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寺,大雄寶殿……


    “普法,現在的你是否明白了什麽是佛性,什麽是人性了嗎?”梵天寺住持弘法閉著眼睛問了靜靜站在他背後的普法這樣一個問題。


    “師傅,弟子仍然有些不明白,在弟子看來,所謂的人,隻是具備了一般的辨識世界事物的能力,而佛,則是具備能夠通過事物表象去深究物質本質關係的能力。”作為梵天寺住持的直傳弟子的普法說道。


    弘法慢慢的回過頭,他滿眼的慈悲傾瀉在普法身上。普法寶相莊嚴,體態豐厚,麵如滿月,神態祥和。


    “說說為什麽?”弘法住持問道。


    “師傅讓我前往將軍平原體悟何謂人,何為佛,我到了將軍平原後,恰巧發現了兩國交戰,我突然有所明悟,佛性乃是人性當中最為閃亮的部分。”頓了頓,普法略有所悟的說道:“所以,人皆有成佛的可能,隻要肯放下心中的執念。”


    點了點頭,弘法轉過身,撫了撫身側小和尚的頭,很是溺愛的問道:“戒癡,聽說這次你同你普法師傅一同前往,不知道你又有如何的感悟?”


    “回大師傅。”戒癡合十,道:“普法師傅說得極是,佛並創世者,隻是人性的先覺者。”


    弘法點了點頭,並沒有做任何的評價,小會兒之後,他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師傅,我有一事,”頓了頓,普法麵容當中顯露淺淺的猶豫,道:“在將軍平原,我原本是準備進行幹預的,我佛慈悲,但是,就在我準備出手的時候,我聽見了那麽一句話:萬事皆為定數,隻有變數才能打破這個平衡,讓所有得到一個解脫。


    “你說,有人給你在將軍平原傳音?”弘法微微的蹙眉,慈悲的臉上露出讓人琢磨不定的陰雲。


    戒癡注意到了弘法麵上的表情的變化,說道:“我也聽見了那麽一句話,似乎就像是有人貼在耳邊的低語,很輕,卻容不得質疑,現在想來,人就這樣,隻是著眼於眼前的認知和判斷,根本不明白更加深意的問題……”


    卻又在這時,將軍平原一聲驚天的話語竟然穿過遙遠的空間距離傳音至此:“魔君臨世,阻擋者,死!”


    弘法頓時一滯,而後仰天長歎“天降難,萬古的持續。”


    “師傅,你這是……”戒癡從來沒有看見過弘法如此惆悵的神情,關心的問道。


    “現在,已經是你們下山磨練的時候了,亂世幾天後將真正開始,你們就到生與死的邊緣上去尋求真正的人生真意。你先到蜀山去吧,而後會有其他的弟子跟著出來的。”望著普法,弘法靜靜的說道:“去吧。”


    “大師傅,我要和普法師傅一起去。”戒癡請纓,道:“塵世浮華,願往曆練。”


    弘法出現不該有的猶豫,他側過身,似乎在想些什麽。


    “師傅。”


    “好吧,凡事小心,一切都要聽你普法師傅的安排。”戒癡年輕的麵容之上浮起塵囂不染的笑容。


    “師傅還在為那件事情痛苦嗎?”站在弘法身後的普惠望著戒癡和普法的離去後問道:“那件事情,師傅也是處於無奈的選擇當中,整件事情,師傅都沒有必要自責。[u1]”


    十四年前,弘法大師帶著普惠,普仁兩個弟子下山去追殺一隻為害當地的妖獸——九尾妖狐。


    當時,九尾靈狐很是猖獗的捕殺當地的民眾,弘法一得到消息後,就決定自己親自出手才能收拾掉九尾靈狐,於是便帶著草草的交代了一番急急忙忙的下山而去。


    當然的弘法剛剛成為梵天寺住持,急於建立威望,在對待九尾狐的事情上,弘法沒有做絲毫的退讓,兩個強橫的力量的對撞當然不是村子所能承受的,幾招過後,整片村子就變成了一片平地。最後,九尾有點落了下風,它心中頓時生了退意,但是弘法哪裏肯給九尾一次恢複元氣的機會。九尾在逃跑的過程當中,抓到了一個人作為人質,而這個人便是現在戒癡的母親,而這位偉大的女人,為了不影響弘法的戰鬥,她竟然選擇了咬舌自盡。而戒癡母親的死,弘法大師很是自責,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了他自己一個人的身上,如若自己當初不是那般的急功近利,也不會疏漏的出現如此慘劇。


    “師傅,師傅。。。”普惠低聲的喚道。


    “嗯?”弘法從過往的回憶當中回過神來說道:“普惠,你馬上去千佛窟[u2]找到普仁,而後你們兩人帶著戒字輩,慧字輩弟子一起下山,魔獸世界的大門既然已經打開了,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的,我佛慈悲,魔獸大軍一旦臨世,天下蒼生將再一次的陷入到死亡的泥潭當中,這是與我們一直所堅持的是相悖的,你們先去將軍平原,我估計各方勢力都將在這裏匯集。你們的實力應該足以抵擋魔獸大軍的前半段的隊伍了”


    “是,我這就去。”普惠深深的一揖,


    而在蜀山,掌門天翔子也做著同樣的安排。


    “師弟,還請你帶著第三代弟子中的精英一齊下山除魔衛道,這次魔獸世界的入侵是華宇大陸近三百年來的又一次大劫,我們既然身為正道第一家,當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天翔子說著:“這是對我們蜀山的一次重大考驗,但是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第三代弟子的實力隻能應對魔獸大軍的先驅部隊,到時候,還望你能夠妥善處理好撤退的時機,第三代弟子下山隻為更好的磨練,而不是一定要拚個死活出來。”


    “這個我自然知道,還有,不要用你那惡心的掌門身份來對我指手畫腳的,知道嗎!”一個灰色道袍的長眉道人不屑的說道。


    “天宗子!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言吐,天翔子是我們的掌門師兄!”


    “哦?是淩波師妹啊!你注意一下你的話語,你是我蜀山執刑,請不要直呼我的名諱。”天宗子冷冷的望著他的師妹淩波。


    淩波很是厭煩的冷哼了一聲說道:“有的人,似乎還對師傅最後的決定不甘心啊,你難道就不知道什麽叫做實力決定地位嗎?!你根本有沒有能力坐在掌門的位置上!”


    “夠了!你們!”天翔子大怒,一股強大的威壓透體而出。


    “哼!”天宗子毫不示弱,立即釋放出能量與之對抗起來。兩股強大的氣息相互對撞起來,引得大殿當中的事物不停的震動起來。


    “我說你們煩不煩啊,這事也要考慮下別人的感受啊,你們就沒發現我正在很認真的看書嗎?你們吵吵了得了,動用真氣對抗有個鳥用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去罵你們呢!你們的可惡度已經讓人無法描述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白羽有點懶懶的罵道:“師傅當年是同時收你們為入門弟子的,而且你們也都獲得了師傅的賜號,你們兩個還不滿足嗎?!”


    頓時大殿當中就安靜了下來,白羽其實是他們四個當中最有能力和魄力當掌門的人選,隻是當年,過於散漫的他根本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掌門之職,眾人在這個人麵前其實是一點說話的底氣也沒有。


    “掌門師兄,我倒是願意帶著第三代精英們下山去曆練,蜀山最近也他悶了,我想出去玩玩,順便也帶一個隊去好生的曆練一番,哎,很久沒找到可以打架的人咯,希望掌門師兄能夠批準。”


    “也罷!”天翔子無奈的望了望天宗子說道:“老四!那群孩子就交給你照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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