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佛,曾經是佛門的一件痛事,一個禁忌。弘法還記得佛家典籍當中有那樣的記載。。。。。早在梵天寺成立之前,天下有不少佛僧遊曆苦行,當中最具聲望的乃是定禪和定慧,兩人正是梵天寺創寺人之一。而兩人在遊曆了華宇大陸之後,自以為對佛法已經有了深的了解,遂在那個混亂的年代謀劃創辦梵天寺,以求弘揚佛法渡人向善。那是一個後洪荒年代,妖孽當道,蠻獸橫行,更兼天災**,自是哀鴻遍野,民生寥落。混亂的年代,往往伴隨著的是道消魔長之勢。兩人決定創建梵天寺的消息不脛而走,隨後便引來四方邪魔的侵擾。定慧心中不明為何正道不昌,邪魔橫生,卻也堅守著心中的那份清淨。然而,看著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弟子盡然死在血泊當中,定慧再也無法平靜,更是發出了問天三歎。第一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第二歎:人心不古,以天地為魚肉;第三歎:道心不存,斬業非斬人!三歎之後,定慧便走上了屠戮邪魔之路。而定禪一心想要阻止,不想自己的摯友就這樣走上一條不歸之路。。。。。。。。。。。。。。。。。。。。。。。。。“定慧,放下屠刀吧。”定禪一臉的慈悲。“我手中的並非屠刀。”定慧扭頭,道:“我願受生殺罪,渡其早脫輪回。”“因果注定,你又何須強意?”定禪依舊不願意放棄定慧,繼續勸解。“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定慧一聲苦笑,道:“有人將要造大惡業,將墮入地獄,永世受輪回之苦,為了不忍他與被他殺之人所受之苦,我自甘受殺人惡報而墮入地獄,把將造惡之人殺掉!”“定慧,眾生平等,皆有機會悟道成佛,你這樣做,卻是讓他們失去了徹悟的機會。”“既然眾生平等,那為何有恃強淩弱之輩,為惡之人隻是少數,我殺掉他們是為了更多的人提供一個平等的環境,讓所有心向善之人都有悟道成佛。”“百年垢衣,一日而浣,可得鮮淨。”“真的能夠洗幹淨嗎?”定慧問道:“普通百姓相信一句話,我也相信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定禪師兄,你不要再多說,我自甘受生殺罪,承萬世輪回之苦。”“定慧,我是不允許你這樣做的。”定禪手中已經捏出一個佛印。“你認為我在作惡,所以你想殺掉我,但這又和我殺掉其他作惡之人有什麽區別呢?”定慧一笑,道:“殺生更是為護生。”說著定慧轉頭想要離開。被定慧這樣反駁,定禪竟然一時不知道如何,但是手中的佛印卻推了出去。定慧反手一撫,輕易的擊退了佛印,笑道:“你和我有一樣的普世的心,可惜,你卻不願意放棄生硬的教條。”“定慧,回頭是岸。”“路在腳下,一路向前,何須回頭?”“迷途而知返,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佛,會原諒你的。”“我既然手提渡人的刀,就做出了斬盡所有惡業的準備,殺生罪,我一人擔,也就不希冀佛會原諒。”定慧一笑。“既然你執迷不悟,”定禪臉上有些情緒波動,道:“為護持所有可能向善的罪惡,今日,我斷不能讓你走。”“嗬。”定慧臉上依舊帶著慈悲,道:“也罷,動手吧。”定禪也不再多言,一聲長喝,他頭頂金光,佛光燦燦。“想不到,你已經到了真佛的修為,”定慧眼中流過一絲不舍,卻又絲毫的湮滅。“吞佛!”定慧一聲喝,手中佛印挑動,隻見到他身形頓時高大起來,不多時已經有山巒大小,他佛號一哼,道:“執殺戮之刀,留佛心中。”隻是一招,卻各自代表著各自的巔峰絕學,技法隨心而成,拈來自然,順理成道。最後,定慧還是將定禪給吞了,並將定禪進行了煉化,之後他修為大增,更是在修真界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在定慧血腥的誅滅下,正道得以順昌,邪魔隱匿不在話下。但是梵天寺卻始終不願意接受定慧,直到最後定慧圓寂,他們才將定慧的舍利子請回了梵天寺。而如今,楚凡竟然打出了佛家的禁忌之招,這著實讓弘法心驚不已。此時,即便楚凡施展吞佛之術,但是戒嗔卻絲毫不顯敗勢。卻見楚凡變得山巒大小,雙手齊張,一手抓住璧玉念珠所念化而出的佛尊,一口吞了下去。戒嗔麵色很是難看,卻帶有好戰的狂喜,他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璧玉念珠一揮,嘴中不住的喃語。“我宣布戒嗔敗北,”弘法向著戒嗔微微的點了點頭,示意戒嗔不要再繼續。戒嗔也不多說,扭過頭,衝著楚凡一拜,而後緩緩下台去了。“楚凡施主,可否與我單獨一談。”弘法傳音道。“嗯?不知大師有何指教?”前往弘法禪房的路上,楚凡有些不解的問道:“而且,我覺得你不應該決定讓戒嗔認輸,他還完全處於優勢。”弘法一時不語,隻是默默的看著楚凡。望著楚凡和弘法遠去,李弘頓時又開始了他八卦的猜想:難不成,楚凡先前施展的那麽一招和佛家有什麽淵源不成。“好霸道,好邪惡的技法!吞佛,想來還可以吞神,吞魔吧。”項天挑了挑眉,望著李弘,道:“有機會,從他身上弄些技法出來學一學。”“嗯,他就是一個吞佛童子。”說著李弘無良的看著若水,問道:“他還是一個童子吧。”若水並不知道李弘這話中殺機暗藏,道:“他都幾十歲的人了,還童子呢,怎麽可能嘛。”“哦!”李弘和項天吼道:“原來是這樣的,我懂,我懂了。”偏過頭,李弘就嘟嚷道:“神啊,賜我一個女人吧,我不想要當童子了,”說到這,他話鋒陡轉,樂道:“雪萱的比賽開始了!”八強的第一戰,便草草判定了楚凡獲勝,沒有絲毫的停歇,第二場比賽迅速的拉開帷幕。擂台之上,正是蜀山雪萱和聖醫穀華淩兩人。華淩滿臉堆笑,他抱拳向著台下一拜,道:“和雪萱師妹比試,絕非我所想要,隻怕這刀劍無眼,故此,想放棄接下來的比試。”台下一陣倒喝,皆是不滿之聲。“是男人,你就繼續戰鬥下去。”“我看你是怕傷著自己吧。”“你個孬種,別娘娘腔,一定要分出一個勝負來。”當然,眾人這樣刺激華淩目的也就隻有一個,讓他和雪萱比試,然後,他們就可以心滿意足的看著雪萱曼妙的身姿了。“那就對不住了,”華淩向著雪萱微微的點了點頭,道:“看來今日你我一戰是無法避免了。”雪萱麵帶微笑,卻依舊給人一種冰傲的感覺。比試的鍾聲響起,錘未落音未定,華淩取出數根銀針,道:“雪萱師妹你可小心了。”話語畢,他手中銀針已經彈出。六根銀針彈射而出,卻靜靜的懸停在空中不再動作。“不知道雪萱可曾聽過水墨之術?”華淩問道。兩人都不急於動手,雪萱點了點頭,道:“莫不是華淩師兄有所修習。”“略懂一二”華淩取出兩支畫筆,笑道:“聽說雪萱師妹對水墨之術深有研究,今日,不如我們就以水墨之術切磋,免得比試當中有些不測的發生。”說畢,大步上前,遞給雪萱一支畫筆。“那請了。”雪萱接過畫筆,展開畫卷,恭敬的一笑,而後卻見她手中畫筆舞動,不多時,一頭麒麟已經躍然紙上,惟妙惟肖,隻見那麒麟閉目,卻有著睥睨天下的王者之風。華淩也不做思考,手中畫筆行走如風,流水行雲,過了一會兒,他才收住筆。前排之人看清華淩所畫何物之時皆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這華淩所畫之物實乃怪異之至,而且醜的要命。那該是怎麽一個醜的畫啊,說這華淩所畫之物,長著一個像豬非豬的腦袋,配上四隻短小的腿,肥碩的身軀,實在是畸形得很極品。“華淩師兄,你玩的是抽象派吧。”“我覺得這幅畫很有後現代表現主義的感覺,你看著豬頭,扭曲當中卻包含著對當今修真界道消魔長的無情控訴,婉轉而惆悵,真是一件極致的藝術品。”台下陰陽怪氣的挖苦道:“華淩啊,這樣極品的豬,你是怎麽畫出來的,一定練習了很久吧。”華淩笑而不語,他口中一喝,手指一挑,卻見那豬非豬快速的從畫卷當中掙紮而出。“既然是水墨之術,那一切都有可能。”華淩說道:“隻有願意想象,母豬也能長翅膀。”說著,他畫筆揮動,又給他的豬非豬添上了一對翅膀。此時,麒麟也已經脫離畫卷,像是秉承了雪萱的性格一般,它微微閉目,冷冷的靜坐在原地。“那我開始了。”華淩畫筆一抖,一滴墨汁抖了出來,向著豬非豬而出。這一點,正是點睛之筆,原來那豬非豬臃腫的臉上並沒有化出雙眼,此時一筆,乃是點睛,卻見那豬非豬得點睛之後,頓時變得狂暴不已。麒麟這個時候才緩緩的睜開眼來,它咧咧嘴,盡是不屑的神色。“水墨之術又稱水墨通靈術。”李弘捏著下巴說道:“作畫之人將自己的絲縷神魂灌注到水墨當中,而後以此作畫,化出之物自然通靈。不過就《華宇大陸通史》當中的記載,這玄學之術已經被禁止使用。”“為什麽呀?”有人不解的問道,如此優雅的玄學之術怎麽會被禁止呢?““那我問你一個問題,若是在你不知道水墨之術的情況下,我送你一副用水墨之術所做的畫,然後再送給你,你會要嗎?”“不要,你畫的,定然醜得和那家夥畫的有得一拚。”“那就算是雪萱送給你的。”李弘有些想要抽人的衝動。“雪萱是不會送給我,我和她又不熟。”“我。。。。。。。。”李弘有些心血回蕩,幾欲吐血,他拎著那人的衣領,道:“我們假設,我們假設!明白不!假設某人送了你一副用水墨之術所做的畫,而你卻並不知情,在夜深人靜之時,這畫中之人出脫畫卷,順帶就把你給哢嚓了,完美的暗殺,暗殺者不用承擔任何的風險,故此,曾經在各大暗殺團體當中很是盛行。”“不是說雪萱給我送畫的麽?怎麽又變成了某人,你真是不厚道。”那人嘀咕道。李弘急忙扔開那人,往一邊擠去。擂台之上,兩隻通靈之獸已經廝打起來,這麒麟威猛霸道,強勢的進攻連連不斷,而這豬非豬雖然長得醜是醜得油鹽有味的,但是卻很經得住麒麟的連番撕咬,一時間,攻守平衡,兩獸僵持不下。半個時辰過後,勝負依舊不見。。。。。。。。“極品,確實極品!”項天有些看不下去了,道:“本來是一樁決鬥的視覺大餐,竟然被弄得這樣的一番模樣,”他斜著眼睛看著華淩,喝道:“你就不能像男人一樣的戰鬥嗎?”華淩不予理會,能夠和雪萱這樣單獨相處,正是他所想要的,修習這水墨之術也隻是接觸雪萱的一種手段。但是雪萱這時卻似乎有了想要結束戰鬥的想法,那隻水墨麒麟的攻擊越發的淩厲起來。那麒麟帶著王者的霸氣,竟然發出震天一吼,而後更是口吐七色閃電。華淩不由得一驚,心中感歎,這水墨之術隻是將作畫之人的絲縷神魂灌注到水墨當中,所畫作而出的圖卷也隻包含著絲縷的神魂,而如今雪萱所作麒麟卻已經到了能夠施展技法的地步,可見其在水墨之術上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通神階段了。李弘心中也在嘀咕,在他看來,雪萱能夠施展水墨之術並不奇怪,但是能夠達到如此的地步確實很是了不起,在一些秘密典籍當中,也隻有象征性的提過這麽的一些話:修此術者,凡修為大成,所畫之物皆能神通。眼見雪萱沒有絲毫保留的進攻,華淩自知不敵,拱手一笑,道:“雪萱師妹果然修為深厚,放眼年輕一代,恐難有人能勝你,今天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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