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東院之後,江文若便摒棄了各種雜事。


    於自己的宅院中,潛心修行。


    比起往日,如今江文若的日子滋潤多了。


    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甚至連衣服都有專人清洗,縫製。


    到了飯點,也有人送餐來,然後端走。


    這就是身為親傳弟子的好處啊,不但有私人的宅院,更有屬於自己的練功房,不像那些內門弟子,還要每日天不亮的就到武道場去。


    有了如此好的生活條件,不好好習武修行,那簡直就對不起自己。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江文若誰都沒有見,而是專心的習武修行,日以繼夜,沒有半點的鬆懈,堪稱修行狂人。


    在這樣瘋狂的修煉之下,江文若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他的修為更是從煉體三段初期,來到了中期,這樣的進步,在普通弟子中算是佼佼者了。


    當然,比起東院的這些親傳弟子,那就慢了許多。


    一個個的就跟變態一樣,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這些天賦非凡的家夥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與這些天才住在一起,江文若自然是倍感壓力,一想到天階院裏,還有更變態的家夥存在時,江文若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不過也不需要嫉妒他們。


    江文若很清楚,自己的武學天賦本來就不是最好的,甚至連一個好字都可能算不上。


    更何況,自己又不需要在這種年紀就名震江湖,成為一個大俠客,對那種事情,江文若沒有半點興趣,隻要能夠變強,隻要能夠手刃仇人就可以了。


    “慢慢來,隻要能修行,有進步就可以了,更何況,在煉體這最基礎的階段,打好一個底子尤為重要,沒必要和這些變態比較。”


    如此一想,江文若便釋然了,繼續埋頭修行。


    時間緩緩流逝,一個月後……


    當江文若臉色蒼白的從練功房出來的時候,不僅他的修為沒有半點進步,甚至看他樣子,似乎還受了很重的內傷。


    如果此時有人看到江文若的慘狀後,一定會極其不解,一個在凡武境的人練功還能把自己給練出內傷,這真是一件天大的奇事。


    其實,在半個月前,江文若就覺察到了身體的異狀。


    太極心法雖然緩和,不像速禦心經和暴武拳法那般粗暴,但對身體仍有消耗。


    並且,隨著江文若修行的提升,蝕毒對身體的摧殘也逐漸的加倍,盡管這樣的痛楚對江文若來說,很輕鬆的便能承受住。


    然而這就像是鋒利的刀刃在你手上劃出了傷口,你能忍受痛苦從而表現得泰然自若,卻根本改變不了你的手在流血的事實。


    如果不管不顧,這傷口遲早會發炎流膿,到最後,甚至會落得個截肢的下場。


    而蝕毒的摧殘,很可能在無形之中,要了江文若的小命。


    強行習武修行的後果,就是五髒受損,筋骨受挫。


    不但修為得不到提升,連身體都會變得更加虛弱,如此一來,在煉體這強化身體的階段,修行便沒有了任何意義。


    武學境界的提升的確能讓一個人的身體變強,但那隻是讓身體能夠承受摧殘的點變高了而已,一旦訓練太過劇烈,超過了身體能夠承受的點,那麽等待江文若的無疑就是修為跌落,身體受損。


    “這蝕毒……太惡毒了!”


    江文若倒靠在木門邊,眉頭緊鎖,他仰頭看著太空,心裏有著說不出的苦澀和無奈。


    蝕毒無藥可解。


    這是最殘忍的事實,也是二十一年前,靈王叛亂後,天降百運城遭受的最為嚴酷的製裁。


    從還是嬰兒的時候,這蝕毒便存在江文若的體內了。


    數年前,江文若遇到的那個老人說的沒錯,如果不踏上武道,這種毒是沒有任何影響的,他完全可以平安的度過一生。


    可一旦踏上武道,不僅會在武學上沒有絲毫的成就,更是會縮短壽命,甚至夭折。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進入俠武樓的辦法!”


    江文若低下頭來,將手放在胸口,按住懷中的玉佩,雙目之中露出了果斷與決然。


    俠武樓不僅能夠讓自己修行效果倍增,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在俠武樓中修行,完全不用擔心蝕毒的發作。


    盡管有些匪夷所思,但江文若根本就不在乎,畢竟,自己的身份就夠特殊了。


    瘋狂的修行之後,取而代之的是瘋狂的鑽研。


    在之後一個月的時間裏。


    江文若用了無數的辦法,仍舊是沒有找到關於進入俠武樓的絲毫線索,有時候,江文若恨不得將這玉佩給扔了!


    “可惡,這到底要怎麽做才好啊!”


    虛度光陰,讓江文若感到很無助,很痛苦,想要修行,卻又害怕身體再次受損。


    迷茫之中,江文若隻得借酒消愁。


    然而,這個世界的酒度數似乎不太高,嚐起來,就和果酒一般,酒味很淡,喝了好幾壇,都沒啥感覺,隻是去茅廁的次數多了些。


    “江兄果然好酒量!”


    夜月當空,這個時候,總會有些家夥喜歡待在房頂,他們覺得這樣做很瀟灑,很有俠客風範。


    抬起頭來的時候,一個黑炭頭出現了江文若是視線裏,與那銀白的月亮,成了鮮明的對比。


    “哦,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在下秦雲逸。”


    話完,這秦雲逸便將手中的酒壺,瀟灑的丟向了江文若。


    此情此景,應對酒當歌。


    兩個俠客在月下相識,在屋頂開懷暢飲,暢談江湖趣聞,堪稱人生一大幸事。


    就在秦雲逸如此想的時候。


    “嘩啦”一聲清脆的響聲,將他從幻想之中拉了回來。


    和他所想不一樣,江文若並沒有接過他的酒壺,一飲而盡,而是轉身瀟灑離去。


    那一壺酒也跌落在了地麵,摔得粉碎。


    “這……”


    秦雲逸尷尬的刮了刮自己的鼻子,訕笑道:“不想江兄竟然如此高冷,秦某想多了……”


    說真的,江文若真不想理這黑炭頭。


    在東院裏,這秦雲逸是江文若的鄰居,也是最令人厭煩的一個。


    每到夜晚,就一個人在屋頂嗨歌。


    歌聲雖然嘹亮,但五音不全注定他的歌聲隻能成為噪音。


    本來江文若就心情煩躁,再加上這黑炭頭那催命的歌聲,江文若的脾氣就容易上來。


    說真的,江文若還在納悶今天怎麽沒聽到他唱歌,原來這家夥跑到自家房頂喝起酒來,這架勢,難道準備在自己的屋頂對月高歌?


    “天,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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