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行程改變,蘇言和厲錚又回到了工作室。[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遊了一個半小時的泳,蘇言餓得前胸貼後背,此時正在忙著填肚子。厲錚發完微博,就把ipad丟到了一邊,伸出根手指逗弄著小祖宗。


    小祖宗平躺著露出雪白的腹部,舒服地發出軟嫩嫩的叫聲。


    蘇言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角。想到上午李安冉說《代號34》的女主定了江婉,摸出手機給江婉發了條微信消息:江姐,聽說你要飾演胡蝶?


    胡蝶是《代號34》的女主。在拍《雙生花》的時候,蘇言對江婉的印象不錯,臨走前互留了聯係方式。


    消息發出去,蘇言摁滅了屏幕光源,一抬頭發現厲錚雖然逗著小祖宗,眼睛卻一直凝視著自己。


    蘇言勾唇一笑,眼波流動間,緩慢探出舌頭,曖昧地舔了一下嘴角。


    厲錚喉結微不可見地滑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幽深起來。


    蘇言單手支頜,另外隻手若有若無地沿著纖細修長的脖頸徘徊。


    厲錚揉搓小祖宗的動作一頓,沒等他做出什麽舉動,兩個人的手機同時震了震。


    險些擦槍走火的氣氛頓時被破壞了幹幹淨淨,蘇言故作惋惜地歎了口氣,拿起手機滑開屏幕,發現是江婉回的的消息:喲,是關堯關大帥哥哪,以後小女子就承蒙你多多關照啦。


    蘇言十指如飛地敲鍵盤:好說好說,隻要大美人別臨到頭,選了我那死對頭賀雲長就行。


    江婉:哎呀那怎麽行,賀雲長那個冤家是小女子官配呀。


    蘇言樂不可支,正準備回消息,突然發現有些不太對勁。


    小祖宗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送出去了,辦公室的厚重木門緊緊關了起來,甚至落了鎖。厲錚站在蘇言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我們談一談。”厲錚道。


    蘇言跨肩鬆背地靠上沙發背,隻穿了白襪子的腳繃直了腳尖,慢條斯理地蹭了蹭厲錚的小腿:“厲總想談什麽?”


    厲錚側了一下身,避開了他的動作:“談談你的身份。”


    撩不著人,蘇言也不在意,他眨了眨眼睛,拖長音道:“哦?我的身份不就是厲總的小情兒麽?”


    厲錚沒有說話,隻是用一種非常漠然的視線看著他。


    蘇言起初還笑著,慢慢地,他緩過勁來了。厲錚一向很聰明,沒有把握的事情從來不做,如今這麽個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其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再結合他特地說的身份,要談什麽簡直不言而喻。[.超多好看小說]


    坦白來說,蘇言的確有想過,重活一世,可能會被人發現端倪。隻是沒想到這個端倪,竟然讓上輩子隻打過照麵的厲錚先發現了。


    蘇言從褲袋裏摸出包煙,熟練地抖出一根叼在嘴裏,啪地點燃了。連抽兩口,吞雲吐霧地問:“怎麽發現的?”


    厲錚望著那張被煙霧繚繞的臉,聲音毫無起伏地說:“蘇言以前不抽煙。”


    “不抽煙,不會騎馬,也沒接過需要騎馬的角色。”


    蘇言揚了楊眉,心說原來一時忘形栽在騎馬上了。


    “《雙生花》的預告片竇導下午發給我了,你的表演很到位,與缺少演戲功底的蘇言完全不同。”


    厲錚言盡於此。也確實不需要再說更多了,演技不可能一蹴而就,蘇言演技前後反差那麽大,除了一個鬼神論的解釋,厲錚甚至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連十八線小星的舉止都一清二楚。蘇言慢悠悠把煙霧吐了出來,啞著嗓子問:“你調查我?”


    “你是誰?”


    兩個人十分湊巧地同時問了對方問題。蘇言吊兒郎當一聳肩,“我還能是誰,蘇言唄。”


    那一刻他無賴的神情和記憶中的人重合起來,厲錚產生了麵前這個人的確就是蘇言的錯覺。但是底下的人發來的調查結果板上釘釘地寫著:經曆不符,疑似冒充。


    “隻要你說出真正的蘇言去哪兒了,我不追究你霸占他身體一事。”


    蘇言好像突然聽到了十分有趣的東西,忍不住“哈”地一聲笑了出來:“真正的蘇言?你問我真正的蘇言去哪兒了?還說我霸占他的身體?”


    “真要笑死我。”蘇言抹了把眼角,把還未燃完的半截香煙直接摁滅在玻璃茶幾上,站起來湊到厲錚眼前,帶著惡劣的笑容,一字一句道:“真正的蘇言,早就死了――”


    話沒說完,厲錚陡然色變,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砰地一聲摜到落地窗上,鑲嵌緊實的玻璃猛地震了一震。


    厲錚額頭青筋暴突,抓著蘇言的右手因為用力已經微微泛白了。他麵無表情道:“你再說一遍。”


    能讓向來穩重自持的人瞬間風度全失,也算是本事了。蘇言笑了笑,準備重複一遍,開口的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瞧清了厲錚的表情。


    說不上來究竟是憤怒多些還是不敢置信多些,壓著他的厲錚,眼眶赤紅,有點像受了傷的困獸。


    於是快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蘇言想到平日裏厲大爺無微不至的照顧,隻好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地歎口氣:“原來的蘇言已經死了,你眼前所看到的,不過是七年後一縷不甘的殘魂……”


    “不同時期的我,不可能出現在同一個時間段,我活了,所以原來的死了。如果厲總比較喜歡七年前傻白甜的蘇言,非常抱歉,請恕我無能為力。”


    蘇言三言兩語把重生的事情講完了,略去了林楠拉沈夜推自己,導致自己被鋼筋穿胸而過的原因沒說。


    聽完蘇言平淡無瀾的陳訴,厲錚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盡管做好了鬼神論的準備,然而真相依然遠遠超脫了他的認知範圍。


    雖然經曆不符,但是很多蘇言的小習慣,比如拿筷子會微微翹起食指,不愛吃蘋果等等這些下意識的舉動,麵前這個人都做的絲毫不差。


    要麽是私底下練習過許多次,要麽他說的話是真的。


    厲錚注視著蘇言的眼睛,單刀直入地問:“我怎麽確定你說的話是真的?”


    “半年前的隆光慈善晚會,我踩了厲總您一腳,您反倒給了我私人名片。”蘇言不以為意地說。


    那還是蘇言剛被簽進環城那會兒的事,他跟著公司的一哥一姐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在那裏遇到了厲錚。


    “可惜那時我心高氣傲,自視甚高,當著您的麵把名片扔進了垃圾桶,結果經紀人把我罵了一頓,”蘇言似笑非笑地回視厲錚,“我隻好把名片撿回來了,還跟您道歉了,不知道您有沒有印象?”


    厲錚往後仰了一下,似乎蘇言說的話給了他迎頭一棍似的,不由得鬆開了壓住蘇言胸口的手。


    蘇言整了整衣領,“這事其實無關緊要,我依舊是獨一無二的蘇言。當然您要是嫌棄這樣的,回頭讓錢多打電話轉告我說一聲,我立馬走人,保證在您的視線裏消失地幹幹淨淨,絕不拖泥帶水。”


    說完,蘇言彎腰穿上鞋,頭也不回地走了。


    初來乍到,剛混了個臉熟就被狠心的後爹扔給了別人的女人,小祖宗受到了莫大驚嚇。


    蘇言從全副武裝的溫書朦手裏接過了小祖宗,安撫了好一會兒,它才停止顫抖。朝欲言又止的溫書朦點了點頭,蘇言直接離開了驚鴻。


    剛重生的時候還是初秋,好像上下樓那麽一會兒功夫,四季已經邁進深秋了。蘇言戴了個鴨舌帽,穿一件深黑色的兜帽衫,揣著小祖宗在路上走。


    剛好是下班時間,擦肩而過的行人很多,人人都神色匆匆,急著回家。沒人會多看蘇言一眼,他也樂得自在。


    “啊嘁――”


    小祖宗張著粉嫩的小嘴,打了個軟軟的噴嚏。蘇言擔心它感冒,琢磨了會兒,把它放進了兜帽裏。


    剛被放進去的時候小家夥不安地動了動,但很快適應了新的溫暖棉質小窩。兩個小爪子搭在蘇言衣領上,睜著涉世未深的淺琥珀色大眼,好奇地望著這個紛雜的世界。


    蘇言走到十字路口,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沿江北路。”


    “好勒。”中年的出租車司機麻溜地打了一圈方向盤,爭分奪秒地搶過了紅綠燈。


    沿江北路並不沿江,以前是有一條江從這裏經過的,後來政府規劃調整,就把這條江改道引去了別的地方,隻有名字留了下來。


    蘇言從出租車上下來,抬眼掃了一圈四周。如今這邊還沒發展起來,隻有稀稀拉拉幾棟樓盤在施工,滿眼都是半人高的荒草。


    蘇言在一棵棗樹下停住了腳步。


    那是一株長相十分貌不驚人的棗樹,葉子已經落光了,卻還固執地掛了幾粒被風幹的棗子。蘇言辣手摧花地一把全摘了,扔了一粒幹癟棗子進嘴裏,他突然笑了起來。


    曾經的七年後,他蘇言就是命喪此地,倒在一個歪脖子棗樹下。


    蘇言笑著笑著,眼淚都笑出來了。小祖宗不知道無端端地親爹發什麽瘋,卻也好像能感同身受似的,跟著發出一聲稚嫩的喵叫。


    漸漸地,起風了。起先還是輕風拂麵,越到後麵刮地越厲害,遠遠聽著像是合著蘇言笑聲的嗚咽,天色也跟著陰沉下來,眼看是要下雨了。


    蘇言反手把小祖宗的腦袋摁進兜帽裏,瞅了瞅附近,隻有不遠處有個大棚子。為了不慘遭瓢潑大雨,光榮成為落湯雞,蘇言隻好往那邊狂跑。


    等他氣喘籲籲地跑到時,才發現那個所謂的大棚子,其實是個鬼片劇組,正在拍荒野人鬼情未了。


    “現在臨時叫我去找隻小貓來,這荒郊野外的人影都沒有,哪裏會有小貓。”一個似乎是道具的男人連聲抱怨道,看見蘇言,連忙擺了擺手,“趕緊趁沒人發現,出去吧,拍鬼片呢,沒啥好看的,也沒大明星。”


    蘇言的確沒聽說最近有什麽一線要拍鬼片的消息,他看著愁悶苦臉的男人,想了想,把小祖宗從兜帽裏掏了出來。


    陰森破敗的屋子裏,傳來一聲又一聲哀怨的貓叫,聽著人後背發涼。一道黑影從旁邊竄了過去,夜色裏,隻看見兩簇瑩瑩的綠光。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背著包和朋友來到了這個荒郊客棧。住下的當晚,被翻來覆去的貓叫聲吵得睡不著,索性起來了。


    非常有年代感的屋子裏,電燈都不在床頭。女孩接著屋外的月光,找到了杯子,正打算喝口水,突然從鏡子裏看到懸梁上吊了個東西。


    姑娘慌慌張張地跑到燈的位置,啪地打開了燈,緊接著傳來一聲刺破夜色的尖叫。


    那房梁上吊著的,正是下午才見過的一隻被剝了皮的小貓。


    “好,哢。”


    道具立馬衝上去把小祖宗放了下來。人貓的主人就在現場,道具也沒敢真的懸空吊著,下麵墊了個小梯子,剛好可以讓它借力。至於攝像機裏的梯子,可以後期處理。


    道具把在假血漿液泡過的小祖宗包在毛巾裏遞了過來。拍攝的吊戲的時候,小祖宗相當配合,讓不喵就不喵,反倒最後被女演員的尖叫聲給嚇著了,這會兒正瑟瑟發抖。


    蘇言伸出一根手指阻攔了小祖宗望他懷裏撲的動作,緊接著掏出手機哢擦哢擦,將小祖宗可憐兮兮的德行拍了下來,之後才衝道具笑了笑;“這是它的處女熒屏秀呢。”


    道具覺得這位小哥真是個妙人,哈哈笑了兩聲,又再次道了謝,就匆匆回到了劇組。


    蘇言借著出借道具的交情,光明正大地進了人家劇組的棚子躲雨。外麵狂風大作,雨聲急促,他周圍一堆形狀詭異的道具裏,編輯了一條微博,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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