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我已經是大地位了!”安倍九哭近乎瘋狂的大聲喊叫:“不能再弱了,已經達到了中華地聖的要求。”


    毒牙並未鬆動,繼續吸吮著,直到目標降為小地位時,式神之蘄蛇嘴巴一抖,把安倍九哭震倒在地。他脖子上兩個觸目驚心的大洞汩汩冒著血液,很快真元自動運作,結了痂。


    與此同時,安倍九哭的腦門上,多出了一枚黑色蘄蛇的印記。


    “要不要驗一下?”式神之蘄蛇扭過腦袋,注視著我們。


    血之狂鐮淡淡點頭,“好。”


    式神之蘄蛇的尾巴狠狠地拍了下金屬地板,把安倍九哭震起三尺高,接著它橫向一掃,把對方抽到了我們眼前,猶如一個破麻袋般落地。


    安倍九哭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像耗子見了貓……


    血之狂鐮探手抵住對方脖子上的創口,他閉上眼睛,“這種毒素,確實和化屍水有一個共同之處,感染之後,真元變得稀疏薄弱,不可逆的。”


    地聖和地位,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我心中感慨不已,此前不久安倍九哭還威勢全開,得瑟了一路過來,現在徹底傻眼了。換了我是他,不如死了算了,裝那一下子逼幹嘛?


    血之狂鐮狐疑的盯著對方腦門的蘄蛇印記,“這是什麽意思?破掉就能恢複實力嗎?”


    式神之蘄蛇翻了個蛇眼,“中華地聖,你謹慎過度了。我準備一會兒就返回陰間,這印記是為了防止你們毀約的。”


    “我能掃描一遍嗎?”血之狂鐮思索的說。


    式神之蘄蛇頗為不耐煩,“隨意。”


    這時,血之狂鐮握住雙刃大戰鐮,將鐮尖抵在蘄蛇印記前,魔王之眼紅光大放,刀刃上的紅色液流湧動,把安倍九哭直接嚇暈了。過了片刻,一點凝聚出的紅色液滴進入了蘄蛇印記,在內部繞著對方遊走了一圈,它出來返回了雙刃大戰鐮。


    “並沒有做手腳。”血之狂鐮點頭,他側眼看向我們,“井山,你們一夥人意下如何?”


    雖然安倍九哭作惡多端,可他的境界壓也到了小地位,但他身上懷有晴明地聖的傳承,就這樣放回島國有點放虎歸山的嫌疑,不過現在形勢別無他法,就算我們不同意,式神之蘄蛇決定自爆之後,血之狂鐮倒還好,我們的性命卻無法保證,式神風暴中零碎的石塊金屬亂刮,稍微強力點的打在自己身上,也會觸發護身石棋的效果,要不了幾下就完了,況且核心地帶還相當於超等地聖的攻擊。


    如此一來,誰還封印饕餮?


    所以不能因小失大,我們沒得選擇。想到此處,眾人齊齊點了下腦袋,就連嵌入金屬牆壁的徐花妍也同意了。


    血之狂鐮一腳把安倍九哭踢回式神之蘄蛇身側,“現在該輪到你了,消失吧。”


    “就這樣消失了,你們會如約遵守?”式神之蘄蛇想了五分鍾,神情嚴肅的說道,“我要你和我締結下式神之約,雙方誰若違背,即死,即形神並滅。”


    “式神之約……”血之狂鐮抬手撫住額頭,“說吧。”


    “我返回陰間起,你要保護九哭的人身安全,不能讓他死掉或者靈魂受到創傷,否則你也跟著死,並且等離開饕餮體內,你要負責把他送回安倍家族的領地,並且不能覷視晴明的傳承……”


    式神之蘄蛇滔滔不絕的說了約有半個小時,羅列出了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終於,它停住嘴巴,“嗯,沒有了。”


    “抱歉,第一條我拒絕跟著他一塊死。”血之狂鐮搖頭說道:“現在是饕餮體內,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我們誰也說不清楚,萬一饕餮發威,把他滅殺了,難道要我償命?”


    “也對……”式神之蘄蛇的眸子動了動,“不準你們一方主動或者利用所有可利用的因素被動把害他身死,在危機出現的時候,你第一首選的保護者為九哭,接著才能顧慮其餘的中華大師。等離開之後,再按著第一條生效,他如果有意外,你也跟著死,限期一個月之內將九哭送回領地,我種下的印記同時消失。”


    我眯著眼睛,“印記消失代表著什麽?”


    “九哭額頭那印記,是我溝通陰陽的通行令,消失就意味我永遠也回不來了。”式神之蘄蛇掃視著我們,“把安倍九哭送回領地之前,如果你們沒有違約,我再回來就屬於我違背式神之約,也一樣,出現即死,即形神並滅。”


    “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蒼井山一拍大腿。


    “不。”血之狂鐮搖著手指,“再補充一條協議,安倍九哭及其門人以及但凡接觸晴明地聖傳承的島國大師,不可利用它來針對中華或者對任何除島國以外的勢力有侵犯意圖,否則,獲得傳承的……即死,即形神並滅。”


    “還是輝兄邏輯嚴謹。”劍癡的指尖輕輕彈動古老大劍,“我可不想把敵人的劍送回去,最後再被對方拿著劍反過來殺我們。”


    式神之蘄蛇嘴巴張動,猩紅的信子卷來卷去,它妖異的蛇瞳讓這通道的溫度驟然降了幾分,觀其壓抑的模樣,似乎真有那種他日成了氣候反攻的意圖。


    血之狂鐮勸說道:“反正你也到陰間不再回來了,陽間的野心,就收了吧,島國是好是賴,和你再無關聯。而且晴明地聖的囑托,你也辦到位了。”


    式神之蘄蛇低下蛇頭,“好。”


    雙方確認了一下協議,立下了不可違背的式神之約。下一刻,狂風席卷著通道,式神之蘄蛇的黑色蛇影漸漸化為虛無。


    過了很久,我們回過神來,注視著地下暈倒的安倍九哭,想殺死他卻無可奈何。


    蒼井山上前踢了對方一腳,“丫的,趕快起來,小心我用尿把你澆醒。”


    安倍九哭微微打開眼皮,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式神蘄蛇,卻什麽也沒有看到,他重重的癱坐在地,“完了,全完了,我的夜心……”


    “砰--!”寧疏影抬起腿一腳把他踢翻,“滾蛋,夜心是我的。”


    “咳,那啥,寧二貨,島國說漢字時喜歡咬第四聲,不要在意。”我拉住了他,唯恐這貨一犯二把對方踢出個好歹來,我們得跟著一塊玩完。


    安倍九哭爬起來,他指著寧疏影的鼻子,“如果這是在十五分鍾之前,你早死了!”


    “可惜時間無法倒流。”我抓住對方手腕,壓向下方,“認命吧,你隻是一個小地位。”


    “我說,先把我弄出來好嗎?”徐花妍悶沉的在牆洞內說道。


    血之狂鐮單手抓住她腳腕,往外一提,就把對方身子給捉了下來。


    徐花妍臉色極為難看,她喘了好幾口氣,接著跑到我眼前,抬起手腕,“啪!”扇了我一巴掌。


    我被她這一下子打懵了,摸著發熱的臉,“你……打我幹嘛?”


    眾人朝我投來怪異的目光。


    徐花妍冷哼了句,轉過身也去左右開弓的扇了安倍九哭七八巴掌,她這次用的是地位實力,將對方臉都打腫了。很快,她放下手,回味無窮的說道:“打一個地聖的臉,感覺真好。”


    安倍九哭鬱悶的想撞牆自殺,“臭娘們,就你這樣的,放在十七分鍾之前,我一個手指頭能在你身上開兩個洞。”


    “閉嘴。”


    我瞪了安倍九哭一眼,視線移向徐花妍,“喂,你說為什麽打我?”


    她直接無視掉,走到血之狂鐮近前,感激的說道:“謝謝輝叔。”


    這不神經病嗎?難道被式神之蘄蛇一尾巴抽的腦袋不好使了?我無語的就地坐下,閉住眼睛回顧著不久前的曠世之爭,地聖的威勢竟強大到讓自己靈魂都沸騰了。


    突然,我感受到了三道打破壁障一樣的強大波動,貌似誰突破了?我忍不住睜開眼睛,環視四周,鎖定了靠牆而立的徐花妍和躺在地上的寧疏影,還有坐著的摘星手。


    不是吧……


    寧疏影到了大地位巔峰,離天位隻差臨門一腳了,而徐花妍也到了大地位,接近巔峰。而最狠的是摘星手,突破到了中天位,威勢強的……離大天位並不遠了!


    地聖之間的殊死對決,一招一式都有著尋常無法揣摩到的奧妙,所以對於實力低的大師,可以說受益匪淺。一般來說,就算在古時,天位以下的大師也很少有近距離觀看地聖戰鬥的時機,畢竟動輒毀天滅地,範圍較大,近觀者幾乎必死,如果離的遠了,頂多瞧個熱鬧,根本感受不到那種意境。


    我雖然感受頗多,卻沒有突破的跡象,不過,心中領悟到的化境戰技雛形,像是一張白紙上添了幾筆輪廊,又像地基上放了兩塊泥磚。


    沒多久,突破過的三位相繼退離了狀態,紛紛體驗著新的境界。


    我一臉羨慕的說道:“看來近、現代最年輕的小天位,就在花妍大兄弟和寧二貨身上了。”


    徐花妍依舊不想理睬我,寧疏影撇動嘴角笑了笑,“等破了再說。”


    “中天位……”摘星手試著握住拳頭,他難以掩飾眼中的激動,“謝了,輝兄。”


    血之狂鐮意味深長的笑道:“我在地聖的殿堂中等著你們成聖。”


    “該死,該死!”安倍九哭一拳打地,破皮了,他鮮血直流,“我連晴明老祖的傳承都無法自行掌握了!”


    “最好安靜一點兒。”我晃動著拳頭,逼問道:“你,有沒有看見過妖刀鬼徹。”


    “鬼徹老頭?”安倍九哭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它不是應該被法陣困在礦場嗎?”


    看來這島國基地負責人並不知情,當時他追擊我們未果,回來時直接準備開撤的,因此對於礦場的情況一無所知。


    徐花妍審視的說道:“為什麽你的手下們全自殺了?還被你煉為藍眼武屍?”


    “晴明始祖留下的傳承啊,誰知道醒屍肉被你們提前破掉,否則就是紫眼武忍了。”安倍九哭鬱悶不已。


    紫眼?


    我打了個寒顫,還好血之狂鐮和蘄蛇立下的式神之約有一條不能利用其傳承對任何實力侵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而他自己在島國範圍內想怎麽搞就怎麽搞,哪怕一國紫眼武忍,也無所謂的。


    “安倍九哭,你們前幾年來到地下基地和礦場,針對鬼徹前輩布置法陣,當時封了兩個流著地下河水的洞吧?”寧疏影一邊拿飛刀摳著指甲,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現在,帶我們去那兒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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