加重要。皮囊終將老去,而氣質卻將永存。


    林攸摘掉眼鏡後,原本身上那種中正平和的氣質,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種縹緲無垠的神秘感,看著她你仿佛看到了深山中的古廟,沙漠裏的古城,海底斑駁的雕像,森林中參天的樹,黃河裏洶湧的水,那是曆史,那是滄桑,那是生命,那是好奇。


    難以想象,一個十七的少女怎麽會有那麽複雜的氣質,好奇可以理解,生命也可以接受,曆史和滄桑到底是怎麽回事?那種滄桑隻能在漂泊的浪人身上見到,可是林峰敢發誓,他這個妹妹長這麽大可從來沒離開過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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