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芽急切地打開袋子取出了蠶繭,粉紅色的蠶繭一端很濕潤,漸漸地破開了一個口子,一個圓頭圓腦的胖蟲子探出了腦袋。


    “切,我還以為你去進化、變身了呢,這麽長時間,你還是這個樣子。”牙芽很失望地瞧著肥蟲子,她以為它破繭而出就會化作蝴蝶,最不濟也是蛾子啊,還是一副笨笨的身體。


    【你以為本少爺不想?可惜,這具身體不給力。】


    “笨死了,我幫你出來。”牙芽看得著急,它那副肥碩的身體,卡在繭裏麵死活出不來。


    【不要!你要是幫我,我就真的白忙活了。蝴蝶在破繭而出時,一定要自己出來把翅膀上多餘的水分過濾,要不然飛不起來。】


    “……你又不是蝴蝶。”


    幾分鍾時間過後,係統君終於氣喘籲籲地爬出來,可它跟以前一個樣子啊!不同的是,它背後多了一對透明、略帶粉色的小翅膀,跟蜻蜓的翅膀有些相似。


    “完了?你會飛?”牙芽懷疑,相對來說,它太胖了,胖的眼睛都快不見了這麽脆弱的翅膀貌似帶不動它吧。


    【瞧不起小爺?!我可是係統,你惹了我,我就不管你了。】


    “別呀,我錯了。有個變態要研究你,怎麽辦?”


    【……這麽跟你說吧,除了下蠱我什麽都不會,你要保護我的安全,不能讓我落在變態手中。】


    “……”


    【別喪氣,其實,我作為一個人生係統,除了養身體、偶爾幫幫你,主要是為了完成一個測驗。】


    “什麽測驗?”


    【炮灰在自身努力下,能不能逆襲。因為上麵不看好我這個項目,所以,作為係統的我實力很弱,幫不了你什麽,隻能借助金蠶蠱的力量來幫你。】


    “其實你除了幫我重生以外,什麽也做不了是吧,如果沒有你,我照樣可以用金蠶蠱。”牙芽突然明白。


    【不要醬紫講嘛,我還是很有用的,陪你吐槽、嘮嗑、指引你的人生方向,要不然你怎麽能誘拐到男神呢!】


    有時候牙芽真的覺得好巧,係統君時不時會昏迷,可它能在關鍵時刻蘇醒,給她很大幫助。


    不再搭理它,牙芽把它放到自己的褲兜裏,再次進到前麵的別墅裏。


    她進去的時候,裏麵亂作一團,兩個白衣男人七手八腳地忙著對那犯人進行搶救。


    “他中毒了,必須送到正規醫院救治,我們島上沒有準備血清。”克勞倫斯額頭沁出一層汗。


    牙芽偷眼看去,那犯人雙眸緊閉,整個胳膊已經開始泛黑,顯然他中了蛇毒。


    【我能救他。】


    牙芽聽到係統君的話,隻做沒聽見。本能地,她不想讓這個醫學變態看到它。


    “把你的金蠶蠱交給克勞倫斯。”中年人麵色越發陰沉,再次下達命令,“哼,竟然故意讓蛇咬到自己,他以為我會讓他這麽輕易死去麽,太小瞧我們‘星’了吧。”


    蝰蛇看出牙芽的反抗之意,立刻走到她身邊,低聲嗬責,“ 牙,上麵的命令必須遵守,‘星’的信條還記得嗎你!”


    牙芽默默點頭,“力量、果敢、奇襲和服從。”


    “把金蠶蠱交出去,不要等先生再說第三遍。”蝰蛇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這次必須用到你的金蠶蠱。”


    牙芽呼口氣,走近那個半死不活的犯人,“真的很抱歉,金蠶蠱對我來說太過重要。我可以試試,有九成把握救他。”


    “這個人的性命無關緊要,關鍵是他掌握的信息。隻有一天時間,如果不能套出他的話,這個任務就算失敗,我們就必須把他轉送回fbi。”中年人目光灼灼。


    “我盡量。”


    “好。”


    她終於鬆口氣。


    克勞倫斯不甘心地扶了扶眼睛,淡淡地說,“我來做牙小姐的助手好嗎?”


    “好。”沒等牙芽拒絕,中年人已經做了決定。


    牙芽隻好默許。


    克勞倫斯的目光很犀利,像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似乎隨時準備把她完全解剖。牙芽知道他的目的是金蠶蠱不是自己,可還是覺得很不舒服,金蠶蠱絕對不能落在他手中。


    那四個沒見過的家夥一起動手,迅速把犯人轉移到醫院的特殊病房裏,牙芽和克勞倫斯也連夜趕過去。


    犯人重新被捆綁在病床上,手腕腳腕都被特製手銬拷著,根本逃脫不了。牙芽覺得,他都中毒成這樣了,怎麽可能逃走呢。犯人的相貌是那種令人過目不忘的類型,細眼長眉鷹鉤鼻,從麵相看城府很深。


    他突然睜開眼睛,眼中迸發一種狠毒的光芒,冷冷的盯著逐漸靠近的牙芽。


    牙芽嚇了一跳,差點跌坐在地上。


    他的眼神好可怕,如附骨之疽,又像劇毒之蛇一般,冰冷可怕帶著濃烈到極點的恨意。


    隻是他的身體已經接近死亡,隨時可能被死神帶走,倒也沒有多少震懾力。


    不到片刻,他陷入了昏迷。


    “你再不出手,他就死了。”克勞倫斯站在一旁說風涼話,“他如果死了,你我也許要陪葬。”


    他的話倒是有幾分真。蝰蛇剛才告訴她,這個犯人特別重要,一定要活著送走,並且不能留太多傷痕,所以屠夫並不能用太血腥的手段嚴刑逼供。


    牙芽從口袋裏掏出一隻肥嫩的白蠶,輕輕地放到了犯人的口中。


    克勞倫斯好似看到了一座金山,眼中閃著貪婪和好奇的光芒,緊盯著犯人口中。


    牙芽怕他有什麽動作,連忙跨出一步擋在他麵前,“你對金蠶蠱很了解?”


    “嗯。”克勞倫斯歎口氣,“嗬嗬,你這種人擁有它,真是暴殄天物。它的作用可不止祛毒,甚至可以……嗬嗬,你的蠱應該可以下蟲蠱,我隻親眼見過一次蟲蠱,那還是六年前,真懷念那場麵。”


    “可惜你投錯胎,沒生到苗家。”牙芽一陣惡寒,若不是必須守著金蠶蠱幫犯人祛毒,她真的想拔腿就跑,才不要在這裏守著倆不正常的人。


    不一會兒,床上那人的皮膚不再是黑青色,漸漸地恢複正常,他的呼吸也穩定許多。


    “下蠱吧,趁現在!”克勞倫斯滿麵狂熱,“拷問了一天,值得出一個消息,路易斯·金最害怕軟體動物,可他太拗,竟然故意讓蛇咬自己。隻有你的蟲蠱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牙芽沒答話,自己思考著。蟲蠱她沒見過,卻聽過。是一種很恐怖、很惡心的蠱,除非恨到極點才會對人下這種蠱,她跟床上這位路易斯先生無冤無仇,突然要下這蠱,她有些猶豫。


    最關鍵的是,她不會。不知道係統君能不能操作身體下蟲蠱。


    係統君從路易斯的嘴裏重新爬出來,吃力地扇動翅膀,帶著它那具相對很肥重的身體飛到了牙芽手中。


    【蟲蠱?我試試吧。】


    “行,別勉強。”


    牙芽終究還是同意了。


    可如果給她再一次機會,她此刻絕對會拚著受到上麵的懲罰也不會讓係統君去下著逆天的蟲蠱。


    係統君再次歪歪扭扭地落到路易斯身上。


    路易斯已經清醒,一言不發地瞪著在自己胸前飛舞的肥蟲子,陰沉地垂著臉,眼中的堅定絲毫不減。


    肥蟲子再次扇動翅膀,轉換角度鑽進了他寬鬆的褲子裏消失不見。


    “他死都不怕,還怕蟲蠱嗎?”牙芽對此並不看好。


    克勞倫斯無奈地搖搖頭,“兩天內,你們隊的伊萬用各種暴力手段他都扛得住,我還用過精神催眠法可惜他精神控製力太強不受幹擾,注射毒品他毒癮發作卻能強撐著;昨天下午找了兩個有性虐傾向的同性戀強`暴了他,可惜,他痛暈過去也不肯開口求饒。隻有拜托你的金蠶蠱,是不是能攻破他的心裏防線。”


    他很平淡地講出這一段話,牙芽的心底卻已是波浪翻天。


    隻是聽他簡單的描述,牙芽就已經能想象的到犯人所遭受的折磨和侮辱,到底是什麽信念在支撐著他?即便是鋼鐵在強壓下也會折斷啊!


    突然間,床上的路易斯·金終於有了一點動靜。他平靜冷漠的麵色掀起了波瀾,被銬住的手不斷地掙紮,手臂上的血管凸起,可他畢竟受了傷、遭受那般折磨,體力終究敵不過牢固的手銬,反倒在腕部磨得鮮血淋漓。


    他高傲的頭顱猛然向上一抬,眼睛睜得老大幾乎要爆出來,金色的瞳孔布滿了血絲,牙芽毫不懷疑他的眼睛可以滴血。


    他脖頸、太陽穴旁邊的青筋越發鼓起,看上去悲壯萬分。


    他的身體顫抖著,脖頸向前一遞,蒼白的嘴唇被迫張開,一堆白花花的蟲子竟然從他的口中湧出來!


    “嘔——”他還在嘔吐,每一次都會吐出一大堆不斷蠕動翻滾、擠成一坨的蟲子,整個房間都夾雜著胃酸的氣味。


    “嘔~”牙芽忍不住捂住嘴,扭頭跑到外麵,大口大口地幹嘔。


    太惡心了,她真的沒想到,親眼看見蟲蠱竟然會這麽讓人反胃、恐懼,平日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金蠶蠱竟然有這麽可怕的手段……


    而克勞倫斯卻絲毫不覺得惡心,反而津津有味地盯著那一幕,好似在欣賞世間最美的景色。


    深呼吸幾次,牙芽再次進去,她不放心係統君單獨呆在裏麵、更怕它把路易斯·金弄死。


    才一轉眼的功夫,路易斯的皮膚表麵幹幹淨淨,除了可怖的傷痕以外,沒有一條蟲子。難道剛才是幻覺?


    “路易斯先生,你已經見識到我們的手段,放心,這些可愛的寶貝們不會弄死你,它們會長久地呆著你的身體裏,隻要你身體裏還有蟎蟲,就會有無數的小蟲蟲生出來,咬你的心肝脾胃。”克勞倫斯隻恨自己不敢上去摸一摸那神奇的金蠶蠱,“這滋味怎麽樣?”


    “魔鬼……”路易斯·金的神色已經完全不似早先那會,惶恐、畏懼等等負麵情緒不受控製地在他臉上浮現。


    牙芽替他悲哀,一個硬漢子完全被擊潰,隻怕從此以後都會活在蟲蠱的陰影中。人都有自己的信仰,這個信仰被打破,恐怕一杯子都無法重拾信心麵對恐懼。


    克勞倫斯迅速通知在旁邊房間裏靜候佳音的人,幾個人連同那位位高權重的中年人一起審問路易斯,牙芽避嫌跟著克勞倫斯先出去。


    “小姑娘,如果不是金蠶蠱離開主人會死亡,我一定會不惜一切把你囚禁供我鑽研。”克勞倫斯眼中的興奮還未褪去,帶著那種病態卻狂熱的執著。


    牙芽很不喜歡他這種脾氣,感覺像個隻愛科研而漠視生命的瘋子。她冷冷地哼了一聲,“你敢動‘星’的人,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嗬嗬,你以為‘星’就是你永久的庇護嗎?那好,你可千萬不要離開‘星’,等我克服了這個問題,一定會把你的蠱奪走。”克勞倫斯的話中總帶著傲氣,“順便告訴你,如果我用一定的條件交換,跟克勞德提出把你要過來,他一定會同意。”


    “克勞德?”


    “你不知道麽?嗬嗬,低級的灰人沒資格知道‘星’創始人之一——克勞德先生的名諱。我大發慈悲告訴你,那個中年大叔,就是克勞德。”


    牙芽沒再理他,這個瘋子,她才不會信他說的鬼話。想打金蠶蠱的主意,簡直是找屎,即便不用係統幫忙,她也可以在不到一分鍾時間結束這個瘋子的性命。


    特殊病房的門終於打開,那位中年人——克勞德對他們倆點點頭,麵色凝重地走了。


    牙芽立刻進去看看係統君和那可悲的家夥。


    床上的男人本來雙目呆滯似乎沒了生氣,而一看到她進來,眼中募地迸發仇恨的目光,死死瞪著她,好似毒蛇盯著獵物。


    “你有怨抱怨,我隻是執行任務,不關我的事。”牙芽咽了口吐沫,卻不敢近身去把金蠶蠱收回來。


    剛才她出去之前明明蟲子已經不見了,而這會兒他赤`裸的胸前竟殘留著幾條白色的小蟲在蠕動,看樣子還在啃噬他的皮膚。


    萬蟲噬骨,她想想就受不了。


    突然他的喉嚨一緊,一個軟軟的東西從他的食道往外爬,不由地他又開始幹嘔。


    牙芽一臉緊張地盯著他,而一旁正在收拾紗布、針管等設備的克勞倫斯也停了動作,炙熱地望著犯人蒼白的嘴唇。


    “可奧,你把嘴張開!”牙芽猛然跳起來,衝上去使勁掰開路易斯緊閉的嘴。


    路易斯察覺到金蠶蠱要爬出去,他竟然不怕死地閉了嘴封住它的退路,甚至開始咀嚼!


    克勞倫斯也慌了神,趕快跑過去把鎮定劑注射到路易斯的體內。


    可路易斯鐵了心,牙芽用盡全力、他臉上都被她的手指捏出了青痕依舊不肯鬆開口。


    “鬆口!”牙芽一拳一拳地擊打在他的胃部,另一隻手捏緊猛地砸中他的腮幫子。


    路易斯悶哼一聲,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卻仍舊緊咬牙關不鬆口。


    “住手,你會打死他的!他不能死!”克勞倫斯敏捷地在藥箱裏拿出麻醉槍,扣動扳機,一隻強效麻醉劑準確地打在路易斯的脖頸處。


    不到幾秒時間,路易斯終於兩眼一翻暈過去。


    牙芽趕快掰開他的嘴,她真怕見到他嘴裏已經被嚼成一坨的死蟲子。


    【這家夥真彪悍,要不是我機靈,這會兒就陪葬了。好怕怕,達令,我不行了,這次耗費精力太多,我需要休息。】


    肥蟲子從路易斯的褲子裏爬出來,也沒力氣飛,趴在牙芽的手上一動不動。


    牙芽也鬆口氣,趕快把又陷入昏迷中的係統君放進了貼身的布袋裏。


    “可以借用你的蠱片刻嗎?我想近距離觀察一下。”


    “抱歉不可以。”


    拒絕了克勞倫斯,牙芽立刻離開醫院。


    路易斯·金暈厥之前仇恨的眼神,真的很讓她心悸。可她必須按照組織的命令去做,關於這個陌生人以後如何,她沒再去想過。


    回去她就開始補覺。


    可現實不能如願。夢裏她頻繁地夢見路易斯·金邪惡陰森的眼神,夢見係統君被克勞倫斯搶走,最瘮人的是,她夢見在一處陌生的白色房間裏,他們所有人被炸得粉身碎骨、陷入萬劫不複。


    驚醒後坐在床上,牙芽心有餘悸,夢境好真實,她怎麽會夢見爆炸呢?改天查查周公解夢,這件事就告一段落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之度假福利:


    蝰蛇:放假了,大家好好休息。牙,這個給你。


    牙芽:隊長,你送我十盒避孕套幹嘛?


    蝰蛇:怕你們放假寂寞,跟杜好好玩。


    牙芽:我親愛的隊長啊,那貨不會用……


    我在攢稿子,五一假期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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