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汗水,登上這座十來米的小山峰,把手遮在眉頂向下眺望,這個青色的村子紮居在兩山之間,略呈現蛇的形狀。


    為何說這是一個青色的村子,這就是讓我最忌諱的一個地方,整個村子的建築全都是青銅鑄造,青銅的房屋、青銅的牲畜食槽、還有漫山遍野的青銅柱子,柱子與柱子之間連接著跟海邊一樣的青銅鎖鏈。


    薑指南見我看的出奇,拍了拍我說道:“郭大哥,你來看那座三峰山。”說著我順著他指頭的方向看向了那座戩形大山,這個戩是楊戩的戩,也就是二郎神,他使的那把神兵也叫戩,那把戩的形狀就像極了那座大山,此時西天的紅霞已經消隱,一輪黃澄澄的月亮不知何時已然掛在了峰頂的上空,幾縷如薄紗般的殘雲繚繞在左右,山坳的深處不時傳出一聲聲貓頭鷹的鳴叫。


    這貓頭鷹極是不祥之物,老人都很忌諱這種動物,古時候被譽為黑無常,隻要這東西落在誰家的房頂上,第二天這家的老人就等著出殯吧,如若泊落於庭院之中,那牲畜必然會死一頭兩隻的,這玩意邪性的很,沒有人不怕這東西的。


    我打了個寒顫,把漏肚臍的T恤往下扥了扥,聽薑指南繼續說。


    薑指南指著月亮,說道:“那大骷髏頭就在那三峰山的後頭,那山峰陡峭如華山,根本沒有其它路,這裏的道路都是悖論的,恐怕一時半會講的清楚,聽者卻難聽的明白。”


    一聽到這話我看了看張百發和張百合他們,覺著突然一股詭異的氣氛蔓延了開來,而且我太知道悖論這個詞的後麵一定深藏著秘密亦或是看不見的殺機。


    張百合挑了下眉毛,說道:“喲!您倒是說說怎麽個悖論法?”


    薑指南歎了口氣,嗯啊了半天說道:“呃……我說完嘍,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問我們同行一起來的吳三娘和朱濤博士,以及吉古麗小姐,當時我們就在這片區域迷路了,登上了對麵那座三峰山之後,我和老孫頭我倆是最高興的,我們一大幫人插鐵橛子下繩索,雖被那巨大的骷髏頭所震懾,但仍不減下墓的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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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到這,看了看孫雲竹那些人,我看著吳三娘甩著還有些濕漉漉的的衣服,但是也跟著點了點頭,還有吳江靈、朱濤、吉古麗都是一樣,看來薑指南不是在說假話。


    他摸了摸油頭,上麵鍍了一層金色,繼續說道:“我們下到山下,卻發現下麵根本沒有那巨大的骷髏頭,反而找來找去卻發現了這個村子,我們覺得非常詭異,個個嚇得不輕,回頭一看就是那三峰山脈,沒辦法我們又去攀爬至峰頂,又看到了那個巨大的骷髏頭!我們相信當初所有人都沒有看錯,但是又不得不下一次那座山,因為鐵橛子上還綁著我們下的繩索,但是下去之後,我們又發現這個村子,又退回來了!”


    他說到這裏我才覺得這其中內容的可怕!我想了想又問道:“後來你們怎麽下的青龍九宮?”


    薑指南臉色頓時變的不好看起來,說道:“後來我們反其道而行之,繞過那村子,向著大骷髏反方向走,沒想到渾渾噩噩地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大骷髏那裏!”


    我聽後嘶了一口涼氣,這真的是駭人聽聞,這是一個恐怖的事情。


    我說道:“恐怕隻能進村子裏頭搞清楚了,否則我們走回去的路,可能還要走回青龍鬼宮,永遠也回不去了,這就是個死循環。”


    我心想:“怪不得當時張四鬼跟我說,那青龍鬼宮隻有晚上才能找得著,並且進得去,原來事情的根源是出在這茬兒上。”


    我想我們現在人困馬乏,且舟車勞頓、疲憊不堪,還有甲子腿和發丘指出去打野味兒,看來隻能下山去青銅村子探個究竟了。


    崎嶇的道路很不平坦,坑坑窪窪走了一路,剛到村頭,突然兩個麵帶青銅麵具的小孩,手握奇長的青銅頭做的標槍圍了過來,一拍嘴發出嗷嗷的聲音,黑壓壓的從榕樹林子裏躥出左右兩波潑孩兒,黝黑的皮膚,臉上畫著白紅相間的油料,雖然這些人個子小,起初以為是孩童,但是現在仔細一端詳,這是一群正值壯年的侏儒!


    其中一個滿臉皺紋的首領走上前來,看著我們沒有說話,隻是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這手勢我很熟悉,好像發丘指和諸葛魘用手語交談的時候使用過這麽一個手勢。


    我們半天沒人言語,隻見那頭領手一揮,哼了一聲,那些矮人便拿著標槍刺向我們,其他人剛欲要反擊時。突然遠處的山頭嗷地傳來一嗓子。


    我抬眼觀瞧,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打獵歸來的甲子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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