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陳老夫人冷笑:“劉麗芳,你可別找事兒,這是我陳家的事兒,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的!”


    陳老夫人冷冷的看著魏元娘:“你這蕩婦既然同你那姘頭走了,就別回來了!我陳家丟不起這個臉!”陳老夫人心裏還是有點害怕的,畢竟那崔家都發話了,若是她扣著不給,豈不牽連了陳家?可若是魏元娘自己不爭氣,放棄了要嫁妝,任崔家有什麽通天的本事,也挑不出錯兒來。陳老夫人心裏想的好,便更加不修口德了。


    魏元娘雖然是商戶女,但也是識文斷字知書識禮的,同陳老夫人個劉麗芳比起來,戰鬥力低了不止一截。


    “我自問嫁進了陳家之後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老夫人的責罵我受了,夫君沉湎女色我認了,表姑娘心術不正勾引夫君我也認了。”魏元娘雖然被陳老夫人說的十分窘迫,卻也挺直了脊背不肯輸了氣勢,“不知道老夫人說我蕩婦是何緣由?”


    陳老夫人明顯覺得圍在門口看熱鬧的那些婦人們在底下竊竊私語,說話間頻頻看向她,那目光裏麵滿含鄙夷。


    可魏元娘的話還在繼續:“如今我既明白高攀不起陳家,便隻求休書一份,懇求老夫人將我的嫁妝同父母留給我的東西歸還,我自然不多糾纏。”


    “你做夢!”陳老夫人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陪嫁的銀子已經花完了,剩下的那些好東西全在她房裏擺著呢,哪兒還有將到嘴的肥肉拱手讓人的道理?


    “傻孩子,”劉麗芳瞧見陳老太太一臉憋悶的表情,對著魏元娘笑得很是慈愛和善:“傻孩子,哪兒是你高攀不起陳家?”她瞟了一眼陳老夫人,故意大聲道:“分明是陳家配不上你!”


    “你嫁進陳家的時候陪了多少嫁妝?那陳麟拿著你的嫁妝銀子在外頭花天酒地的時候可沒有想過你的心痛不痛的。可憐的孩子,如今還要被人汙蔑,連傍身的銀子都沒有……”劉麗芳同情的看向魏元娘。


    魏元娘嫁進陳家也不過隻有兩年的光景,大多數人都記得她那豐厚的陪嫁,聞言不由唏噓。


    “人都是陳家的,銀子自然也是陳家的,若你非要走也可,銀子你卻不能帶走,你這兩年占了我兒子正妻的名分,卻一個兒子都沒有生出來,這點銀子也算是給我兒子的補償了。”陳老夫人大言不慚,獅子大開口起來絲毫沒有負罪感。


    “你!”魏元娘知道陳老夫人無恥,卻沒有想到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陳麟他隻不過是一個七品小吏,正妻之位又有什麽可稀罕的?那麽多的銀子買兩年做牛做馬處處看人臉色過活的生活,虧的他想的出來!


    “老夫人您這就實在過分了。”劉麗芳不怕事兒道:“這孩子的事兒怎麽能怪元娘?男人不主動,女人想懷上也沒有法子啊!難不成您還願意養別人的兒子?”


    陳老夫人恨恨的盯著劉麗芳,若是眼神能殺死人的話,劉麗芳在就死了不下千回了。可惜的是,劉麗芳不是慫人,眼神也殺不死人。


    “看什麽看!說中你的心思了吧!”劉麗芳幹脆也懶得裝,叉著腰罵道:“你原本娶人家的時候就意圖不良,陳家窮的很什麽似的?整個就是一破落戶兒,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似下人,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我聽說貴府已經有許多年沒有發過下人的月例銀子了吧?這幾兩銀子的事情陳老夫人也摳摳索索的不放,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些?你那不成器的兒子成日不學無術,仗著家裏有些銀兩便為非作歹,作威作福,也不怕折壽了!”


    劉麗芳想起了自己那可憐的被陳麟糟蹋了的女兒,心中一痛,對著陳老夫人便更加沒有好臉色了。


    “胡言亂語!”陳老太太氣血上湧,眼前一陣陣發暈。劉麗芳可沒有那麽好心還給陳老太太時間跟她緩衝情緒,當即便說道:“再說了,如今你也不用為子嗣的事兒擔憂了,你那侄女兒不是懷孕了嗎?日日人參燕窩的養著,不知道多金貴!”


    魏元娘聽見,心中隱隱作痛,雖然她告訴自己不要在乎,可陳家的寫到作派還是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聽見自己說到:“原來如此,恭喜老夫人了。可是既然陳家有銀子頓頓用人參燕窩養著,必然也是不缺我那點銀子的,還請老夫人還我。”


    劉麗芳還在挑事兒,同那些沒看明白的圍觀群眾說:“這表姑娘可了不得了,同她姑姑一個樣兒,深得她姑姑的真傳呢!勾引男人很有一套本事,這不?勾的陳麟病中也放不下,將原配趕了出去,自己好端端的在府裏享著福,還懷了孩子!真是了不得!”說的有滋有味的,還不忘出聲兒提醒那些小媳婦們:“你們呐,可得看好了自家的男人,別哪天人都別人勾走了魂,到時你哭都沒處兒哭去!”


    年紀輕些的小媳婦當了真,連忙回家看男人去了,剩下一些油滑的老貨仍圍著看好戲,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開始打聽起了那個傳聞中的表姑娘。


    劉麗芳同陳老夫人什麽關係,那是恨不得陳老夫人去死的,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劉麗芳深知這個道理,何況陳府不過隻是一盤散沙,要是想打聽些什麽東西還不容易嗎?劉麗芳往陳府安插了眼線,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此刻聽見有人打聽何菱香,便神秘兮兮的問道:“你們可想知道這表姑娘有什麽手段?”


    得了眾人一致的回答之後,劉麗芳意味深長的看了陳老夫人一眼,陳老夫人看見她那別有深意的眼神,心裏一咯噔,便覺得不好。


    果真聽見劉麗芳這賤人說起了她的身世:“這表姑娘呀,隨了她的姑姑,陳老夫人原來是做什麽的你們知道吧?啊?這你都不知道!人家原來可是一個洗腳丫頭!不過如今可不能這麽說了,現在誰見了不稱她一聲夫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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