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橫的心神,張師弟真是好手段!”


    蕭道一眉頭微皺,他沒想到張乾的心神這麽強橫,能將自己的神識烙印直接衝散,要知道他現在可是金丹境界,覆海碗中的神識烙印十分堅實。


    心思一轉,蕭道一就明白這是張乾的一種震懾,不過,見識了張乾強橫的心神之後,蕭道一還真有些捉『摸』不定了,他深深的看了張乾一眼,心中暗道:“他的心神為何這麽強?莫非他有什麽驚人的來曆不成?”


    就在他尋思的功夫,張乾已經催動小碗將所有青冥玄武一族收進碗中。


    看著碗中的玄武,張乾目光掃過蕭道一,見到蕭道一臉上忽明忽暗的神『色』,頓時眼睛眯了起來。


    “這個蕭道一還真是個人物,我從言語試探到現在當著他的麵衝散他的神識烙印,他竟然依舊不動聲『色』,讓我看不出虛實,根本『摸』不清他的心思,他星雲州年輕一輩第一人名頭倒也不算名不副實。”


    對於這枚覆海碗,張乾並不是多麽貪婪的真的想要,他還沒有沒臉沒皮到這個地步,畢竟見識過那麽多先天至寶靈寶之後,如覆海碗這種法器寶物,他還真不放在心上。


    之所以開口討要,不過是他想要試探試探蕭道一的『性』子罷了。


    而今見蕭道一十分大方的給了自己,張乾暗中歎了口氣,知道對方星雲州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名頭不是浪得虛名,對方的心『性』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可以撼動的。


    “原來此寶是頂尖法器級數,我倒有些孟浪了,蕭師兄,真的多謝了,你放心,這份恩情我張乾以後必報。”


    “嗬嗬,張乾師弟太客氣了,一件法器罷了,不算什麽,我之前在門派大殿中話說的重了些,這覆海碗就當是賠禮吧。這些年我跟你們煉魔島一貫交好,對李師叔更是從心底佩服,一直想要親近,你我以後不必生分,但有難處來尋我就是。”


    蕭道一好似根本不在意這枚小碗一般,隻嗬嗬一笑,說了一番敞亮話。


    “還是蕭師兄大度,說起來,剛才在門派大殿,我說的那些話有些太不中聽了,當時我隻是心中氣憤才這麽說,蕭師兄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兩個人笑眯眯的互相恭維,好似早就忘記了在門派大殿中的劍拔弩張,宛如兩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實則張乾心中清楚,這是蕭道一不想將爭鬥放在明麵上,張乾無比確信,一旦被蕭道一抓住把柄,自己會被對方毫不留情置於死地。


    到了這時,張乾也沒有繼續跟對方糾纏的心思了,此時他已經知道,蕭道一不是好對付的,他拱了拱手,給自家師姐使了個眼『色』,告辭離開。


    “蕭道一,讓你破費了,我師弟這個人『性』子有些跳脫,你不要見怪才好,我也不會讓你吃虧,等我在雙爐島祭煉的雷罡元金純熟,就送你一塊,補償你的損失。”


    李清闕看著張乾離開的背影微微苦笑,她也不知道張乾打的什麽主意。


    “那倒不必,怎能讓師叔破費,一件法器罷了,不算什麽。”


    蕭道一臉上一片平和,讓人感覺如沐春風,頓生信任親近之感。


    李清闕心中一動,對於蕭道一的看法倒有了些許改觀。


    另一邊張乾回到師姐給自己安排的庭院,四下一打量,這座庭院稍小了一些,庭院中心有個大池塘,此刻銀臉跟紅臉正在池塘中玩稀泥玩的不亦樂乎。


    池塘邊上還有兩個漂亮的人魚咯咯直笑的看熱鬧。


    看到這一幕張乾臉『色』一黑,看到銀臉紅臉在玩泥巴,張乾冷著臉喝道:“銀臉紅臉!稀泥很好玩嘛?”


    “……大人,你回來了。”


    “哼,你們跟我進來。”


    走進庭院一旁的房舍之中,四下一瞧,這房舍打掃的十分幹淨。


    “拜見大人。”


    兩個人魚妹子婀娜多姿的彎了彎腰,目光偷偷打量張乾。


    張乾雙眼一咪,笑嗬嗬的問道:“你們倆是?”


    “我們是族長安排過來的,以後是大人的侍女。”


    “魚璿璣?你們族長很大方嘛?”


    “這……”


    倆人魚妹子一貫天真爛漫,哪裏懂得那些道道,呐呐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好了,現在不用你們服侍,你們先下去。”


    等倆人魚妹子卷著浪花出去,張乾捧著覆海碗,目中精光閃爍。


    “好一個蕭道一,真是沉得住氣,這等城府心『性』,我還是不夠啊,能讓星雲州年輕一輩尊為第一人,果然不簡單,竟然可以放下架子以退為進。不過,以後日子還長著呢,這些玄武顯然是蕭道一送來的『奸』細,不過我得到的寶圖碎片蘊含的閻羅神殿能夠發出歸化神音,且讓我試一試好不好用。”


    剛才二人之間一番言語交鋒,張乾竟隱隱落在下風,要不是最後張乾厚著臉皮討要了覆海碗,顯『露』了自己的心神,震懾了蕭道一,說不定還要被蕭道一擠兌。


    搖了搖頭,張乾不再多想,念頭一動,將丹田中全部真氣灌入寶圖碎片之中,現在張乾已經將這塊寶圖碎片煉化了,不過這塊寶圖份數玄陰之寶,哪怕張乾動用了全部真氣也隻勉勉強強催動。


    吒!


    張乾突然對著小碗一張嘴,發出詭異宏大的莫名道音,這一聲道音將小碗完全覆蓋,然後小碗中的玄武立刻東倒西歪,老龜範東流更是捂著腦袋慘叫起來。


    別看這道音十分簡單,但是這些玄武聽到之後,頓時感覺有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在對著他們嗬斥低語。


    這種低語根本沒辦法抵擋,這群玄武中修為最高的範東流也不過真元境界,心神並不圓融,頃刻之間他腦海中就被種下了忠於張乾的種子。


    這枚種子紮根在他腦海之中,不一會,範東流心中就升起對前主人蕭道一的無邊憤恨:“都是他,我們青冥玄武一族本來是天妖宗分支,過的何其逍遙,要不是蕭道一,我們一族也不會淪為劍葫宮妖兵,對了,主人,隻有現在的主人能夠幫我們報仇!”


    這個念頭莫名其妙就出現在範東流腦海之中,而且越來越堅固,半刻鍾之後,範東流已經對張乾忠心不二,心中隻剩對張乾的忠誠,對於前主人蕭道一隻有憤恨,恨不得立刻去找蕭道一拚命。


    這就是歸化神音的可怕之處,神音一出,但凡道心不堅之輩,頃刻間就被洗腦,換了念頭。


    此刻張乾一身真氣已經消耗一空,他就隻發出一聲歸化神音,然後一身真氣就消耗完了,還是他修為太低,不足以催動寶圖中的閻羅神殿。


    刷刷刷……!


    就在這時,小碗中的青冥玄武一族齊刷刷的跪倒在地,對著張乾口呼主人,目光中滿是熾熱。


    張乾搖了搖頭:“好一個歸化神音,有些厲害,跟洪荒那些魔道手段有的一拚。”


    刷!


    將範東流放出來,這老龜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呼喊道:“主人,蕭道一跟我青冥玄武一族仇深似海,還請主人容我去砍了他!”


    張乾愣住了,急忙安撫了一番,才讓叫囂著去砍了蕭道一的範東流冷靜下來。


    “這洗腦是不是洗的有點過頭了?”


    “冷靜,你記住,蕭道一這種大敵要徐徐圖之,你放心吧,早晚你能報仇,現在你要做的是忍耐。”


    “主人,蕭道一那個雜種之前讓我隨時匯報李清闕的動向,還要我暗中打擾你修煉,實在是罪大惡極……”


    範東流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蕭道一的打算全不說了出來,讓張乾的目光越來越冰冷。


    “對了,蕭道一給主人血元丹也是不懷好意。”


    “怎麽說?”


    “血元丹雖然對提升肉身有奇效,但是這是對於妖族來說的,人族沒有特殊血脈在身,貿然服用一開始還沒什麽,但是隨著氣血運轉,人族血脈就會萎縮枯竭,最終氣血衰敗而亡。”


    “什麽!你說這是給妖族服用的丹『藥』?好一個蕭道一,我還沒先算計你,你就先跟我來這一手。不對啊,以師姐的見識,她肯定知道血元丹的貓膩,怎麽沒有提醒我?”


    眼珠一轉,張乾有了一個猜測,暗道:“莫不是師姐看出我身居太古龍鰍血脈,服用血元丹沒有害處隻有好處,這才沒有幹預這件事麽?”


    張乾身居先天生靈太古龍鰍血脈,服用血元丹倒是正好,這一點是蕭道一不可能想到的,以蕭道一的修為也看不出張乾的底細。


    實則是李清闕想要張乾吃點苦頭,讓他不要這麽貪婪,什麽人的東西都要,張乾身居特殊血脈之事,就連李清闕都不知道。


    就算張乾服多了血元丹,李清闕也有辦法治好他,這才沒有提醒。


    張乾疑神疑鬼了一會,看到目光灼灼的範東流,他拍了拍他的龜殼道:“範族長,一會我就安排你的族人到山下的湖中居住,你就留在我身邊,你們青冥玄武一族跟蕭道一仇深似海,你要想報仇隻能先行忍耐,這樣吧,以後你們這一族就改名叫忍者神龜一族,你看如何?”


    範東流可不明白這名字中的含義,他十分順從的點頭道:“主人這名字起的好,我們既然跟隨了主人,獲得了新生,改個名字也是應當,而且這個族名寓意非凡,主人真是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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