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瑞斌聽了她的話,眼睛不禁一冷,“你什麽意思?”


    “我隸屬於z國陸軍特種部隊,中校軍銜,現在仍然在服役之中。”計欣安並沒有再隱瞞,開口道出自己的身份。


    蔣瑞斌聽了臉色難看的看著她,“你來見我根本不是因為我,而是為了救人質?”


    計欣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想了下才開口道,“我當時其實是休假時間,如果我拒絕可以不來,但當我聽到你當時的條件隻是見我的時候我還是來了,我是軍人,我不能眼看著那些無辜的人死於非命。


    至於我們的關係,我也想在這次做個了斷,隻不過沒有想到會被你帶著我逃了出來,一直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蔣瑞斌聽了終於明白,冷哼了一聲,“這麽多年,我一直小心的對待我周圍的人,不管是臥底還是我的對頭,都不曾在我身邊安插過人,可沒法有想到,捅了我致命一刀的人正是我自己親手帶回來的,真是報應啊。”


    看著蔣瑞斌最後已經有些瘋癲的狀態,計欣安也有些傷感,至少這些天他對自己完全是真心的,可這些卻隻會讓她心軟卻並不會心動,看著他真心的說道,“投降吧,你逃不了了,你的保鏢現在也都自顧不暇,沒有人能來救你,隻有投降才會有一線生機。”


    “你還是真了解我,我現在所有的事你都知道,我身邊所有人的能力你也都清楚,這次的計劃也是你策劃的吧?”蔣瑞斌冷笑著看向計欣安,“你這些日子在我身邊所有的表現都是假的吧,是不是覺得在我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麽的難熬?”


    “現在我沒必要再騙你,最初的時候的確是。可後來我感覺到你是真心的對我,更是那麽關心我。我也的確很感動。可感動卻隻能是感動,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我們都是沒有這個可能,而且我心裏的那個人是誰也取代不了的。但你對我的好我也看在眼裏,於是後來不禁有些矛盾了。因為在我的眼裏你和黑子,都像我真正的朋友一樣,自從你同意我留下孩子後。我對你已經沒有恨了。”計欣安到看著蔣瑞斌開口說道。


    “這麽說我還要感謝你不成。”蔣瑞斌冷笑了聲。苦笑著自語道,“原來感情的事真的是勉強不來,我如此強求卻讓自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現在想起來,原本我與當年的那人沒什麽區別。”


    計欣安當然明白他所指的那人是誰,不禁歎了口氣。“其實有的時候我也很欣賞你的才華和能力,我時常在想如果你可以走另外一條路。人生也許會真的也許不同,以你的優秀也一樣會闖出一片天地的,現在也不會如此,人生是沒有捷徑可以走的。”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蔣瑞斌看向計欣安,“人生的確沒有捷徑可以走,但人生也有太多的無奈,你有後悔過你所做過的事嗎?”


    計欣安肯定的搖了搖頭,“從來沒有。”


    “我也沒有。”蔣瑞斌見了她搖頭不禁笑了出來,“我對自己這些年的所做所為也從沒有後悔過,哪怕到了如此的地步,我也覺得這些年過得值了,就連將你帶到我身邊都沒有覺得這是個錯誤的決定。


    不管你之前的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至少你讓我這些日子是快樂的,我都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這樣真心的笑過了,可夢是美好的,但它卻也會醒的,而我現在也該為這個夢付出代價了。”


    計欣安看著他瞬間老了十幾歲的模樣不禁有些心酸,如果是戰亂時期他一定會成為一代梟雄吧,隻不過他生錯了時代,更走錯了路,便注定他隻能是一個悲劇的人生。


    看他將槍扔到了地上,她也許下了手,蔣瑞斌身後的兩人馬上衝了過來,將他擒住,見此計欣安不禁鬆了口氣。


    可就在她要轉身的瞬間,突然聽到身後有聲音,便要躲的時候,已經聽到鄒澤熟悉的聲音,“安安,臥倒。”


    計欣安聽到聲音便想也不想,便向一旁側身趴去,已經行動不便,沒有了之前靈活的模樣,可練了多年的戰術動作已經印在她的腦子裏一樣,在此危機時刻便也做了出來,邊趴下邊向一旁滾去,雖然不知躲什麽,可她絕對相信鄒澤是不會害她的。


    果然她才一躲開,便隻聽一聲槍響,子彈正打在剛剛她所站站的位置,激起的塵土濺到了她的身上,計欣安顧不得許多,狼狽的躲到樹後麵,另外兩人壓著蔣瑞斌反應也不慢,在槍聲響後馬上壓著他躲到了另一邊,與計欣安同時向槍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看了來人後,計欣安心中不禁一緊,來人正是黑子,顯然剛剛對著自己開槍的正是他,身後追著的正是鄒澤,此時兩人已經顧不得這邊憑著手中的手槍邊躲避邊相互射擊,黑子顧不得這邊,可如此鄒澤卻有危險了,兩人雖然都是手槍,但打起來卻不隻是激烈可以形容得了的。


    計欣安不知道黑子是怎麽逃出來的,不過他的能力計欣安卻是知道的,雖然是前特種兵可身手卻一點也不比她最強的時候差,此時與鄒澤鬥個相當便可以看得出。


    見此看清形式,便也顧不得其他,抬手便扣動扳機,就算不能打中他也可以幫鄒澤減輕一些壓力,可右手受傷後再也用不出太大的力來,左手卻一點也有了她的準頭,幾槍都打到了黑子躲藏的樹上。


    計欣安便要開口要另一邊的人幫忙,可就在這時看去,隻見蔣瑞斌竟然借這個機會反抗起來,他本沒有另外兩人的身手好,如果是平時一人他都不是對手,可在此時他卻是在搏命又是出其不意,竟然一擊得手,將一人刺傷便要搶槍射擊。


    “住手。”計欣安再也不敢猶豫,轉身對著他一槍便打了過去。


    隻聽‘嘭’的一聲,蔣瑞斌胸前已經一朵血花冒了出來,計欣安見此心中一驚,快速的跑了過去,卻見蔣瑞斌已經放棄了抵抗躺在地上。


    計欣安苦笑著看了眼自己的左手,“我本想打你的手的...”


    “你不用自責,你說的對,我們是天生的敵人,於公於私都是不可能成為朋友,咳,我寧願驕傲的死去,也不要卑微的活著,更何況以我所犯的罪想活也不可能了,現在死在你的手裏,我覺得挺好的。


    我們的故事也算是有始有終...”蔣瑞斌說著竟然笑了出來,伸手去按住胸前的彈孔,可血卻依舊止不住的流出來,“安安,如果有來世,我一定要做個平凡的男人,早早的就認識你,早早的就開始追求你,誰也搶不去...”


    計欣安聽了他的話,心中一酸,蹲下身子,看著他盯著自己帶著笑意的眼,慢慢的閉上了,手向他的動脈按去,已然停止了跳動。


    來不急感傷,計欣安想到另外還有兩人正在打鬥,不禁轉頭看了過去,他們竟然都沒有子彈,兩人的手中已經換成了匕首,開始肉搏了起來。


    計欣安見此一陣心驚,此時不管是她還是其他人都不敢再開槍了,因為兩人離得太近,說不定就會傷到鄒澤,不禁大聲喊道,“鄒澤,你在幹什麽,逞什麽能快點離開用槍解決他。”


    鄒澤沒有回應,回答她的隻是繼續的更加激烈的搏鬥,一人走向前去,也舉起手槍,可猶豫了下卻也隻能放棄,黑子很聰明,知道隻要讓鄒澤脫離開,那這邊的人一定不會錯過機會。


    而另一邊卻也知道,如果被他拖得久了,待後麵的人上來他就更逃不掉,人也可能救得出,於是用盡渾身解數,招招想置鄒澤於死地。


    計欣安也看了出來,看著鄒澤幾次驚險的躲過黑子的匕首,心都跟著提了起來,可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模樣如果上前去,不但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是去添亂去了。


    正急著的時候,扭頭看到一旁的蔣瑞斌,不禁想到了辦法,看向黑子大聲的喊道,“黑子,別做無謂的反抗了,蔣瑞斌已死,就算你把我們都殺了,你也不可能救他了。”


    也許是受她的話的影響,動作不禁一窒息,鄒澤哪裏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刀揮去,黑子的本能救了他,抬起胳膊便架住,可整個匕首刺進了他的小臂之中,計欣安身後的人看準時機,一槍打了過去,正打中黑子離鄒澤最過遠的大腿上。


    可黑子在一痛之後卻不退反進,大叫了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跳了起來,向鄒澤撲了過來,要奮力拔出自己匕首的鄒澤沒有得逞,卻被黑子撲了個正著,此時整個人再也沒有了防備,一刀刺入胸中。


    “鄒澤!”計欣安撕心裂肺的聲音響了起來,看著匕首整個沒了進去,計欣安覺得此時心跳都停止了,眼前中再沒有任何的事,隻有鄒澤胸前的那片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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