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去找你了。”白姝在庭中百無聊賴,隻能看著一旁玩投壺玩的不亦樂乎的姑娘們發呆,餘光瞥見崔嘉因回轉,眼睛亮了亮,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阿珩,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要去找你了。”


    “怎的不去和她們一道?”崔嘉因看向邊上,隻見一個姑娘拿著柘箭,在壺前一前一後比劃了兩下,深吸了一口氣,一狠心一閉眼,將手上那支箭狠狠地投出去了。


    姑娘們的目光隨著箭矢移動,終於在壺前一尺的地方停住了。


    那姑娘許是不忍心看自己的慘不忍睹的成績,故而不肯睜眼,卻又沒聽見箭矢入壺的響聲,便忐忑的問邊上的姑娘:“進去了嗎?”


    旁的姑娘笑著說:“進去了……”


    投壺的姑娘這才睜眼,見著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一支箭矢,神情有些疑惑,似是不明白地上怎麽會有一支箭。


    “才怪!”原先回答的姑娘笑嘻嘻的補了一句,投壺的姑娘在別人揶揄的目光下羞得滿臉通紅,說:“這回不算……我不管,沒睜眼就不算了,得再來一次!”


    眾人皆被那姑娘的無賴打敗了,紛紛笑出聲來,聲音清脆,仿若迎風送響的銀鈴。崔嘉因也沒想到,看起來臉皮那麽薄的小姑娘,居然也是個會耍賴的,不由笑了。


    “你還不知道我嗎?”白姝自然也瞧見了那邊的動靜,笑道:“於投壺一道,我是最不通的了,還是少去丟人現眼。”


    “這位是?”


    “這是上京靖國公府的德曦郡主。”崔嘉因介紹道,又對沈斯汝說:“這便是方才我同你說的白姝姐姐了。”想起沈斯汝不愛叫姐姐妹妹的習慣,又覺得有些好笑說:“說起來,還不知道你生在哪月呢,竟一味隨著你渾叫。”


    “你又沒問,我怎麽告訴你?”許是因為白姝在場,一貫厚臉皮的沈斯汝也因為這笑語紅了臉:“我生在昌平九年。”


    “那就得告訴白姝姐姐你是生在幾月的了。”在沈斯汝的疑惑的目光中,崔嘉因笑著解釋道:“她也是同你一年生的。”


    沈斯汝聞言回道:“我是三月的。”


    “我也是三月的。”白姝也道,“是三月十九出生的。”


    沈斯汝驚訝地望了白姝一眼,半晌笑道:“真真是趕巧了,我與你是同一日。”


    白姝聽見沈斯汝說與自己同一日生辰,也頗有些驚訝。


    “連生辰都在同一天,這可不是你二人的緣分嗎?”崔嘉因笑道:“我還以為阿汝你還要比我小上幾月,誰知竟同白姝姐姐一樣大。”


    “郡主說的時候我還好生驚訝呢,我還沒碰見過同我一日生辰的人呢,真是巧了。”白姝笑道。


    許是知曉兩人都是同一日生辰,沈斯汝在心裏對白姝更起了幾分親近的意思,“叫郡主太客氣了,你便隨阿珩一道叫我阿汝就好。”


    “這如何使得?”白姝連連擺手拒絕道。


    “如何使不得?你我二人也算是有緣,年齡又是一樣大的,哪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規矩可言?”沈斯汝道。


    白姝拗不過她,也便答應了,心裏卻在想:據說德曦郡主素來是目中無人的,此番看來,卻是再隨性不過的人了,可見傳言不足以信。


    崔嘉因看了看周圍,並沒有見著林靜枝的影子,挑眉問道:“林小姐呢?走了麽?”


    聽崔嘉因提到林靜枝,白姝也有些無奈,說:“你走後不久,林小姐也說有事走了。”


    之前分明是自己巴巴走前來說話的,又突然說自己有事,明明連個來傳話的丫鬟都沒有,可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好在白姝原本也不在意林靜枝在或是不在,此刻也隻是感覺有些不舒服罷了,並沒有覺得生氣。


    “你們說的,該不會是林靜枝吧?”沈斯汝想起沈則西跑到清河來的其中一個原因,心裏突然生出了不祥的預感,便出聲詢問。


    待得到肯定回答之後,沈斯汝麵上泛起了絲絲鄙夷,頗為不屑道:“她還能有什麽事?忙著追男人罷了!”


    一個大家閨秀,追人追到清河來了,真是夠沒臉沒皮的了。她即便再不理會世俗眼光,再離經叛道沒規沒矩,也是很是瞧不起林靜枝的做派的。


    若隻是單純表明心跡便也罷了,說不得她還會誇一聲勇敢道一聲好。可被人明著拒絕居然還要巴巴地貼上來,就不再是什麽女子大膽追求愛情的勵誌故事了,那是多不要臉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情啊!遑論她還是號稱上京貴女典範,當真是丟盡了一眾女子的臉麵。


    沈斯汝譏諷林靜枝,崔嘉因和白姝自然不好接話的。


    前世崔嘉因上京的時候,林靜枝已經遠嫁了,是以崔嘉因隻聽過她上京才女的名頭。近日見到鼎鼎大名的林靜枝,卻覺得名不符實,略有些失望。


    沈斯汝兀自氣憤著,然後又笑了起來,這一怒一喜的直唬了崔嘉因一跳,惹得她還以為沈斯汝氣瘋了呢。


    “你等會兒,我去囑咐青團兩句。”沈斯汝神秘地笑了笑,直笑地人心裏發毛。


    不知沈斯汝同青團說了什麽,青團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沈斯汝自覺了了一樁心事,蹦蹦跳跳地回來了,“我讓青團告訴沈則西了。”


    得,還用不著猜,就已經透出底了。林靜枝喜歡誰也就一目了然了……


    崔嘉因瞧沈斯汝那麽興奮,不好意思打擊她。沈則西作為靖國公府世子,手下能人多少?怎麽可能等到沈斯汝告訴他才知道這個消息?怕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隻是沒同沈斯汝提罷了。


    沈斯汝的話說的稀裏糊塗的,白姝也聽得一頭霧水,卻沒好意思問,隻說:“我聽說崔府的荷花是一絕?呆在這兒也甚是無聊,不若阿珩你帶我們去瞧瞧荷花吧。”


    崔府為了讓老太太高興,使了法子讓荷花早開,想到此刻去了也能看到盛開的荷花,崔嘉因便答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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