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怎麽沒回學校?”寧景行沉聲問道。


    “晚上出了點意外。現在太晚了,蒙蒙學校的大門也關了,我就先帶她回來住一晚。”寧鵬飛說道。


    “出什麽事了?”寧景行眉頭一皺。他知道寧蒙可是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女。


    當初寧蒙不想在京城上大學,她父親死活不同意,非要把寧蒙留在京裏。可就是寧老爺子完全支持寧蒙,這才把寧蒙放出來上的大學。寧老爺子對寧蒙提出的要求,幾乎沒有不同意的。


    “大伯,你們藍林縣的幹部真是太目無法紀了。”寧蒙氣鼓鼓的說道。


    寧景行一怔道:“怎麽回事。”


    寧蒙也是任性慣了,徐岩峰不教她魔術,她就已經生氣了。再加上梁少康罵她,她把仇怨也就都轉移到徐岩峰身上了。


    “今晚我碰到了一個藍林縣的幹部,還是藍林縣的常務副縣長。他開著公車也不知道來省裏幹什麽,晚上喝的一身酒氣便開車要走。我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違法。於是就把他舉報給了交警。”


    “我回學校的路上,正好碰到他被查了。我下車看的時候,就說了他幾句,讓他以後不要再犯了。可他不僅不聽,竟然還罵我,說我多管閑事。最後,他說他是藍林縣的常務副縣長,掏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隨後交警就開始針對我了。我沒辦法,隻好喊堂哥來幫我。”寧蒙咬著牙道。


    寧蒙說的倒也是實情,隻不過隱瞞了她舉報徐岩峰酒駕的真實原因,並且還把梁少康和徐岩峰兩人做的事,都放到徐岩峰一人身上了。這也是因為寧蒙不想把梁少康攙和進來,萬一引起梁宇翔和寧景行之間的矛盾就不好了。


    即使寧鵬飛也不願把梁少康攙和進來,他也不想給父親找不必要的麻煩。


    寧景行聽後,看著寧鵬飛道:“事情是這樣嗎?”


    寧鵬飛幹笑兩聲道:“我去後,蒙蒙確實在和對方爭吵。然後我聯係了幾個朋友,才將這事平息下來。”


    寧鵬飛這話也是滴水不漏。他首先要告訴自己父親的是,他並沒有表露身份,而是聯係了朋友解決的此事;其次說對方確實在和蒙蒙爭吵。寧蒙隻是一個學生,對方是常務副縣長竟然和寧蒙這個學生吵架。這就是誘導寧景行,說寧蒙說的沒錯。


    寧景行聽後冷哼一聲道:“總是有這樣的幹部,太放肆了。酒後駕車已經違法了,竟然還開著公車,而且被查後還利用職權逃避處罰。哼!看來要治治這樣的幹部了。”


    寧景行沒有太懷疑寧鵬飛和寧蒙的話。主要在寧景行的印象中,確實有太多的縣處級幹部目無法紀了。像開公車辦私事,公車闖紅燈,利用職權大吃二喝的事確實不少。


    如今加進來了一個徐岩峰,寧景行根本沒去懷疑真實性。


    寧鵬飛聽到父親動怒了,他知道已經夠了,沒有再火上澆油,而是對寧蒙道:“蒙蒙,你去洗個澡趕緊休息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學校。”


    寧蒙點了點頭,隨後眼神有些慌亂的看了寧鵬飛一眼。


    寧蒙隻是有些任性,不過沒有壞心眼。他在跟寧景行說徐岩峰“壞話”之前,心裏確實挺生氣,因為她覺得她受了“委屈”,所以就要給家裏的大人告狀。


    但在告完狀後,寧蒙看到自己的大伯有些發火了,她又有點擔心徐岩峰。萬一因為她剛才的話,而毀掉了徐岩峰的前程,那豈不是害了對方?畢竟對方也沒有什麽大錯,隻是沒有教她魔術而已。


    於是寧蒙又想解釋幾句,可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寧鵬飛看出寧蒙有點後悔的意思,於是說道:“蒙蒙去休息吧。”


    寧蒙既然想不出該如何解釋,隻好點了點頭,去了客房休息。


    而寧蒙剛走,寧景行便道:“對了,今天和蒙蒙起衝突的那個常務副縣長是藍林縣的?”


    “對。”寧鵬飛眼珠一轉,小心翼翼的道:“爸,有什麽問題嗎?”


    “嗯,今天下午我碰見宇翔書記。他跟我說延昌市藍林縣要建汙水處理廠,讓我想辦法撥點資金支持一下。”寧景行說道:“看來就是這個副縣長不知怎麽找到了宇翔書記那,然後托宇翔書記給我打的招呼。”


    寧鵬飛沒想到還有這種事。估計是徐岩峰和梁少康的關係好,通過梁少康聯係上的梁宇翔吧。


    “爸,那您是怎麽回答宇翔書記的?”寧鵬飛問道。


    “我當時說了解一下情況,如果藍林縣確實需要這筆錢,那我會讓財政廳撥一筆錢過去的。”寧景行道:“不過,看來情況也不需要了解了。像那種開著公車酒駕的幹部,給了他錢,他都要給你揮霍了。”


    寧景行性格非常剛毅,眼裏不揉沙子,他最看不慣那種仗著自己有官職,就在外麵“為非作歹”的官員。


    剛才寧蒙的一番話,確實引起了寧景行對徐岩峰的反感。


    “那……您怎麽跟宇翔書記說呢?”寧鵬飛道。


    “你以為宇翔書記會時刻關注此事?”寧景行道:“對方就是個副縣長,也不知道怎麽找到了宇翔書記那。我就算不撥給藍林縣錢,他還有本事能再去找宇翔書記跟我打招呼?而且周一我就給延昌市紀委打電話,讓他們查查這個藍林縣的副縣長。”


    這也不是寧景行要針對誰。主要他就是這副鐵麵黑包公的脾氣。在他到了雲湖省後,他就覺得省委書記華慶彪管下麵的幹部管的太鬆了。


    今天聽到徐岩峰“公車酒駕”,又利用職權“脫罪”,那寧景行當然不能放過徐岩峰。他認為“這樣”的幹部,肯定還有其他問題,所以必須要延昌市紀委好好查一查。


    寧鵬飛知道他父親的“嚴格”,於是心中忍不住有些發笑。別看那位徐縣長“年輕有為”,但是估計馬上就要折了。就算認識梁少康也沒用。梁少康也不敢為他的“狐朋狗友”脫罪而去找梁宇翔吧。


    寧鵬飛會這麽想,也是因為不知道梁少康和徐岩峰真正的關係。他以為徐岩峰是靠著吃喝聯絡上的梁少康。


    這種酒肉朋友如果真被紀委查住了,沒人會出麵幫忙的。


    寧鵬飛正在心中想著,寧景行又道:“你五一放假回來後,就一直待在南滄沒去上班。是不是有什麽事?”


    寧鵬飛笑道:“我這是歇年休假呢。下周一我就回去了。”


    “哼,沒什麽事歇什麽年休假,也不去京裏陪陪芷萱。”寧景行道。


    “芷萱也沒在京裏,她跟著部裏的領導出國了。”寧鵬飛道。


    他們兩人說的芷萱是寧鵬飛的妻子,現在在外交部工作。不過,寧鵬飛和他妻子也是屬於政.治.聯.姻,所以兩人的感情一直都很一般。


    “你跟芷萱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寧景行沉聲道:“你爺爺見了我,就讓我催你們兩個。”


    寧鵬飛笑道:“就這兩年吧。我們主要都忙,芷萱也有自己的工作,她還想在事業上再發展。”


    “有了孩子就不能發展事業了嗎?”寧景行道:“等什麽時候讓你媽給芷萱說說。”


    “別,爸。芷萱臉皮薄,我跟她說這事就行了。別讓我媽攙和了。”寧鵬飛忙道。


    “那你自己要抓緊。”寧景行說完又道:“對了,明天盛威集團董事長竇山河的女兒舉辦訂婚儀式,他給我送了張請柬,我不太方便去,你代我去恭賀一下吧。”


    寧鵬飛嗯了一聲道:“好。”


    ……


    ……


    已經回到酒店的徐岩峰,並不知道寧鵬飛給他帶來了**煩。不僅寧景行已經基本答應給他的資金沒了,而且周一還要讓紀委去調查他了。


    看來徐岩峰對寧鵬飛“損人不利己”的評價真是太正確了。


    第二天一早,徐岩峰剛睡醒就接到了梁少康的電話。


    “昨晚我回家後,我爸跟說盛威集團董事長竇山河的女兒要舉辦訂婚儀式。他不方便去,讓我代他去。怎麽樣,晚上你和我一起去吧。”


    無論貧富貴賤,隻要涉及到孩子的婚事,都會請客吃飯。隻是大有大請,小有小請。


    竇山河是董事長也不例外。並且地位越高的人,請的人地位也就越高。


    而這種婚宴場合,梁宇翔和寧景行的想法一樣,都是不太方便去。


    但是,人家既然請了,那也要派個人過去捧下場。所以,他們找的都是自己的兒子代表自己去。如果兒子沒在身邊的,那就派秘書或者司機過去。


    梁少康從他父親這領了“命令”,他就準備帶上徐岩峰一起去。


    參加今晚這種場合的人,全都是非富即貴。


    徐岩峰能和這些人認識一下,對他今後的發展也是有裨益的。


    可是,徐岩峰卻拒絕參加。


    “我不去了,一會沒事了我就打算回延昌了。”


    “什麽意思啊?來一次南滄也不陪我多聚兩天。怎麽著,舍不得沐沐啊。”梁少康道。


    徐岩峰當然不是舍不得沐沐,而是他害怕在今晚的訂婚宴上,碰到淩若冰可就麻煩了。


    因為盛威集團這麽大公司董事長的千金訂婚,那做為華天公司的董事長淩若冰去捧場的幾率可是很大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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