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會了啊?”曲豪笑道。


    “沒,到了沒多久。”柳延路笑著起身相迎,然後又向齊雨萱問了聲好。


    柳延路和齊雨萱也不是第一次吃飯了,自從曲豪和齊雨萱有過交往後,柳延路約曲豪吃飯的時候,曲豪也帶齊雨萱來過幾次。


    所以,三人也算是熟人了。


    柳延路點了幾個曲豪和齊雨萱喜歡吃的菜,然後便幫兩人倒上了酒。


    “齊小☆姐也喝點吧,我也不多勸,你就這一杯好嗎?”柳延路道。


    曲豪笑道:“怎麽了老柳,你這是讓我們陪著你借酒澆愁來了?到底什麽事惹你不痛快了,說出來看我能幫你嗎?要不然這酒,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跟你喝。”


    柳延路正等曲豪這句話呢,聽後忍不住又是一歎道:“還不是因為那姓徐的。”


    “徐岩峰?”曲豪眉頭一挑。


    而齊雨萱也是神色一動,看了眼柳延路。


    柳延路點了點頭:“我在指揮部辦公室已經被他逼的快沒立足之地了。”


    “我爸不是說幫你動動嗎,你為什麽不想動?”曲豪問。


    “我現在能去哪?曲市長也和我說了,即使給我換個地方,也不可能去什麽好地方。畢竟我走的不光彩啊。我還不如再在這熬下去,等延湖建設有了成效,我也算是有了政績。到時候,曲市長也好幫我動個像樣點的地方。”柳延路道。


    曲豪想想也是這麽個理兒。


    隨後,柳延路又道:“可我現在待的實在憋屈,姓唐的也不信任我了。就說這次延湖之星的評委,沒讓我這個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去,反而叫徐岩峰去了。還有之前的廣告讚助,徐岩峰拉來的讚助廣告都被安排在明顯的位置,而我的呢?人家企業問我能不能換個好點的地方,我都沒辦法答應。弄的我這張臉,實在沒處放了。”


    說完,柳延路又哼哼哼的苦笑了兩聲。


    曲豪本來就對徐岩峰非常憎恨,隻是他和徐岩峰不在一處地方工作,而且他也不負責延湖新區的建設,那平時想找徐岩峰個麻煩,也不是很容易。


    如今聽到柳延路被逼的這麽慘,曲豪也興起了同仇敵愾的感覺。


    “那小子……哼哼。”曲豪冷笑兩聲道:“老柳,不是我埋汰你。你也在機關混了這麽多年了,難道連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


    柳延路再次苦笑:“那小子奸的像猴一樣,我不知想了多少辦法對付他,可他不僅沒被算計進去,還把我整成了這樣。”


    柳延路說到這,看了眼齊雨萱,想著反正也都不是外人,於是便一二三四的把他之前是如何設計徐岩峰的,最後結果又是如何,全都說了出來。


    這些事有些曲豪也知道點,有些也不知道,可今天聽柳延路這麽一說,他也微微皺起了眉。


    這小子究竟是運氣太好了,還是太精了。怎麽這麽多事,沒有一件把他設計進去的?


    而齊雨萱聽到這些事,可是非常的驚訝。


    這些事她之前一件都不知道,今天聽柳延路這麽一說,沒想到柳延路竟然給徐岩峰設計了這麽多套。


    可是徐岩峰呢,不僅一件件都躲了過去,最後還反設計了柳延路,並把柳延路整的非常慘。


    這還是以前大學期間的徐岩峰嗎?以前他的心思可是很直的,哪裏會有這般多的彎彎繞?


    齊雨萱覺得她真的需要重新審視徐岩峰了。就憑他能在這麽多計謀中屹立不倒,那就絕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齊雨萱露出了深邃目光,這被一旁的曲豪看到後,眉頭皺起,鼻子中發出了一聲怒哼。


    這聲怒哼自然是針對徐岩峰的。


    曲豪和徐岩峰到目前為止也見過多次麵了,但印象最深的隻有三次。


    第一次是在南滄大學門外,那一次見麵曲豪在麵對徐岩峰時,完全占據了上風。逼的徐岩峰瘋了似得說了那麽個五年之約。


    對那五年之約,曲豪當時根本沒放在心上,他覺得這簡直是扯淡。給徐岩峰50年,他也無法超越自己。


    可在去年和徐岩峰的兩次見麵中,第一次是在市委,第二次就是在這皇朝一品閣。這兩次曲豪都是吃了虧的,也丟了臉麵,最主要還是在齊雨萱麵前丟的。


    這是最不能讓曲豪容忍的。


    曲豪想在齊雨萱心中有個完美的形象,他絕不能讓齊雨萱覺得原來他也不是百分百完美,還是有一些地方不如徐岩峰的啊。


    即便這些不如徐岩峰的地方也絕不會讓齊雨萱轉投對方的懷抱,但曲豪還是不能容忍。


    他要在所有的地方都超過徐岩峰。


    還有之前的那件甲醛案,曲豪其實是有能力幫齊雨萱解決的。可是,那件事的背後卻涉及到他父親。這讓曲豪實在感覺有力無處使,想幫忙卻又不能幫。而且還要讓曲豪在齊雨萱麵前裝著為她忙前忙後的樣子,免得齊雨萱懷疑他的父親有參與。


    那件事本來曲豪覺得遠達地產肯定要完了。可是,沒想到卻被徐岩峰解決了。


    這讓曲豪就像戴了頂綠帽子一般的惡心。


    他自己忙前忙後的想幫齊雨萱解決,可是卻沒解決掉。而徐岩峰出麵卻解決了。


    這明顯襯托出他曲豪不如徐岩峰啊。


    雖然事後齊雨萱也沒在曲豪麵前誇過徐岩峰,但曲豪知道,齊雨萱肯定會覺得徐岩峰這件事辦的很漂亮。


    這怎麽能讓曲豪接受?


    而剛才齊雨萱的神情,又讓曲豪心中大受刺☆ji。


    很明顯,齊雨萱剛才是覺得柳延路竟然下了這麽多功夫,都沒辦法擺平徐岩峰,那顯然是柳延路太沒用,而徐岩峰太精明了。


    齊雨萱心中對徐岩峰有一丁點誇讚,曲豪都覺得是對他極大的侮辱。


    曲豪可受不了這個。


    既然柳延路搞不定徐岩峰,那曲豪便決定親自出手。


    柳延路搞不定那是因為計謀不夠縝密,而曲豪覺得他絕不會像柳延路那樣。他一定可以設計出一個完整縝密的計劃,讓徐岩峰徹底陷進去。


    “你當初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姓徐的和邵秀梅有女幹情,那就不能輕易派人跟蹤他們。還有之前,你也沒摸清徐岩峰的酒量,隻是拿正常人的酒量去衡量他,那根本就不行。你這兩個計劃本來就有漏洞。事前你就沒想清楚,隻是一味的想害他。”曲豪說的很不客氣,柳延路比曲豪大了七八歲,可還被曲豪這麽教訓,心中雖不高興,但也隻能點頭哈腰的表示同意。


    終於等曲豪“批評”完了,柳延路道:“曲處,那您覺得該怎麽辦啊。”


    說完後,柳延路心中一陣狂跳,他真的希望曲豪可以說出一個完美的計劃,來把徐岩峰徹底的毀了。


    曲豪一陣沉思,然後緩緩的說道:“要想對付一個幹部,隻有兩種辦法。第一作.風問題,第二貪.汙受.賄問題。其實這兩件事是一回事,找出他作.風問題的目的,也是為了往他貪.汙受.賄上引。如果隻是作.風問題,姓徐的也沒結婚,即使他真和邵秀梅搞在一起,那最多被領導批評幾句,讓領導心中對他有些意見,但卻無法真正的動他。而且就連他的威信都打擊不了。現在這個社會,如果有人給你戴了綠帽,那你就徹底毀了,就像戴誠那樣;可如果你給別人戴了綠帽,恐怕私下裏還會被人伸大拇指呢。”


    曲豪說的這也很對。其實很多幹部私下裏關係比較好的,他們也會把玩了什麽女人的事告訴對方。說這個的原因,自然也是為了麵子。讓別人覺得他本事不小,連這種女人他都能玩了。


    可是,如果他自己的老婆被別人玩了,那看他敢不敢往外說。


    而且領導一般也不會隻因某人有作.風問題就處理他,最多隻是批評教育,根本動不了那人的筋骨。除非是作.風問題引出了貪.汙受.賄,那就另當別論了。


    曲豪一邊說著,柳延路一邊點著頭,但他們都沒注意,齊雨萱已經微微皺起了眉頭。


    在齊雨萱的心中,她覺得曲豪不僅長的帥,能力強,家世好,對她也一心一意外,還有就是曲豪的內心也是陽光的。即使要對付某人,那也是采取陽謀。


    可聽曲豪現在說的話,他很有可能要采取某種陰謀了。這與齊雨萱往日對曲豪的了解完全不符。


    曲豪也沒注意齊雨萱的表情,而是繼續道:“所以,要對付他,就必須從貪.汙受.賄下手。”


    “那該怎麽做?”柳延路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曲豪冷笑一聲:“4月30號那天,我看到徐岩峰和一名進入延湖之星六強的女選手在*啡廳喝*啡。這名女選手叫歐陽蘭心,她的實力不弱,我看進入前三應該沒有問題。”


    柳延路沒明白,一副疑惑的目光看著曲豪。


    “如果在這個女人進入前三的前一天,徐岩峰的銀行賬戶裏被這女人打入了一筆錢。你覺得別人會怎麽想?”曲豪冷冷的說道。


    柳延路眼前一亮,隨後又道:“可那女人怎麽會給徐岩峰打錢呢?而且這錢打少了,也定不了徐岩峰什麽罪。”


    曲豪笑笑:“這就要靠濤子了,他那個正上大四的女友,現在也是六強之一。”


    說完,曲豪就拿起手機打給了這叫濤子的人。


    濤子全名方誌濤,在他接了曲豪電話後沒多久,他便來到了皇朝一品閣206房間。


    如果此時徐岩峰在場,他會馬上認出來這叫方誌濤的人,就是當初在南滄大學門前,和曲豪一起侮辱過他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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