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富土康社會
參觀完金老師的海神重工，大壞蛋胡英華帶著自己的大女兒小媳婦落荒而逃，一路開車來到了貓山所在的北郊的富土康第一加工廠。[]
因為距離蟲洞近，所以身為精打細算的扶桑人的貓山自然包下了這塊地皮。
至於貓山現在幹的活嘛……
這簡直就是在貼牌呀。
在貓山的富土康車間裏，胡英華看見：
無數現代手機被送來，上麵的標簽被車間裏的幾百名富土康員工撕掉，然後再貼上富土康字樣，【扶桑の原裝】的標簽，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準備出廠。
這作風……簡直比金老師的閻王殿還要簡單粗暴。
閻王殿那邊還正經組織工人弄點組裝和維護機器螃蟹什麽的。這裏幹脆就貼牌了。
就這樣貼牌的生意，一個月就能掙一千多。
據特意被貓山大小姐調來給胡英華刷好感的中村店長講，這裏還真的有沈城市政府的在編幹部丟掉公職跑到這裏來當流水線工人的。呐，那個瘦瘦高高的眼鏡男，正兒八經的北大學子。市政府綜合一科的，就來這裏做流水線工人了。
what＇sthefuck！
這是見什麽鬼？
胡英華自我嘲諷到。
不過，他很快就理解了。
從經濟上來說，1980年可是國家大機器很窮的時代，市政府的在編幹部還真的未必有國營企業的員工有吸引力。特別是這樣的外企員工，在高薪的誘惑下。自然有腦子太活絡或者說是意誌不堅的分子上鉤……
而且，據中村介紹，這些意誌不堅的投機分子到達富土康公司之後，很快就會得到鬼子……不對，是皇軍……不對，是富土康高管的賞識。擔任二鬼子……不對，是偽軍……不，是企業初級管理人員的角色。
恩，大概就是，由於曆史遺留問題而造成的舊貴族，前軍警，很容易就爬上企業初級管理人員，少量表現出色的可以變成中層幹部。而以及能夠服從管理的兩勞釋放人員中的部分變成初級管理人員，大部分變成骨幹員工和勞動模範。
胡英華看到這一幕，不禁心頭怪怪的。
由前官吏組成的上訪戶團體來管理找不到工作的釋放人員以及城市裏的膽子大的待業青年，被稱為盲流的農村富餘勞動力。還有……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見到胡英華，像是見了鬼一樣放下生產線上的手機轉身就跑，然後不顧大家的驚歎，轉眼就消失在車間的盡頭。。
“中村，這個人是怎麽回事？”胡英華看到那女孩子的臉，一下子呼吸凝固，然後指著那個看到他就跑的女孩子說道。
“這個人……真是對不起，我不了解情況，我去叫野田君……”中村向胡英華鞠躬說道。
“不用了，我去找她。”胡英華飛快地跑向那個女孩子的方向。
那個女孩子跑的很快，但是年齡34歲，體重隻有140斤的胡英華的步伐也不慢呀。
那個女孩子飛奔出車間，胡英華也緊追不舍。
“不要過來……”跑向辦公樓女孩子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
胡英華跟在女孩子的身後跑進了辦公樓。擔心女孩子會像電視劇裏那樣跳樓的胡英華，看到了一個穿著偽警察的黑色製服，腰裏挎著警棍的保安。於是就喊了一聲。
“把她攔住！”戴著白領章黑製服的保安倒是很盡職。隻是一抓一扭就把女孩子的手腕壓住，把女孩子按在了牆上。
這個時候，女孩子大喊大叫。
“放開我！”
“放什麽放，是不是偷了企業的產品？”身高一米八的黑製服對女孩子喝問到。
這個時候，中村和優子也跑了過來。
“我不是小偷！放開我，讓我走！”女孩子像是叫破了喉嚨一樣，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
“不是小偷幹嘛跑的這麽快？”黑製服喝問到。
“放開她，我要向她問幾句。”胡英華對黑製服說道。
黑製服看看胡英華，看到胡英華脖子上掛著的帶有四道杠貴賓證。然後又看看袖口上有兩道杠的中村也示意放人，然後黑製服就放開了手。
女孩子開始咳嗽了起來。
“胡曉穎，你為什麽在這裏？”胡英華向女孩子問道。
“為什麽？我的名聲都被你毀了！”女孩子用仇恨的眼神盯著胡英華看。
這個時候，黑製服和優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胡英華。
胡英華一臉的無辜。
“這是怎麽回事？”
看到優子又開始退後護胸對自己保持戒備的樣子，胡英華一臉的沮喪。
“優子，我什麽都沒做，我一直都是和你還有你媽在一起的，我真的沒做什麽的……”
胡英華認為自己很無辜，但是一邊的胡曉穎可不是這麽想的。
按照她的描述，在一個多月以前，胡英華想要冒充親戚把自己抱上麵包車帶走的時候開始，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這個扶桑鬼子，不僅在學校的同學麵前抱了自己，讓自己一下午都被同班同學說閑話。害的自己不停的解釋。而且到了晚上，這個扶桑鬼子居然還大搖大擺地衝到了自己的家裏，硬說自己是叫胡英華，是死去的大伯的孫子……這在騙誰呢？誰不知道扶桑鬼子殺人放火，強搶民女。大伯進了鬼子兵的炮樓，鬼子兵會給他找媳婦？
於是，爸爸怒斥了扶桑鬼子胡英華，而且自己的大哥也回來了。自己的大哥是警察，一定會保護自己的！
可是……那個扶桑鬼子居然升級變成了鬼子特務！在他的偽裝被揭發之後，居然狗急跳牆！掏出手槍想要殺害大哥。
聽大哥說過，那個鬼子特務的身手很好。力氣也比自己大。而且嫂子在抱著小綠想要逃跑的時候，這個扶桑鬼子居然還開車追趕，想要把嫂子和小綠一起綁走！
那幾天，天不怕地不怕的爸爸和大哥都被嚇壞了。
大哥找來了嫂子的大哥張貴。而警察分局的刑警張貴一開始還信誓旦旦地說一定要把扶桑特務繩之於法，然後暴打一頓給嫂子和自己出氣。讓嫂子和自己先去嫂子的娘家躲避幾天就好。
嫂子的娘家，一家都是坐地戶。嫂子的爸爸是本地的治保主任。嫂子的大哥張貴是刑警，小弟張虎則是人民軍戰士。在這一家裏藏著，自己當然很放心！
可是，幾天之後，張貴垂頭喪氣地回來了。說那個扶桑特務胡英華是外賓。上麵指示：“不許抓！不能問！”而且還安慰了嫂子，說這事情沒什麽。
這個，也許就是誤會吧……
聽爸爸和大哥的分析，這是扶桑鬼子進行特務活動失敗了。而上麵……國家在下好大一盤旗……
本來，這樣也就是結束了。
自己還可以和正常一樣上學，一樣地憧憬著未來生活的美好。
但是……
當自己回到學校以後，麵對的不是同情和關心，而是同學間的閑言碎語。
像是：糟蹋，強奸，人流，打胎之類的詞匯不絕於耳。自己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的。
就連上廁所的時候，都被其他女同學圍觀和嘲弄。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沒法過了！
自己於是就不想上學了！
但是爸爸媽媽卻一個勁地罵自己，媽媽還一再讓自己脫褲子，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被扶桑鬼子給糟蹋了……
為什麽，扶桑鬼子都沒有糟蹋自己，而自己的親人卻一再地傷害自己？
於是，自己拒絕上學，換來的就是父親的打罵……
被毆打之後，自己終於可以躲在家裏了。
但是，也就是幾天的功夫，鄰居家的不三不四的馮三兒卻摸到了自己家裏，說要借東西。進屋之後卻對自己動手動腳的，還把自己按到了床上……
自己咬了馮三，然後跑到外麵大喊救命！
媽媽很快就來了，打跑了馮三。
而馮三卻在外麵說他是無辜的，是自己被扶桑特務給禍害之後變成了漢奸女特務。是來勾引他這個革命青年的……
更要命的是，大家居然都聽馮三的話，當晚上爸爸回家之後，自己又遭到了爸爸的打罵。
這樣的日子，終於沒法過下去了。
我就是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我要去遠方！去大家找不到我的地方……
但是，在火車站的時候，自己身上的錢又被一個外地人裝可憐說沒錢買火車票回家給騙了……自己最後連買火車票的錢都沒有了。隻能無助地閑逛。
當肚子餓，想要死的時候，自己看到了富土康的招工廣告。
大家都是不太相信的樣子。
可是……
周薪200至300元……即使是真的當特務，我也認了。
我的親人都拋棄了我！
於是，自己就謊報年齡，說自己有16周歲。
看著自己一米六的個頭，外加會英語字母和四則運算。招工人員毫不猶豫地蓋了合格章。
進了工廠，我才發現，這裏的工資待遇都是真的，我也可以自食其力地工作。
“可是，為什麽，我在這裏還遇到了你！”胡曉穎眼淚汪汪地說道。
“這個……”胡英華居然一時間無言以對了。
“我恨你！你毀了我的一生！”胡曉穎恨恨地瞪著胡英華的臉。
“這個……真是萬分抱歉！”胡英華向胡曉穎90度鞠躬。“你還想要什麽補償的，我都能盡其所能地給你。”
“哼……補償？”胡曉穎的眼角掛著淚花。“我的一生早就完了，我還想當人民軍女兵呢，但是，我就這樣，誰要我？”
“人民軍女兵？”胡英華的嘴角直抽抽。“為什麽我想起了陪領導睡覺的文工團？不行，那種破地方不能去！”
“你是誰呀，就可以這麽管我？”胡曉穎不服氣地說道，嘴角上掛著譏諷！
“我……”胡英華又被問的啞口無言了。“那小穎你想要點什麽東西？手機，汽車，還是別墅，我都能給……你要是想要的話，飛機坦克什麽的也不是不行……”
“誰稀罕你的髒錢，我要靠自己的勞動掙錢！”胡曉穎挺直了脖子說道。
“這……如果有什麽困難，你可以隨時聯係我……不行的話，找中村店長或者貓山也行……”胡英華斷斷續續地說道。
“哼……”胡曉穎歪過頭，不理胡英華了。
胡英華低著頭灰溜溜地帶著優子走了。
一路上，不論是帶路的中村，臉色難看的胡英華還是跟在胡英華身後的優子，都沒有說一句話。
又參觀了幾個車間，胡英華看到車間裏麵密密麻麻工人們進行的貼牌產業，這個是生產對講機和小屏幕液晶電視的。然後又看到了在有著穿著黑色製服的警衛拿著槍把守的車間裏，清一色的扶桑工程師在操著日語組裝著複雜的機械。
“這是生產i3級芯片的車間……”中村小聲地叨咕著。
“優子，中村是土著還是我們這邊的人？”胡英華小聲地朝優子問道。
“父親大人，中村是我們這邊的人。”優子小聲說道。
胡英華點點頭，繼續看著扶桑工程師們在忙活，胡英華對優子用漢語說道：“這都是美國淘汰的設備和生產線，被貓山直接拿過來用了吧？”
“是的。”優子小聲答道。
“優子這麽一來，可是救活了不少的炎黃山寨產品生產線！估計以後的情況下，大量從珠三角和長三角撤下來的設備，就會出現在貓山的工廠裏吧？你知道嗎？優子，勘五郎可是向我打了報告，說貓山和金老師兩夥人建議把海關給遷移到旅順去。說那裏可以跑30萬噸的巨輪。而且你們家的家老還給我建議說……應該是貓山的家老們說，要把扶桑製鋼所的淘汰設備成套地運送到舊扶桑……建議我和勘五郎可以進行移動辦公，節約成本。到時候他們會按章納稅……”
優子聽著胡英華的話，大眼睛看著胡英華。
“優子，現在你是我的女兒吧？”胡英華問道。
聽了這話，優子不禁一哆嗦。
“那你來說，我應該把辦公地點遷移到旅順或者移動辦公嗎？”
“一切全憑父親大人做主……”優子小聲地答道。
“以後會是你來做主！或者是你弟弟做主……不過按照這樣的可能性，你將來會沒有弟弟。以後你就是異世界的女公爵……隻是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而已。”胡英華自言自語到。
優子聽了胡英華的話，隻是安靜地在聽。
“知道嗎？剛才我動了什麽樣的心思？你差一點就多了一個妹妹。”
優子向胡英華微微鞠躬。
“不過，如果當時我對胡曉穎說：我是誰？我是你爸爸！聽起來好像好闊氣的樣子，但是以後呢？以後我要不要把她帶到我的那個位麵。她和我媽媽如何相處，知道真相之後，她應該怎麽辦？難道我就一直說，我有一個精神分裂的女兒？總是幻想著她就是她自己的姑奶奶？然後，如果我這邊的姑姑和那邊的姑姑碰在一起，會不會引起位麵崩塌？難道我要王木林或者典子拿著槍一直守在這邊的小姑姑身邊，讓他們一看到我的老姑姑一接近小姑姑，就立即射殺老姑姑？這樣的事情，我做它幹什麽？而且，我為什麽要認這女兒？難道就是為了證明我有生育能力？還是名義女兒實際情人一樣地發泄我的****？即使是發泄，我也發現了一件事……”
胡英華看著優子，優子看著胡英華的目光，身體開始哆嗦起來。
“優子，比起我姑姑，我更喜歡你！”胡英華對優子說道。
優子嚇得後退一步，用雙手交叉捂住了胸口。
“父親大人，我可是您的女兒……這樣……這樣對您的名聲……”
24名聲
“父親大人，我可是您的女兒……這樣……這樣對您的名聲……”
“什麽名聲，我的財富也不是來源於我的名聲。”胡英華拉住了優子的手。
“可是……我也沒有穎小姐漂亮。”優子低下了頭。
“我的那些親戚，漂亮又有什麽用？也不能娶回家，而且腦子也不行。如果讓他們經營這產業，三兩年就會被敗光騙光！所以，以後的日子裏，這一家就要麻煩你了！”胡英華拉住了優子的手。一臉誠懇地說道。
“恩……”考慮了幾秒鍾，被胡英華拉住手的優子才點了點頭。
胡英華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
而這個時候，他才看到了身邊站立著的中村。
胡英華向中村點頭示意。中村向胡英華鞠躬，然後繼續帶領胡英華觀看其他從異世界引進的生產線的車間。
參觀完各個車間之後，天也是徹底的黑了下來。
晚上十點鍾的時候，工人們也是開始吃夜宵了。員工食堂裏，穿著淺藍色工作服的工人們在拎著棍棒的警衛的監視下老老實實地排隊打飯。
【插隊者當場開除！】醒目的牌子在員工食堂外麵高高掛起。
胡英華一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樣的牌子，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胡老爺！這邊……”中村看著胡英華呆在員工食堂的前麵看著長長的隊伍發呆，開始輕聲提醒胡英華如何走路了。
胡英華被中村帶領著，順著另一個通道走入了員工食堂。
【貴賓高管專用】
這樣的牌子在裝修豪華的食堂門口擺起，門口還有四個警衛，兩個持槍的，兩個手持棍棒的。四個警衛看到袖口上掛著兩道杠的中村，又看看胡英華的貴賓牌牌，立馬站直敬禮。
“這裏裝修的不錯呀，平常招待什麽樣的人？”胡英華看著貴賓食堂的裝修，小聲地向中村問道。
“這裏至少要三級管理才能進入的，平日裏連我都沒有資格。”中村小聲地叨咕著。
“三級管理？是3道杠嗎？”
“是的，隻有大小姐身邊的心腹，才有三道杠的待遇……”中村小聲地答道。
“比如什麽樣的人？舉例說明一下。”胡英華說道。
“比如福山大人、江口大人、唐澤大人……”中村答道。
“這幾個名字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呀。哦，就是我第一次拉來的那幾個中年大叔？”
“胡老爺說的對……”中村小聲地答道。
這個時候，胡英華才看到了優子脖子上掛著的牌牌上，也是四道杠。
“那你們最大的官，是幾道杠？”
“回胡老爺的話，是五道杠，隻有大小姐本人，才是五道杠的待遇。”
“嘿……你們大小姐還真是的。居然隻給我四道杠……四道杠的話，是家老的待遇吧？”
“這個……小人不知……”中村的臉色一下子發白了。
“今天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中村君，你地，害怕的不要，以後，前途地有……”胡英華說起了半生不熟的日語。
中村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
胡英華伸出手，一把把中村拉了起來。
“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中村再次向胡英華鞠躬，然後小心翼翼地帶著胡英華進入食堂。
進入食堂之後，在一桌美味的飯菜前麵，胡英華看到了貓山。
被一個侍女侍候的貓山一副疲憊的樣子，即使化妝也掩蓋不住她疲勞的神色。
“你來了。”貓山站起身，招呼著胡英華。
“恩，我來了。”胡英華走到座位前，自己坐了下去。優子跟在胡英華的身邊，愣了一下之後，也坐了下去。
貓山身邊的那個三十多歲的侍女看到優子也坐了下來，先是愣了一下露出了吃驚的表情，然後想說些什麽，但是又想想起了什麽似地。什麽都沒有說。而是低頭對優子也表現出一副恭順的模樣。
“胡英華，我就不像普通的扶桑人那樣繞圈子了。關於在公海上開設海關辦公區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麽樣了？”貓山說道。
“這些都需要時間來準備。”胡英華答道。
貓山一揮手，侍女拿過來一份合同。
胡英華看了看裏麵的條款，然後遞給了優子。
優子略略欠身，也端起合同查看了起來。
貓山先是稍稍一愣，然後很快笑了起來。
“看來以後的談判生涯不會寂寞了。”貓山自言自語道。
“這次隻是特例，下次的特例，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開設。到時候需要事先談判。”胡英華對貓山說道。
“可以。”貓山的臉上好看了不少。
“貓山，為什麽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貓山盯著胡英華看，半分鍾之後才開口：
“因為我輸不起，不能像您這樣坐在家裏數錢，也不能像我姑父那樣擁有資本積累，輕鬆征服幾個位麵，更不能像娜迦一家，有著俄國最富有的家族的支持。我擁有的，隻是一個破落的家族和一大票不停地想要我恢複祖上榮光的親戚。知道嗎？我們家過去可是扶桑的大名，直到德川幕府時代才被逐漸降格變為旗本的。”
“所以你的掙錢方式更加肆無忌憚？利用兩個位麵的價差……”這個時候，胡英華看了那個侍女一眼。然後又看看貓山和優子。
貓山和優子都點點頭，胡英華才繼續開口：
“利用兩個位麵的價差，來逃避海關的稅收監管？然後實現你的利益最大化？”
“哼，大家不都是這樣嗎？那個老不要臉的不也是一樣？胡英華，你以為他給你的東西很多？其實你得到的財富隻是他的九牛一毛而已。”貓山不屑地說道。
“我知道！”胡英華平靜地說道。“但是我這個人吧，不是那麽上進。也沒有去異世界做什麽皇帝或者主席的想法……因為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
貓山冷笑一聲。
“貓山，你還別不信。你知道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在多次做夢的時候，都夢見自己是大人物。不是夢見一個小地方的領主貴族，然後一次次地出昏招，被媳婦坑，被家人坑，最後不是被自己的媳婦毒死就是被自己的同僚開槍打死……要不然就是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穿著黑袍大神棍，領著一群窮人搞什麽共有主義。但是到了最後開外掛了，被穿著軍裝的女神和其他大貴族支持，害死了無數的人，最後自己也是變得兩手空空的。這樣的夢，隨著開設蟲洞的次數的增加而增加。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因為分不清現實和夢境而變得精神分裂……你說我有這麽多次的體驗，還在乎當皇帝當主席幹什麽？至於異世界的同胞，算同胞嗎？異世界的親戚，能算是真正的親戚嗎？”
貓山看著胡英華，終於臉色嚴肅起來。
胡英華看著貓山，做出了善意的表示：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謝謝你幫助了我這個位麵的親戚。”
“這個不用客氣。”貓山輕描淡寫到。
“我在這邊招惹的麻煩，很多應該是您幫助化解的吧？這個還是要感謝您。”
“那麽……能不能在關稅方麵……進行適當的減免？”洋洋得意貓山拉長音說道，眼神也迷離起來。
“這個……也不是不能考慮”胡英華開始考慮了。
“父親大人，我認為至少我們應該掌握富土康集團的25%的股份才能考慮免稅問題。”優子開口說道。
“恩……33%的稅收加上100%的貨物……如果換算股份的話還真是25%的貓山股份……”胡英華露出一副讚賞的表情。
“優子……”本來還一副洋洋得意的貓山拿著餐具的手捏緊了。
“如果貓山大小姐資金周轉困難的話，我方可以適當以富土康集團的股份來折抵海關費用。希望貴方的報價能令我方滿意。”
“我方資金最近周轉不暢，能否對海關費用進行緩征？”貓山一咬牙說道。
“那貓山大小姐準備用什麽來作為抵押物？海關方麵的人員服務費用，如果不能解決的話，如果碼頭公會進行罷工，可是會影響通關進度的！畢竟那些工人隻認錢……”優子細聲細氣的說道。
“我用貓山的旗本爵位做抵押！”貓山探出身子說道。
優子不禁一愣。
“優子，這……她有權用這爵位做抵押嗎？”胡英華也愣住了。“你們貴族不是最要臉的嗎？這……”
“抵押物不足！還需要追加抵押的！畢竟我們也需要現金流來安撫碼頭公會不進行罷工！”
“1.5%的富土康集團的股份，年終分紅。作為追加抵押和海關管理成本……”貓山說道。
“1.5%的話，連付利息都不夠……”優子開始和貓山斤斤計較起來。
這個時候，胡英華才知道，原來自己和貓山的談判，讓貓山的獲益是那麽多！
優子和貓山一番談判下來，終於有了一個結果！
胡英華的海關通關費用，是用貓山梓的旗本爵位和在扶桑的旗本房地產作為抵押。而貓山需要在年終的時候支付通關的本金。在此之間的利息和財務管理費用，則是支付給胡英華方麵8%的富土康集團的股票和按時支付碼頭工人的勞務費來決定的。
這樣的結果，讓貓山離開之後還緩不過神來。
“這下子，我也是富土康集團的股東了？”
“是的，父親大人，您已經是富土康集團的股東了。”
“可是我之前沒學會如何查賬呀，那個彩虹銀行的賬務報表，我壓根都看不懂，這些我還在發愁呢，都2個月的報表沒人看了。”
“勘五郎懂得如何查看報表。”優子站在一旁說道。
“是……那就讓勘五郎來吧……他既是做了海關關長，這次又要到彩虹銀行擔任副行長，還真是辛苦他了！這樣的話，年薪……海關關長要四千萬……銀行副行長怎麽樣也要四千萬……八千萬日元，怕是不夠吧……”
“這個不用父親大人您操心，勘五郎會勤奮工作的。”優子靜靜地評價起她的生父來。
“這個我不懂，就照規矩來吧……這個家，遲早還是你的！”胡英華感到有些迷糊。他不做什麽皇帝和主席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統籌能力很差，稍稍一不注意，就怕自己被手下人玩死。所以，他寧可被金老師和貓山賺大錢，也不敢養活那麽多的手下，親自去異時空成就霸業。
而且，最要緊的是：那個一開始自稱是老王頭的蒙古老頭，壓根沒有說過胡英華他自己也可以穿越的現實。
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胡英華也不選擇做什麽異世界的皇帝主席什麽的。他第一是沒有啟動資金，親自到異時空搞貿易很危險，而且還是害怕蟲洞被當朝權貴代表的國家征收，或者是穿越者之間的火拚把胡英華自己弄死――炎黃人中的某些人是什麽德行，他太清楚了。
所以，很多時候，他倒是更相信外國人和舊貴族……
於是，這也就是造成了現在這種情況的原因。
想了這麽多，胡英華不禁覺得有些累了。在中村的指引下，晃晃悠悠地走出了貴賓食堂。
看著外麵排隊的成千上萬的工人，聞著豬肉燉粉條，雞蛋炒青椒的味道，還有豆油和蔥花的香味，看著這一幕，胡英華開始自言自語了。
“大工廠，大食堂。還有附近的工廠大院。這個……就是社會主義吧……這個，就是社會主義。”
莫名其妙的，胡英華居然眼中閃出了淚光。
25蟲洞的開啟
1980年6月16日，星期1。
胡英華被外麵的早起號聲弄了起來，他打開窗簾，太陽光照射醒來，一摸身邊，身邊的被子裏是空的。
昨天晚上，自己是和優子一起睡的。
自從在零點打開了蟲洞之後，讓貓山和金老師兩方的物資都從富土康大院通關之後，胡英華就決定，在這個位麵呆上一星期的時間。觀察觀察這個位麵的世界。
而做出這個計劃之後，自然是要找個地方睡覺了。
貓山身邊的女侍夏子給胡英華提供了兩間富土康公司的客房。
胡英華表示不用，隻要一間客房就行了。
結果，優子像是小貓一樣被嚇到了……
“嘿嘿嘿，優子，這裏就算是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的！”看著客房裏的雙人床。胡英華在客房裏不懷好意地笑著。
“咿……”護住前胸的優子發出了緊張而壓抑的驚呼……“父親大人，你不是有媽媽了嗎？”
“但是……這個……”胡英華抱住了優子。“我是兩個都喜歡……”
優子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胡英華。
胡英華感覺到很困，非常困。
好像優子的眼神會催眠一樣。
“算了……睡覺……”胡英華鑽進了被窩。
在黑暗中，旁邊也有一個身影鑽進了被窩。
胡英華才不管那個人影是誰呢？但是身上的百合花香水味，證明了這就是優子的味道。
不過，疲憊過度的胡英華也沒辦法做什麽了，他隻想睡覺。
這一夜，沒有夢！
在異時空的一夜裏，是沒有夢的！
隻不過，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影也不在了。
胡英華摸了摸自己的睡衣，衣著整齊呀。
自己昨天做的荒唐事……抱著女兒睡覺……
唉……
看著外麵排隊打飯的藍色工作服和黑色警衛的身影，胡英華不禁笑了。
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
不，這本來就是小時候，甚至是小時候之前的時候！
胡英華想要換衣服，在找衣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穿越用手機不見了。
胡英華心頭一緊。
再找手槍，手槍還在！
格洛克26手槍還在，拉開彈匣，子彈也在。
而且子彈的底火也沒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跡。
拉開套筒，檢查撞針和撞針彈簧，也沒有發現問題。
可是，手機還是找不到。
穿上衣服，把手槍放在腰間，胡英華在屋子裏麵搜索了一圈，但是還是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機。
於是，故意做出鎮定表情的胡英華，走出房間，想要尋找優子的身影。他在想，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優子把手機拿走了？
走到走廊裏，胡英華聽到了隔壁的房間裏傳出了優子的聲音：
“我是優子二世女王，女王的第一道命令，全國國民減肥禁止！以後想吃什麽就吃什麽……第二道命令，全體國民要把自己收入的10成都獻給女王做稅金……”
胡英華看到，優子揮舞著穿越手機，在鏡子麵前一副女王大人的做派，揮舞著手機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得意。
“反抗女王的愚蠢的民眾……要受到女王的懲戒……啊哈哈哈哈咳咳咳……”
在鏡子麵前的優子，終於看到了胡英華在門口偷看，於是女王笑變成了咳嗽。
胡英華默默地關上了房門。
整整一上午，優子都是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胡英華。
胡英華也不提這個話題，隻是耐心地和貓山派來的人員討論自己成為股東之後應該做什麽。並且，胡英華在中村的帶領下，和富土康的三道杠高管們一陣交涉之後。才想起了對腦子裏亂糟糟的優子說什麽：
“優子，我們去四平街！今天下午出發！”
◇
胡英華的舅舅張虎，在1980年-1983年的時候，是駐紮在四平街的陸軍部隊的士兵。
這次，胡英華去四平街的名義，是以海神重工和富土康株式會社的雙料董事的身份去的。
為此，海神重工也派出了一吉普車的白無常給胡英華做向導兼職保衛。
自然，貓山也不會向她的姑父低頭，丟了麵子可是家族的大忌，貓山直接派來了一卡車的偽警察――穿著黑製服的富土康集團的保安給胡英華做護衛。
一吉普車的白無常見到了一卡車的偽警察，自然是開始互相打量。結果當海神重工派來的司機見到了昨天夜裏幫助胡英華的偽警察……不對，是富土康保安的時候。兩個人開始打招呼了。
“龍興洲，原來你在這裏謀差事呀！”胡英華一抬頭，這個人他認識。這是海神重工車間裏的那個被王爺一腳踢翻的關六！
“關六！原來你還沒死呀……”大個子偽警察……不對，是大個子保安同樣尖酸地對關六說道。
“那是，龍公爺您被王爺亂棍打出都沒死，我怎麽能死呢？”關六一臉的得瑟。
“什麽？”胡英華驚訝地看著優子。“這個瘦高個保安就是被王爺打出去的那個，就是龍胖子他爹？”
優子看到龍胖子他爹，也是一副新奇的樣子。
“哼！”大個子保安一甩袖子。不理關六了。
“關六，你過來一下！”胡英華對關六輕聲招呼到。
“喲，胡公爺胡大人……有事您吩咐。王爺交待了，讓我這次都聽您的！”關六來到胡英華的麵前，一副點頭哈腰的奴才相。
看到這幅模樣，胡英華也苦笑了一下，避開了偽警察龍胖子他爹的眼神才開始對關六小聲招呼起來。
“關六，這龍胖子是怎麽回事？”
“公爺，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隻知道兩個月以前，********邵郡王他老人家來到盛京了。您看呀，這王爺來了，我們這些做旗人的禮數不能失了吧？”
“是不能失了。”胡英華附和到。
“是呀，所以各家旗人都去邵王府拜見。那邵王爺也真敞亮，見到宗室旗人，一個個都給包了銀子賞錢。您看呀，這麽大個的銀包，賞錢這麽足呀。”關六比劃著。
“你這比劃能有兩萬塊了吧？足夠買十間房子了吧？這不是挺好的嗎？”胡英華疑惑了。
“是挺好的，可是到了他龍公爺龍興洲家，就不好了。”關六開始賣關子了。
“怎麽不好了？”
“這龍公爺一去邵王府，按照規矩，他得報上家門吧？”
“是呀。”
“結果這一報家門，這邵王爺的臉一下子就黑了。當時就叫太監和護衛把龍公爺亂棍打出了！”
“這是為啥呀？”胡英華繼續問。
“為啥？邵王爺說龍公爺的二兒子，奉恩將軍龍金鬆淨幹缺德事！什麽搶小孩子糖葫蘆，偷老太錢包，20歲的時候和70歲老頭單挑扇老頭子的嘴巴子……還說當年這龍二將軍龍胖子和京城的十三爺家的八貝勒結下梁子，結果二將軍吃了虧，就使了埋汰招數……”
“哎？關六，我這不是你們旗人，不太懂你們圈子裏的規矩。但是我也知道那個四品的奉恩將軍可是和貝勒爺的級別差了十級八級呢！那龍胖子怎麽能鬥得過貝勒爺呀？”
聽了胡英華的問題，關六的臉色一變，馬上小聲地悄悄湊在胡英華的耳邊：
“公爺，我這是悄悄跟你說……這龍胖子……不，二將軍直接是指揮手下的奴才，在京城大肆搶劫糖葫蘆。弄得京城胡同裏的小孩都不敢買糖葫蘆了。”
“這個是挺嚇人的……然後呢？”
“然後那些刁奴還一邊搶一邊喊：多搶點，湊足了一筐之後，給十三王爺家的八貝勒送過去。這是二將軍孝敬八貝勒的……”關六悄悄滴說道。
聽了這話，胡英華也臉色一變，先是想笑，然後感覺有些嚇人了。
“這要多不要臉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情呀……”
“那是，結果八貝勒氣的大病了一場，小半年都沒能出府……結果十三王爺那個氣呀，直接放出話去：如果龍胖子敢來京城，直接打斷狗腿！”
“是……確實該打……不過這個和龍胖子他爹有什麽關係呀？而且，這龍胖子，好像……還沒有這號人吧？”
“喲，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龍胖子的照片我也見過。一副二百多斤的蒙古胖子的模樣，長得確實不太像龍公爺……胡大人您看看，就是這照片。”
關六拿出了一張照片，上麵赫然是一個在草原那達慕大會上經常可以看到的那種大肚腩蒙古摔跤胖子。
看了幾眼，胡英華把照片還給了關六：
“啊，龍胖子長成這樣呀……哎？你們看龍胖子的照片幹什麽？哎？不對呀，你們都拿著龍胖子的照片幹什麽？”
“邵王爺說了，龍胖子居然連貓格格都敢去惦記，叫我們認認臉。以後遇到那個蒙古胖子，直接打斷狗腿！”關六說道。
“確實該打……不過，這關他爹什麽事？而且這龍胖子一副蒙古人的打扮的話，而且是個大胖子，應該和龍公爺長得不像吧？我看那龍公爺是瘦子呀，比我……好像還瘦點……”身高一米七八，體重140斤的胡英華看看自己的腰，然後又看看那穿著偽警察黑狗子製服的龍公爺的身影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看到照片的時候，當時龍公爺也拎著照片一個勁地不承認，說自己的兒子不可能長成這副德行。可是架不住邵王爺信呀――邵王爺說了，你家不認，我們王府認。你龍興洲別以為你兒子沒出生就想甩了這個鍋……所以呀……別的旗人磕頭之後都給封了銀子，領了銀子之後都來海神重工上班，他龍公爺就隻好到這富土康上班了。”
“嘿……這事兒鬧得……”胡英華頓時明白了這龍公爺是沾了他未來的兒子的倒黴光了。頓時用同情的眼神看著龍公爺。
“龍公爺，您有了這樣一個兒子，也算不容易了。”在中村集結隊伍清點物資的時候，胡英華在龍興洲麵前歎息著。
“我哪兒有兒子，我隻有一個兒子和五個女兒！你看，這才是我兒子！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龍興洲指著一個穿著黑狗皮的瘦高個年輕人說道。
“那這照片……”胡英華指著關六手中的照片。
“那才不是我兒子！就是因為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胖子，我媳婦沒少和我吵架！胡大人您看看，這胖子和我哪裏長得像了？”
“龍公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敢做就敢當。連京城裏的榮親王。先帝爺的親弟弟都知道這件事了。您這要是抵賴……”
“抵賴你姐夫！就是這死胖子，害的我們一家都四處被其他旗人瞧不起，沒處混飯去，隻能到貓格格這裏討口飯吃！胡大人，聽貓格格說您見識廣。如果您要是見到這冒充我兒子的混蛋，一定要通知我，我到時候親手抽他一頓！”龍興洲氣呼呼地說道。
胡英華心虛地看看優子，發現優子看著這龍胖子的照片就躲到了胡英華的身後。
“看來是該抽了，看把我媳……女兒嚇得。”胡英華說道。
“胡大人，咱們一言為定！”龍興洲伸出了手。
“一言為定！”胡英華和龍興洲擊掌為誓。
然後，在中村準備好車隊的物質以後，一台麵包車，兩台吉普車和兩台卡車組成的車隊衝出了富土康廠區，一路向北通往四平街的方向。
到了四平街部隊的駐地，部隊的政委和副司令親自在部隊門口迎接。
見到一大票白無常黑狗子下車警戒，政委和副司令不感到什麽奇怪，甚至站崗的士兵們爺習以為常。而見到脖子上掛著四道杠工牌的胡英華，一臉笑容的政委連忙迎上前去：
“歡迎歡迎！歡迎海神重工和富土康集團的各位領導和同誌來我部視察指導。”
被政委這幅熱情的模樣迎接，胡英華反而有些愣住了。
我們很熟嗎？
“胡首長。我聽海神重工的金董事長說過，我們部隊的戰士張虎是您的親戚。您看看，這就是張虎！”政委和副司令拉過了一個身高一米七的方臉士兵說道。
看到異世界的老舅一副發愣的樣子，胡英華也是哭笑不得的感覺。
“好，那謝謝政委同誌了。”
參觀完金老師的海神重工，大壞蛋胡英華帶著自己的大女兒小媳婦落荒而逃，一路開車來到了貓山所在的北郊的富土康第一加工廠。[]
因為距離蟲洞近，所以身為精打細算的扶桑人的貓山自然包下了這塊地皮。
至於貓山現在幹的活嘛……
這簡直就是在貼牌呀。
在貓山的富土康車間裏，胡英華看見：
無數現代手機被送來，上麵的標簽被車間裏的幾百名富土康員工撕掉，然後再貼上富土康字樣，【扶桑の原裝】的標簽，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準備出廠。
這作風……簡直比金老師的閻王殿還要簡單粗暴。
閻王殿那邊還正經組織工人弄點組裝和維護機器螃蟹什麽的。這裏幹脆就貼牌了。
就這樣貼牌的生意，一個月就能掙一千多。
據特意被貓山大小姐調來給胡英華刷好感的中村店長講，這裏還真的有沈城市政府的在編幹部丟掉公職跑到這裏來當流水線工人的。呐，那個瘦瘦高高的眼鏡男，正兒八經的北大學子。市政府綜合一科的，就來這裏做流水線工人了。
what＇sthefuck！
這是見什麽鬼？
胡英華自我嘲諷到。
不過，他很快就理解了。
從經濟上來說，1980年可是國家大機器很窮的時代，市政府的在編幹部還真的未必有國營企業的員工有吸引力。特別是這樣的外企員工，在高薪的誘惑下。自然有腦子太活絡或者說是意誌不堅的分子上鉤……
而且，據中村介紹，這些意誌不堅的投機分子到達富土康公司之後，很快就會得到鬼子……不對，是皇軍……不對，是富土康高管的賞識。擔任二鬼子……不對，是偽軍……不，是企業初級管理人員的角色。
恩，大概就是，由於曆史遺留問題而造成的舊貴族，前軍警，很容易就爬上企業初級管理人員，少量表現出色的可以變成中層幹部。而以及能夠服從管理的兩勞釋放人員中的部分變成初級管理人員，大部分變成骨幹員工和勞動模範。
胡英華看到這一幕，不禁心頭怪怪的。
由前官吏組成的上訪戶團體來管理找不到工作的釋放人員以及城市裏的膽子大的待業青年，被稱為盲流的農村富餘勞動力。還有……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見到胡英華，像是見了鬼一樣放下生產線上的手機轉身就跑，然後不顧大家的驚歎，轉眼就消失在車間的盡頭。。
“中村，這個人是怎麽回事？”胡英華看到那女孩子的臉，一下子呼吸凝固，然後指著那個看到他就跑的女孩子說道。
“這個人……真是對不起，我不了解情況，我去叫野田君……”中村向胡英華鞠躬說道。
“不用了，我去找她。”胡英華飛快地跑向那個女孩子的方向。
那個女孩子跑的很快，但是年齡34歲，體重隻有140斤的胡英華的步伐也不慢呀。
那個女孩子飛奔出車間，胡英華也緊追不舍。
“不要過來……”跑向辦公樓女孩子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
胡英華跟在女孩子的身後跑進了辦公樓。擔心女孩子會像電視劇裏那樣跳樓的胡英華，看到了一個穿著偽警察的黑色製服，腰裏挎著警棍的保安。於是就喊了一聲。
“把她攔住！”戴著白領章黑製服的保安倒是很盡職。隻是一抓一扭就把女孩子的手腕壓住，把女孩子按在了牆上。
這個時候，女孩子大喊大叫。
“放開我！”
“放什麽放，是不是偷了企業的產品？”身高一米八的黑製服對女孩子喝問到。
這個時候，中村和優子也跑了過來。
“我不是小偷！放開我，讓我走！”女孩子像是叫破了喉嚨一樣，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
“不是小偷幹嘛跑的這麽快？”黑製服喝問到。
“放開她，我要向她問幾句。”胡英華對黑製服說道。
黑製服看看胡英華，看到胡英華脖子上掛著的帶有四道杠貴賓證。然後又看看袖口上有兩道杠的中村也示意放人，然後黑製服就放開了手。
女孩子開始咳嗽了起來。
“胡曉穎，你為什麽在這裏？”胡英華向女孩子問道。
“為什麽？我的名聲都被你毀了！”女孩子用仇恨的眼神盯著胡英華看。
這個時候，黑製服和優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胡英華。
胡英華一臉的無辜。
“這是怎麽回事？”
看到優子又開始退後護胸對自己保持戒備的樣子，胡英華一臉的沮喪。
“優子，我什麽都沒做，我一直都是和你還有你媽在一起的，我真的沒做什麽的……”
胡英華認為自己很無辜，但是一邊的胡曉穎可不是這麽想的。
按照她的描述，在一個多月以前，胡英華想要冒充親戚把自己抱上麵包車帶走的時候開始，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這個扶桑鬼子，不僅在學校的同學麵前抱了自己，讓自己一下午都被同班同學說閑話。害的自己不停的解釋。而且到了晚上，這個扶桑鬼子居然還大搖大擺地衝到了自己的家裏，硬說自己是叫胡英華，是死去的大伯的孫子……這在騙誰呢？誰不知道扶桑鬼子殺人放火，強搶民女。大伯進了鬼子兵的炮樓，鬼子兵會給他找媳婦？
於是，爸爸怒斥了扶桑鬼子胡英華，而且自己的大哥也回來了。自己的大哥是警察，一定會保護自己的！
可是……那個扶桑鬼子居然升級變成了鬼子特務！在他的偽裝被揭發之後，居然狗急跳牆！掏出手槍想要殺害大哥。
聽大哥說過，那個鬼子特務的身手很好。力氣也比自己大。而且嫂子在抱著小綠想要逃跑的時候，這個扶桑鬼子居然還開車追趕，想要把嫂子和小綠一起綁走！
那幾天，天不怕地不怕的爸爸和大哥都被嚇壞了。
大哥找來了嫂子的大哥張貴。而警察分局的刑警張貴一開始還信誓旦旦地說一定要把扶桑特務繩之於法，然後暴打一頓給嫂子和自己出氣。讓嫂子和自己先去嫂子的娘家躲避幾天就好。
嫂子的娘家，一家都是坐地戶。嫂子的爸爸是本地的治保主任。嫂子的大哥張貴是刑警，小弟張虎則是人民軍戰士。在這一家裏藏著，自己當然很放心！
可是，幾天之後，張貴垂頭喪氣地回來了。說那個扶桑特務胡英華是外賓。上麵指示：“不許抓！不能問！”而且還安慰了嫂子，說這事情沒什麽。
這個，也許就是誤會吧……
聽爸爸和大哥的分析，這是扶桑鬼子進行特務活動失敗了。而上麵……國家在下好大一盤旗……
本來，這樣也就是結束了。
自己還可以和正常一樣上學，一樣地憧憬著未來生活的美好。
但是……
當自己回到學校以後，麵對的不是同情和關心，而是同學間的閑言碎語。
像是：糟蹋，強奸，人流，打胎之類的詞匯不絕於耳。自己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的。
就連上廁所的時候，都被其他女同學圍觀和嘲弄。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沒法過了！
自己於是就不想上學了！
但是爸爸媽媽卻一個勁地罵自己，媽媽還一再讓自己脫褲子，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被扶桑鬼子給糟蹋了……
為什麽，扶桑鬼子都沒有糟蹋自己，而自己的親人卻一再地傷害自己？
於是，自己拒絕上學，換來的就是父親的打罵……
被毆打之後，自己終於可以躲在家裏了。
但是，也就是幾天的功夫，鄰居家的不三不四的馮三兒卻摸到了自己家裏，說要借東西。進屋之後卻對自己動手動腳的，還把自己按到了床上……
自己咬了馮三，然後跑到外麵大喊救命！
媽媽很快就來了，打跑了馮三。
而馮三卻在外麵說他是無辜的，是自己被扶桑特務給禍害之後變成了漢奸女特務。是來勾引他這個革命青年的……
更要命的是，大家居然都聽馮三的話，當晚上爸爸回家之後，自己又遭到了爸爸的打罵。
這樣的日子，終於沒法過下去了。
我就是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我要去遠方！去大家找不到我的地方……
但是，在火車站的時候，自己身上的錢又被一個外地人裝可憐說沒錢買火車票回家給騙了……自己最後連買火車票的錢都沒有了。隻能無助地閑逛。
當肚子餓，想要死的時候，自己看到了富土康的招工廣告。
大家都是不太相信的樣子。
可是……
周薪200至300元……即使是真的當特務，我也認了。
我的親人都拋棄了我！
於是，自己就謊報年齡，說自己有16周歲。
看著自己一米六的個頭，外加會英語字母和四則運算。招工人員毫不猶豫地蓋了合格章。
進了工廠，我才發現，這裏的工資待遇都是真的，我也可以自食其力地工作。
“可是，為什麽，我在這裏還遇到了你！”胡曉穎眼淚汪汪地說道。
“這個……”胡英華居然一時間無言以對了。
“我恨你！你毀了我的一生！”胡曉穎恨恨地瞪著胡英華的臉。
“這個……真是萬分抱歉！”胡英華向胡曉穎90度鞠躬。“你還想要什麽補償的，我都能盡其所能地給你。”
“哼……補償？”胡曉穎的眼角掛著淚花。“我的一生早就完了，我還想當人民軍女兵呢，但是，我就這樣，誰要我？”
“人民軍女兵？”胡英華的嘴角直抽抽。“為什麽我想起了陪領導睡覺的文工團？不行，那種破地方不能去！”
“你是誰呀，就可以這麽管我？”胡曉穎不服氣地說道，嘴角上掛著譏諷！
“我……”胡英華又被問的啞口無言了。“那小穎你想要點什麽東西？手機，汽車，還是別墅，我都能給……你要是想要的話，飛機坦克什麽的也不是不行……”
“誰稀罕你的髒錢，我要靠自己的勞動掙錢！”胡曉穎挺直了脖子說道。
“這……如果有什麽困難，你可以隨時聯係我……不行的話，找中村店長或者貓山也行……”胡英華斷斷續續地說道。
“哼……”胡曉穎歪過頭，不理胡英華了。
胡英華低著頭灰溜溜地帶著優子走了。
一路上，不論是帶路的中村，臉色難看的胡英華還是跟在胡英華身後的優子，都沒有說一句話。
又參觀了幾個車間，胡英華看到車間裏麵密密麻麻工人們進行的貼牌產業，這個是生產對講機和小屏幕液晶電視的。然後又看到了在有著穿著黑色製服的警衛拿著槍把守的車間裏，清一色的扶桑工程師在操著日語組裝著複雜的機械。
“這是生產i3級芯片的車間……”中村小聲地叨咕著。
“優子，中村是土著還是我們這邊的人？”胡英華小聲地朝優子問道。
“父親大人，中村是我們這邊的人。”優子小聲說道。
胡英華點點頭，繼續看著扶桑工程師們在忙活，胡英華對優子用漢語說道：“這都是美國淘汰的設備和生產線，被貓山直接拿過來用了吧？”
“是的。”優子小聲答道。
“優子這麽一來，可是救活了不少的炎黃山寨產品生產線！估計以後的情況下，大量從珠三角和長三角撤下來的設備，就會出現在貓山的工廠裏吧？你知道嗎？優子，勘五郎可是向我打了報告，說貓山和金老師兩夥人建議把海關給遷移到旅順去。說那裏可以跑30萬噸的巨輪。而且你們家的家老還給我建議說……應該是貓山的家老們說，要把扶桑製鋼所的淘汰設備成套地運送到舊扶桑……建議我和勘五郎可以進行移動辦公，節約成本。到時候他們會按章納稅……”
優子聽著胡英華的話，大眼睛看著胡英華。
“優子，現在你是我的女兒吧？”胡英華問道。
聽了這話，優子不禁一哆嗦。
“那你來說，我應該把辦公地點遷移到旅順或者移動辦公嗎？”
“一切全憑父親大人做主……”優子小聲地答道。
“以後會是你來做主！或者是你弟弟做主……不過按照這樣的可能性，你將來會沒有弟弟。以後你就是異世界的女公爵……隻是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而已。”胡英華自言自語到。
優子聽了胡英華的話，隻是安靜地在聽。
“知道嗎？剛才我動了什麽樣的心思？你差一點就多了一個妹妹。”
優子向胡英華微微鞠躬。
“不過，如果當時我對胡曉穎說：我是誰？我是你爸爸！聽起來好像好闊氣的樣子，但是以後呢？以後我要不要把她帶到我的那個位麵。她和我媽媽如何相處，知道真相之後，她應該怎麽辦？難道我就一直說，我有一個精神分裂的女兒？總是幻想著她就是她自己的姑奶奶？然後，如果我這邊的姑姑和那邊的姑姑碰在一起，會不會引起位麵崩塌？難道我要王木林或者典子拿著槍一直守在這邊的小姑姑身邊，讓他們一看到我的老姑姑一接近小姑姑，就立即射殺老姑姑？這樣的事情，我做它幹什麽？而且，我為什麽要認這女兒？難道就是為了證明我有生育能力？還是名義女兒實際情人一樣地發泄我的****？即使是發泄，我也發現了一件事……”
胡英華看著優子，優子看著胡英華的目光，身體開始哆嗦起來。
“優子，比起我姑姑，我更喜歡你！”胡英華對優子說道。
優子嚇得後退一步，用雙手交叉捂住了胸口。
“父親大人，我可是您的女兒……這樣……這樣對您的名聲……”
24名聲
“父親大人，我可是您的女兒……這樣……這樣對您的名聲……”
“什麽名聲，我的財富也不是來源於我的名聲。”胡英華拉住了優子的手。
“可是……我也沒有穎小姐漂亮。”優子低下了頭。
“我的那些親戚，漂亮又有什麽用？也不能娶回家，而且腦子也不行。如果讓他們經營這產業，三兩年就會被敗光騙光！所以，以後的日子裏，這一家就要麻煩你了！”胡英華拉住了優子的手。一臉誠懇地說道。
“恩……”考慮了幾秒鍾，被胡英華拉住手的優子才點了點頭。
胡英華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
而這個時候，他才看到了身邊站立著的中村。
胡英華向中村點頭示意。中村向胡英華鞠躬，然後繼續帶領胡英華觀看其他從異世界引進的生產線的車間。
參觀完各個車間之後，天也是徹底的黑了下來。
晚上十點鍾的時候，工人們也是開始吃夜宵了。員工食堂裏，穿著淺藍色工作服的工人們在拎著棍棒的警衛的監視下老老實實地排隊打飯。
【插隊者當場開除！】醒目的牌子在員工食堂外麵高高掛起。
胡英華一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樣的牌子，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胡老爺！這邊……”中村看著胡英華呆在員工食堂的前麵看著長長的隊伍發呆，開始輕聲提醒胡英華如何走路了。
胡英華被中村帶領著，順著另一個通道走入了員工食堂。
【貴賓高管專用】
這樣的牌子在裝修豪華的食堂門口擺起，門口還有四個警衛，兩個持槍的，兩個手持棍棒的。四個警衛看到袖口上掛著兩道杠的中村，又看看胡英華的貴賓牌牌，立馬站直敬禮。
“這裏裝修的不錯呀，平常招待什麽樣的人？”胡英華看著貴賓食堂的裝修，小聲地向中村問道。
“這裏至少要三級管理才能進入的，平日裏連我都沒有資格。”中村小聲地叨咕著。
“三級管理？是3道杠嗎？”
“是的，隻有大小姐身邊的心腹，才有三道杠的待遇……”中村小聲地答道。
“比如什麽樣的人？舉例說明一下。”胡英華說道。
“比如福山大人、江口大人、唐澤大人……”中村答道。
“這幾個名字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呀。哦，就是我第一次拉來的那幾個中年大叔？”
“胡老爺說的對……”中村小聲地答道。
這個時候，胡英華才看到了優子脖子上掛著的牌牌上，也是四道杠。
“那你們最大的官，是幾道杠？”
“回胡老爺的話，是五道杠，隻有大小姐本人，才是五道杠的待遇。”
“嘿……你們大小姐還真是的。居然隻給我四道杠……四道杠的話，是家老的待遇吧？”
“這個……小人不知……”中村的臉色一下子發白了。
“今天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中村君，你地，害怕的不要，以後，前途地有……”胡英華說起了半生不熟的日語。
中村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
胡英華伸出手，一把把中村拉了起來。
“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中村再次向胡英華鞠躬，然後小心翼翼地帶著胡英華進入食堂。
進入食堂之後，在一桌美味的飯菜前麵，胡英華看到了貓山。
被一個侍女侍候的貓山一副疲憊的樣子，即使化妝也掩蓋不住她疲勞的神色。
“你來了。”貓山站起身，招呼著胡英華。
“恩，我來了。”胡英華走到座位前，自己坐了下去。優子跟在胡英華的身邊，愣了一下之後，也坐了下去。
貓山身邊的那個三十多歲的侍女看到優子也坐了下來，先是愣了一下露出了吃驚的表情，然後想說些什麽，但是又想想起了什麽似地。什麽都沒有說。而是低頭對優子也表現出一副恭順的模樣。
“胡英華，我就不像普通的扶桑人那樣繞圈子了。關於在公海上開設海關辦公區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麽樣了？”貓山說道。
“這些都需要時間來準備。”胡英華答道。
貓山一揮手，侍女拿過來一份合同。
胡英華看了看裏麵的條款，然後遞給了優子。
優子略略欠身，也端起合同查看了起來。
貓山先是稍稍一愣，然後很快笑了起來。
“看來以後的談判生涯不會寂寞了。”貓山自言自語道。
“這次隻是特例，下次的特例，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開設。到時候需要事先談判。”胡英華對貓山說道。
“可以。”貓山的臉上好看了不少。
“貓山，為什麽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貓山盯著胡英華看，半分鍾之後才開口：
“因為我輸不起，不能像您這樣坐在家裏數錢，也不能像我姑父那樣擁有資本積累，輕鬆征服幾個位麵，更不能像娜迦一家，有著俄國最富有的家族的支持。我擁有的，隻是一個破落的家族和一大票不停地想要我恢複祖上榮光的親戚。知道嗎？我們家過去可是扶桑的大名，直到德川幕府時代才被逐漸降格變為旗本的。”
“所以你的掙錢方式更加肆無忌憚？利用兩個位麵的價差……”這個時候，胡英華看了那個侍女一眼。然後又看看貓山和優子。
貓山和優子都點點頭，胡英華才繼續開口：
“利用兩個位麵的價差，來逃避海關的稅收監管？然後實現你的利益最大化？”
“哼，大家不都是這樣嗎？那個老不要臉的不也是一樣？胡英華，你以為他給你的東西很多？其實你得到的財富隻是他的九牛一毛而已。”貓山不屑地說道。
“我知道！”胡英華平靜地說道。“但是我這個人吧，不是那麽上進。也沒有去異世界做什麽皇帝或者主席的想法……因為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
貓山冷笑一聲。
“貓山，你還別不信。你知道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在多次做夢的時候，都夢見自己是大人物。不是夢見一個小地方的領主貴族，然後一次次地出昏招，被媳婦坑，被家人坑，最後不是被自己的媳婦毒死就是被自己的同僚開槍打死……要不然就是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穿著黑袍大神棍，領著一群窮人搞什麽共有主義。但是到了最後開外掛了，被穿著軍裝的女神和其他大貴族支持，害死了無數的人，最後自己也是變得兩手空空的。這樣的夢，隨著開設蟲洞的次數的增加而增加。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因為分不清現實和夢境而變得精神分裂……你說我有這麽多次的體驗，還在乎當皇帝當主席幹什麽？至於異世界的同胞，算同胞嗎？異世界的親戚，能算是真正的親戚嗎？”
貓山看著胡英華，終於臉色嚴肅起來。
胡英華看著貓山，做出了善意的表示：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謝謝你幫助了我這個位麵的親戚。”
“這個不用客氣。”貓山輕描淡寫到。
“我在這邊招惹的麻煩，很多應該是您幫助化解的吧？這個還是要感謝您。”
“那麽……能不能在關稅方麵……進行適當的減免？”洋洋得意貓山拉長音說道，眼神也迷離起來。
“這個……也不是不能考慮”胡英華開始考慮了。
“父親大人，我認為至少我們應該掌握富土康集團的25%的股份才能考慮免稅問題。”優子開口說道。
“恩……33%的稅收加上100%的貨物……如果換算股份的話還真是25%的貓山股份……”胡英華露出一副讚賞的表情。
“優子……”本來還一副洋洋得意的貓山拿著餐具的手捏緊了。
“如果貓山大小姐資金周轉困難的話，我方可以適當以富土康集團的股份來折抵海關費用。希望貴方的報價能令我方滿意。”
“我方資金最近周轉不暢，能否對海關費用進行緩征？”貓山一咬牙說道。
“那貓山大小姐準備用什麽來作為抵押物？海關方麵的人員服務費用，如果不能解決的話，如果碼頭公會進行罷工，可是會影響通關進度的！畢竟那些工人隻認錢……”優子細聲細氣的說道。
“我用貓山的旗本爵位做抵押！”貓山探出身子說道。
優子不禁一愣。
“優子，這……她有權用這爵位做抵押嗎？”胡英華也愣住了。“你們貴族不是最要臉的嗎？這……”
“抵押物不足！還需要追加抵押的！畢竟我們也需要現金流來安撫碼頭公會不進行罷工！”
“1.5%的富土康集團的股份，年終分紅。作為追加抵押和海關管理成本……”貓山說道。
“1.5%的話，連付利息都不夠……”優子開始和貓山斤斤計較起來。
這個時候，胡英華才知道，原來自己和貓山的談判，讓貓山的獲益是那麽多！
優子和貓山一番談判下來，終於有了一個結果！
胡英華的海關通關費用，是用貓山梓的旗本爵位和在扶桑的旗本房地產作為抵押。而貓山需要在年終的時候支付通關的本金。在此之間的利息和財務管理費用，則是支付給胡英華方麵8%的富土康集團的股票和按時支付碼頭工人的勞務費來決定的。
這樣的結果，讓貓山離開之後還緩不過神來。
“這下子，我也是富土康集團的股東了？”
“是的，父親大人，您已經是富土康集團的股東了。”
“可是我之前沒學會如何查賬呀，那個彩虹銀行的賬務報表，我壓根都看不懂，這些我還在發愁呢，都2個月的報表沒人看了。”
“勘五郎懂得如何查看報表。”優子站在一旁說道。
“是……那就讓勘五郎來吧……他既是做了海關關長，這次又要到彩虹銀行擔任副行長，還真是辛苦他了！這樣的話，年薪……海關關長要四千萬……銀行副行長怎麽樣也要四千萬……八千萬日元，怕是不夠吧……”
“這個不用父親大人您操心，勘五郎會勤奮工作的。”優子靜靜地評價起她的生父來。
“這個我不懂，就照規矩來吧……這個家，遲早還是你的！”胡英華感到有些迷糊。他不做什麽皇帝和主席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統籌能力很差，稍稍一不注意，就怕自己被手下人玩死。所以，他寧可被金老師和貓山賺大錢，也不敢養活那麽多的手下，親自去異時空成就霸業。
而且，最要緊的是：那個一開始自稱是老王頭的蒙古老頭，壓根沒有說過胡英華他自己也可以穿越的現實。
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胡英華也不選擇做什麽異世界的皇帝主席什麽的。他第一是沒有啟動資金，親自到異時空搞貿易很危險，而且還是害怕蟲洞被當朝權貴代表的國家征收，或者是穿越者之間的火拚把胡英華自己弄死――炎黃人中的某些人是什麽德行，他太清楚了。
所以，很多時候，他倒是更相信外國人和舊貴族……
於是，這也就是造成了現在這種情況的原因。
想了這麽多，胡英華不禁覺得有些累了。在中村的指引下，晃晃悠悠地走出了貴賓食堂。
看著外麵排隊的成千上萬的工人，聞著豬肉燉粉條，雞蛋炒青椒的味道，還有豆油和蔥花的香味，看著這一幕，胡英華開始自言自語了。
“大工廠，大食堂。還有附近的工廠大院。這個……就是社會主義吧……這個，就是社會主義。”
莫名其妙的，胡英華居然眼中閃出了淚光。
25蟲洞的開啟
1980年6月16日，星期1。
胡英華被外麵的早起號聲弄了起來，他打開窗簾，太陽光照射醒來，一摸身邊，身邊的被子裏是空的。
昨天晚上，自己是和優子一起睡的。
自從在零點打開了蟲洞之後，讓貓山和金老師兩方的物資都從富土康大院通關之後，胡英華就決定，在這個位麵呆上一星期的時間。觀察觀察這個位麵的世界。
而做出這個計劃之後，自然是要找個地方睡覺了。
貓山身邊的女侍夏子給胡英華提供了兩間富土康公司的客房。
胡英華表示不用，隻要一間客房就行了。
結果，優子像是小貓一樣被嚇到了……
“嘿嘿嘿，優子，這裏就算是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的！”看著客房裏的雙人床。胡英華在客房裏不懷好意地笑著。
“咿……”護住前胸的優子發出了緊張而壓抑的驚呼……“父親大人，你不是有媽媽了嗎？”
“但是……這個……”胡英華抱住了優子。“我是兩個都喜歡……”
優子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胡英華。
胡英華感覺到很困，非常困。
好像優子的眼神會催眠一樣。
“算了……睡覺……”胡英華鑽進了被窩。
在黑暗中，旁邊也有一個身影鑽進了被窩。
胡英華才不管那個人影是誰呢？但是身上的百合花香水味，證明了這就是優子的味道。
不過，疲憊過度的胡英華也沒辦法做什麽了，他隻想睡覺。
這一夜，沒有夢！
在異時空的一夜裏，是沒有夢的！
隻不過，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影也不在了。
胡英華摸了摸自己的睡衣，衣著整齊呀。
自己昨天做的荒唐事……抱著女兒睡覺……
唉……
看著外麵排隊打飯的藍色工作服和黑色警衛的身影，胡英華不禁笑了。
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
不，這本來就是小時候，甚至是小時候之前的時候！
胡英華想要換衣服，在找衣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穿越用手機不見了。
胡英華心頭一緊。
再找手槍，手槍還在！
格洛克26手槍還在，拉開彈匣，子彈也在。
而且子彈的底火也沒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跡。
拉開套筒，檢查撞針和撞針彈簧，也沒有發現問題。
可是，手機還是找不到。
穿上衣服，把手槍放在腰間，胡英華在屋子裏麵搜索了一圈，但是還是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機。
於是，故意做出鎮定表情的胡英華，走出房間，想要尋找優子的身影。他在想，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優子把手機拿走了？
走到走廊裏，胡英華聽到了隔壁的房間裏傳出了優子的聲音：
“我是優子二世女王，女王的第一道命令，全國國民減肥禁止！以後想吃什麽就吃什麽……第二道命令，全體國民要把自己收入的10成都獻給女王做稅金……”
胡英華看到，優子揮舞著穿越手機，在鏡子麵前一副女王大人的做派，揮舞著手機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得意。
“反抗女王的愚蠢的民眾……要受到女王的懲戒……啊哈哈哈哈咳咳咳……”
在鏡子麵前的優子，終於看到了胡英華在門口偷看，於是女王笑變成了咳嗽。
胡英華默默地關上了房門。
整整一上午，優子都是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胡英華。
胡英華也不提這個話題，隻是耐心地和貓山派來的人員討論自己成為股東之後應該做什麽。並且，胡英華在中村的帶領下，和富土康的三道杠高管們一陣交涉之後。才想起了對腦子裏亂糟糟的優子說什麽：
“優子，我們去四平街！今天下午出發！”
◇
胡英華的舅舅張虎，在1980年-1983年的時候，是駐紮在四平街的陸軍部隊的士兵。
這次，胡英華去四平街的名義，是以海神重工和富土康株式會社的雙料董事的身份去的。
為此，海神重工也派出了一吉普車的白無常給胡英華做向導兼職保衛。
自然，貓山也不會向她的姑父低頭，丟了麵子可是家族的大忌，貓山直接派來了一卡車的偽警察――穿著黑製服的富土康集團的保安給胡英華做護衛。
一吉普車的白無常見到了一卡車的偽警察，自然是開始互相打量。結果當海神重工派來的司機見到了昨天夜裏幫助胡英華的偽警察……不對，是富土康保安的時候。兩個人開始打招呼了。
“龍興洲，原來你在這裏謀差事呀！”胡英華一抬頭，這個人他認識。這是海神重工車間裏的那個被王爺一腳踢翻的關六！
“關六！原來你還沒死呀……”大個子偽警察……不對，是大個子保安同樣尖酸地對關六說道。
“那是，龍公爺您被王爺亂棍打出都沒死，我怎麽能死呢？”關六一臉的得瑟。
“什麽？”胡英華驚訝地看著優子。“這個瘦高個保安就是被王爺打出去的那個，就是龍胖子他爹？”
優子看到龍胖子他爹，也是一副新奇的樣子。
“哼！”大個子保安一甩袖子。不理關六了。
“關六，你過來一下！”胡英華對關六輕聲招呼到。
“喲，胡公爺胡大人……有事您吩咐。王爺交待了，讓我這次都聽您的！”關六來到胡英華的麵前，一副點頭哈腰的奴才相。
看到這幅模樣，胡英華也苦笑了一下，避開了偽警察龍胖子他爹的眼神才開始對關六小聲招呼起來。
“關六，這龍胖子是怎麽回事？”
“公爺，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隻知道兩個月以前，********邵郡王他老人家來到盛京了。您看呀，這王爺來了，我們這些做旗人的禮數不能失了吧？”
“是不能失了。”胡英華附和到。
“是呀，所以各家旗人都去邵王府拜見。那邵王爺也真敞亮，見到宗室旗人，一個個都給包了銀子賞錢。您看呀，這麽大個的銀包，賞錢這麽足呀。”關六比劃著。
“你這比劃能有兩萬塊了吧？足夠買十間房子了吧？這不是挺好的嗎？”胡英華疑惑了。
“是挺好的，可是到了他龍公爺龍興洲家，就不好了。”關六開始賣關子了。
“怎麽不好了？”
“這龍公爺一去邵王府，按照規矩，他得報上家門吧？”
“是呀。”
“結果這一報家門，這邵王爺的臉一下子就黑了。當時就叫太監和護衛把龍公爺亂棍打出了！”
“這是為啥呀？”胡英華繼續問。
“為啥？邵王爺說龍公爺的二兒子，奉恩將軍龍金鬆淨幹缺德事！什麽搶小孩子糖葫蘆，偷老太錢包，20歲的時候和70歲老頭單挑扇老頭子的嘴巴子……還說當年這龍二將軍龍胖子和京城的十三爺家的八貝勒結下梁子，結果二將軍吃了虧，就使了埋汰招數……”
“哎？關六，我這不是你們旗人，不太懂你們圈子裏的規矩。但是我也知道那個四品的奉恩將軍可是和貝勒爺的級別差了十級八級呢！那龍胖子怎麽能鬥得過貝勒爺呀？”
聽了胡英華的問題，關六的臉色一變，馬上小聲地悄悄湊在胡英華的耳邊：
“公爺，我這是悄悄跟你說……這龍胖子……不，二將軍直接是指揮手下的奴才，在京城大肆搶劫糖葫蘆。弄得京城胡同裏的小孩都不敢買糖葫蘆了。”
“這個是挺嚇人的……然後呢？”
“然後那些刁奴還一邊搶一邊喊：多搶點，湊足了一筐之後，給十三王爺家的八貝勒送過去。這是二將軍孝敬八貝勒的……”關六悄悄滴說道。
聽了這話，胡英華也臉色一變，先是想笑，然後感覺有些嚇人了。
“這要多不要臉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情呀……”
“那是，結果八貝勒氣的大病了一場，小半年都沒能出府……結果十三王爺那個氣呀，直接放出話去：如果龍胖子敢來京城，直接打斷狗腿！”
“是……確實該打……不過這個和龍胖子他爹有什麽關係呀？而且，這龍胖子，好像……還沒有這號人吧？”
“喲，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龍胖子的照片我也見過。一副二百多斤的蒙古胖子的模樣，長得確實不太像龍公爺……胡大人您看看，就是這照片。”
關六拿出了一張照片，上麵赫然是一個在草原那達慕大會上經常可以看到的那種大肚腩蒙古摔跤胖子。
看了幾眼，胡英華把照片還給了關六：
“啊，龍胖子長成這樣呀……哎？你們看龍胖子的照片幹什麽？哎？不對呀，你們都拿著龍胖子的照片幹什麽？”
“邵王爺說了，龍胖子居然連貓格格都敢去惦記，叫我們認認臉。以後遇到那個蒙古胖子，直接打斷狗腿！”關六說道。
“確實該打……不過，這關他爹什麽事？而且這龍胖子一副蒙古人的打扮的話，而且是個大胖子，應該和龍公爺長得不像吧？我看那龍公爺是瘦子呀，比我……好像還瘦點……”身高一米七八，體重140斤的胡英華看看自己的腰，然後又看看那穿著偽警察黑狗子製服的龍公爺的身影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看到照片的時候，當時龍公爺也拎著照片一個勁地不承認，說自己的兒子不可能長成這副德行。可是架不住邵王爺信呀――邵王爺說了，你家不認，我們王府認。你龍興洲別以為你兒子沒出生就想甩了這個鍋……所以呀……別的旗人磕頭之後都給封了銀子，領了銀子之後都來海神重工上班，他龍公爺就隻好到這富土康上班了。”
“嘿……這事兒鬧得……”胡英華頓時明白了這龍公爺是沾了他未來的兒子的倒黴光了。頓時用同情的眼神看著龍公爺。
“龍公爺，您有了這樣一個兒子，也算不容易了。”在中村集結隊伍清點物資的時候，胡英華在龍興洲麵前歎息著。
“我哪兒有兒子，我隻有一個兒子和五個女兒！你看，這才是我兒子！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龍興洲指著一個穿著黑狗皮的瘦高個年輕人說道。
“那這照片……”胡英華指著關六手中的照片。
“那才不是我兒子！就是因為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胖子，我媳婦沒少和我吵架！胡大人您看看，這胖子和我哪裏長得像了？”
“龍公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敢做就敢當。連京城裏的榮親王。先帝爺的親弟弟都知道這件事了。您這要是抵賴……”
“抵賴你姐夫！就是這死胖子，害的我們一家都四處被其他旗人瞧不起，沒處混飯去，隻能到貓格格這裏討口飯吃！胡大人，聽貓格格說您見識廣。如果您要是見到這冒充我兒子的混蛋，一定要通知我，我到時候親手抽他一頓！”龍興洲氣呼呼地說道。
胡英華心虛地看看優子，發現優子看著這龍胖子的照片就躲到了胡英華的身後。
“看來是該抽了，看把我媳……女兒嚇得。”胡英華說道。
“胡大人，咱們一言為定！”龍興洲伸出了手。
“一言為定！”胡英華和龍興洲擊掌為誓。
然後，在中村準備好車隊的物質以後，一台麵包車，兩台吉普車和兩台卡車組成的車隊衝出了富土康廠區，一路向北通往四平街的方向。
到了四平街部隊的駐地，部隊的政委和副司令親自在部隊門口迎接。
見到一大票白無常黑狗子下車警戒，政委和副司令不感到什麽奇怪，甚至站崗的士兵們爺習以為常。而見到脖子上掛著四道杠工牌的胡英華，一臉笑容的政委連忙迎上前去：
“歡迎歡迎！歡迎海神重工和富土康集團的各位領導和同誌來我部視察指導。”
被政委這幅熱情的模樣迎接，胡英華反而有些愣住了。
我們很熟嗎？
“胡首長。我聽海神重工的金董事長說過，我們部隊的戰士張虎是您的親戚。您看看，這就是張虎！”政委和副司令拉過了一個身高一米七的方臉士兵說道。
看到異世界的老舅一副發愣的樣子，胡英華也是哭笑不得的感覺。
“好，那謝謝政委同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