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的時候,我抬起手腕打了打手表,已經是淩晨五點半了。


    大黑牛進了我們這屋,臥在地上閉眼休息了,折騰了一晚上他使的力氣算是最多的,肥龍和孫耗子癱倒在炕上不由得心有餘悸,沒一會兒也呼呼地睡了過去。


    事兒還沒辦完,本來還想叫醒他倆,去救被胡大拿捆綁在石屋子裏的人,但轉念一想,這些人也算是遭了報應,過去沒少欺壓了鎮上的窮人,就讓他們多受一會兒苦吧,長長記性,也讓他們曉得做人是要靠互相扶持的,而不是欺淩碾壓。


    我晃了晃發沉的腦袋,覺著熱娜在那屋守著一個血腦袋也怪惡心的,就外麵的牆根,找了一個陶罐給她送了過去。


    她直到現在,見我給她送陶罐,估計又想起了我給她送兔肉的那天晚上,她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她臉色不由得發紅,一句話也沒對我說,也沒看我,倒是大黃跟我打了個招呼。


    我指著陶罐對她說道:“把胡大拿裝裏麵,別熏著,明天我會買幾頭駱駝,後天出發去吐魯番,到時候一起走吧。”


    熱娜麵對著牆壁,將鬢角的長發別到耳後,輕輕地點了下頭,說道:“行。”


    我的眼睛一下子產生了錯覺,就在她將頭發別到耳後的這個動作,我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見朱砂的場景,一模一樣的動作,隻是換了兩個人。


    “啊……那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我心中莫然一驚,說完便退了出去。


    第二天,我和肥龍還有孫耗子,救下了石屋子的人,他們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男人都死了,剩下的全是女人,好在大勢已去,家業還在,希望她們好好生活吧。


    在大黑主人艾合坦木的介紹下,我們找了一戶專門販賣駱駝的人家,共買了七頭駱駝,討個齊頭並進的好兆頭,我、肥龍、孫耗子、熱娜四人各騎一頭,剩下的三頭駱駝就拖物資好了,我們又買了大量的幹糧和水壺。


    正值中午的時候,我們回到了旅店,在艾伯不拉飯館和艾沙旅店中間的大路上,我讓大黃和大黑,一個站西一個站北,肥龍屬相為龍站東方位,又抓了隻大公雞放在南方位,形成了一個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的四象陣勢,這個陣法並不需要真龍活虎,隻是一個講究,四個方位都各有氣宿,而這氣宿正好能夠守護我。


    我在陣勢中間架起了一口大鐵鍋,將狼蛛的內丹沸煮在鍋中,狼蛛的內丹精氣太足陽氣太盛,正所謂異性相吸,沒一會兒天空就下起了大雨,我在下麵的柴火上吐上自己的三味真火,大雨根本澆不滅,鐵鍋中冒出沸騰的白色水汽,我怕蒸幹又不停地加水,這白色水汽中富含狼蛛的陽氣,與天空的雨水混合在一起,就叫做至陽無根水,這種水是專門破除陰氣的。


    沒一會兒,一些人家的房屋都蒸發起了白霧,傳來了一陣撕裂的尖叫,大黃仰天嗚嗚長叫,大黑也哞哞地低沉,待消停下來之後,我趕緊鏟起地上的泥巴滅了火,大雨也漸漸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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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伯不拉和艾沙的房子,還有許多人家的房屋都破了個大洞,露出了本來的麵目,一眼看去像是許多年都沒有人住過的房子,殘垣斷壁破破爛爛的,房屋上的大洞向上蒸發著一縷白色的煙霧。


    這些房子裏住的都是活死人,也就是陰陽人,我叫孫耗子和肥龍去艾伯不拉的屋子裏收錢,他給的那些銀崩子可帶不去,我則去艾沙的屋子裏去尋雙龍魚玉佩,這雙龍魚玉佩是由一對龍魚雕刻而成,製作精美,技法難以捉摸,乍一看去仿佛是兩條水靈靈的龍魚一般。


    龍魚之所以被叫做龍魚,是這魚過了龍門便可以成龍,所以才叫龍魚。


    我進了艾沙的屋子,隻見地上散落了幾堆白骨,其中一個白色的手骨上正攥著那枚雙龍魚玉佩!


    我又將物種的錢財取走,這東西都是艾沙沾過,崩子上都有一些洗滌不掉的黑漬,這就是陰氣在陽物上的灼傷,一些盜墓賊盜出來的冥器,上麵或多或少除了鏽跡,都有這種黑漬,想想也是一件可怕的事,這也是為什麽古代帝王將相,會有陪葬的習俗,將生前用過的東西埋入墓室,為的就是再次使用,看來陪葬這個習俗也不是空穴來風,在地下享生前地上之福一事,此言非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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