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已經有了血跡,但李境也終於爬上博教糖廠排汙口一側的圍牆,探頭一看,卻是觸目驚心。[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汙染企業他沒少接觸,有些非常高明,比如將排汙管道置入地底,或者水中,以掩人耳目。而博教糖廠卻沒有這麽做,而是直接在河邊安裝排汙管道,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將汙水排入九州江中。


    汙水顏色漆黑,之中參雜著泡沫,以及甘蔗碎渣。這一片水域的汙染尤其嚴重,幾乎是黑成一片,並且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才觀察一陣子,李境的眼睛就不停掉淚。


    別說是魚,就是周邊的荊樹也無法生存,一些幹枯的被風吹倒在水中,枝條被染成黑色。


    趕緊取出手機進行錄像,把這裏的場景都通通拍下,最後還認真檢查一遍,確認視頻清晰,沒有任何紕漏才放心。


    然而李境一回頭,一根木棍猛就向他身上戳來,料不及下頓時就往前撲倒,所幸反應及時,倒下那刻及時抓住圍牆,隻恨手機已經噗通落入汙水,一下不知所蹤。


    但此時李境也已經顧不上這些,額頭上一下全是冷汗,卻隻能不斷的往上爬。


    探出一截身體往外麵一看,發現是幾個保安製服的青年,此時他們正怒衝衝的瞪過來,同時眼中又有一些戲謔。為首一個紋身青年手裏拿著一根木棍,剛才李境就是被他戳的。


    “小子,膽兒挺肥的嘛!張老大的廠子你也敢搞!”紋身青年保安冷笑的看著李境。


    “我隻是來釣魚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李境強自鎮定道。


    “釣魚?你tm是不是當我傻?這裏連臭蟲都沒有,你說來釣魚?釣魚你爬牆上搞卵啊?”紋身青年怒極反笑,不斷的將手裏木棍往牆上敲打,玻璃碎渣四處濺射,李境臉上手背都有,卻不敢亂動。


    “你還知道這裏連臭蟲都沒有?”李境簡直壓製不住怒火。


    “嘿,還敢頂嘴是吧?是吧!”紋身青年怒敲李境麵前的玻璃,碎渣到處濺射。


    “哼!連你們局長都對張老大點頭哈腰,你一個小小環境監察員,卻敢到我喪狗的地頭鬧事,不知死活簡直!”自稱喪狗的紋身青年臉上一狠,猛的就把木棍朝李境戳來。


    李境一直在盯著對方,一看連忙把頭縮下去,躲過一劫。


    “你還敢躲!”喪狗見了卻是勃然大怒,然後瘋狂用木棍敲打,隻是圍牆太高,有死角,他這樣根本敲不到李境。


    “快把梯子搬來!”喪狗羞怒道。


    另一邊,李境雖然躲過一時,卻更陷入絕境,根本不得動彈。


    圍牆上有玻璃,他能抓住的隻有這一點地方。而下方則是滾滾排放的汙水,氣味極度嗆人。但更嚴重的是,下邊有著許多枯萎不久的荊樹,若是落下去,怕是會被紮出千倉百孔,雖未必直接致命,卻恐再也爬不上來,那是性命危險。


    雖然早有料到此行會有危險,但沒想到來得這麽快,計劃甚至還未開始就要搭上小命,身體不禁有些顫抖。


    但突然,李境才想到事情不對,喪狗等人出現可以說是巧合被發現,但對方卻還知道他的身份,顯然不是巧合就能夠解釋得通的。他與博教糖廠從未有過交集,對方也不可能認識他。


    “把梯子架上去。”


    外麵傳來喪狗的聲音,還有架設梯子的動靜,這打斷了李境的思考,他知道現在自己必須做點什麽,否則會有危險。


    “喪狗,你不用上來,我這就出去。”李境說道。


    出去肯定被打,免不了皮肉之苦,但至少沒那麽危險。


    “喪狗是你能叫的?叫狗哥!”喪狗卻已經冷著臉爬上圍牆,手裏拿著木棍不斷敲打李境手邊,一臉戲謔。


    玻璃碎渣不時濺落,但李境卻不敢把頭低下,任由碎片落在臉上,他需要時刻提防對方。


    李境咬了咬銀牙,強笑道:“狗哥,爬這麽高很危險的,而且這裏還那麽臭,還是等我出去再談吧!”


    “談你mb!博教糖廠也是你能搞的?也不稱稱自己斤兩!”喪狗卻不講情麵,一棍子就打向李境的手掌。


    李境一直盯著他的動作,及時將手挪開,但隻有一隻手抓在牆上,原本就吃力的狀態就更加糟糕,隨時都有可能墜落下去。


    喪狗一看,臉上更加戲謔,貓戲老鼠那般表情看著李境道:“像你這樣負責任的公務員,現在可真不多。喂,前段時間網上不是有個請環保局局長到河裏遊泳驗證水質的新聞麽?聽著挺有趣的,你要不要下去試試?”


    李境強笑,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正是公務員的懶惰,這些人才這般猖狂,但到頭來還是自己吞下苦果。


    “下去喝兩口江水,我就允許你過來談,我這人向來很好說話。”喪狗大大咧咧道。


    李境聽了臉色一變,這汙水比糞水更髒更臭,而且有工業汙染,一旦喝下兩口,怕得去醫院洗胃,隻得強壓怒氣道:“狗哥,下麵有荊樹,下不去。”


    “下不去?哼,我來幫你!”喪狗狠厲一笑,揮棍打向李境抓牆的左手。


    “啪!”


    手背火辣辣的劇痛,但李境不敢鬆開,決不能掉下。


    “唉喲?還挺能撐的嘛!很好,有骨氣!”喪狗很意外,但李境的硬氣也更將他激怒,眼中無盡瘋狂。喪狗是別人給他取的惡名,但他卻主動掛在嘴邊,覺得這名字霸氣,認為適合自己。而且他瘋狂起來就好像瘋狗那樣,根本不顧一切,這叫名副其實。


    猛然用力將木棍往李境身上一戳,雖然抓得指甲裂開,但終歸脫手,吱呀聲下,枯脆的荊木根本承受不住李境的中壓,直接讓他陷入水中。無數荊刺插入肉裏,鑽心的痛楚,汙染江水的刺鼻氣息隨即灌入鼻孔,瞬間幾乎窒息。


    掙紮!拚命的掙紮。


    汙水下噗通噗通的響著,像是受困枯枝的大魚。


    李境其實會遊泳,但水中布滿荊樹,阻撓著讓他鑽不出水麵,也潛不到別的地方,隻能不顧荊條的刺傷,拚命的破壞荊條以圖逃生,水中噗通噗通的響個不停,像是下水的狗。


    喪狗開始還一臉滿足,折磨別人,他心裏高興得很。但看李境半天沒從水裏浮頭,才隱約感覺不對,心中也開始不安起來。在當代這樣一個大環境下,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十有八九都逃不過法律製裁,內心自然也緊張起來。


    “快!快!快給我找一個木棍過來!”喪狗站在梯子上麵驚慌失措著大聲叫起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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