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隻見林寬那邊的人都被保安架著,以防再衝過去打人。而曲豪那邊倒是沒人管,不過他們的形象也比較慘。


    曲豪臉上一邊印著巴掌印,一邊印著黑腳印,還流著鼻血;而褚揚就更慘了,是他罵的韓明惠,林寬說了要打爛他的臉,所以現在褚揚的腦袋被剛子等人打的就像個豬頭。


    那邊林寬的情況也不怎麽好,嘴角流著血,一隻眼也變的烏黑。


    不過林寬倒還能笑得出來,指著褚揚道:“豬頭,讓你罵我惠姐。”接著又對曲豪豎起一根中指道:“你不是市委的嗎,看你那慫相,丟人了吧,哈哈。”


    徐岩峰聽到這話,差點沒暈倒,看來這林寬還真是個二杆子貨,你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還有心情嘲笑別人。


    曲豪臉色一陰:“我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姓曲。”


    強龍鬥不過地頭蛇,林寬到了延昌市把人家常務副市長的兒子給打了,那能善了才怪。


    “給袁隊打電話了嗎?”曲豪擦幹淨鼻血,扭頭對褚揚道。


    現在褚揚被打的話都說不清了,一說話臉就疼。不過,他還是強忍著給市治安支隊隊長袁子龍打了電話。


    電話打完,褚揚嘴巴嘟囔道:“袁隊正在趕過來,快到了。”


    剛才兩方打起來的時候,酒店的人已經報警了,而且酒店的人知道曲豪的身份,也直接告訴給了警察。


    接電話的警員一聽。自然不敢耽誤,馬上向上級做了匯報。


    韓明惠來到林寬的身邊,幫林寬的嘴角擦淨了血道:“你看你,又受傷了吧。”


    這話說的,看來林寬是經常出去惹事啊。


    “沒事。”林寬嘿嘿笑了笑,指著曲豪道:“他也不好看。”說罷,掙脫了保安:“我打個電話。”


    保安知道這人估計也不是善茬。也沒敢太過份的限製林寬的行動。


    林寬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爸,我在延昌市和人打架了……一個飯店。叫皇朝一品閣……那邊報了警……真不怨我,他們欺負人……我哪胡說了,我嘴角都流血了。眼也被打黑了……那好,我在這等著。”


    徐岩峰正琢磨如何幫林寬善後呢,人家到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聽這口氣,估計林寬家裏也挺能耐的。


    把韓明惠拉過來,低聲問道:“這人是誰?”


    韓明惠低聲道:“華崗市市委副書記的兒子。”


    徐岩峰一怔,怪不得這麽囂張呢,沒想到這小子也是個衙內啊。而且華崗市是個副省級城市,很多職務都是高配,市委副書記有可能就是正廳級。


    今天倒也有趣了,衙內對衙內。隻是不知是華崗市的厲害,還是延昌市的厲害。


    徐岩峰正琢磨呢,林寬衝過來對他喊道:“你跟惠姐說什麽呢,別打惠姐的注意,小心我收拾你。”


    徐岩峰一聽這話。不僅沒怒反而樂了。


    看林寬這小子也就二十歲,韓明惠至少比他大三歲到四歲,可沒想到他這麽黏韓明惠。別的男人跟韓明惠低聲說話都不行。


    “你別瞎說。我不是說來這還錢的嗎,就是要還給岩峰的,今天正巧在這碰上了。”韓明惠道。


    林寬一聽,笑道:“原來是徐哥啊。我常聽惠姐提起你,要不是你那錢,惠姐也去不了華崗市。”


    徐岩峰這才想起來,自己確實借給過韓明惠200萬。不過,徐岩峰那時候還真沒想著韓明惠能還。今天一看,到是以前想的歪了。


    徐岩峰和林寬這邊聊的正歡,可曲豪那邊有些待不住了。


    曲豪在延昌市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就這麽臉上頂著五指印和黑腳印的站在這,人來人往的,曲豪實在覺得丟人。


    “經理……找個包間讓我們進去。”曲豪說道。


    “幹啥,想跑啊。咱們這是現場,不能輕易動地方,要不然一會警察來了,說不清了怎麽辦。”林寬看出了曲豪的尷尬,使壞的說道。


    曲豪咬著牙,看了眼褚揚:“問問袁隊長什麽時候能到。”


    褚揚忙打過去,先是占線,幾分鍾後打通了,袁子龍說五分鍾就到。


    沒辦法,曲豪正好繼續在原地等。


    林寬那邊好像見多了這陣勢,絲毫不擔心警察來了會把他如何。還是笑嘻嘻的和徐岩峰聊著。


    “徐哥,要不是你的錢,惠姐也到不了華崗,我也認識不了她啊。”


    “徐哥,我還真得謝謝你啊,你就是我們的紅娘。一會咱們好好喝點。”


    ……


    林寬一句一句的說,徐岩峰差點沒暈了。這都什麽時候,警察都快來了,可林寬根本不當事,還說一會好好喝點。沒看曲豪那邊臉色早就徹底黑了嗎?


    五分鍾過後,袁子龍帶著十幾個人跑了過來。


    “曲處長。”


    “袁隊,就是他們這幾個人,都給抓回去。”曲豪狠狠的說道。


    “等等,你別指徐哥啊。人是我們幾個打的,不礙徐哥的事。”林寬也挺義氣的道:“袁隊是吧,你來的時候有沒有接過什麽人的電話?”


    現在袁子龍臉色也不好,他來的時候確實接到了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白政河的電話。


    “曲處,白書記馬上就過來,等他來了再……”


    曲豪一怔,馬上反映過來道:“對方是什麽人?”


    袁子龍一攤手:“我也不知道,白書記讓我來了先維持秩序,然後等他來了再說。”


    曲豪沒說話,臉色陰沉的可怕。今天他可是載了大跟頭,這二十多年來。他什麽時候被人打過。如果今天不把林寬懲治一番,那這麵子可就徹底丟光了,而且還是當著徐岩峰的麵丟的。


    曲豪拿出手機給自己的父親打了個電話,曲軍朝已經知道這事了,在電話中說道:“你先在那待著,我正在了解情況。”


    曲豪沒辦法,隻有繼續待在原地。


    而對麵的徐岩峰和林寬聊的卻是越來越熟絡了。


    林寬本就是個開朗的性子。再加上對徐岩峰第一印象不錯,所以兩人越聊越熱乎。而曲豪卻越看越鬱悶。


    十幾分鍾後,白政河終於來了。


    “白書記。”曲豪道:“到底怎麽回事。”


    “小曲啊。”白政河看了眼對麵眼圈烏黑。嘴角流血,卻喜滋滋正聊天的林寬,說道:“這事不好辦。那小子是華崗市市委副書記的公子。他舅舅是欄山省公安廳廳長。就是他舅舅剛才聯係了咱們省廳……”


    “怎麽,省廳給你施加壓力你就不管了?”曲豪說話的語氣也不好,看來是真的氣壞了。


    白政河也沒在意,歎了口氣道:“這事不是不管,主要是管了也對你不利。”


    “怎麽說?”


    “你也打他了吧。”白政河道。


    曲豪也沒隱瞞:“打了。”


    飯店都有攝像頭的,曲豪想瞞也瞞不住,而且林寬臉上的傷在那擺著呢,也算是證據確鑿。


    “那小子是故意讓你打的。”


    “什麽?”曲豪一時沒明白。


    “這是我來的路上了解到的。”白政河歎了口氣:“那小子從小就練過散打,而且功夫還不錯。隻是小時候常和人家打架,家裏就沒讓他再練。那小子打架的時候有個毛病。經常故意挨揍。目的就是不落人口實。他打你一拳,他再挨你一拳,兩人都有錯,你怎麽追究人家。”


    白政河繼續道:“這小子在京城都打過架,是和個環保部的處長打的。也不知那處長怎麽惹了他。反正兩人是吵了起來。結果他打了那處長一巴掌,那處長氣急,也上去打了他。最後警察來了能怎麽辦,兩邊都有錯,隻能私了。那小子本來就是個混混的德性,他和那處長幹了一架。反而覺得挺樂嗬。可那處長就丟人了,和個毛頭小子打架,能有什麽麵子?司裏的領導還批評了那處長一通。而且那小子家裏關係也硬,誰也不敢徇私枉法的整人家啊。不僅他在京裏打過架,而且我剛聽省廳的領導說,他在南滄也和人幹過架。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曲豪明白了,人家林寬和人打架不是以打人為目的,而是以讓人丟臉為目的的。就像今天一樣,林寬其實被打的也挺難看的,可人家不在乎,還笑滋滋的。曲豪反而沒有林寬傷的重,但站在飯店這麽久丟人不?


    如果曲豪真要拿法律整人家,那人家也不怕。林寬打人是有錯,可曲豪也打了啊。爭論到最後,隻會讓曲豪更加丟人。國家幹部啊,和一個年輕小子打架,成什麽體統?


    如果拿權力壓對方,讓袁子龍帶回去好好收拾他一下,那也不行。人家有關係,而且不比曲豪差,真要為了報複而枉顧法紀的把林寬帶回去一頓收拾,那曲豪更會麻煩纏身。


    想到這,曲豪真是差點沒氣炸了肺,他怎麽惹了這麽一個惡心的人物。看著林寬還和徐岩峰笑嗬嗬的聊天,曲豪更加生氣了。


    今晚真是倒了黴,讓徐岩峰平白看了場笑話,而曲豪卻隻能忍下這口氣。


    “我們走。”曲豪咬著牙說道。


    “曲哥。”褚揚怔住了,剛才白政河和曲豪的對話他並沒有聽到。但見曲豪也不理他就往外走,褚揚隻好跟了上去。


    齊雨萱也是微微一怔,在她和曲豪這段時間的交往中,曲豪一直都是溫文爾雅,即使再難幹的工作,在他麵前也是清風化雨般的做好了。


    可是今天,沒想到曲豪會被搞的這麽慘,這麽丟臉,最後還要不了了之。


    齊雨萱又看了林寬和徐岩峰一眼,今天雖然徐岩峰一直置身事外,但把曲豪整的如此難堪的人卻是徐岩峰的朋友。


    曲豪、徐岩峰,這兩個人怕是今後會有火星撞地球般的碰撞吧。


    看著離去的曲豪等人,林寬忍不住喊道:“你不是說今天不收拾我就不姓曲嗎,怎麽走了,難道準備改姓了?”


    白政河看看林寬,有點哭笑不得,這人還真是個活寶。


    而正離去的曲豪聽到林寬的喊聲,差點就沒忍住再衝回去。今天他已經兩次不姓曲了,第一次是因為徐岩峰,第二次……還可以說是因為徐岩峰。


    這讓曲豪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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