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放愧對始皇陛下厚愛!”


    醒過神的蒙天放,退了幾步,連忙穿好衣服,他以為一切隻是夢,夢醒了,就沒事了,使勁扇了自己兩巴掌。


    不是做夢,青銅劍身身上傳來的寒意,光著身子躺在地上的冬兒,一灘醒目的處子落紅,證明這一切不是在做夢!


    “我壞了童女的貞潔,我壞了陛下的計劃,我壞了蒙氏家族的名譽!”


    腦中諸多念頭閃過,蒙天放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還在燃燒的爐火。


    “天放。”冬兒喚了一聲。


    蒙天放舉起手中青銅劍,輕輕的撫摸劍身,他下了一個決定,“冬兒,你過來,幫我梳頭。”


    “哎~”


    韓冬兒應了一聲,穿好衣服,乖巧的坐在蒙天放背後,拿出一把木梳子,仔細的梳著頭。


    蒙天放擦拭著劍身,不舍的看了冬兒一眼。


    “冬兒,你我做下大逆不道之事,唯有一死向陛下謝罪”


    韓冬兒似乎早料到這種結果,色不變,人不懼,“郎中令,生不能相隨,隻好以死相伴!”


    蒙天放點點頭,朝鹹陽宮的方向磕了三個頭,撿起冬兒的鞋放入懷中,便將劍高舉要砍死冬兒。


    躲在暗處的徐福再也沉不住氣,如果韓冬兒與蒙天放突然死去,始皇帝一定會下令追查,到時候,他想走也走不了!


    “郎中令,如果你二人為情所死,事情必然敗露,徐某死不足惜,隻是那五百童男童女活不成了,不如……不動聲色,待三日後按期啟程,到時你將冬兒交給我照顧,一切要以大局為重!”


    徐福一出現就將利害關係說清,言辭誠懇,他在賭,賭蒙天放會在忠心與感情之間,做出一個有利於他的選擇。


    這是徐福的煉丹房,徐福突然出現,蒙天放並不感到奇怪,聽完徐福的話之後,他閉上雙眼,好一會兒,才睜開雙眼,收回了劍。


    “冬兒,那你三天之後走吧!”話一撂下,蒙天放決絕的走出山洞,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有負始皇帝。


    韓冬兒本想攔住蒙天放,卻被徐福攔下,拉著到了炸裂的煉丹爐前。


    看著剩下那顆渾圓散著金光的丹藥,徐福不停喘著氣,激動的說道:“這長生不老藥,終於煉成了!”


    韓冬兒整個人渾渾噩噩,她並不關心長生不老,隻是瞟了一眼金丹,“丹藥煉成,將藥獻上,我們可以不走了?”


    “胡說!”徐福喝道:“金丹是練成了,藥效沒試過,丹藥煉成之事千萬不要泄露!”


    ……


    又是兩天過去,到了出海求藥的前夕。


    出海求藥差不多準備妥當,童男童女召集完畢,樓船已打造好,航海所需的物資與拜訪仙人的寶物,統統準備完善,可一封來自上郡的緊急軍情,硬生生將出海的時間拖延了一天。


    蒙恬來報,匈奴頭曼單於領二十萬大軍南下,長城告急,兵力不足,希望鹹陽派出軍力支援長城。


    長城一旦被攻破,野蠻人進了長城以南,可不好再將這群野蠻人趕出去,帶給大秦的隻有戰爭與死亡,對此,始皇帝非常重視。


    鹹陽宮大殿上。


    始皇帝坐在肅穆的黑色王座上,大殿下鴉雀無聲,靜的出奇。


    “眾卿可有異議?”


    大殿內依舊靜的出奇,蒙天放突然走到大殿中央,單膝著地:“臣願率眾力抗匈奴!”


    “蒙天放?”始皇帝遲疑了片刻,說道:“不行,你還要護眾求藥!”


    “臣也願率眾力抗匈奴!”林易同樣走出說道。


    徐福眼睛一亮,上言道:“陛下,求藥隻需蒙將軍一人即可,林將軍勇武蓋世,可一解外患!”


    說完,徐福不停給蒙天放使眼色,蓬萊有沒有住著仙人他不知道,但每一個未開化的地方都有野蠻人,這是**不離十的事情,蒙天放能征善戰,打野蠻人自然輕而易舉,他還指望蒙天放和他一起走。


    始皇帝思索片刻,同意了徐福的提議,下令道:“那好,林易,朕命令你率領五萬鐵騎火增援上郡,至於蒙天放,繼續護眾求藥!”


    “遵旨!”


    ……


    一個月後。


    通過馳道,林易率領五萬騎兵在一個月內趕到了上郡。


    剛到上郡,蒙恬便以戰馬不足為由,接收了林易帶來的五萬騎兵,分撥給林易五千步卒。


    蒙恬並非為難林易,一來,經過多年的征戰、損耗,駐守長城邊緣的軍隊戰馬確實不夠,再則,在蒙恬看來,林易沒有領兵打仗的實際經驗,給五千步卒已經足夠。


    對此,林易沒有任何不滿,上郡的情況親眼所見之後,才知道有多嚴峻,二話不說,告辭蒙恬之後,便下去接手那五千步卒。


    大秦鐵卒對軍令遵守到一種近乎嚴苛的程度,接手五千步卒過程中,林易並沒有遇到所謂刺頭的挑釁,隻是副將帶給了他一個壞消息。


    “將軍,據報有一萬匈奴騎兵將在兩天後突襲我們陣地,我們隻有五千人,而且還是步卒,不如……”


    林易拉了拉身上的黑甲,望向長城外,“怕什麽,主動迎戰,搶占先機!”


    “這……”副將欲言又止。


    周圍聽到林易要主動出戰的大秦鐵卒,坐不住了,秦人並非怕死,隻是自古以來步卒對騎兵是勝少敗多,明知必死,又何必去送死?


    以大秦鐵卒的想法,最好戰略撤退,保存有生力量,再與匈奴人轟轟烈烈幹一場。


    “主動迎戰!”林易的目光一直望著長城外草原深處……


    ……


    渤海之濱。


    一個月的時間,出海求藥的隊伍也趕到了大海邊,在附近一處港口等待吉時啟程。


    樓船停在了岸邊,護眾求藥的上萬大秦鐵卒也在岸邊安營紮寨,他們不僅要護送徐福出海,還要跟著徐福到蓬萊,直到求得長生不老藥。


    夜深了,大秦鐵卒都已休息,岸邊的樓船卻一陣響動。


    徐福站在船舷上,草略的點了一下人數,見岸上的大秦鐵卒沒有察覺異樣,讓人趕緊收錨,趁機就要出海。


    童女隊伍中,韓冬兒看著緩緩開動的樓船,望了望岸邊蒙天放的帳篷,一咬牙,跑到一處人少的地方,跳了下去……


    船一開動,驚動了岸上的大秦鐵卒,岸上燈火通明,無奈船已開遠,想追來不及了。


    蒙天放站在岸邊,看著逐漸遠去的樓船,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時,幾個士兵抓著一個女子,來到蒙天放身前。


    “將軍,船開走了,抓到童女一名。”


    此女正是韓冬兒,大秦士兵們的想法很簡單,徐福跑了,始皇帝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幹脆殺了這名童女泄憤。


    韓冬兒眼中隻有蒙天放,凝望著蒙天放,渾身**的她在寒風中打顫,緊咬的牙關蹦出簡短的一句話。


    “船走了,冬兒不走,與你生死在一起!”


    蒙天放深吸了一口氣,在眾目睽睽之下取出劍,一劍朝冬兒斬下,沒有鮮血噴灑,卻斬斷了捆在冬兒身上的繩索。


    當著周圍大秦士卒的麵,蒙天放一把將冬兒摟緊懷中,此時,他的想法很簡單。


    死就死,我隻想這樣抱她一會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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