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血族的路上，伊利亞不可避免的泡在了醋壇子裏麵。
這也怪不得她，誰讓艾希一路都對那個幽靈，青眼相加，不僅吃飯的時候要喊她，就連最討厭的吸血環節，隻要伊利亞提到幽靈，艾希便會忘記正被吸著血，轉而十分激動的和伊利亞討論。
艾希是很怕魅魔的，所以在魅魔的領地時，遇到林攸她都是盡量避開，甚至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但是一離開魅魔領地，她就開始原形畢露了，畢竟她已經被壓抑太久了，在一個全是魔族的地方，身為人類的她，是絕對的可憐和無助的。
哪怕一路上有伊利亞這個外人存在，但是在艾希看來，伊利亞是個傻子，完全不必過多擔心，可是她似乎忘記了，可以做到血族親王的人，怎麽可能是傻子。
“你似乎很喜歡那個幽靈？愛上她了？”伊利亞的唇瓣在艾希耳邊輕輕磨蹭。
艾希的身子一僵，天地良心，她承認，在地球時確實有某個時間段，她對林攸心存不軌，可是後來因為林攸身邊的人越來越多，競爭壓力越來越大，她早就趁自己還沒有徹底陷進去前，掐斷了對林攸的那點小念頭。
現在被伊利亞懷疑自己看上了林攸，艾希一時間有些無奈。
可是她的變化卻讓伊利亞誤以為自己說中了她的心思。
伊利亞的瞳孔變成了血紅，“你不是最討厭魔族了嗎？”她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可是眼裏卻醞釀著風暴，心中的醋意讓她的理智漸漸消失，她隻想狠狠懲罰傷害了自己的這個女人，至於後果，被她拋諸腦後。
艾希沒有注意到伊利亞的變化，她凝神想了一下。“嗯，本來是討厭的，可是……現在嘛……我發現魔族也並不全是討厭的……比如……幽靈，還有你。”
伊利亞聽到最後三個字，獠牙瞬間收回，她一把把艾希掰了過來麵對著自己。“你說什麽？你不討厭我？”
艾希莫名的看著艾希，“為什麽要討厭你？你雖然蠢了點，但是一直以來對我挺好的，當然，如果你不吸我血就更好了。”
伊利亞嗬嗬的傻笑著，摟著艾希，臉頰不斷的蹭著艾希的脖子，最後埋進了艾希的胸口……
正巧這時馬車的車門被拉開，林攸麵無表情的看著車裏的那一幕，心裏忍不住嗬嗬了一聲。
“快到了。”
艾希一巴掌拍開了伊利亞，然後對外麵回道：“知道啦！！！”
伊利亞被打了卻還是麵帶微笑，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是受虐狂。
下了馬車，這裏是血池的所在地，紫羅蘭早就封鎖了這裏，卻一直都沒有進入血池，因為這麽久了血魔都沒有動靜，她擔心有什麽陰謀，想等伊利亞到達之後，一起進入。
林攸對紫羅蘭點了點，直接問道：“情況如何？反抗軍還剩多少？”
“已經不多，後續收尾工作不會太複雜，主要就是應對血魔。怎麽樣？需不需要我跟著一起進去？”紫羅蘭淡淡說道。
林攸回頭看了眼從車上下來的伊利亞，“我想，做決定的應該是親王殿下。”
伊利亞自然是同意紫羅蘭一起進去的，血魔雖然老朽，但是實力還在，哪怕衰弱了，也不容小覷，有紫羅蘭在，勝率也會高一點。
前往血池的路上，林攸的眉頭越皺越緊，融合魔種之後，她對於魔種的感應力敏銳了許多，但是在這裏，她竟然沒有察覺到魔種的存在……
終於，三人來到了血池的深處，這下，不隻是伊利亞，就連一向淡定的紫羅蘭，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怎麽可能！
林攸看著那漂浮在血池上的巨繭，瞳孔微微顫抖著。
在她們麵前，是一個幹涸發臭的血池，血池上漂浮的巨繭被人為的剝開，露出裏麵被劈成兩半的人形生物，那生物的腹腔中，明顯少了一樣東西。
“魔種……失蹤了……”伊利亞喃喃。
“血魔，死了。”紫羅蘭聲音有些顫抖。
千萬年，除了上次魅魔殺了魂魔，強行挖出他的魔種，未曾再發生過第二起類似事件，更何況，魅魔那是光明正大的篡位奪權，而這個……屬於暗殺。
林攸壓下心中的不適，“伊利亞和我調查一下現場，紫羅蘭，你跟魔君大人匯報一下情況。”
紫羅蘭掏出留影石，開始拍攝血繭的情況。
林攸反複勘察了現場，沒有發現任何一絲線索，而血魔的屍體已經僵硬，可以知道他死亡已經不短了。
林攸的指尖在他的屍體上緩緩劃過，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浮現出模糊的畫麵，隱約一個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血魔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將他斬殺，那時的血魔……好像正處於最關鍵最危險的時刻。
不能再看下去了，林攸感受到了那個殺了血魔的人十分可怕，再看下去，她的靈魂會承受不住。
睜開眼，她對一旁的伊利亞問道：“你可知道血魔為何閉關？有沒有什麽重要的節點？”
伊利亞想了想，“他閉關是因為血脈老朽，實在活的太久。如果想要再續命，需要換血，換血會動搖他的根基，一旦開始，無法終止。”
所以，那個人是在血魔換血到最關鍵的時刻，突然出現，然後一擊得手的，速度很快，快到血魔沒有空將消息傳給其他的魔君，此事涉及到魔種，是魔族的根基，就算血魔和魅魔之間有些齷蹉，也不會隱瞞這種事情。
“我要立刻回去，將此事稟告魔君，想必魔君大人也會趕來，林攸，封鎖現場，血族的事就先交給你了。”紫羅蘭嚴肅的說道。
林攸點了點。
“沒問題，一路小心。”
紫羅蘭離開後，林攸和伊利亞對視了一眼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你比我在行，我就不插手了，給我一批你的心腹，守衛這裏，整個星球從這一刻起，隻許進，不許出。”
伊利亞的回歸沒有給血族激起多大的漣漪，畢竟之前紫羅蘭的大開殺戒，已經震懾了不少人。
唯一鬆了口氣的覺得安下心的，也是那些跟隨伊利亞的親信。
回到王宮，伊利亞召見了自己的親信，並且拿出了一份名單。
“這上麵的人，殺無赦。”
這樣的伊利亞是艾希從不曾見過的，如果她此時在這裏，便會驚訝的發現，她心中傻兮兮的人，也會有如此殺伐冷酷的一麵。
站在王宮的高處，伊利亞看著外麵遼闊的山河，然後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城堡所在的方向，眼神柔和，“再等等，很快我就可以給你一個名分了。”
雖然失去了魔種，無法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魔君，但是伊利亞並不多麽沮喪。因為在她看來，實力的高低，並不是由魔種決定的，人類倒是沒有魔種，不還是出現了一個焚天麽。
這個世界，難道隻有魔種那麽一條路走麽。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於是，才安穩了那麽幾天的血族，立刻又迎來了一陣腥風血雨，而這一次，比紫羅蘭那次波及的範圍更廣，也更慘烈。
林攸在紫羅蘭和伊利亞都離開之後，獨自一人再次回到了血窟。
“你還在嗎？出來。”
林攸對著空氣說道。
然而並沒有任何東西出現，林攸皺緊眉，那個麵具去哪了？關鍵時刻，為什麽不出來？她確定那個麵具一定可以查出是誰殺了血魔，它可是跟過魔神的東西。見識比林攸強多了。
可是它並不願出來，為什麽？
魅魔和靈魔再次看了一遍紫羅蘭帶回來的留影石，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都很複雜。
“若是千落沒有被封印前。你可以做到嗎？”南漓看著魅魔說道。
魅魔搖了搖頭，“不能，若是我剛剛融合好兩顆魔種，而血魔又處於換血的關鍵時刻，或許可以成功。”
她也隻是用或許，沒有完全的把握。
所以，那個殺了血魔的人，實力到底有多可怕，才會在那種情況下，精準計算，一擊必殺，他又是如何將自己完美隱藏，避開了血魔的查探？
這一切，都需要魅魔親自去現場查看一番。
“我們一起。”南漓說道。
“不，你坐鎮這裏，順便把這個留影石刻錄兩份，交給黑魔和骨魔，看看他們什麽反應，也許，會和我們一樣，心口一涼。”魅魔笑的漫不經心。
是啊，誰不怕在自己突破的時候，突然出現這麽一個人，殺了你然後奪走你的一切呢？
暗處的敵人，總是最可怕的。
魅魔直接撕裂了空間，然後走了進去。
再次出現，是在血窟的外麵。
林攸看到魅魔，是十分驚訝的，她指著魅魔身後緩緩消失的空間裂縫。
“那是……”
“空間裂縫，等你到了霸主級，你也可以。”魅魔淡淡說道，然後率先進去了血窟。
霸主級，林攸偷偷翻了個白眼。
和林攸不同，魅魔進來後，第一時間就抽幹了血池的血。
“臭死了。”
林攸：……這會破壞現場的！
看到血魔那個樣子，魅魔更是皺緊了眉，她都沒有靠近，直接一揮手，血魔連同那血繭一起，化為了灰燼。
“醜死了。”
林攸：……最重要的證據沒有了……
“敵人比我們想象中強大，我直接和你說吧，我做不到。”魅魔一邊朝著外麵走去，一邊對林攸說道。
林攸心中一驚，比魅魔還可怕？
“會不會是焚天？”她小心的問道。
魅魔走到外麵，頓了頓腳步，“他不可能來魔族，就算來了我也會有感應，最重要的是，他不一定比我厲害，就算強，也強不到哪裏去。”
？？？那麽意思就是，那個殺了血魔的人，實力比焚天還強？那是怎樣的存在？又是怎麽隱藏這麽多年的？
魅魔看著林攸，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也許，有人隱藏了實力，也許，我們一直都不了解這個世界。”
這話說的林攸心中一凜，是啊，所謂的命運，真的隻是冥冥中虛無縹緲的存在嗎？
沒有線索，魅魔卻也沒有立刻離開，她環顧了一圈，“醜死了，伊利亞怎麽還不做些改變？她什麽時候正式繼位？我還可以給她加冕。”
“應該快了吧，就是這幾日。”林攸回道。
“那我不回去了。”
嗯？林攸驚訝的看著魅魔，這麽任性？不用擔心骨魔和黑魔嗎？
魅魔似乎知道林攸在想些什麽，“不用擔心，阿漓在那邊呢。”
伊利亞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古堡，房間內，艾希早已經睡著了。
洗漱了一番，伊利亞爬上了床，將艾希撈到了懷裏。
“艾希……明日我就要加冕了……”伊利亞輕聲說道。
艾希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
伊利亞笑著親了親艾希的額頭，“明天你就是我的伴侶啦，開不開心……”
“嗯……”艾希再次迷糊了一聲。
伊利亞滿足的睡了過去，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而在她睡著之後，艾希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著伊利亞的側臉，目光複雜而糾結，最終，那些複雜變成了茫然。
這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不僅僅是艾希，也是林攸的。
她看著天空中的月牙，第一次迫切的希望可以離開魔族，不是因為厭惡，而是擔心自己被同化。
她害怕自己最終變成魔族的一員，忘記自己的初衷和誓言，也忘記在虛無之地，有那麽一個人在等著自己。
“師父……”她忍不住低喃，拿出了脖子上掛著的珠子，來到魔族後，她一直小心的隱藏著，甚至不敢放到儲物戒指裏去。
唯有看著這顆珠子，她才能時刻驚醒著自己的身份，自己是誰，來自哪裏，有著怎樣的使命和責任。
“師父……我好痛苦……”這難得的軟弱已經許久不曾出現在林攸的身上，然而從魔神之地出來之後，她便時刻活在一種恐懼中，倘若自己不再是林攸，過去的一切，又都是怎樣的存在。
這樣的軟弱不該出現，也唯有麵對自己心中最信任的人，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死去的人，林攸才敢放下心中的防備和枷鎖，放任自己說出來。
“師父……你在哪……”
這也怪不得她，誰讓艾希一路都對那個幽靈，青眼相加，不僅吃飯的時候要喊她，就連最討厭的吸血環節，隻要伊利亞提到幽靈，艾希便會忘記正被吸著血，轉而十分激動的和伊利亞討論。
艾希是很怕魅魔的，所以在魅魔的領地時，遇到林攸她都是盡量避開，甚至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但是一離開魅魔領地，她就開始原形畢露了，畢竟她已經被壓抑太久了，在一個全是魔族的地方，身為人類的她，是絕對的可憐和無助的。
哪怕一路上有伊利亞這個外人存在，但是在艾希看來，伊利亞是個傻子，完全不必過多擔心，可是她似乎忘記了，可以做到血族親王的人，怎麽可能是傻子。
“你似乎很喜歡那個幽靈？愛上她了？”伊利亞的唇瓣在艾希耳邊輕輕磨蹭。
艾希的身子一僵，天地良心，她承認，在地球時確實有某個時間段，她對林攸心存不軌，可是後來因為林攸身邊的人越來越多，競爭壓力越來越大，她早就趁自己還沒有徹底陷進去前，掐斷了對林攸的那點小念頭。
現在被伊利亞懷疑自己看上了林攸，艾希一時間有些無奈。
可是她的變化卻讓伊利亞誤以為自己說中了她的心思。
伊利亞的瞳孔變成了血紅，“你不是最討厭魔族了嗎？”她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可是眼裏卻醞釀著風暴，心中的醋意讓她的理智漸漸消失，她隻想狠狠懲罰傷害了自己的這個女人，至於後果，被她拋諸腦後。
艾希沒有注意到伊利亞的變化，她凝神想了一下。“嗯，本來是討厭的，可是……現在嘛……我發現魔族也並不全是討厭的……比如……幽靈，還有你。”
伊利亞聽到最後三個字，獠牙瞬間收回，她一把把艾希掰了過來麵對著自己。“你說什麽？你不討厭我？”
艾希莫名的看著艾希，“為什麽要討厭你？你雖然蠢了點，但是一直以來對我挺好的，當然，如果你不吸我血就更好了。”
伊利亞嗬嗬的傻笑著，摟著艾希，臉頰不斷的蹭著艾希的脖子，最後埋進了艾希的胸口……
正巧這時馬車的車門被拉開，林攸麵無表情的看著車裏的那一幕，心裏忍不住嗬嗬了一聲。
“快到了。”
艾希一巴掌拍開了伊利亞，然後對外麵回道：“知道啦！！！”
伊利亞被打了卻還是麵帶微笑，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是受虐狂。
下了馬車，這裏是血池的所在地，紫羅蘭早就封鎖了這裏，卻一直都沒有進入血池，因為這麽久了血魔都沒有動靜，她擔心有什麽陰謀，想等伊利亞到達之後，一起進入。
林攸對紫羅蘭點了點，直接問道：“情況如何？反抗軍還剩多少？”
“已經不多，後續收尾工作不會太複雜，主要就是應對血魔。怎麽樣？需不需要我跟著一起進去？”紫羅蘭淡淡說道。
林攸回頭看了眼從車上下來的伊利亞，“我想，做決定的應該是親王殿下。”
伊利亞自然是同意紫羅蘭一起進去的，血魔雖然老朽，但是實力還在，哪怕衰弱了，也不容小覷，有紫羅蘭在，勝率也會高一點。
前往血池的路上，林攸的眉頭越皺越緊，融合魔種之後，她對於魔種的感應力敏銳了許多，但是在這裏，她竟然沒有察覺到魔種的存在……
終於，三人來到了血池的深處，這下，不隻是伊利亞，就連一向淡定的紫羅蘭，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怎麽可能！
林攸看著那漂浮在血池上的巨繭，瞳孔微微顫抖著。
在她們麵前，是一個幹涸發臭的血池，血池上漂浮的巨繭被人為的剝開，露出裏麵被劈成兩半的人形生物，那生物的腹腔中，明顯少了一樣東西。
“魔種……失蹤了……”伊利亞喃喃。
“血魔，死了。”紫羅蘭聲音有些顫抖。
千萬年，除了上次魅魔殺了魂魔，強行挖出他的魔種，未曾再發生過第二起類似事件，更何況，魅魔那是光明正大的篡位奪權，而這個……屬於暗殺。
林攸壓下心中的不適，“伊利亞和我調查一下現場，紫羅蘭，你跟魔君大人匯報一下情況。”
紫羅蘭掏出留影石，開始拍攝血繭的情況。
林攸反複勘察了現場，沒有發現任何一絲線索，而血魔的屍體已經僵硬，可以知道他死亡已經不短了。
林攸的指尖在他的屍體上緩緩劃過，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浮現出模糊的畫麵，隱約一個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血魔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將他斬殺，那時的血魔……好像正處於最關鍵最危險的時刻。
不能再看下去了，林攸感受到了那個殺了血魔的人十分可怕，再看下去，她的靈魂會承受不住。
睜開眼，她對一旁的伊利亞問道：“你可知道血魔為何閉關？有沒有什麽重要的節點？”
伊利亞想了想，“他閉關是因為血脈老朽，實在活的太久。如果想要再續命，需要換血，換血會動搖他的根基，一旦開始，無法終止。”
所以，那個人是在血魔換血到最關鍵的時刻，突然出現，然後一擊得手的，速度很快，快到血魔沒有空將消息傳給其他的魔君，此事涉及到魔種，是魔族的根基，就算血魔和魅魔之間有些齷蹉，也不會隱瞞這種事情。
“我要立刻回去，將此事稟告魔君，想必魔君大人也會趕來，林攸，封鎖現場，血族的事就先交給你了。”紫羅蘭嚴肅的說道。
林攸點了點。
“沒問題，一路小心。”
紫羅蘭離開後，林攸和伊利亞對視了一眼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你比我在行，我就不插手了，給我一批你的心腹，守衛這裏，整個星球從這一刻起，隻許進，不許出。”
伊利亞的回歸沒有給血族激起多大的漣漪，畢竟之前紫羅蘭的大開殺戒，已經震懾了不少人。
唯一鬆了口氣的覺得安下心的，也是那些跟隨伊利亞的親信。
回到王宮，伊利亞召見了自己的親信，並且拿出了一份名單。
“這上麵的人，殺無赦。”
這樣的伊利亞是艾希從不曾見過的，如果她此時在這裏，便會驚訝的發現，她心中傻兮兮的人，也會有如此殺伐冷酷的一麵。
站在王宮的高處，伊利亞看著外麵遼闊的山河，然後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城堡所在的方向，眼神柔和，“再等等，很快我就可以給你一個名分了。”
雖然失去了魔種，無法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魔君，但是伊利亞並不多麽沮喪。因為在她看來，實力的高低，並不是由魔種決定的，人類倒是沒有魔種，不還是出現了一個焚天麽。
這個世界，難道隻有魔種那麽一條路走麽。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於是，才安穩了那麽幾天的血族，立刻又迎來了一陣腥風血雨，而這一次，比紫羅蘭那次波及的範圍更廣，也更慘烈。
林攸在紫羅蘭和伊利亞都離開之後，獨自一人再次回到了血窟。
“你還在嗎？出來。”
林攸對著空氣說道。
然而並沒有任何東西出現，林攸皺緊眉，那個麵具去哪了？關鍵時刻，為什麽不出來？她確定那個麵具一定可以查出是誰殺了血魔，它可是跟過魔神的東西。見識比林攸強多了。
可是它並不願出來，為什麽？
魅魔和靈魔再次看了一遍紫羅蘭帶回來的留影石，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都很複雜。
“若是千落沒有被封印前。你可以做到嗎？”南漓看著魅魔說道。
魅魔搖了搖頭，“不能，若是我剛剛融合好兩顆魔種，而血魔又處於換血的關鍵時刻，或許可以成功。”
她也隻是用或許，沒有完全的把握。
所以，那個殺了血魔的人，實力到底有多可怕，才會在那種情況下，精準計算，一擊必殺，他又是如何將自己完美隱藏，避開了血魔的查探？
這一切，都需要魅魔親自去現場查看一番。
“我們一起。”南漓說道。
“不，你坐鎮這裏，順便把這個留影石刻錄兩份，交給黑魔和骨魔，看看他們什麽反應，也許，會和我們一樣，心口一涼。”魅魔笑的漫不經心。
是啊，誰不怕在自己突破的時候，突然出現這麽一個人，殺了你然後奪走你的一切呢？
暗處的敵人，總是最可怕的。
魅魔直接撕裂了空間，然後走了進去。
再次出現，是在血窟的外麵。
林攸看到魅魔，是十分驚訝的，她指著魅魔身後緩緩消失的空間裂縫。
“那是……”
“空間裂縫，等你到了霸主級，你也可以。”魅魔淡淡說道，然後率先進去了血窟。
霸主級，林攸偷偷翻了個白眼。
和林攸不同，魅魔進來後，第一時間就抽幹了血池的血。
“臭死了。”
林攸：……這會破壞現場的！
看到血魔那個樣子，魅魔更是皺緊了眉，她都沒有靠近，直接一揮手，血魔連同那血繭一起，化為了灰燼。
“醜死了。”
林攸：……最重要的證據沒有了……
“敵人比我們想象中強大，我直接和你說吧，我做不到。”魅魔一邊朝著外麵走去，一邊對林攸說道。
林攸心中一驚，比魅魔還可怕？
“會不會是焚天？”她小心的問道。
魅魔走到外麵，頓了頓腳步，“他不可能來魔族，就算來了我也會有感應，最重要的是，他不一定比我厲害，就算強，也強不到哪裏去。”
？？？那麽意思就是，那個殺了血魔的人，實力比焚天還強？那是怎樣的存在？又是怎麽隱藏這麽多年的？
魅魔看著林攸，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也許，有人隱藏了實力，也許，我們一直都不了解這個世界。”
這話說的林攸心中一凜，是啊，所謂的命運，真的隻是冥冥中虛無縹緲的存在嗎？
沒有線索，魅魔卻也沒有立刻離開，她環顧了一圈，“醜死了，伊利亞怎麽還不做些改變？她什麽時候正式繼位？我還可以給她加冕。”
“應該快了吧，就是這幾日。”林攸回道。
“那我不回去了。”
嗯？林攸驚訝的看著魅魔，這麽任性？不用擔心骨魔和黑魔嗎？
魅魔似乎知道林攸在想些什麽，“不用擔心，阿漓在那邊呢。”
伊利亞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古堡，房間內，艾希早已經睡著了。
洗漱了一番，伊利亞爬上了床，將艾希撈到了懷裏。
“艾希……明日我就要加冕了……”伊利亞輕聲說道。
艾希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
伊利亞笑著親了親艾希的額頭，“明天你就是我的伴侶啦，開不開心……”
“嗯……”艾希再次迷糊了一聲。
伊利亞滿足的睡了過去，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而在她睡著之後，艾希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著伊利亞的側臉，目光複雜而糾結，最終，那些複雜變成了茫然。
這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不僅僅是艾希，也是林攸的。
她看著天空中的月牙，第一次迫切的希望可以離開魔族，不是因為厭惡，而是擔心自己被同化。
她害怕自己最終變成魔族的一員，忘記自己的初衷和誓言，也忘記在虛無之地，有那麽一個人在等著自己。
“師父……”她忍不住低喃，拿出了脖子上掛著的珠子，來到魔族後，她一直小心的隱藏著，甚至不敢放到儲物戒指裏去。
唯有看著這顆珠子，她才能時刻驚醒著自己的身份，自己是誰，來自哪裏，有著怎樣的使命和責任。
“師父……我好痛苦……”這難得的軟弱已經許久不曾出現在林攸的身上，然而從魔神之地出來之後，她便時刻活在一種恐懼中，倘若自己不再是林攸，過去的一切，又都是怎樣的存在。
這樣的軟弱不該出現，也唯有麵對自己心中最信任的人，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死去的人，林攸才敢放下心中的防備和枷鎖，放任自己說出來。
“師父……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