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承回到省委後,甄榮光就把他叫了過來。叫他來的主要原因,自然是要問問他去北山省鬆呈縣緊家鎮幹什麽去了,為什麽會被派出所的同誌抓住。


    這是必須走的工作程序,下屬被派出所抓了,領導回來問問才合情理。


    關承已經想好了說辭,一臉無辜的解釋道:“甄主任,我有個姨婆在北山省,最近得了病,我父母就讓我代他們過去看看。後來我準備回南滄的時候,想到鬆呈縣緊家鎮有個老戰友,正好順路,我就想過去看看他。可我去之前沒跟他打招呼,到了後才聯係他的。沒想到他出差了,沒在鎮上。聽說我去了,他死活不讓我走,說過兩天事辦完了,馬上就回來。我就在鎮上一家小旅館住了下來。我也不知道派出所的同誌抓我幹什麽,他們說我跟一起縱火案有關,太冤枉人了。”


    關承所說乍聽之下很有道理,不過這番話要是跟緊家鎮派出所的同誌說,他們肯定會核實關承說的老戰友是誰,住在哪。隻要一核實,那就會馬上被戳穿。


    但這謊話跟甄榮光說就沒事,甄榮光遠在南滄,想核實可沒那麽容易。也沒那個必要,顯得不信任下屬似得。


    “原來如此。”甄榮光道:“那你為什麽不跟派出所的同誌說清楚?“


    “我說了,可他們不相信我。”關承道。


    “派出所跟我說,有許多人證明你去了牢溪村,到處和人閑聊。而著火那家就是牢溪村村長的家,所以他們才懷疑你的。”甄榮光道。


    關承聽了訕笑兩聲道:“我那戰友就是牢溪村的。”


    “哦,我相信你火不是你放的,可能事情湊巧了。”甄榮光道:“行了,你出去工作吧。”


    走出甄榮光辦公室後,關承長出了一口氣。隨後他在不被人注意的情況下,來到了顧英河的辦公室。


    “你這麽解釋後。他沒再懷疑你吧。”顧英河問道。


    “我覺得他是信了。”關承道:“這次真是倒黴,竟然碰到那個村長家著火。”


    顧英河揮了下手,心情明顯不太順暢,說道:“這次的事你千萬別跟人提起。”


    “我知道,秘書長。”關承說完。見顧英河不願再說話了。便告辭出來了。


    顧英河本想查清楚到底因為什麽,才讓華慶彪如此隱秘的關照費金水,但目前看來。是不易再去調查了。


    等事情過一陣再說吧。而且下次調查就不能再讓關承去了。


    其實現在顧英河調查費金水和照片女人的興趣已經沒之前那麽大了。


    之前顧英河剛發現此事,好奇心爆棚,所以就馬上安排了人下去調查。但現在出了事,顧英河心中擔憂,害怕此事被華慶彪知道。


    同時,他覺得就算真的把真相調查清楚又能怎樣,就算華慶彪是因為做了對不起照片上的女人的事,心中內疚,所以才對費金水多番關照的。那顧英河又能怎樣?


    他也不敢拿此事要挾華慶彪。華慶彪在中央的關係可比他顧英河深的多。他敢要挾華慶彪,那就是找死。


    所以,調查此事最多隻是為了滿足好奇心,沒有其他任何作用。


    可現在隨著時間的流逝,顧英河的好奇心也漸漸變得越來越小。


    但是,就算現在顧英河沒了再調查的興趣。而且他也沒有調查出任何情況,可他伸手調查了,那就已經落入徐岩峰的圈套中了。


    要想讓華慶彪知道關承去牢溪村的事,那還需要孫家學幫忙。


    華慶彪做為省委書記,每天的工作和行程孫家學都“了如指掌”。到了幾點幾分該開會了。到了幾點幾分該見誰了,事前都有安排,孫家學要負責按時提醒。


    徐岩峰在了解到今天華慶彪下午三點將要去公安廳參加一個電視電話會,會議是公安部組織召開的,省、市、縣公安係統都要在各地的視頻會議室收看。


    並且此次會議的規格很高,儲君和國家政法委書記都將在會上講話,所以華慶彪準備去參加。


    按照時間安排,孫家學將在兩點三十分的時候提醒華慶彪,然後出發去公安廳視頻會議室參加會議。


    於是下午一上班,徐岩峰就去找了費金水,說想和他一起去督查個案子。


    “也不叫司機了,我開我的車,免得被他們知道咱們督查室的車去了,有所準備。也不叫其他人了,就咱們兩個過去看看,費主任有時間嗎?”徐岩峰道。


    費金水從不拒絕人,而且多去現場督查,也便於他掌握省裏的情況。所以,他就答應了。


    “那我準備一下,一會走的時候,我來叫費主任。”徐岩峰道。


    大概兩點二十分,徐岩峰來叫了費金水,兩人下到一樓大廳,徐岩峰道:“糟了,有幾份材料忘帶了,我上去拿一下。”


    徐岩峰說完,就轉身上樓了。而車鑰匙在徐岩峰身上,費金水也沒辦法去車上等他,隻能在大廳等他。


    這時,甄榮光從外麵進來了,問道:“金水,怎麽要出去?”


    “甄主任。”費金水笑道:“出去查個案子,等徐主任下來了我們就走。”


    “哦。”甄榮光往旁邊走了幾步,感覺這個位置剛剛好的時候,說道:“對了……”


    甄主任有話要對費金水說,那費金水自然要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甄榮光麵前了。


    “最近督查室的工作,顧秘書長很滿意,你要再接再厲……”甄榮光扯了幾句淡,然後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見是孫家學的電話,他便知道華書記要下來了。


    然後甄榮光眼角瞥了眼電梯,有一部電梯在9樓停住,然後開始往下走。顯然華慶彪坐在這部電梯裏。


    於是甄榮光一邊掌握著語速和費金水扯著工作,一邊掃視著電梯顯示的樓層數字。


    “對了……”甄榮光再次用了這個詞,以便轉換話題,隻聽他道:“前不久辦公廳的關承去了你老家牢溪村。聽說他在那亂打聽一些事,後來可能有人報了警,將他當成什麽非法份子被派出所抓了進去。”


    費金水聽到這話有點奇怪,正要說什麽,忽然看到了華慶彪。不過他和甄榮光目前的位置應該不會被華慶彪看到,所以費金水也沒稱呼華慶彪一聲。


    主要費金水見到華慶彪就緊張,見華慶彪沒看向他,他也省的稱呼了,免得稱呼完了,華慶彪看過來,就要讓費金水心跳加速了。


    省委一樓大廳可是很大的,要是剛才甄榮光不說話,那華慶彪出來後十有八九不會看到他們。


    省委書記心氣正,是很少左顧右盼的。


    可是,甄榮光偏偏說了關承去牢溪村亂打聽消息的事。而且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華慶彪剛出電梯,省委辦公區可是很安靜的,甄榮光這句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全都一個字不落的傳進了華慶彪的耳中。


    華慶彪瞬間就有點愣住了,按正常情況下,他走出電梯聽到人聲,應該看過去的。可是,就因為這個消息讓他呆愣住了,所以他才繼續目視前方的往外走。


    甄榮光說的這個消息太讓華慶彪驚訝和疑惑了。


    省委辦公廳的人去牢溪村亂打聽消息?


    華慶彪知道,牢溪村並不大,那能有什麽消息值得打聽的。


    難道跟費金水有關?


    徐岩峰之前分析的沒錯,費金玲肚子裏的孩子確實是華慶彪的。當初華慶彪被安排到牢溪村下鄉,這讓他非常的鬱悶。他一個城裏的天之驕子,被安排去農村,他當然受不了。


    到了牢溪村,華慶彪一時間很難適應,還害了場大病。幸虧費金水的父母以及費金玲照顧他,才讓他挺了過來。


    後來費金玲的漂亮、溫柔,也讓華慶彪忘記了不愉快,讓他喜歡上了牢溪村這個地方。


    而華慶彪淵博的知識,也吸引著費金玲這個農村妹子。


    當時費金玲經常帶著費金水來找華慶彪,然後兩人一起聽華慶彪講外麵的世界。


    不過,那時費金水還小,很貪玩,經常都是剩下費金玲一個人聽。


    於是華慶彪和費金玲日久生情。


    後來國家恢複高考,華慶彪拚命學習,費金玲也經常過來陪他。當時兩人的關係早已突破親嘴的境界,那再下一步自然就是啪啪啪了。


    隨後華慶彪去參加高考,然後上了大學。這期間,兩人還一直通著書信。由於費金玲收信要去縣裏收,所以村裏以及費家都不知道她和華慶彪還在書信傳情。


    這一傳,就傳了四年。在大四的夏天,華慶彪跟著導師實習,來到了鬆呈縣,那少不了要和費金玲見一麵。


    見麵了,相思之情自然要通過啪啪啪解決。


    就在這一次,費金玲懷孕了。


    後來華慶彪回到學校,忙著畢業論文和答辯,也沒再聯係費金玲。再之後,華慶彪去了新單位工作,忙碌的他也沒空再給費金玲寫信。


    華慶彪一直都不知道,費金玲這段時間給他寫了信,說自己月事沒來,可能懷孕了。


    隻是費金玲郵寄的地址是華慶彪的大學,那時候華慶彪已經去了新單位,所以沒收到。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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