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個人就要成親了嗎?莫小荷沒有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也沒有多驚喜,相反,覺得身上的包袱有點沉重。(.棉、花‘糖’小‘說’)


    顧大哥那邊,如果知情會怎麽樣?會不會因為莫家利用他,所以……


    徐雁回那個不靠譜的臨陣脫逃,她早就該想到,而腹黑大哥將計就計,算計了她一把。


    莫小荷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胸脯高聳,水蛇腰,一身嫁衣,掩蓋她身材上的小缺點,把她的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嫁衣上綴著閃閃的黃金流蘇,奢華富貴,她的麵頰紅暈,妝容豔麗,唇似海棠花一般紅的耀眼。


    臉想不紅都不行,剛剛李氏帶著從族中請來的全福夫人,來給莫小荷開臉兒。


    莫小荷親眼目睹了慘無人道的開臉過程。


    開始,全福夫人對著她很溫和的一笑,手持長線,上中下彈三下,嘴裏念叨著,“上敬天地父母,中祝夫妻和順,下彈子孫滿堂”;而後左中右彈三下,“左彈早生貴子,中彈勤儉持家,右彈白頭到老”,莫小荷覺得很有趣,原來這才是大越嫁娶的習俗。


    全福夫人祝福後,用一根長線,兩頭係在一塊打上結,繞幾個交叉,成“剪刀”狀,而後用雙手的食指和拇指繃緊,並且牙咬著線的一端,把線貼著莫小荷的臉,兩手和嘴同時向外撐開,快速地絞著她臉上的汗毛。


    莫小荷突然覺得,之前一係列的台詞,都是為了麻痹神經的,疼得她想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有李氏坐鎮,莫小荷癟了癟嘴,把眼淚憋回去。


    “娘,如果徐小姐又突然出現了,我不是白受罪了嗎?”


    人出去後,莫小荷拉著李氏,她矯情了,突然不想那麽早嫁人,好歹之前得做好心理準備。


    “都開臉兒了,就是小媳婦了,不嫁也得嫁。”


    提到徐雁回,李氏冷了口氣,錯過這村就沒這個店,臨陣脫逃,讓她丟人,以後肯定進不了莫家大門。


    “弟妹啊,快去看看吧,老太太知道消息之後,有些不好。”


    莫小荷的大伯娘急匆匆地進門,也顧不得遮掩,拉著李氏的手,著急道,“聽說女方逃親,氣得吐了一口血,剛才暈過去了。”


    莫家老太太就等著看長孫成親,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結果被告知,親事突然黃了,一時間受不住打擊,郎中施針,好不容易保留一口氣。


    李氏匆匆地下去,麵色不快,說好了是讓家裏的子孫輩成親,當時自己覺得懷遠比小荷年長,才讓懷遠先成親,臨時換人也是無奈之舉,好歹完成老太太的心願。


    莫小荷心裏不爽,本來她是被趕鴨子上架,她心中的婚事應該是很美好的,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不是為了衝喜,隻因為她想和顧崢在一起。


    約莫有一刻鍾,李氏進門,麵色有些不好。


    “娘,怎麽了?”


    眼瞅著要到了良辰吉時,她應該被大哥背上花轎,在村中繞一圈,而後拜堂,入洞房。[.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這好像是跳梁小醜在表演,沒有多少喜悅,完全是為讓老太太看戲的,她和顧崢是所謂的男女主演。


    結果現在老太太對演員不滿意,要求大哥上場,自家上哪裏去找女主?


    “你奶說,如果你們在莫家拜堂,就讓顧崢入贅。”


    在女方族人的地方拜堂成親,就是上門女婿,“你奶把徐雁回逃婚的怨氣,全部轉移了。”


    莫小荷無語,她之所以願意被擺布,是因為爹爹的一片孝心,不然她憑什麽被道德綁架?


    現在提出這麽無禮的要求,這讓顧崢怎麽看她?欺負他沒有族人,沒有親人嗎?


    上門女婿,多麽恥辱的字眼。


    “娘,怎麽辦,顧大哥本來就夠委屈了。”


    如果沒有他舍命在火場救人,爺奶早就不在了,這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嗎,還是覺得莫家歸族了,他們也趾高氣揚了呢?


    可想到奶的壽命不長,也就一個月的時間,她又不能反對太激烈,如果老太太一命嗚呼,她就是千古罪人。


    左右為難,進退兩難,莫小荷好像站在孤島之上,四麵都是大海,而她不會遊泳。


    “還能咋辦,涼拌,喜堂布置好了,喜房還是你和顧崢親手布置的,今夜你們就洞房花燭吧。”


    李氏歎口氣,自家閨女還有兩個月及笄,獵戶血氣方剛,美嬌娘在身邊,忍上兩個月有些殘忍,不如她看著些,等小荷知人事之後,讓她喝點湯藥避孕,年紀小,生產危險係數高,等過兩天再說。


    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早晚是別人家的,拖上兩年,顧崢年紀更大了,自己又何必做惡人。


    “娘,你這是啥意思?”


    莫小荷一頭霧水,難道說,顧大哥要做上門女婿,作為補償,今夜她要侍寢,來彌補他所受的委屈,應該是這麽理解。


    “字麵意思。”


    李氏看了一眼天色,催促莫小荷,“顧崢已經答應了,反正入贅是個形式,既然他不在意,就這樣吧。”


    婚事不能半途而廢,好歹滿足老太太的最後心願。莫小荷滿心不願意,她做出巨大犧牲,反倒氣得奶吐血,不孝的人好像是她了。


    大哥應該早就預料到這樣,和兔子精一起算計她,莫小荷決定在出嫁之前,拉著莫懷遠下水。


    “娘,聽說女子成親之前,都給壓箱底的小冊子,我怎麽沒有啊?”


    時間倉促,莫小荷拾掇幾件衣裳裝箱子,抬進喜房,就算嫁妝了,好在衣衫都是新做的。


    “小冊子?”


    李氏眯了眯眼,就知道獵戶引誘的自家閨女,老光棍,那方麵肯定把持不住。


    察言觀色,莫小荷發現娘親的表情不對,趕忙裝作一副懵懂的樣子,“大哥說的,還是咱們莫家祖傳……”


    感謝堂姐莫大丫,這下大哥再也不用裝看到女子就臉紅的羞澀書生。


    “娘出門了,我和你爹去喜堂,等著你們拜天地。”


    李氏磨刀霍霍,準備在儀式之後給莫懷遠點顏色看看,莫家祖傳的春宮圖,這事是能隨便說的?


    農曆二月,潁川天氣開始變得暖和起來,地麵上長出青青綠草,門口的迎春花也開了,金燦燦的,春光正好。


    莫小荷坐在花轎中遊蕩一圈兒,又被顧崢的大手拉下花轎拜堂成親。


    喜堂已經布置妥當,供案上呈著香燭,祖先牌位。拜堂之始,燃燭,焚香,鳴爆竹,奏喜慶的樂曲。


    莫小荷很緊張,手不停地顫抖,被顧崢有力地大手緊緊地握住,雖然很不真實,但是他們真的要成親了,從今以後,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處說話,不會受禮教束縛。


    想到成親後有更多的自由,莫小荷的情緒好一些。


    很快,樂畢,禮生誦唱:“香煙縹緲,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


    接著是拜堂儀式,跪拜,等被送入洞房,莫小荷終於能鬆一口氣。


    透明的紅色紗帳,新娘子坐在內側,能露出雪白的肌膚,有朦朧的美感,床前的百子圖屏風,這些都是用來諷刺自己的吧?


    能看能摸不能用,莫小荷覺得自己挖了個深坑,等著大哥和兔子精跳下去,最後義無反顧那個人是她。


    胸前的墊子太厚,這種呼之欲出的感覺太誘惑,可她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顧大哥,你不生氣嗎?奶她……”


    莫小荷被揭下蓋頭,怔怔地看著顧崢。


    喜服是臨時在庫房找到的,顧崢試穿最大的尺碼,還是有些緊繃,他沒穿裏衣,紅豔豔的喜服勾勒出他強健雄渾的肌肉,倒三角的完美身材,真材實料,胸肌凸出,絕不是棉花能墊出來的。


    他的長發被高高束起,露出深邃的麵部輪廓,臉上狹長的疤痕,第一次完全沒有遮擋。顧崢的眸中看出什麽情緒,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瑜伽服的感覺。


    莫小荷咽咽口水,盡量裝純良,眼神盡量避開某個凸起的部位,她會臉紅。


    “不,成親是我期待很久的。”


    顧崢並不感覺到恥辱,他不吃軟飯,有賺銀子養她的本事,而且和她成親以後,她爹娘也是他的,他多了親人,應該是值得慶祝的大喜之事。


    等京都之行後,他們還會回到大吳的莫家村,在山裏生活,那裏有他的屋子,也是按照她的喜好費心布置的家。


    早晨,二人一起在樹林中漫步,午時她休息,他就去打獵,等到下晌一起做飯,烤她最喜歡吃的山雞肉,寂寞的話,養上幾隻小動物,得閑之時到鎮上,縣裏去趕集,買絹花首飾,南來北方的小物件。


    從太陽升起到夕陽西下,從東邊的魚肚白到火紅的晚霞,沒有幹擾,無拘無束,她也不會以為見到大人物而擔心自己的言行有閃失。


    偶爾到村裏,陪著嶽父喝點酒,幹點家裏的雜事,農忙時分到田地幹農活,那是他想要的生活。


    “還有家裏的樹屋,夏天可以納涼,聽著蟬鳴聲。”


    莫小荷覺得在這種時候有靠山,心裏有底,會過得輕鬆,但是她對世家大族的規矩無感,也不是很喜歡和那些人打交道。


    她是個沒有野心的人,隻想過安穩踏實的日子。


    “顧大哥,如果到京都,我們有麻煩怎麽辦?”


    成親不在計劃內,太突然了,如果顧崢真的找到自己的親身爹娘,成親他們不在,應該會很遺憾吧。


    “事急從權,如果奶真的過世,我們要等一年才能成親,他們也會著急的。”


    顧崢替莫小荷卸下她沉重的發釵,擺放到梳妝台上,揉揉她柔軟的發絲,嘴角上挑,整個臉部線條都顯得柔和起來。


    莫小荷眼神水汪汪地和他對視,現在二人是夫妻了,應該有點親密動作,據說,男人對某些方麵是無師自通的。


    前兩天他為了保護她,後背受傷,有很大一個口子,應該不能做劇烈運動,那麽晚上的洞房花燭,要采取女上男下的姿勢?


    看到他的好身材,莫小荷想歪了,多虧新娘的妝容濃厚,她開始還在吐槽畫得像個猴屁股,現在覺得是好事,臉上白漆塗了好幾層,臉紅也看不出。


    女上男下的要點是什麽?初出茅廬,莫小荷一竅不通,有些遺憾,莫大丫讓她看出宮的時候,她應該學習兩招實用性強的。


    二人的麵頰貼近,中間隻有一厘米,彼此的呼吸都是溫熱的,她甚至能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閉上眼,莫小荷舔了舔唇角,等候顧崢的初吻,最美好的滋味,很快就要來了。


    書上說,親吻的滋味猶如吃糖,甜甜的,好比冬日裏注入的暖流,讓人舒服得每個毛孔都要擴張開來。


    顧崢看著莫小荷顫動的睫毛,忍著心中的火熱,體貼地道,“我出門待客,你困了,就先躺著睡一會兒。”


    莫小荷:……


    誰困了?這麽激動人心的時刻,她怎麽可能會困了?這是向他索吻,為什麽如此不解風情!


    內心幾乎抓狂,莫小荷一個起身,抱住顧崢的脖子,嘴唇狠狠地印上去。


    唇瓣貼合在一起,顧崢的呼吸變得灼熱,他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看到她的眼裏霧蒙蒙水潤潤的,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桃花一般的唇瓣,微微張著……


    莫小荷幾乎邀請的姿態,讓顧崢抓狂,他伸出雙手,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低下頭,從生澀到狂野,很快找到主動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莫小荷要窒息的時候,他終於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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