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何菱香敢怒不敢言,隻能叫住陳麟連連討饒。


    她如今寄人籬下,陳家又隻有陳麟這一根獨苗苗,若是惹惱了陳麟,在陳家也待不下去了。何況,她不遠千裏從家裏逃出來投奔陳家是為了什麽,沒有比陳老夫人她的姨母更加清楚的了。


    陳麟那裏是那種會憐香惜玉的性子?此刻見著何菱香粉麵含春臉頰通紅,平日裏的四分顏色被生生渲染成了八分,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媚態橫生,身下那團東西仿佛有火在燒似的。他大喜過望,一會兒就將自己身上的衣裳撕得稀爛,隨意扔到地上,便急吼吼地動作起來。


    他一手抓著何菱香胸前的軟肉,另一隻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從耳垂親到頸窩,再往下……直親的何菱香意亂情迷,情不自禁地哼出聲來。


    她半睜著眼,仿佛看見了法華寺的那個俊秀少年在她身上流連忘返,心中一喜,嬌喘不休胸口不停起伏,她刻意軟了聲音,身子軟的跟一團水似的:“郎君~”


    陳麟意亂情迷中也未曾聽出什麽不對,見她這妖精似的身段同那勾人的聲線,更加心癢難耐,不一會兒,那內室便傳來了嬌軟的呼痛聲和一聲聲低吼。


    守在外頭的婢女們聽見裏頭的聲音不由羞紅了臉,這表姑娘也太不知羞恥了些,一回來就勾得少爺不顧病體白日宣淫,也不怕把自己的身子虧了。


    陳老夫人卻沒有這般顧忌,她本來就是鄉野村婦,哪兒知道病中行房可能會加劇病情?她從前就是從通房爬上來的,沒什麽大見識,平生最精通的不是怎麽從男人那兒要銀子花,就是勾搭男人上床。如今兒子病著就已經夠苦的了,還不能肆無忌憚地宣泄一回了?


    陳老太太其實心中還存著私心——雖然陳麟是她的親兒子,但是這病總也不見起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陳麟不幸死在了她前頭,她連一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何菱香又是同她一樣在鄉野長大的,從小就幹粗活,身體強健……若是懷上了陳麟的骨肉,陳家的香火就斷不了了,她死後也有人能給她供奉燒香。


    她在外頭站了好一會兒,聽見裏頭聲音不斷,心中很是滿意,臉上帶出一絲笑意,攙扶著婢女的手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將方才法華寺發生的事兒全然拋之腦後,受人威脅歸威脅,她可不相信那崔小姐會屈尊幫魏元娘這個小娼婦,也隻有魏元娘自己傻傻的相信罷了!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說說而已,說不得早就忘在一邊了,誰當真誰就是傻子!


    陳老夫人回到院子還沒一會兒,陳麟那邊就有人來通報,說何菱香下身血流不止,還抱著肚子說痛。陳老夫人霍然站起身來,心裏對何菱香不滿到了極點。


    不是說了讓她好好伺候嗎?!伺候著伺候著倒把人嚇著了,待她見著人定然不能輕易饒她!


    陳老夫人步履匆匆,好容易氣喘籲籲地緊趕慢趕到了陳麟的院子,推開門差點沒被屋裏的一股怪味熏出去。


    藥味,歡愛過後的味道,還有那濃重的血腥味,糅雜在一起,讓人反胃。


    陳老夫人捂著鼻子走進去,便瞧見她的寶貝兒子白著臉癱坐在椅子上,她顧不得地上的一片狼藉,掂著腳小心翼翼地不讓地上的血汙染到自己的鞋子與衣裙,然後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兒陳麟,小心翼翼地問道:“麟兒……你怎麽樣?”


    何菱香聽見陳老夫人這一番噓寒問暖,心中慪的不行。


    有事情的額是她!


    如果不是她非要將自己推給陳麟,她怎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何菱香越想越覺得憤恨,竟翻著眼睛暈過去了。


    陳麟原就沒有心情同陳老夫人說話,一雙眼睛盯著何菱香,見她暈過去了,心中越發忐忑。他對陳老夫人說:“娘,香兒好像暈過去了,還是找郎中給她瞧瞧?”


    陳老夫人心中不悅,瞟了一眼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無聲無息的何菱香,不耐煩道:“死就死,誰家有那麽多銀子給她瞧?她敢嚇著你,死了都是輕的,還指望我給她尋郎中!”


    何菱香畢竟是陳麟的女人,雖然沒有過明路,卻也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關係的。雖然方才何菱香著實將他嚇得不輕,但……陳麟想到剛剛她臉上那媚人的神情,心中終究不舍。


    “娘,香兒怎麽說也是我的人了,還是尋郎中來看看吧。”陳麟說道:“她若是死了,傳到外頭去,我的名聲也不好聽。您不是還想著我給您掙個誥命嗎?”


    知母莫若子,陳麟深知陳老夫人的軟肋,什麽也沒說,直接用“誥命”二字堵住了陳老夫人的嘴。


    陳老夫人一輩子向往富貴,從前做洗腳丫頭的時候,看見的富貴就是通房,成了通房丫頭之後瞧見的又是姨娘,做了姨娘之後又看中了正頭夫人的位置,如今從夫人熬到了老夫人,這陳府裏頭就隻有她最大,位置升無可升,放眼外頭,更加尊貴的便是陛下親封的誥命了。


    陳老夫人前半輩子靠著自己的努力和手段一步一步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可唯有這誥命,不是她想拿就能拿的。


    這還得靠著她兒子呢!


    陳老夫人想到這兒,聲音也軟和了下去,目光慈愛的看著陳麟,柔聲道:“好好好,就依你!娘留她一命。”


    郎中被陳府的下人生拉硬拽進了門,他一邊拉著自己的藥箱,一邊扯著自己的帽子,嘴上還說著:“走慢些,走慢些!”


    好容易到了陳老夫人麵前,陳老夫人便語氣生硬的對郎中道:“還請郎中好好看看。”


    郎中仔細一看,氣極反笑,原來陳府上回在他的醫館裏鬧了事兒,不僅將從前陳老太太請醫用藥的錢賴了,還順手砸了他的醫館,將那些有些年頭的人參給拿走了。


    那郎中不是沒有想過報官,但每每他去衙門的時候,便有人上來將他打一頓,先前郎中還不死心,後來被打怕了,便也放棄了這個想法,將自己的大筆積蓄拿出來將醫館修繕一番,那些人參什麽的也當做喂了狗,如此方才好受一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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