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優秀?嗬嗬,被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果真是‘優秀’!”南宮無方嘲諷道,“你回去告訴那幾個老頭,想領回這個‘優秀’的子孫後代,就讓他們親自來我朱雀府邸登門賠罪!”


    大齡狗腿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哀怨地掃過地上躺著的一片同伴,恨不得自己也立即暈過去才好!去和長老們回報這樣的話,那跟找死有什麽區別?


    “你還不走?”南宮無方神情又不善起來。


    大齡狗腿一咬牙,跪著向前蹭了幾步,抱緊南宮無方少主的大腿,哀求道:“少主,您能讓我把別人帶回去嗎?小的實在不敢一個人回去啊!”


    南宮無方嫌棄地甩開他的手,“帶走帶走!留在我朱雀府邸想吃白飯不成!對了,你順便再告訴他們,遲來一天,赤季就得挨餓一天!他要是餓死了,到時候可別怪我!”


    “是!是!”大齡狗腿見好就收,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用疊羅漢的姿勢把所有同伴都背在了身上,就一路小跑衝出了院門。


    在場的幾人甚至還聽到被疊在最上麵的那個,在經過院門時,重重地撞到門框上的聲音!


    南宮無方尤其滿意,他可還記得就是這個撞了門框的家夥,每每都帶頭第一個喝罵出聲,一看就是赤季的死忠!


    墨青山有些擔心地說道:“無方,你今日對長老團的人這樣不客氣,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萬年前,他們就找了諸多借口,遲遲不肯承認你正式的少主身份,今日之後,隻怕他們更加要為難與你了。”


    南宮無方挑了挑眉,輕笑道:“等他們登門賠罪後,我就是正式的朱雀少主。由不得他們再作妖!萬年前,我就是對他們太客氣!墨叔,我在被卷入時空亂流之後學到過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有些人,你對他太客氣,他隻會當做是自己的福氣!”


    灼華擊掌道:“說的好!墨青山,你也該好好想想,到底該用怎樣的態度麵對墨河山了。想報仇,不是你一時激憤說說而已的事情。從前你隻有一個人,要死也連累不了別人,可現在你再優柔寡斷,隻會害了你的夫人。”


    南宮爺爺見墨青山陷入了沉思,揮揮手,“走吧,讓他一個人安靜想想。無方,你不是要回族地看看育嬰池嗎?我陪你一起去!灼華,你也來。小五,你去找有緣大師把臉上的傷處理一下。”


    幾人跟著南宮爺爺相繼出門,將小院留給了墨青山。


    出了門,灼華便告辭道:“族長大人,我想先回星君府看看。”


    “不急,你最好與程小姐的人一同回去,不要太顯眼。你現在先跟我去一趟育嬰池。”南宮爺爺擺擺手,堅持道。


    灼華一愣,他以為南宮爺爺隻是找個借口讓自己離開,好把空間留給墨青山。“我去育嬰池?”


    南宮爺爺點頭道:“育嬰池還保留著當年娃娃們失蹤時的樣子,藥老仙逝後,你緊接著就轉生為人,一度無法占卜,有緣大師也並非專精此項。今日你正好也去看看,安安我的心也好。”


    “好!”灼華一口答應。當年一發現那兩個妖孽的小娃娃失蹤,南宮爺爺就來找過自己,可卻正趕上自己已經踏入了轉生陣法。此後,自己需要從嬰兒一步步長成,待到長大後,好不容易恢複了占卜之力,卻又被派往了元武界。


    南宮無方眼睛一亮,頓時腳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幾分。


    三人趕到朱雀府邸後山腳下的藏書樓,通過大挪移陣前往族地。不過片刻,他們就站到了育嬰池的門口。


    南宮無方一馬當先,第一個衝進了位於最下方的朱雀一族專用育嬰室。


    一打開門,他便是一愣。


    隻見育嬰室裏宛如一片工地。白玉磚,金絲梧桐木,仙晶等等都一塊一塊,扔得滿地都是。


    就算他從沒有看過育嬰室是什麽樣子,可也不該是這般雜亂的模樣啊!


    “爺爺!你不是說每人進來過嗎?這……這……”他有些紅了眼,急忙轉身問道。


    “你急什麽!仔細看清楚,這不是被人破壞成這樣的!”南宮爺爺推了他一把,“進去看清楚!”


    南宮無方連忙跨進門,奔到掩埋在瓦礫中間的兩座育嬰池邊。萬幸,兩座育嬰池都是完好無損,池水中靈力溫和充盈,仿佛一直在等待新的主人。


    他伸手探進池水中,仿佛能感覺到前人留下的氣息。那是他素未謀麵的孩子們,也不知道它們到底去了哪裏。


    南宮無方的表情漸漸柔和下來,慢慢又露出一絲哀色。對於他來說,盡管穿過了兩萬年時光,可是不過就是轉眼間。他失去了爹娘,又與妻兒相繼失散,仿若真正的孤家寡人。


    南宮爺爺完全理解他現在的心境,兩萬年前,他又何嚐不是先後失去了兒子兒媳,緊接著連孫子孫媳又消失得猝不及防。當發現兩個重孫失蹤時,縱使他已經活了漫長的時光,也險些沒能經受住打擊。


    隻有一個牙牙學語,不知世事的小嬰兒陪同自己度過了萬年時光。然後,這個長大的小嬰兒,在自己的疏忽下,也失蹤了。


    南宮爺爺深深歎了一口氣,轉身對灼華說道:“可還能看出些端倪?”


    灼華走上前,摸出三枚銅錢,仔細感應起來。說實話,他不是很有信心,時間過得太久,自己又重傷未愈。能否捕捉到蛛絲馬跡,幾乎全看天意。


    可當他拋出銅錢後,結果卻令他十分意外。


    隻見三枚銅錢滴溜溜地轉個不停,歡快無比。它們在灼華麵前的一小片空地上,來回穿梭著。


    不過片刻,地麵上就留下了銅錢劃過的淺淺印跡,仔細看去,竟是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


    灼華心中暗罵,果然是妖孽!自己的銅錢是用來顯示卦象的!不是用來給小娃娃寫字的!


    他一招手,收起銅錢,回過身看著南宮爺爺神色詭異。藏在袖子裏的手拂過銅錢邊緣的磨損,讓他更是肉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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