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箱側過臉,微微晃動的紅色碎發下露出的金瞳是韋伯從未見過的璀璨之色,他沒有問,心中便有了答案。箱揮了揮手,說:“你快走,我的servant我自己收拾。”


    “小心。”韋伯點了點頭,未曾遲疑直接示意rider駕駛著牛車往其他方向行去。車上的遠阪凜還沒有從驚訝之中回過神來,本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卻沒想到眼前出現的女人竟然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抵消掉寶具的威力。


    “人類能做到……?”遠阪凜輕喃了一下,韋伯聽見之後搖了搖頭,沒有去回答自己學生的問題。


    人類怎麽能做到呢?


    炎魔的翅膀與角仍然鎖在人類外表之內,箱垂眼看著從廢墟之中站起身子的漆黑劍者,火焰一閃,腳尖點在了地麵上。


    眼前已不是自己熟識的銀鎧劍者,渾身披著不詳氣息,鎧甲黝黑浮有紅紋光路,肌膚一絲不透。下顎處似是覆了一層黑色皮甲,末端蔓延出細小紅色線條宛若血管,襯得蒼白俊顏更為詭異。雙眼被一層鎧甲遮蓋,那雙漂亮的碧色雙眼也不見了蹤影,死沉的嘴角讓箱看得心裏難受。


    “啊啊,竟然對我舉劍。”語音一落,漆黑劍者持劍再次襲來,劍鋒銳利,帶起陣陣嘶聲,箱左右閃躲,抬腳踹開一段距離之後歎了一聲,無奈道:“無法避免了麽。”


    被聖杯控製的saber下手之狠招招都是衝著要害襲去,在試過幾次風法發覺對箱無用後便放棄,直接與箱近戰。箱心有顧慮,不願重傷saber,也不斷在思考如何救下saber,這讓她一時成了劣勢。寬刃刀與聖劍碰撞發出的聲響對於她而言很是諷刺,一聲一聲的有點擾亂她的思緒。


    無奈她非是韋伯,對於聖杯一點都不了解,更別提想到辦法將自己的男人弄會清醒狀態了。晃神之間,聖劍劍鋒貼著腰線劃去,劍氣拂過血肉綻開,寬刃劍連忙一挑逼得saber不得不後退數步。


    箱摸了摸傷口,血液緩緩溢出,恢複速度極慢就如其他幾個被聖劍造成的傷口一樣。這一點讓箱很是疑惑,難道是聖劍對她有壓製效果麽,但是她體內還有著avalon啊。


    真是不可思議。


    電光火石——刀劍再次相撞,被掩蓋的俊顏近在咫尺,嘶嘶作響的金屬聲像是在哀嚎,現在的saber看不清眼前敵人是自己所深愛的女人,箱也無法透過那盔甲看見saber的雙眼。這種莫名的距離感讓箱格外惱怒,抵在刀背處的手不顧危險,用力直擊遮蓋住saber容顏的鎧甲,與此同時劍鋒砍在了箱的肩膀上。


    在破碎的鎧甲下露出的是一雙冷金色的眸子,和箱的不同,那顏色死氣沉沉就如同常年佩戴的碧璽,染上不該有的髒汙後失去了原本美麗的光澤。然而對想而言,這顏色哪怕是擦拭幹淨了,也是萬般的難看。


    “真是難看的顏色。”不顧肩上的重傷,像是被奪取戀人般發怒的箱揮刀襲向saber,就算如此她也沒有使用屬於炎魔的力量。


    難道就沒有辦法將saber救回來麽?


    刀光劍影交織在一起如同數道雷電,迸射出的火花似是點燃了箱心中的火,胸膛越發灼熱了起來卻不知為何在深處有一絲沁人的清涼浮現,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像是一種提示,讓箱恍然大悟。


    箱足下用力猛得拉開彼此的距離,手臂微微放鬆垂下,露出了胸口處。果不其然,找到敵人漏洞的saber將風之魔法貫徹到長劍之中,肉眼可見的黑色魔力卷起砂礫無數。


    “啊——!!”一聲吼叫,風吹亂了紅發,長劍未遇到阻擋輕而易舉地穿透了炎魔的胸口,襯衫裂開露出了溢出血液的傷口與那暗色令咒。


    痛楚侵蝕理智,箱穩了穩身體抬手用力抓住saber的頭部,滾燙的手心貼在了冰冷的臉頰上,破碎不堪的鎧甲被風吹得徹底化為了碎片。


    “給我……醒醒!”雙手用力不讓saber逃出這狹小的範圍,再次上前一步劍沒入更深,血液順著劍鋒滴落,箱的吐息灑在saber僵硬的臉上,不知這溫度是否能融化封閉內心的他呢,箱也不知道,她也隻是想試一試。


    她和saber最大的鏈接便是這個令咒和avalon,如果沒有令咒她不會和saber成為戀人,如果沒有avalon或許在攻打caster之時她便已成為了完全的炎魔直衝潘朵拉的神殿。


    她不知道聖杯到底是什麽東西,怎樣的運行原理和諸多從韋伯口中說出的生澀難懂的理論。何為外層何為‘孔’,何為英靈座。


    她所知道的的是自己有著一個有些笨笨的servant,鎧甲的顏色是美麗的深藍與如月光般閃爍動人的銀色。璀璨如流金般的金發和夏日潭水般深邃的碧色雙眸。羞澀時會微微側過臉,映入她雙眼的微笑俊朗溫暖。起初saber對她很有禮節,甚至有一些不適應她的性格。但逐漸的,箱她自己明白,saber望向她的眼神和微笑變得如同溫暖的泉水,繞在心中。


    “亞瑟·潘多拉貢!”一遍又一遍,就如同亞瑟所做過的,不斷不斷呼喚著心愛的人的名字。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夠穿過厚重的陰霾傳入戀人的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訴戀人快點醒醒,汙泥之中非是你的歸處。


    箱已經不想在將自己的寬刃刀穿透愛人第二次了,那樣過於悲哀的結局她也無法再承受第二次。源自於魔的本能和獨占欲讓她的怒火灼傷了心髒,比長劍穿過更為痛楚。說不出的苦澀與酸脹,亞瑟·潘多拉貢是屬於她的,不是聖杯的所有物。


    “avalon!”


    奇妙的感覺再次來臨,那種如同浸泡在清甜冰涼的潭水之中,舒適得讓她渾身發麻。傷口隱隱發出了淡色光暈,箱蹙眉將亞瑟推開,長劍抽出時帶出濃稠血液,濺上了他冰冷的臉頰。箱手貼在傷口處,血液源源不斷溢出,很快便濕透了手掌,她喘著氣感受著體內avalon的存在,不顧自身危機緩緩將那刻有繁瑣圖紋的劍鞘從身體中取出。


    光華綻放,一層一層如同水紋彌漫在空氣之中。被黑泥汙染的亞瑟潛意識要退出avalon的魔力範圍,然而箱比他更快,單手牢牢地困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手掌輕推,竟將avalon摁入了亞瑟的體內,過於聖潔的魔力對於此時的亞瑟而言就如同灼傷身體的火焰,痛苦難耐。他立馬吼叫了出來,眼角處有血淚流下,耳膜震痛。


    “亞瑟。”


    [saber。]


    有兩個不同的聲音在呼喚著他,他似是行走於死陰的幽穀,忽有一抹陽光自厚重的雲縫之中沐在他的身上與此同時在他行進的前方有一身披黑袍的白骨用一雙空洞的雙眼望著他的步伐。


    不,他不該踏出這一步。


    於是他遲疑了,站在遠處一動不動。他看見金色光線不依不饒的從雲層與峽穀之中透射而出,耳畔似是聽見了滋滋作響的聲音,似是陽光灼傷了一些什麽,然而他卻毫不懼怕。


    “亞瑟。”


    一個溫暖的擁抱,緊緊貼在他冰冷沉重的鎧甲上。啊啊,這個擁抱又是多麽的炙熱,竟然能透過冰冷的鋼鐵將溫暖染上他的身體。


    明明他犯下了這麽多的過錯,害得自己的孩子死去。為什麽,這個聲音的主人一次又一次的呼喚他的名字呢……這個罪者的名字。


    “父王。”


    他抬頭,發覺前方等著他的已非是黑袍白骨,而是身穿普通鎧甲的莫德雷德。金發少女笑容開朗,潔白的貝齒與粉色唇映得膚如雪。戴有手套的手輕輕搭在了腰間的劍柄上,那是莫德雷德最愛的劍。


    是他王位的認證。


    莫德雷德對他揮了揮手,搖了搖頭。


    腳下一空,幽穀坍塌。失重的感覺讓他的心髒揪疼,然而卻維持多久,後腦勺一疼,他倒在了堅硬的地板上,然而身子上卻壓著一個柔軟的存在。他抬起手,觸碰了一下,鼻尖有熟悉的氣味,那是他所愛的。


    是水麽……?透過鎧甲的縫隙浸透他的身體,啊啊,似乎又不是,因為水不會如此黏稠。等等……這是血液啊。


    死沉的冷金色如被用力扯下丟棄的簾幕,恢複出了原本美麗的色澤。碧色的瞳孔一點點聚焦,浮光粼粼,是箱最為喜愛的顏色。


    恢複神智的亞瑟第一眼看見的是耀眼美麗的紅色,哪怕在這滿是抑鬱的陰霾之中,那一頭紅發仍然如同不屈不饒的火焰,燃燒著散發出奪目的光輝。發絲隨著avalon的氣息微微晃動,炎魔似是要哭泣的笑容映入了眼中。


    他看見箱抬起沾滿血汙的手,捋了捋他額前的散發,然後她緩緩地落下一個如同陽光般的吻於他的唇瓣,有些苦澀又甜美極了。然後他又看見箱胸前已止血了的傷口,深得能見白骨,他忍不住抬起雙手,將撐在他身上的箱緊緊抱住。臉頰貼在她的耳側,手指陷入紅發之中。


    “對不起。”亞瑟的尾音微顫,雖知箱不會因為這種傷口而死去,但自己竟然舉起劍對著心愛的戀人,並且將自己的劍穿透戀人的身軀,無限的愧疚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輕喃了一聲歉意後就不知說些什麽了,唯獨不斷用自己的唇瓣在箱的臉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吻。


    耳垂、脖子、臉頰、眼簾、鼻尖、雙唇……


    “負心的男人,一眨眼的功夫你就朝我揮劍。”箱敲了敲亞瑟的額頭,在亞瑟的幫助下站起了身子。手摸了摸胸前的傷口,雖然緩慢但也在慢慢愈合之中。她倒是不在意這個傷口,而是在意胸前的令咒,歎了一聲後說道:“還好令咒沒事。”


    “我……”亞瑟垂下眼簾,夜色漸漸從他身體上褪去,露出了本身該有的外貌。銀鎧熠熠生輝與之前是截然不同的風姿。亞瑟想了一下,說道:“我因為再次殺了莫德雷德原因,被聖杯抓到了弱處。十年前我曾被侵染過一次,本以為有了抗性,沒想到聖杯的意識比想象的要強烈很多。”


    “你的兒子?”箱挑了挑眉,拍了一下亞瑟的肩膀說道:“真是辛苦你了。”


    “是我的女兒。”亞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說來話長,但莫德雷德是女的,也是因為這個我才對她刻意漠視,她之所以會在故事中成為一個卑鄙小人,全都是我的過錯。我太愚笨,太自負,讓自己走上了萬劫不複的道路。”


    “亞瑟,我問你。如果在地獄的時候我不自殺,而是殺死我的母親,搶下弟弟妹妹的靈魂進行修複,那麽我就不會有今日的掙紮,親手殺害自己母親和弟弟妹妹的困境。”箱望向遠處神殿,她長歎一聲後說道:“炎魔的傲慢讓我重生了一次,然而再一次更為深切的體會到自己是怎樣的生物。可是這些事情注定改變不了,因為是過去。我們所能做的所能影響到的,隻有未來。”


    “未來。”亞瑟微微蹙眉,說:“莫德雷德已經沒有了啊。”


    “你為何要和韋伯練手徹底破壞聖杯?”


    “因為聖杯是災厄。”


    “嗯,也因為你想幫助現世,不想讓災難再一次傷害到人類。你所做的這些,不是為了‘未來’嗎?你做的這些,真的一點好事都沒有麽?”箱輕聲說道:“有的,隻是你認為沒有罷了。仔細想想,莫德雷德在最後是怎樣的神情?”


    “莫德雷德。”亞瑟輕念出自己女兒的名字,恍惚之間似是有看見了莫德雷德釋然的麵容和調皮的話語,亞瑟顫了顫雙唇,說:“莫德雷德沒有像是生前那般憤怒悲戚……而是露出了我第一次見到的爽朗笑容。”


    “那不就足夠了,我能理解。”箱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手心,一小簇火苗出現,在風中晃悠了幾下,可愛的模樣讓箱笑出了聲,說:“尼婭死的時候也是微笑著的,自然輕鬆的微笑……美麗極了,我最疼愛的幼妹。”


    是釋然。


    在執著與瘋狂之中得以解放的釋然,放下重擔解開枷鎖時的輕鬆。


    “我明白了。”亞瑟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聖杯之後說:“箱,聖杯現在的狀況我走不開,你要不要和我……”


    話未說完,空氣之中突然傳來一股與聖杯不同卻一樣令人心驚膽戰的魔力波動,這氣息讓箱的豎瞳更為明顯,灼灼光華下是類似龍般的危險氣息。


    “潘朵拉。”箱的聲音變得很沉,一字一字地念出了這讓她愛恨交加的名字,說:“亞瑟,你處理聖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結束。”


    “又要分離了麽。”亞瑟握住了箱的手,彎□子吻了一下箱的唇瓣,說:“忙忙碌碌的我們啊。”


    “所以要珍惜。”箱笑著加深了吻,唇齒纏綿在一起,鼻息之間是彼此熟悉的氣味,過了一會兒她說道:“我們還會再見的,這個還在。”箱點了點胸前已經恢複了的令咒紋路,輕撫亞瑟的臉側。


    “嗯,必定。”


    說罷,亞瑟持劍轉身離去,箱也沒有回頭或是挽留,踏著灼熱的火焰朝神殿行去。


    覆蓋整座城市的陰霾散去,露出了千瘡百孔的樣子。到處都是倒塌的樓房與滿是裂痕的地麵,聖杯在不遠處矗立著,緩緩淌下黑色汙泥——源於人間的惡。


    在這一片灰暗之中,亞瑟身上的鎧甲與聖劍的光輝極其顯眼。一直在聖杯處盤旋的韋伯看見後露出了幸喜的神情,rider見到也趕緊讓神威戰車停在了亞瑟的身前。


    “thanks god!”韋伯長歎一聲,躍出神威戰車後給了亞瑟一個擁抱,說:“我差點死在你的劍下,能再次見到這樣的你真是讓我欣喜若狂!”


    “抱歉,一時疏忽。”亞瑟滿是愧意地說道:“聖杯已超乎我們的想象了。”


    “saber我問你,將你控製的是誰?”韋伯一臉嚴肅地問出了一個詭異的問題。


    “自然是聖杯,我能聽見她的聲音,一個於女童的稚嫩聲音。”亞瑟一愣,隨之立馬回答道:“很清晰,她是有意圖將我控製,甚至記得十年前我曾對她舉劍過。”


    “是壞消息也是好消息啊。”韋伯皺眉,有些煩躁地說:“我與你直說吧,位於聖杯頂端的是我的學生,間桐櫻。”


    “難道她是容器?和愛麗斯菲爾一樣是人造人?”


    “不是,櫻是我的胞妹。”站在韋伯身後一直安靜得不似遠阪凜的少女開口說道:“櫻大概是被……”


    “是被改造了。”韋伯接著自己學生的話解釋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清楚,櫻也一直隱瞞著我。我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誰知道在最後被自己的學生將了一軍。”韋伯搖了搖頭,很是苦惱,“櫻她向往著聖杯,但卻讓自己成為聖杯……我實在無法理解。不過按照你所說的,看來聖杯自身的意識還是存在著,隻不過暫且被櫻壓製。”


    “真危險。”亞瑟抬頭望向聖杯頂端,他所站的地方隻能看見那巨大的黑洞。


    “豈止是危險。”韋伯說:“我也想不到任何能救下櫻的方式,saber啊……”


    “請說。”


    “如到最後,真的迫不得已之時,請你不要猶豫,用你的聖劍摧毀聖杯。”韋伯說的話很是殘酷,但也確實是事實。亞瑟聽後看向遠阪凜,卻見少女一臉悲傷卻目光堅定。


    “麻煩您了。”遠阪凜彎下腰,行了一禮。


    真不愧是韋伯的學生麽?


    麵對承擔了過多痛楚的年輕少女,亞瑟心中是說出的壓抑。位於頂端的那位,眼前這位明知自己妹妹已墮落甚至會在不久之後死去的少女……還有兩位學生都太早接觸殘酷現實的韋伯。聖杯從來不是能夠帶來幸福的存在,它時時刻刻都在為活著的人們增添苦楚。


    “必定履行諾言。”亞瑟沉聲許諾,就當他與韋伯打算上神威戰車靠近聖杯頂端之時,地麵再次發生了震動。


    從地縫之中溢出的黑泥匯聚在了一起,以極快的速度增大增高,未過多久一與聖杯差不多巨大的黑色魔物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它輪廓簡潔,沒有頭顱和雙腿,有著一雙過於長且大的手,以守護者的形態站在聖杯之前。它忽地一拍地麵,無數黑影浮現而出,常人般的大小,卻又一雙凶狠的紅色雙眼,一看便知非是善類。


    “凜,上車!”韋伯趕緊說道,誰知少女剛碰到沿邊,黑影便鋪天蓋地的襲來,神牛震怒直接頂飛襲來的怪物,遠阪凜立馬上車,手中寶石不敢鬆開。韋伯揮手發出數枚魔炮,擊殺了幾個黑影,然而數量實在是過多,源源不絕讓他有些吃力。


    亞瑟將韋伯推向神威戰車,rider看見後連忙伸出手將自家的master拎到了車內,韁繩一抽戰車懸空而起。


    “rider等等不能拋下saber!”


    “無事,我負責陸地,韋伯就請負責掩護我。”亞瑟甩了一個劍花,劈開黑影軀體數具,劍砍下時沒有實感,像是劈在了泥沼之中,觸感很是惡心。


    亞瑟邊戰鬥邊朝著聖杯移動,黑影似是還未形成完全體,速度不算迅捷,但數量之大令人乍舌。神威戰車懸在不遠處,跟著亞瑟一起向前,魔炮也未曾停歇。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master你沒發覺黑影的速度越來越快了麽?”rider說道:“估計不過多久就會更為棘手,我們人數太少,這樣的戰鬥不是聰明之舉。”


    “地上小的太多,聖杯前又是一個太大的,嘖,煩死了。”韋伯手指一點,魔炮轟向黑影,有幾個黑影已能靈活躲避。


    “寡不敵眾啊!”rider揮劍劈下一道雷光,他車上有兩位魔術師,不敢近戰。


    就在大家都盼望著有助力之時,半空之中忽然出現一扭曲的橢圓形漩渦,與saber鎧甲有些相似的銀鎧出現在了韋伯與rider的眼前。


    紫發憂鬱的俊顏極其熟悉,高大的騎士懷中抱著一瘦弱的男人,蒼白的發絲與肌膚和醜陋不堪的傷疤。


    “berserker?!”韋伯難以置信地喊了出來,他本以為berserker已消失,哪怕是再次出現也是以敵人的姿態顯身。


    蘭斯洛特並未與韋伯對話,也不知使了什麽辦法能讓他踏在半空之中。隻見他毫不猶豫地朝著聖杯行去,當到了一定距離後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將懷中的男人拋向聖杯頂端。瘦弱蒼白的男人很快便被漆黑吞沒,不留一絲痕跡。


    “間桐雁夜——!”


    “雁夜叔叔——!”


    這兩聲尖叫讓蘭斯洛特回頭看了看韋伯,然後他點了點頭,舉起無毀的湖光,一躍而下,來到了saber的身邊一同作戰。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蘭斯洛特又為何將間桐雁夜拋入聖杯之內。但有了蘭斯洛特,亞瑟看起來多少輕鬆了很多。


    然而黑影數量未曾減少,這讓大家都逐漸疲憊了起來。


    “我身上帶著的寶石也不多了!”遠阪凜滿頭汗水,握著azoth的手指開始發疼,手心濕漉漉的,語調急促,道:“太多了!”


    “master,人形黑影是因為那個巨大的怪物才會不斷存在。”rider注視著遠處,說道:“吾將其拉入王之軍隊便能打破現在的困境,相信saber也定有能力解決小兵。”


    “那種龐然大物你打算怎樣帶入結界之中?!”


    “助吾一臂之力。”rider神情堅定,道:“用令咒。”


    韋伯與rider都清楚這三枚令咒是用來做什麽,是他們再會的原由也是願望。韋伯聽後睜大了雙眼,垂頭看了下自己手背上的令咒,沒過多久說:“我知道了。”


    “啊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吾的master!”rider舉起自己的劍,說:“來吧!”


    “我以令咒之名,rider,開啟王之軍隊斬殺眼前龐大的魔物!”


    說不盡的魔力匯聚在了rider的身軀之中,血液在沸騰他聽見了金戈鐵馬的聲響與士兵們的呐喊!比黃金更為璀璨的金光乍現,撕開空間將魔物吞入其中,神牛足下用力穿越虛幻與現世的界線,奔向熱血澎湃的戰場!


    光芒過後,黑色巨影消失在了聖杯之前。失去了誕生者的黑影們略顯驚慌,隨之黑影露出了腥臭的獠牙,似是要殊死一搏。


    “單純用魔力匯聚的使魔也能思考麽,真是可笑。”亞瑟斬下黑影的頭顱,正當他旋身打算將身後襲來的用劍穿透,一柄熟悉的劍抵擋在了他的身前。


    “吾王。”蘭斯洛特聲音一往如既的低沉,他未多說,背朝亞瑟站著,如同盾牌。


    “啊,蘭斯洛特卿。”亞瑟笑了一下,道:“之前我剛與瘋狂你的戰鬥過一會兒,現在竟又成了戰友,命運真是喜歡捉弄人啊!”


    “我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恢複清明,許是主的善意。”蘭斯洛特說道:“真是好久了……竟然能再次與王並肩戰鬥。”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亞瑟歎了一聲,說:“若是莫德雷德在就好了,不過也多謝了她。”


    “莫德雷德……”蘭斯洛特垂下眼簾,說:“我有瘋狂時的記憶,沒想到她也出現了。”


    “我再次殺了她。”


    “這,或許是莫德雷德所求的。”蘭斯洛特回頭看向亞瑟,道:“她並未對我下殺手,單純為了打斷你我的戰鬥。”


    “多謝莫德雷德,我的女兒。”亞瑟舉起自己的劍。


    “多謝莫德雷德,我的故友。”蘭斯洛特舉自己的劍。


    excalibur與aroundight相碰,發出一聲長吟,同樣來自湖中仙女的寶劍綻放出璀璨光華。一度被血汙濁的aroudight也卸去了過去的悔恨,刻印的精靈文字浮現而出,展現出了如月下湖光,浮波鍍銀的聖潔姿態。


    “我為你而戰,一切榮光歸於你,我的王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篇文很不可思議的以緩慢的速度漲收藏,但是留言卻沒漲是為啥了嗚嗚嗚……


    大多都是盜文我也知道啦,打滾。


    信誓旦旦地說看我日更!結果這章卡了我三天刪刪寫寫總算完成惹。


    倒計時倒計時!


    話說六號我算的是紐約時間(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Fate同人]箱和Servant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氏熊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氏熊貓並收藏[Fate同人]箱和Servant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