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這原本是很好的一句壯誌未酬的話,用來形容她們幾個小女子卻別有一番風味。


    話說這日,豔陽高照,萬裏無雲,離雲舟大概還有兩天的路程。此刻的無雙一行三人,還在那輛破馬車上,一顛一顛的走了大半個月,幾個女子都較弱,可兩個丫頭誰也沒有哼一句跟她抱怨過苦。她把這份難得的情誼記在了心裏,發誓以後一定不會讓她們受苦。


    天氣入夏了,正午太陽最毒,幾人便下了馬車,在這名叫半裏香的森林歇息。


    環繞四周,無雙不得不感歎原始社會就是好,樹木花草都是青翠欲滴,遠處的山峰好似蓬萊仙境,如果可以住在這裏想來定不錯。美美的想著,幾人來到大樹下坐下,千雲正拿著手帕準備擦幹淨地方讓主子坐,無雙看在眼裏喜在心裏。一個人身處古代,人生地不熟的,正是她們的陪伴所以便快速拉了她們一同坐下說“千清,千雲,你們兩個丫頭跟著我受苦了。從今以後呢,你們都不要把自己當奴婢了。”眉眼帶笑,溫柔的掃過兩人接著說“其實,經過這些我都把你們當做親人了。所以,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吧。”


    千清,千雲原本就是兩姐妹,家裏窮被父母買進王府的。雖然在府中經常受其他院子的氣,但是郡主一直待她們都好,從沒責罵她們。如今,郡主說起來也都紅了眼眶。千清說“主子,我們都明白。您待我們是真好,千清就是丟了性命,也會一直陪著您的。”“是啊,主子。千雲也是”千雲打心眼裏喜歡這個主子,同姐姐一同保證到。


    “兩個傻丫頭,以後叫名字好了。渴了吧,我們去找點水喝吧。”無雙緩緩的道。說完,便笑嘻嘻的向一個方向走去。千清千雲也跟著去了,這荒山野嶺的,也不怕馬車被盜。


    半裏香的另一邊:


    靜悄悄的樹林,被一陣混亂的腳步和殺氣打破。順著看過去,三四十名身穿黑衣,麵帶黑巾,手持長劍的黑衣人快速的向這邊追來,滿身蕭殺之氣,眸地寒光。他們分散,像一個圓形往外擴散,搜查著每一處,尋找些什麽。


    就在離這兒十米的一叢茂盛的草後一顆高大的樹,枝葉厚大,陽光飛射其上,泛起點點銀色的光芒。在往上,一名年輕男子,白玉雕的容顏,讓天上的驕陽為之失色,白色華袍的衣領處繡著精致的暗花,大氣滂沱,墨發用一根白色絲帶束著,墨色瞳孔深不見底,眉宇凝著浩然正氣,一身清華。除去他手臂衣袖上的斑斑血跡,和傷口帶黑更彰顯著他已經受傷。他是五大美男榜排行第二的莊聖離,聖莊堡的少堡主。如今的處境與他不利,隻能暫借此樹棲身,想不到這次竟還負了傷,看來有必要清理門戶了。


    樹下有一黑衣人靠近,搜查了附近應該沒有人,眼看已踏出了這顆樹的範圍了,誰知殺手一向對血液過敏,一滴帶黑的血液掉落,便快速的向上躍起一刀砍下,樹枝散亂落地,壓倒一片草叢。見沒人現身,便起身已躍樹而去,繼續追尋。


    若你仔細瞧,便會發現那倒下的樹枝下,一片血澤。其實,在黑衣人起劍的瞬間,他就已有對策。漸漸的,人聲遠去,莊聖離強撐著起身,與黑衣人相反的方向行走。


    嘩嘩嘩嘩的水聲吸引著無雙三人,不多時眼前視線開闊,一個天然的大瀑布出現在她們的眼前。水流從高處落下,濺起一大水花,瞬間三人一陣清涼撲來。滿心歡心,奔向瀑布。解了渴的無雙,稍作休息,便起了下水遊玩的心思。正準備下水的時候,隻聽的“噗通”一聲,水塘旁邊生長了些水草被壓倒,嚇了三人一跳,立即站起。


    無雙強製鎮定,撥開了水草一探究竟,兩瞳孔有驚有喜。驚的是她貌似遇見了古代版的被人追殺後,帶傷逃竄的人,看他染血的衣衫就知。喜的是,這人相貌好漂亮,難道古代孕育的人兒都是這樣貌美的。呆了片刻回神,這種情況貌似應該先救人吧,暗惱自己沒出息,不就是個美男麽。接著走進那人,邊對邊上過來的千清,千雲道:“你去弄點水過來”,回頭望向剛回過神來的千清道:“你知道怎麽救他嗎?”


    “不知道,我從來救沒有獨自出過府,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千清本就是丫頭,沒看到過就不會便直接回道。


    無雙也不會,“水來了”千雲拿手帕打濕了,另找了一片大樹葉裝了點水過來道。無雙接過來拭擦著那人的傷口,沒辦法,看兩丫頭的麵色發青,一臉緊張就知道不能指望她們了。沒見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唄,隻得死馬當活馬醫唄,照著電視上的做了。


    也許是無雙不知輕重,莊聖離“哼”了一聲,模模糊糊的睜開了一隻眼,一個眉清目秀的麵容近在咫尺,接著便意思模糊。傷口處傳來輕柔的觸感,徹底的陷入了昏迷。


    千清千雲驚呼“郡主”。隻見無雙雙唇輕啟,俯身吸允著莊聖離的傷口,一口一口的把毒血吸出,吐掉,直至血液變紅。向著兩人安慰的道“沒事,救人要緊。此事不必跟別人提起”。


    到水邊漱口之後,撕了自己的衣衫一角,給他象征似的包紮了下。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無雙想了下,先找個城,進去拿藥,不上藥,他的傷口會感染的。三人一行變成四人一組了。馬車向下個城而去。車上的無雙發起了愁,對於此時的她們來說,囊中羞澀,出來的半個多月,吃穿用度都已將身上的銀子花了不剩多少。他要看病拿藥,不花錢怎麽能行。身上的首飾就隻剩母親留給她的一塊玉佩,其它的是王府的,一旦拿出他們便會知曉自己行蹤。是暴露自己呢還是救人呢?糾結呀糾結呀。


    到天黑時,才進了城,找了家便宜的客棧,要了兩間客房,安頓了下來。留下千雲守著莊聖離,帶著千清出了門,去了當今有名的當鋪。出了當鋪身上出來有了五百兩銀子,拿一百兩給了千清,吩咐她去買了五件衣服,兩件男裝,三件女裝,剩下的便給了她私用。無雙則去了城內有名的施善堂請大夫,回來的時候經過一家叫“青絲閣”的後院,聽了一些對話,眉頭便舒展開來。


    回到客棧,大夫看過了傷,開了藥,千雲便跟著去廚房煎藥。忙了大半夜,三人喂過莊聖離的藥,叫小二給他換了身衣服後,簡單的吃了晚飯。去隔壁房間沐浴梳洗一番,三人就擠著睡了一晚。


    ————


    第二日,下了一場雨,淅淅瀝瀝的雨珠順著屋簷滑落,濺起處處水花。涼風習習,為這炎夏帶來了難得的清爽。


    窗外雨水激揚,盛開的花瓣被雨水洗刷,承受不住的便隕落在地,零落成泥,隻有香如故。


    如詩如畫般的風景中,一女婢出現在視線裏,身後跟著一女子。女子素手盈握白色梅花油紙傘,著一襲青色百褶裙,綠色繡花鞋,款款而來。再看她那算不上傾城傾國之色,卻也是少見的清秀、嬌小的麵孔,不是白無雙還能是誰。唇角揚起一抹自信和期待的笑容,給她整個人平添了絲絲靈氣。


    走進了院中的長廊,收了傘,稍微的抖了抖傘上的水,跟著叫畫眉的丫鬟越過幾個小院,最終停在了寒月苑前。


    畫眉推開房門,領了無雙進門向貴妃椅上,斜躺著一女子道:“小姐,白姑娘來了”。


    屋內薄紗飛舞,檀香繚繞,古董贗品高懸,一股書香氣息,卻給人清雅中夾雜著奢華的感覺。


    無雙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三千青絲披肩斜流而下,帶起點點慵懶之氣。標準的瓜子臉,眉目如畫,精致小鼻,唇不點而紅,一身紅色廣袖梅花裙,襯托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同色的梅花色抹胸隱約可見其中的春色。貨真價實的美人,用閉月羞花都不為過。


    也讓無雙不得不感歎造物主給了她一副好皮囊,卻給了她一個不公平的身世。女子同樣的打量著無雙,雖說長得比不上自己,但容貌也是上等,身上淡淡的貴氣總是給她一種出沉的感覺。起身,美妙的聲音宣泄而出:“白姑娘,叫我降月便好。請坐,先喝杯茶吧。”


    畫眉倒好茶,退至一邊。“謝謝。”無雙象征似的抿了口茶說,放下茶杯接著道:“降月,今天,我來呢。主要的目的想必你已知曉”。


    對座的降月輕點了下頭,示意她下文:“嗯”。


    “身處青絲閣也本非你意願,你也知曉仰慕你的人多數是看上了你的美貌。現今你雙十年華,在過幾年呢?”無雙正色,調理清楚,緩緩道來,看著一身紅衣卻顯得出她的落寞,莫名的歎了氣,如果不是逃出府,想來自己還不如她現在呢。


    “終有一天,我的美貌不在,隻能再此孤獨終老。”降月纖手劃過自己無暇的麵容,悲傷的答道。


    “嗬嗬,降月小姐,我有辦法保你以後越來越紅,而且年老之後還同樣火。所以,你不必介懷”。無雙深知古代女子的悲哀,如今雖說有目的才幫她,但還是為她感到欣喜。畢竟同樣作為女子,何苦為難女子呢?


    降月眸子閃爍起來,她也明白青樓女子的最終命運,可是,她真的是不甘心。無論如何,她會想方設法的改變自己的命運。她賭上自己的希望在眼前女子身上,希望她真的能讓自己脫離風塵:“白姑娘,我相信你,希望你也不會讓我失望”。


    “一定”白無雙保證道,誰叫她不是真正的古人呢?現代社會的那些,拿到古代肯定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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