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一個分叉路下了高速,便一直走一些偏僻的小路,計欣安本來身上就帶傷,再加上一直心中都緊張,就是身體素質再好也經不起這麽折騰,於是坐著竟睡著了。


    見計欣安睡熟,黑子這才開口,“大哥,為什麽一定要帶著她,太危險了,萬一她還是軍隊的人,那我們可隨時都有可能暴露。”


    “這個我會看好她的,你就不要操心了。”蔣瑞斌冷聲說道。


    黑子聽到他語氣不好,便也隻能做罷,轉移話題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接嫂子去?”


    “等安全出國以後吧,現在我們自己都顧不上,去接她反而大家一起死,她又從沒有參與過我們的事,就算是扔在國內,也不要緊。”蔣瑞斌想也不想的說道。


    “等出了國我會安排的。”黑子點了點頭,歎了口氣,“看來這國內以後我們是再也回不來了。”


    “怎麽,還有什麽舍不得?”蔣瑞斌卻笑了出來。


    “有什麽舍不得的,這裏早就已經沒有我留戀的東西了。”黑子不屑的說道。


    蔣瑞斌聽了轉頭看向計欣安,“我也沒有了,原本有的時候完成心願就是這麽簡單,我有些後悔做得晚了。”


    黑子這次卻沒有搭話,他一直對此有些反對的,因為如果不是為了等計欣安他們也許早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來,更不會有那個竊聽器事件了,但畢竟這裏還是蔣瑞斌說得算。


    這輛逃亡的車一路便沒有停下來過,路上吃路上喝,司機累了便換人,直到深夜時分終於不再向前開了。


    蔣瑞斌將一直有昏睡著的計欣安叫醒,看她還有些不清醒。一把將她橫抱起來,下了車。


    計欣安嚇了一個激靈。卻也馬上清醒過來。將自己本能要反抗的動作收了回去,隻能老實的任他抱著,轉頭看向蔣瑞斌,“這是什麽地方。我們今天要在這裏休息?”


    “不,這裏是給你動手術的地方。你的手不能再耽誤了。”蔣瑞斌邊說著邊看了眼計欣安的手,“這裏是我的私人醫院,你別看它不大。但所有的手術設備都齊全。醫生也是我的私人醫生,對處理槍傷很有經驗,我一定不會讓你的手有事的。”


    計欣安聽了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沒想到他在逃命的時候還記得自己的手傷,如果他不是之前做了那樣的事,也許自己此時會感激他。畢竟這種時候還想著自己,說明他真的是在乎自己的。可這又能怎麽樣,他們注定是天生的死敵。


    胡思亂想著,已經被蔣瑞斌抱進了房內,醫生們顯然是早得到了通知,馬上將她推進了手術室,而計欣安。


    看著醫生將她的傷口上的紗布打開,心中又提了起來,畢竟手對一個狙擊手來說,手有多重要,她心裏比誰都清楚,於是見到醫生檢查的時候,便馬上擔心的問道,“醫生,我的傷怎麽樣,這手會不會廢了?”


    “怎麽耽誤了這麽久才來?”醫生皺了下眉,抬頭看向蔣瑞斌,竟是責怪的語氣。


    “我們已經是最快的速度趕來了。”蔣瑞斌解釋道,而且對他的態度也一點也不詫異,又馬上問道,“傷的怎麽樣?”


    誰知醫生看了後竟搖了搖頭,“雖然傷後便已經進行了處理,可因為之後肯定又動了這手,骨頭又有些移位,想接好他們不容易,我也隻能盡力。”


    “那能恢複到什麽程度?”計欣安一聽這話,心一下便沉下去了,受了這麽多次的傷,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並不是傷的疼痛,而是心裏。


    “這個不好說,不過太重的東西是拿不了了,還好你是女孩,也不用做什麽體力活,所以你也不用擔心。”醫生看她臉色難看,便又接著說道,“不要怕,正常的生活應該是不會影響到的。”


    “那就快手術吧,不要再耽誤了,處理完了我們還要趕路。”蔣瑞斌反而鬆了口氣,也許與那醫生是同樣的想法,隻要不影響正常生活便沒什麽事。


    可計欣安此時心中卻不隻是用難過便可以形容的,不能再提重物,她的確不需要提重物,可槍的後座力卻比重物的力還要大,難道她的軍旅生涯就此結束了嗎。


    所以當醫生為她做局部麻醉輸上了血,然後就在她的麵前做起了手術,看著他在那血淋淋的手來一會動著鉗子一會刀的,可卻依舊沒有反應,好像那隻手不是她的一樣。


    這算不上什麽大手術,很快便結束了,有些疲憊的醫生抬頭看了看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的計欣安,不禁感慨的說道,“蔣少,你這是哪找來的這麽個小姑娘,看著自己就這麽被我接來接去,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還真是...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好了,處理過這麽多次的槍傷,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


    “接好了?”蔣瑞斌笑了笑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邊看著她的手邊反問道。


    “我的醫術你還不放心?”醫生點了點頭,“一會打上石膏,最近最好不要有什麽運動,否則這手術就白做了。”


    “我知道。”蔣瑞斌點了點頭,低頭看向計欣安,發現她臉色依舊難看的盯著那受傷的手看著,不禁蹲到她的麵前,“怎麽了安安,你沒聽到嗎,他剛剛說了,會好的,不會有事的。”


    計欣安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的人,心中一個激靈,知道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重整了下心情,勉強的笑了下,“我沒事,就是有些擔心而已。”


    “別怕,一切有我呢。”蔣瑞斌聽了笑了笑,竟站起來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計欣安沒有動,可在他碰觸的那一瞬間,全身的每根汗毛似乎都拉響了警報,還好她隱藏的也算深,並沒有被蔣瑞斌所發現。


    處理了計欣安的傷,醫生見他們竟然沒有要停留的意思,不禁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們現在就要離開?”


    蔣瑞斌點了點頭,“在這裏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該走了。”


    “可她的傷根本不適合在趕路,至少要住一周的院休養。”醫生聽了他的回答,有些不滿的說道,“再說她這樣上路也很容易引起並發症,高燒、感染,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聽了他的話,蔣瑞斌有些遲疑了,不禁轉頭看了看計欣安,還沒等她回話,黑子便忍不住了,“大哥,不能再等了,真的在這裏耽誤一周,什麽都完了。”


    計欣安知道就算蔣瑞斌現在遲疑,也不可能在這裏停留太多的時間,雖然她很希望停下來,卻也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因自己連命都不顧,反到不如勸他離開,於是笑了笑,“瑞斌,我沒事的,手術都已經做完了,大不了路上注意一些就好了。”


    果然聽了計欣安的話,蔣瑞斌鬆了口氣,便馬上做決定道,“好,我們馬上就走。”


    說著看向醫生,“我們不能再耽誤了,盡量給她開些藥,我不想看到你所說的那些情況發生。”


    聽了他的話,醫生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你們跟我來個人。”


    蔣瑞斌轉頭看到計欣安虛弱的模樣,心中一陣內疚,“安安,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會到安全的地方了。”


    計欣安除了點頭還能做什麽,轉身便也要向外走去,可突然覺得一陣眩暈險些沒有摔倒,還好被蔣瑞斌一把扶住,見此也不由分說的再次將她抱起。


    再次上路,計欣安比之前還要虛弱,車後麵最長的椅子成了她臨時的床,而蔣瑞斌的腿充當了枕頭,可這次計欣安反而睡不著了。


    走了這麽久還在醫院停留了幾個小時,竟都沒有人追來,她知道這次蔣瑞斌又一次成功的逃脫了追捕,而且是在藍劍的重重包圍之下,心中不禁一陣苦澀。


    雖然自己此時跟著他,卻看不清前方的路,這也算是她的第二次臥底生涯了吧,如果說第一次是主動的,那這次隻能算是被動的,可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這種事都不是她所希望的。


    可現在她別無辦法,隻有她是抓住蔣瑞斌的希望,她不能放棄,看著那個被石膏包裹的手,突然有些悲壯的想著,就當這是在藍劍的最後一次任務吧,她的軍裝夢,應該用一次成功來結束。


    蔣瑞斌見她的沉默,隻當是手術後的虛弱,還不時的拭下額頭,怕她發燒,要知道這一上路便再也沒有信得過的醫院,如果真的有什麽事也隻能自己挺過去,不過還好計欣安到現都還算正常。


    轉頭看到車窗外,天已經大亮,蔣瑞斌突然看向前麵,“黑子,把廣播打開。”


    黑子一怔,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調出了新聞台。


    “本台最新消息,震驚全國的賓縣人質劫持事情今天晨已經破獲,此次行動,共抓獲十二名嫌疑犯,擊斃二十三人,二百七十五名人質全部安全獲救...”


    聽到這清晰的聲音,計欣安終於露出了她第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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