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站在樓道口,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心想林雲澤今天來得好慢。正在她準備給林雲澤打一個電話的時候,林雲澤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不過阿澤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太對。


    “你怎麽了?臉怎麽濕了?”易安摸出一張紙,給她擦臉上的水。


    林雲澤握住她的手。易安的手微涼,這種涼傳到林雲澤手上,讓她焦躁的情緒安定了一些。“我剛才去衛生間,結果遇到了一隻蟑螂,被嚇到了。”


    易安並沒有識破林雲澤拙劣的謊言,她指著林雲澤笑道:“有這麽怕嗎?怕得還掉眼淚?”


    林雲澤和她往寢室樓走,一路上都沒有放開易安的手。她輕聲道:“對,很怕。但是見到你,好像就沒有那麽怕了。”


    “有我在,你不需要怕它!”易安小天使硬著嘴皮說道。


    林雲澤並不拆穿她,她微笑的回想,上次在教室裏遇到蟑螂大叫的人是誰呢?


    回到寢室洗漱一番後,林雲澤的內心終於平靜了。她躺在床上,調出麵板,購買了神秘屋。


    “是否現在進入神秘屋?”看著麵板上的字,林雲澤點了“是”。


    她感覺到一瞬間的暈眩,然後眼前一亮,耳邊充滿了年輕人說話的聲音。她睜開眼,看清她是在一間教室裏麵。


    一位老教授站在講台上,請熱烈討論中的學生們安靜:“今天我們要學習的是‘如何解剖一個角色的內心世界’。”


    教授點開ppt,展示了幾張圖片:“看這些人的表情,你認為他們是什麽心情呢?”


    林雲澤也看著ppt,那是幾張劇照,有《藝伎回憶錄》裏小百合聽到工友說“有人從大阪來見她”時的一幕,也有《智取威虎山》裏楊子榮拜見座山雕的一幕,還有《消失的愛人》裏魔女艾米寫日記的一幕。


    “為了更好體會這些角色的內心,請選擇一個你想扮演的角色。”


    林雲澤眼前升起了麵板,上麵剛好有三個選項,寫著小百合、楊子榮以及艾米。她回想起周蕁給她的劇本裏的內容,又想了想這些角色的故事,然後選擇了艾米。


    教室的燈突然暗了下來。十幾秒後,燈再次被點亮,但林雲澤周圍的環境卻大為不同。她出現在了一間書房裏。陽光穿過窗簾,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印出可愛的光斑。


    一個女人坐在書桌後,拿著一頭被彎成桃心形的圓珠筆寫字。她的表情冷漠。


    林雲澤走了過去,看她在寫什麽。她已經靠得很近,但女人並沒有察覺,或者說,她根本察覺不到。在林雲澤看清她寫的是什麽的瞬間,屋內響起了她的聲音。


    “我會試著相信,我的丈夫愛我,也會愛這個孩子。也相信,這個孩子也許能拯救我們的婚姻。但我也許錯了……”這是一段獨白,她的內心在念她寫的日記。女人的聲音微低沉,她用平緩的語調訴說著她的內心。


    林雲澤的視線落在了女人平坦的小腹上,她想那裏根本就沒有一個正在發育的受精卵。


    女人轉動著圓珠筆,眼神放空,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女人站了起來,取下發圈,走進臥室裏,用棉被裹住自己。她的雙眼直直得看向前方。林雲澤聽見她說:“因為有時候,他看我的眼神,讓我以為,我的夢中情人、我孩子的父親、我的丈夫,會殺了我。他會真的殺了我。”


    林雲澤看著她的眼睛,看到那裏麵愛慕和仇恨交織,自得中又摻雜了哀傷。她很困惑,艾米寫的日記不過是她意欲偽裝成鄧恩殺死她的證據,眼看她的計劃一步步實現,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什麽她還會悲傷呢?


    她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了艾米體內,心情跟著艾米的心情起起伏伏。艾米一直都愛著她嘴上會說情話哄人開心的丈夫。但純真的愛情裏摻雜了普通夫妻間茶米油鹽,愛情也就變得不再純粹。


    當她發現丈夫出軌後,她便開始了她的複仇計劃。但這些計劃並沒有阻止她對丈夫的愛意。


    他們之間愛開始交織著謊言,謊言中又交織著怨恨,然後交織出了謀殺。


    正如托尼庫什納在《幻覺》中寫道的一樣:盛放的愛逃不開恨,它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散發出一抹幽幽的血腥。


    理解了艾米的內心後,她的內心也開始充滿對鄧恩的愛與恨,她想要複仇,讓所有人都來唾罵他,讓他從此被貼上渣男和凶手的標簽,永世不得翻身。看著桌上的日記本,她在不知不覺拿起了筆,寫下這些語句:“我會試著相信,我的丈夫愛我……”


    從神秘屋裏出來,林雲澤有些頭暈。休息過後,她睜開了眼。寢室還沒有關燈。她聽見室友洗漱的聲音。


    她坐了起來,翻開之前放在枕頭邊的劇本。劇本很薄,隻有幾千字,內容與她之前試鏡的內容並不能對上。


    (盛夏家,客廳。徐衝拿著照片來找盛夏。)


    徐衝:盛夏,你去認罪好不好。


    盛夏:徐警官,我沒有罪,我去認什麽罪?況且那天開庭的時候,你也去了,你聽到法官說了,她認定我是正當防衛。我認什麽罪?


    徐衝(嚴肅,眼睛直視盛夏):可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並非如此。


    盛夏(躲避眼神,語氣衝):徐警官,你不要說笑了。萬事都講究一個證據。不要以為你是警察,就可以隨便定人的罪。


    徐衝(遞出裝有照片的信封,站起來):這些是我在燒掉的那個屋子裏找到的東西。我認為這就是你殺死你父親的理由。我總有一天,會找到證據,用正當手段,把你抓起來。沒有誰可以逃過法律的製裁。


    (盛夏凝視信封。徐衝離開盛夏家,在門口遇到剛放學回家的兒子。盛夏也看到了他,手忙腳亂的收起了信封,走回了臥室裏。她藏好了信封,去廚房給兒子做飯。)


    兒子:媽媽,那個警察怎麽又來了。


    盛夏(做飯,慌亂):今天作業多嗎?老師有沒有要求家長簽字的啊。


    兒子:我看到那個警察給了你一個信封,裏麵裝了什麽嗎?


    (盛夏切菜,心慌意亂中切到了手。她打開水龍頭衝手,拒絕回答兒子的問題。)


    盛夏:你先去外麵寫會兒作業?晚飯還要等一會兒才好。


    (兒子沉默,走出廚房,到飯桌上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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